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思过崖。
    姬无伤早已知道岳不群已如约定中那样将林震南夫妇带来华山,免去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挺而走险,虽然岳不群同样怀着异心,不过此人是个聪明人。
    自那嵩山下来之后,姬无伤直接赶来华山派,不过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去见岳不群,也没有去瞧一瞧林震南夫妇安然与否,反倒先来到这华山的思过崖。
    到了这思过崖之后,姬无伤没有看到令狐冲的人影。
    想来是受他影响,避过了原先轨迹中被岳不群责罚到思过崖面壁一年的惩罚,只是如此一来不知对方那被风清扬青睐,学会独孤九剑的机缘是否还能得到。
    姬无伤知道风清扬就隐居在华山的后山,只是一直有意避开华山气宗的人,因此他的踪迹才不为人所知,姬无伤也不知道是否有机会碰到此人。
    他走入华山弟子面壁的山洞,看到那石壁上刻有风清扬三字,他只瞧了一眼便没再在意,他可不是来朝圣。
    他沿着石壁,手指开始逐一敲击,直到某个位置。
    轰!
    姬无伤没费多大的气力击破石壁,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他等了一会儿,让空气流通,点了火把走入其中。
    当年五岳剑派诸多顶级高手与魔教十大长老在此同归于尽,实际上那一战是魔教十大长老胜下,但结局却被那五岳剑派算计,炸毁通道出口,共同埋尸于此。
    那些魔教长老死前愤恨不平,便将五岳剑派诸多剑法破解,尽刻于山洞岩壁之上,彰显他们所谓的骄傲。
    然而招数再精妙也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如此作为又有何意义,反倒显得小家子气。
    通道狭窄,不过墙壁光滑,砍凿痕迹明显,不似自然形成,姬无伤刚走没两步,便看到地上一具尸骸。
    尸骸旁边还有一双重斧,锈迹不显,寒光幽幽,显然是一把少见的神兵,这通道砍凿应是这对重斧所为,五岳剑派的高手只用剑,那此尸骸的身份只能是魔教长老。
    姬无伤看了一眼不多做理会,跨过尸体继续往里走,十几丈之后,一个巨大无比的山穴进入他眼中,大概估算了一下,容纳千人也没有问题。
    姬无伤提着火把走入,洞中尸骸不少,散落的兵器也同样不少,刀枪剑戟,还有各种奇门怪状的冷兵,如刚才所见的那对重斧一般,皆是顶级的神兵利器。
    这些神兵放入江湖可能会引起不少人眼红,视作珍宝,可在姬无伤眼中就如寻常乐色一般。
    事实上神兵利器对他的帮助也有限,他的辟邪剑法甚少依赖兵器的锋利。
    他每一次杀人,极少出现与敌人兵器相碰撞的场面,以快索命,剑只需能砍断人类肢体就足够。
    更何况葵花宝典大成之后飞花落叶皆可杀人,神兵还是木头其实都差不多,对于外物的依赖极其有限。
    相比之下,他对于刻画在那山壁上的五岳剑法更加感兴趣,入目所及,几百上千个图形,五岳剑派诸多剑招与各种各样的破解之法尽展而开。
    那五花八门的破解之法不论,五岳剑派各自的顶级绝学,如恒山万花剑法、泰山五大夫剑、衡山五神剑、华山夺命三仙连环剑、嵩山镇岳十三式……
    如今五岳剑派失传、残缺、或是还留有传承的剑术都尽皆刻录于此,甚至那几种五岳剑派各自失传的镇派神剑,一旦流传出去,足以让五岳剑派为之疯狂。
    当年那些刻录剑招于此的魔教长老也许都没想到,他们的泄气所为,反而替五岳剑派保留下最精妙的传承。
    唯一可惜的是这些剑招虽然精妙,皆属世间少有的剑术,却已经没有了配套的心法口诀,空留其形。
    姬无伤没有多大遗憾,他拿着火把,耐下心神,将这些图形一一记入脑中。
    五岳剑派总共百十几招剑法绝学,蕴含上千种身法变化,数千多种剑术演化,近乎包罗世间各种剑术变化,将之全部记录脑中,哪怕姬无伤也不禁感觉心神俱疲。
    眼见没有遗漏,姬无伤不再多呆,沿着通道再次走出去,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姬无伤双掌各自凝聚雄厚的真气,猛然轰击在洞口上方。
    顿时,宛如地震一般,山岩颤抖,那洞口岩石崩塌,眨眼睛便将那洞口掩埋。
    姬无伤走到外边,寻了一处光滑石级坐下,打开武道编辑器,命令道:“融合五岳剑派所有剑招,汇聚五大派剑术特长,重新推演配套心法口诀。”
    “推演融合新五岳剑法共需5000祭点,是否推演?”
    姬无伤没有犹豫:“开始吧。”
    看着那祭点数量飞速减少,姬无伤叹了口气。
    从那梅庄离开前,他因杀了黄钟公六人,祭点积存还有6500点,后简化葵花宝典又花去1000点,如今再减5000点,便只剩500祭点,看来需得找个时间再开杀戒。
    ……
    这一世重生,姬无伤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辟邪剑法以快破万法,让他几乎无所不破。
    只是辟邪剑法太过极端,需以葵花宝典为基,实际上连剑法也称不上,一旦快之一字被遏制,那他便会瞬间暴露出无数的致命破绽,任人宰割。
    至今为止还未受挫,只是因为还没有比他速度更快的武功,也没有他攻不破的防御。可如果遇上金刚不坏神功,或是速度比他更快的武功呢?
    这辟邪剑法可无论如何也攻不破他金刚不坏之身,当然他的金刚不坏之身也追不上辟邪剑法。
    因此,哪怕为防范于未然,姬无伤也必须开始修炼其他攻击方式,否则终有一日会反被这辟邪剑法所害。
    他修炼葵花宝典,拥有当世最强的攻击速度,论及最匹配的攻击方式,剑术是理想的几种选择之一。
    只是让人遗憾,他对于剑法的造诣同样几乎为零。
    辟邪剑法完全算不上剑法,剑只是武器,哪怕换做一把刀也一样可用,比之华山气宗以气御剑还极端,至少人家虽然以练气为主,可那剑法造诣也不低。
    姬无伤想要修炼剑术只能从零开始,而五岳剑法几乎包罗天下皆大部分剑法变化,最适合他铸就剑道之基。
    ……
    随着那祭点数停止跳动,一股庞大的信息直接塞入姬无伤脑中,他宁心静气,细细品鉴。
    九式剑招,九篇心法口诀,八十一种身法变化,上千种招术变化,变化繁多,却又混元一体。
    五岳剑派各自剑术核心风格不尽相同,华山剑法奇险绝伦,泰山剑法精密准确,恒山剑法攻守兼备,衡山剑法变幻莫测,嵩山剑法霸道无匹。
    而经过武道编辑器重新推演融合,汇其精妙,化繁为简,已然变幻无穷。
    九式剑招以九种基础剑术动作为基,蕴含五岳剑派各自精髓,一式剑招可以有无数种变化。
    可奇、可险、可精、可柔、可刚、可诡……变化莫测。
    尽管只有九招,却包含无数剑术演化。
    可谓,世间少有。
    日后姬无伤还可以将其他剑术不断融入其中,网罗天下所有剑术,包罗万象,剑化万千。
    “如此,就叫森罗剑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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