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如何安排今夜的守卫?羽林军都是吃干白饭的吗?”云长凌指着四十岁的洪福生和云长风质问道。
    云长风的双手已经在冒汗,他也不知为何今夜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甚至没有一丝察觉。云长青的计划他都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自收到容臻已死的消息后他一直按兵不动等待全身而退,可到底是谁要弄死锦月初?
    洪福生颤着身子说道“回禀君上,臣…臣也不知,”说着噗咚的跪下磕头“君上宽恕微臣吧!”
    云长风斜睨他一眼,想今晚肯定不弄给人给云长凌消气他们谁也走不掉,既然如此,那也作怪不了他“君上息怒,此案不妨让大理寺接手调查。敢在铜盂台上谋杀的人没有几个,这洪大人…”
    云长凌道“东方南出来负责此案,务必在天明之前给朕一个交代,否则…你们谁也走不出去。”
    云长凌一场怒火过去,为安全期间,被羽林军送回翎龙殿等候。
    人走后,云长风松了一口气,走到犯愁的东方南身边“这案子怎么查?太后一人坐在帘内,没人进去过…”
    若是其他事情东方南大可不必犯愁,只是挨着太后时,事情难办了很多,而要在天明之前给出个答复,确实很难。他抬头看向上方,十分迟疑。
    被安置在桌上的诸位大臣此刻也不敢胡言乱语,唯有几位股肱之臣尚且轻轻的推敲。
    不巧的是,公孙回琴恰与栎阳、孟宪、褚怀靖、云长风另外和李翰廉等坐在一起,他沉默不语,像是透明的人,没人在意他。
    到了半夜,这里的人都不敢睡着,睁着眼睛互视,慢慢的气氛开始转变了许多。
    而东方南也坐下喝茶来了,端起一杯喝下,语重心长的说“天要亡我东方南。”说着,愤怒的搁下茶杯,浓眉紧皱。
    孟宪道“寺卿,心乱则神不定,勿躁。”
    “我已查过太后的果食、饮酒,其中并无异样,据仵作分析,太后之死在药。”
    褚怀靖急躁的说道“东方,你别急,我们大伙都在这陪你呢?不着急。好说歹说,总有个替死鬼的。”
    栎阳和孟宪、东方南同时登了褚怀靖一眼,这话他也敢说,静默的云长风看向公孙回琴,问“大人,你如何看?”
    几人瞬间把视线转向公孙回琴,公孙回琴像是知道一切般的淡定,轻扫了众人一眼,也没说什么,知起身说道“有劳寺卿与我一道看看帘内情况。”
    “你能知道什么?就你那老眼昏花的。”褚怀靖不屑的说道。
    栎阳敲了敲手指,老眼看着公孙回琴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灯火下,他双鬓已经发白,老了许多了,都比他老了。却也是这个人淡然了一生,不喜不怒,不悲不喜,不惊不奇,说他像是狐狸狡猾却又没做出什么恶事,说他心思澄明却未行贤臣之道。
    公孙回琴半点不变,只转身朝那边走去,东方南半信半疑的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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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晓时,云长凌撑着头坐在翎龙殿内,今日也不必早朝,但他还是愁的白了头发,陪侍的谢酒道“长凌,你有白发了。”
    云长凌气若游丝般的说道“朝作青丝暮作雪,有何惊奇的?”
    云长凌的语气带着平淡,好像一位看破红尘俗世的老者,已对人间淡漠。谢酒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云长青,方才道“因为贤亲王吗?”
    “明君如何?昏君如何?”云长凌笑道“却都无法用自己的情感做自己的选择。”
    谢酒逐渐的明白起来,想肯定与云长青、锦月初有关,伸手把人扶到小榻边,让唐林准备准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当一个人坐在天下最高的位置时,有些事情就必须接受和必须拒绝,由不得自己。长凌,既然选择了这个位置,如今,何必生怨悔呢?”
    头脑昏沉的云长凌顺着躺下,伸手扶着额头呢喃“酒儿,你可知,从小到大,我都无法由自己的意愿选择…我的一生都是母后安排的,她策划了我的人生…有些事情,明明该接受却拒绝了,该拒绝的却接受了。皇位,呵呵!好累。”
    “也许你做的是对的。”
    “可我伤害了我最亲的人…这算是对的还是错的?为了一己之私,我背叛了他、欺骗了自己。”
    有些话说到谢酒的心里去,竟心生怜悯的附上他的胸膛,轻声说道“不管错对,我都陪你,你不会孤独的。”
    身处皇位,岂止是孤独呢?云长凌讥讽道,伸手搂住谢酒的身体缓解这种寒冷。
    公孙回琴漫步往回走,那身影像是要倒的大树,在晨阳下很孤单…
    “姜明,等等。”栎阳追上他,可公孙回琴依旧没有停止,也没有加快速度。
    “寺卿还不知如何向君上交代吗?”
    栎阳道“你为何要帮我们?如此一个掰倒我们的好机会,为何没有用你的智谋除去我们?”
    公孙回琴的嘴角轻轻动了一下,道“你只想着尔虞我诈,我只想着明哲保身,这些年,你们也未将老夫掰倒,如今,你们身陷危境,老夫也不想冤冤相报。”
    公孙回琴还是没变,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这些年过去了,他依旧在朝堂上站的稳固,可想他何其聪明,如今,连报复他们的心都没有…是看他们可怜还是讥讽他们的无能?“你是讥讽多年来你依旧在朝堂站稳脚步,还是…觉得可怜。”
    栎阳如此想,他也没有办法,只道“你还是不肯放下猜疑,总以为每个人都在威胁你…此次,我帮的是自己,我这把老骨头再不回府歇着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姜明,你我各为其主”
    “对呀!各为其主”公孙回琴打断他的话“早些回去,大家都老了,受不起折腾。”
    “姜明,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些年,你有没有算计过我?”
    “前尘往事,今时不提。”公孙回琴道。
    栎阳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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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长凌当日处死洪福生,关押当值羽林军首领,并处死侍奉的宫俾,剩余之事交由东方南和吏部李朗去做。
    朝堂上这几日格外安静,争论少了不少,而容臻罪行也被公布天下,惹起民间一番风波,都在想这一场寿辰谋反。
    而锦月初以寿寝终安为由宣布天下太后与世长辞。
    云长青醒来时,已经被送回王府了,云长凌当日亲自送他回来,并且在王府住了一晚陪云长青说说话。当听闻他梦语唤着沈英时,出去喝了一杯酒,方才睡下。
    容九过来时伸手撩起帐子看着还在休息的云长青,立在那,就是半个时辰。
    云长青一睁眼就看到他,心情糟透了“容九,谁允许你进来的?”
    “属下只是想叫王爷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云长青瞥了他一眼,艰难的撑起上半身,容九也不搭把手就靠着床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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