贾琏走上楼来,叫道:“小娘子!快还我簪子。刚家丁来报,府里有事,唤我回去了。”
    小妇人如何肯放手,媚声道:“我与官人是宿世姻缘,你何必推辞呢?妾身愿荐枕席之欢。”
    贾琏一脸正色,连连摆手道:“行不得!倘若被人知道,却不好看。况此我家夫人耳目众多,不孔不入,怕生是非。”
    说罢,贾琏装模作样地要下楼去,那小妇人怎肯放过他。先是扑将过来,整个身子化作了一条美人蛇,缠住贾琏,然后放出那万种妖挠。抱着贾琏的手,拥到自己的怀里,在胸口上蹭来蹭去。
    见到贾琏不再说要走,一脸的享受,知道已经成事,便添上一把火。小妇人身子一软,倒在了贾琏的怀里,伸出尖尖玉手,一把就扯下贾琏的裙裤。
    这招直捣黄龙,顿时捣得贾琏情兴如火,再也按撩不住。一把拉着小妇人,携手上了床,成了云雨之事。
    霎时云收雨散,两个起来偎倚而坐。贾琏这情场老手,尝得这滋味,与家里的妻妾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风情,还想着做个长久。便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问道:“姐姐,你叫做什么名字?”
    小妇人“呸”的一声道,“奴家比官人小,怎么唤我做姐姐?”
    贾琏笑呵呵道:“上者为尊,刚才小娘子一直在我上面,可不就是姐姐吗?”
    小妇人媚眼如丝,手指头轻轻地在贾琏胸口上捻着说道:“想不到官人也是个风流郎君。奴家排行第五,小字赛金。长大后父母叫顺口了,唤我做金奴。敢问官人排行第几?宅上做甚行业?”
    贾琏道:“父母止生得我一人,家中收丝卖布,算是金陵府上的世家。这间辅子,就是我自家开的。”
    金奴听得这半真半假的话,心里暗道:“早知道你是贾府大官人,还在这里给我打埋伏。原本还想着要花费番力气才能钓勾到你,想不到这么快就成事了。原来世人说得没错,这贾府琏二爷确实是风流浪荡子,欢场都虞侯。由你奸猾似鬼,也吃老娘的洗脚水。只要上了老娘的床,不管成不成计,老娘也要捞个盆满钵满,够本再说了。”
    又缠绵了一半个时辰,贾琏起身离去了。
    他前脚刚走,胖妇人和老婆子就进来了,忙不迭地问道:“姐儿可是得手了?”
    “你们不是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吗?得没得手你们听不见吗?”
    胖妇人讪讪一笑,“我只是问一句,怕这贾官人是个银样蜡枪头。”
    老婆子却皱着眉头问了一句:“刚才这贾官人说什么金奴这名字不好,得改改,什么意思?”
    “你管他什么意思?没话找话呗。他做官做得瘾了,说话云里雾里的,以前老娘在苏州遇到的那些官老爷,还不是一个德性。”小妇人不屑地说道。
    “还是小心些为妙。要是事没做成,不仅被许的那上万两银子没了,怕是还要被发落一番。那几位也不是什么善人。”老婆子厉声道。
    “呵呵,这世上有什么善人?要不还在泥潭里泡着,要不早就死了。”小妇人忿忿地说道。
    过了几天,贾琏在府里签押房里听亲信随从禀告。
    “回老爷的话,小的打听到了,那胖妇人姓诸,夫家确实姓韩。原本是苏州隐名的娼妓,又叫做‘私窠子’。年纪大了后养了几个女儿,一直在苏州太湖那边放船做生意。不知为何跑到金陵来了。那个小妇人原是扬州一家青楼新晋的粉头,来历不明,有人说是被抄没的金陵甄家的姐儿。”
    “这么快就得了消息,是不是找了利丰社的商业调查科?”
    “回老爷的话,是的。老爷要的急,小的只好去那边。幸好那边买老爷的面子,只收了正常的经费就把事办了。”
    “你倒是省事了,可是这事怕是要通到那边去了。那些家伙的厉害,你们是不知道啊,还敢去沾他们的边?呵呵,入了他们的法眼,怕是连你小时候偷看人洗澡的破事都能查出来。”
    贾琏看了一眼变了脸色的随从,继续说道:“不过这么一看,怕真是有人在给本老爷下套。老爷我都躲到江南来了,还有人不放过我。”
    随从已经恢复神色,迟疑地说道:“老爷,该不是那些地主世家吧,听说他们最近闹得挺厉害的。”
    “这帮土财主,占着江南那么多的富庶田地,还不知廉耻的自诩耕读世家。真是不要脸,他们谁下田湿过脚?只是靠着田地出产,一代代供养着族人读书,考科试,进仕途,数百年来,在朝堂和地方上倒是形成了一股不弱的势力。”
    “只是现在他们的日子不好过。做生意做不过我们,田地出产的获利又被几经压制,变得越来越薄。最关键是他们最擅长的四书五经,被改了个底朝天,变成了他们一向厌恶的经济格物之学。几条路被压制封锁,他们现在是困兽犹斗,总要闹事的,想不到却拿本老爷祭旗下手,真是他娘的。”
    贾琏忿忿地骂了几句,然后对心腹随从道:“我推了几天不去会那小娘子,再推就要误事了。你去跟那边商议,商量个法子来,免得老爷我老是这样纠葛着。说实话,那小娘子真的别有一番滋味。”
    过了一天,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告诉贾琏这般如此。贾琏点了点头,表示记在心里了,随即对随从说道:“你可要把握好了时机,可不能让本老爷留下什么后遗症,否则的话,本老爷不惩戒你,太太也要扒了你的皮。”
    随从额头上冒出汗,连声道:“小的记住了。”
    正好这一日有人投来了一份帖子,直接呈到贾琏跟前,上书:“贱妾赛金再拜,谨启情郎贾大官人:自别尊颜,思慕之心,未尝少怠、悬悬不忘于心。向蒙期约,妾倚门凝望,不见降临。妾身单居,甚是荒凉。望拨冗探视,以解思愁。”
    贾琏看完后,哈哈一笑,“去传话,本老爷明日就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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