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望着。
    走了不久,脚下碰到阻拦的东西,心一下子就忐忑起来,慢慢低下头去。
    庞然的一个血红脑袋,眼睛睁的很大对望着他。缓缓推开,像是被施法一般没有畏惧,反而用脚踹到别处去,继续往前走。
    “我们走吧!去难民岛找王爷,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待了。”或娘满脸清泪的蹲在地上望着金猴。
    金猴也怕,只是现在就他是男的了,他若在此刻畏惧就不是男人,只是,这个地方他们不能离开“去难民岛至少要一月多的时间,我们现在哪来的盘缠王府,即是垮了,不在了,我们也要撑下去,等着王爷回来。”
    “可是,我真的很怕。”或娘抬起明亮的眼睛望着金猴。
    “怕也要不怕,没事。天亮了就没事了。”
    两人现在只能相依为命,还要拖着一个锦瑟,几乎到了绝境的路上。
    花宇凰看着相依相靠的两人,没有伸出手。这两个人现在不能离开王府,他们的幸运是他们最大的怀疑,若是离开,很有可能会被当作是凶手,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默默立在身后,守候着。
    天亮后,云长凌下旨,封锁贤亲王府,在海棠街买下土地重修王府。
    金猴和或娘、锦瑟三人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云长凌让陈鸣安排他们三人,并未明说,只暗地里说了声。陈鸣没有反对就将人接回去。
    雨后的帝都总是蒙着一层阴霾,离开越王府的花宇凰渐渐发觉自己如此孤独,到花久言店里住了快一个月了,他能做的只有靠着窗子望着下面的人群。
    下朝后,云长风和公孙回琴难得一路,在路上并肩而行。
    “如今唐国诸国仅有六七个了,战事不断,着实让人烦忧啊!”云长风老生常谈道。
    公孙回琴道“唐之力,何时在盛?民之心,何时再安?将之骨,何时再归?”
    云长风斜睨笑道“公孙大人心态老了不少,是,看栎丞相如今失去君上的信任觉得日后,您也会如此?”
    云长风说话,有时候就是如此直接,挑明的让人心不舒服。这公孙回琴却难得,他也不怒不恼的浅笑“栎丞相前生阅尽古典名记,治国之策,构宏图霸业,后生尔虞我诈,恃强凌弱,与君相驳,不留余地。老夫在想,唐国无栎阳,唐军无战将,这路要如何走下去?”
    “我说公孙大人啊!您就把心搁肚子里去吧!栎丞相虽失信于君上,却未离朝,贤亲王虽被贬难民岛,命却在。唐国何患无人?唐君何患无帅?”
    公孙回琴担心的是云长风想不到的,他想的远,因为他了解栎阳、了解朝事的纷杂不休。倘若栎阳在,云长青一日背后抵着一把剑;而若云长青在不在,云长凌又能信任何人?栎阳?不,栎阳如今已至中落没有杀他,无疑是为了他还有价值。
    一晃,冬天到了。
    云长凌披着貂裘立于高阁,握玉箫而奏,睹万物萧瑟而哀,思故人而悲,问前程而孤。
    “君上,该回宫歇着了。”唐林道。
    云长凌一曲吹罢,缓缓开口“千尺烽火葬山河,几人立门长恨歌?唐之版图,逐步而归,葬将骨为土”
    唐林道“远方战事自有各位战将,君上不必忧心,保重龙体。”
    “朕”云长凌一语凝噎,竟不知如何提起。是他无能,是他无知,是他无力担负唐国。
    唐林好不容易将云长凌劝回去,那谢酒已经在那等着,如今的云长凌看她是爱是怨,但他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能隐藏所有东西,不让人发觉。
    “酒儿,夜深了,天寒地冻的,怎不早些歇着?”
    锦月亚兰被关冷宫,这皇宫里就她一个主子,所有人都要听她的,但她开始觉得孤独云长青走了,锦月亚兰走了,沈英也走了,剩下她一个人,陪着云长凌。她累,她苦,她悔。“君上,我们再要个孩子好吗?”
    云长凌的心微微一痛,想起云慕的死,他总痛的难以呼吸,得知事情真相后,更是几日无法面对谢酒。他握着谢酒的手臂,温和的笑道“酒儿,觉得孤单吗?”
    “臣妾想慕儿,臣妾想他。”谢酒终究也是个女人,母性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云慕死后,她万分思念,那是她孩子,她何其不念?只是“君上,我们再要个孩子好吗?”
    “酒儿,孩子的事情急不得。以后,会有的。”
    “君上。”
    第72章 扶桑避难
    沈英披着银色貂裘立于军中看着在雪地之中训兵的蒂尔热,旁边的西门有雪道“他改变了不少,现在,能忍能受,王子的脾气也没了。”
    “如此甚好,我等很久了。”沈英满意浅笑“五年之谋快到了,唐国气数所剩不多。”
    “殿下,您这盘棋走的让有雪佩服。”
    “呵。”
    训完兵,蒂尔热被沈英招去,在帐中,沈英让人摆酒,举杯道“祝贺你脱胎换骨。”
    蒂尔热举杯,在这里,他忽然改变一些看法,觉得自己以前太过自负,总以为自己行就会赢,那些将士只是出力的。沈英让他明白,赢,不是靠一个人,而是所有人。他开始时被人嘲讽,被人欺负,被人蔑视,是主帅苏子夫伸手拉他一把,在一次次严酷而嗜血的训练之中,他得知,此人是调/教沈英的老师,当时便下定决心要认真,不能让沈英再那么蔑视自己。现在,他学会了很多,就像沈英所说的一样,脱胎换骨。
    “现在,我和你算得上是同门。”
    沈英也不计较,于他而言,称兄道弟未尝不可“师弟。”
    “喝。”
    几杯完后,沈英和蒂尔热决定比一场,两人在雪中驰骋,背弓张箭,势必要将十尺竹竿上的酒壶的瓶盖射下。酒壶稍大,很是好射,而那瓶盖甚小,又被风吹着,难以把握,何况是在马屁之上。
    五旬的苏子夫面无表情的立在那,他旁边的副帅杨怡生道“殿下骑射自诩百发百中,最擅穿喉索命,这可是你二徒弟还未学到的。今日比赛,卑职觉得,为免挫安陵之兴,殿下可稍收锋芒。”
    苏子夫道“不知天外天在,便无欲而上。越挫越勇,方有教。”
    杨怡生捋着胡须无奈摇头“元帅教人,就是不走寻常路。”
    并肩的两人互视一眼,沈英道“师弟若是输了,日后可得好生勤练。”
    蒂尔热不屑,张弓对向目标,沈英还觉他未完全脱骨,想欲速则不达也罢,举弓张开放手一气呵成。
    箭矢划破寒雪冲向上空
    沈英道“为了百发百中,我曾经被主帅饿了三日。”
    “你这是得意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沈英将弓扔给侍从,取过貂裘披上,他非得意,只想给蒂尔热一些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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