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失踪了?
    楚楚一怔,手中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幸好慕容铮眼疾手快稳稳握住她的皓腕。
    看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慕容铮眉头一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钱勇已经派人在搜寻他了,是死是活总该有个结果。倒是你,魂不守舍的样子,真是有失分寸!”
    他气得咬牙切齿,起身怒甩衣袖,负手而立,冷冷睥睨楚楚,眼底尽是傲慢之意。
    “该回宫了,难不成你想躲一辈子?”
    这男人说话总是带着刺,阴阳怪气的,楚楚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她自然知道要回宫了,但是兹事体大,她这个“先太后”在皇权变动之际,上山住了月余,若是稀松平常地回宫,岂不是让人觉得她轻浮儿戏?
    她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不劳皇上费心了。”
    说完,楚楚起身离开,只留给慕容铮一个傲然的背影。
    “皇上,这……不跟娘娘商量了吗?”
    陆青一脸难色,小心地打量着不快的慕容铮,见他拳头紧握,看来是气得不轻。
    “随她!”慕容铮恨恨地说道,“摆驾回宫!”
    就在他怒气冲冲准备离开之时,一个敏捷的身影飞奔过来抱住他的大腿。
    “皇兄别走,带我去射箭吧!”安安天真地笑道。
    慕容铮终究没有下山,留宿青云山上。
    他虽全程冷着脸,似乎住得不情不愿。但一旁的陆青知道,陛下放着前朝堆积如山的公务陪着十二皇子骑射,醉翁之意不住在酒。
    回来的路上,安安已经累得睡着了,慕容铮将他交给姆妈,径直来到楚楚的庭院。
    夜色朦胧,只见妙龄女子身着宽松的浅色长袍,披着长发,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慕容铮微眯着眼眸,嘴角扯出一丝阴狠的笑容。
    “这么晚了,母妃倒是挺有闲情雅致。”
    自己替她看孩子,她倒好,竟然跟野男人在此处厮混!
    慕容铮气得火冒叁丈,大步走上前,狠狠地剜了班若雨一眼,并不屑与这种卑贱之人说话。
    “滚”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班若雨也感受到他周身狠厉的气息,微微福身道:“陛下、娘娘,小的告退。”
    寂静的庭院只剩楚楚跟慕容铮二人,白日里的不欢而散还历历在目,而今的气氛更是剑拔弩张。
    “你喝酒了?”桌上摆着一壶桃花酿。
    慕容铮居高临下看着楚楚,竟然在这跟外男喝酒,上次被下药的事,她就不长记性吗?
    楚楚抬眸瞥了他一眼,不是气得回宫了吗,怎么还来?
    她不欲与他争吵,起身拢着衣襟往屋内走去。
    身后的男人吃了瘪,恨恨地盯着她,这可恶的女人当真是没心没肺。他越想越气愤,伸手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横抱起来。
    楚楚猝不及防,不禁低呼一声,蹙着秀眉怒视绷着俊脸的年轻帝王。
    “陛下这是作甚?还不放开母后!”
    慕容铮冷笑一声,手箍得更紧了,“你倒还扮上瘾了?”
    说完,他将楚楚扔到床榻之上,随即欺身而下,“南宫楚楚,你本该就是朕的女人,当初若不是你父亲和姑母在朕深陷囹圄之际让你献给老头,你早就呆在我身边了。”
    陈年往事被翻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是他主动说出来。
    原来他还记得,难不成也曾耿耿于怀?
    楚楚杏眼圆睁,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一时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二人对视,前尘往事仿佛历历在目。经历过相爱、欺骗、背叛、对立,多次分和纠葛,到如今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谁又曾扪心自问过:他们之间还剩几分感情?
    楚楚不禁伸手抚摸着男人的俊颜,想起多年前的初见,烟花在他身后绚烂地绽放,那单纯美好的一幕,历久弥新。
    物是人非后,再回想起当初的悸动,更是弥足珍贵。
    “你对我还是有情的,是吗?”
    慕容铮捧着楚楚的小脸,眼神变得柔和。
    他难得放下帝王的架子,甚至有一丝祈求的意味。
    楚楚觉得自己醉的,她扶额弯起嘴角,笑道:“陛下呢?可否喜欢我?”
    她轻飘飘地发问,慕容铮却为之气结。
    “若不喜欢,我又何必……”他急急地解释,但说到一半又觉得可笑,若要解释这一通,那跟怨妇又什么区别?
    当初他将调查到母后当初去世的真相给到班若风,借他之口告诉楚楚,给她拉拢师傅的重要筹码。虽然这几年他常驻北疆,但对宫中的她仍是时时上心,派人暗中保护她,甚至在她夺权的关键时刻,他丢下北疆的军队,只身潜入皇城,挡住慕容觉对她的暗害。
    原来在她眼里,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抑或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
    慕容铮心生起一丝挫败感,千军万马他都能执掌,唯有这女人的心思……
    他苦笑一声,眼里的柔情被狠厉替代,作为帝王,骨子里流的血天生带着霸道和占有欲。
    他抬手箍住楚楚的下巴,欺身吻上去了,撬开她樱唇,一股甘醇的酒香四溢,二人吻作一团。
    气息交融间,那些是非纠葛、千头万绪的情绪都氤氲在缠绵之中,不在纠结谁更爱谁,谁付出得更多……
    慕容铮撕开楚楚的衣裳,须臾之间,二人皆是赤裸,坦诚相待。
    无需言语,楚楚搂着他的脖子,交缠在床榻之上。男人动情地咬住她的耳垂,感受着怀中女人微微的颤抖,他勾起一丝笑意,自己最清楚地知道她的敏感带。
    他们才是最合拍的人,不仅是政事上,还有床榻之上。
    慕容铮眼眸一暗,掰开楚楚的双腿,托起她的雪臀,扶着胯间的大物挤进她的身体内。
    “啊~”
    楚楚忍不住叫出了声,将下巴搁在男人宽肩之上,感受他的灼热,一深一浅,似乎在春水里荡漾的小船……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结束时,如勾的弯月已经悄然爬上树枝头。
    慕容铮抱楚楚去净室清洗了身子,替她拢上薄纱衣,本想再温存片刻,不料楚楚翻个身,后脑勺对着他。
    靥足后的慕容铮难得好脾气,只轻笑一声,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楚楚真无情,享受朕的伺候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陛下明明是乘虚而入,趁我喝醉了……”
    楚楚扭过头来,刚准备跟他理论,却被男人偷袭吻住了嘴唇。
    一番唇舌交缠后,慕容铮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戏谑道:“既然你说朕乘虚而入,那朕得坐实这个罪名。”
    “陛下怎么会有罪?”楚楚起身拢着衣襟,慵懒地瞟了男人一眼,见他袒露着胸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倒是长着一张风流倜傥的好皮囊。
    只是今夜她实在没多少兴致,若风目前下落不明,想到此事就忧心忡忡。
    刚刚若雨说的话,也一直压在楚楚心头。
    她打量着慕容铮的脸色,知道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陛下心怀天下,天下百姓都是您的子民,若风的事情,麻烦您也上上心。”
    果然,慕容铮脸色一变,紧绷着嘴角,又恢复生人勿进的威严。
    “哦?”他英俊的脸上泛起一丝讥笑,“楚楚这话可能说错了,班若风是朕的子民吗?他的事情朕真不一定管!”
    “你!怎么出尔反尔?”明明白日里不是这么说的。
    楚楚被气得不轻,若雨说得对,不能轻信慕容铮,是敌是友都未可知。
    她索性撕破脸皮,“请陛下仁慈,若风的命,请您高抬贵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容铮难以置信地望着楚楚,瞬间明白过来,愤怒地质问:“你觉得是朕谋害班若风?你把朕当什么人了?”
    她不知道他的付出就罢了,竟然这么不信任他?
    慕容铮瞬间觉得胸口一闷,蹭地起身,对上楚楚冰凉的眼神,怒火窜至脑海,他克制自己不去伤害她。
    二人无声地对峙,慕容铮的理智渐渐回笼,愤怒之余,他更觉得心寒,苦笑一声:“所以今晚你跟我同房,是为了班若风?南宫楚楚,朕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从今往后,你跟班若风的那些破事,朕再也不管了。你就在这青云山待到天荒地老,等班若风吧!”
    说完,慕容铮怒气冲冲地往外冲,一脚将门坏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楚坐在床上,虽然知道慕容铮的暴脾气,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不过这样也好,从今以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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