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层思虑,马鸣雁立即通知沧浪客,要他多关注钩考局。两人各自踩点,终于弄清楚钩考局是个什么玩意,原来实际上就是蒙古皇室的特务机关,专门负责对王公大臣的监察。
    拔都支持海迷失摄政以后,蒙古国政更加混乱,她把这些都归罪于蒙哥不支持他的结果,归罪于拖雷系的王公们,因此千方百计寻找证据,罗织罪名,要对拖雷家族痛下杀手。
    拖雷的子孙普遍感到压抑,但是蒙哥拥重兵在外,海迷失又不敢过于嚣张跋扈。深感压抑的拖累家族成员,容易和一切返海迷失的力量发生联系。也速不花也是这个原因,和疾风队走到了一起。
    海迷失要构陷拖雷家族,只能从私藏兵甲、勾结江湖人物入手,坐他个谋反之罪。也速不花和疾风队的交往落入海迷失的眼线,如获至宝。疾风队是江南武林人物,是蒙古的敌对力量,拖雷家族和敌对力量相勾结,这是一条铁证,她怎敢放过?因此派出众多高手秘密跟随也速不花。
    当也速不花和陈剑秋骑马离开宿营地后,那些高手们突然出现,包围了疾风队,连南宫燕在内,把五个人一起抓抓进了钩考局。
    自然经过一番激烈打斗,但海迷失的人占据绝对上风,不过是场猫戏老鼠的游戏,戏够了,人也就抓走了。他们想拷问出有用的东西,因此都留活口。
    在钩考局审讯室里,任繁荣、何文焕,南宫杰、南宫燕、陶格斯正在经受严刑拷打。海迷失降旨,务要审出个结果,将托雷家族和察合台家族坐实反罪,一网打尽。
    虽然知道了钩考局的大致情况,但沧浪客和马鸣雁踩过几次点,那地方深沟高垒,布满鹿寨和铁蒺藜,纵然沧浪客和马鸣雁功高盖世,想摸清铁桶一般的钩考局内的情况,也比登天还难。而逍遥谷远在万里之外,陈剑秋快马加鞭,终非一日之功可以到达。怎么办“这使沧浪客和马鸣雁急的团团转。他们知道,五个人进了高考局,如果救援不及时,不死也得脱层皮。尤其这其中有南宫杰和南宫燕,那可是他们的亲侄儿,十指连心,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感到了痛苦。
    痛苦使他们失去了冷静,内心里涌起一股破坏欲,他们想杀人,杀念一起,不可收拾。
    两个老怪物神出鬼没,在哈拉和林,凡是遇到和海迷失勾结紧密的人,碰到他们非死即伤。窝阔台系的宗王,更是一个一个地消失。
    这使海迷失更加疯狂,加强了对疾风队的铐打。但五个小家伙咬紧牙关,死活不承认和拖雷家庭勾结。他们知道,陈剑秋在外面一定会想办法救援他们,只要不松口,海迷失就不会要了他们的命,而只要他们屈打成招,他们的作用丧失了,立马就会成为刀下之鬼。
    陈剑秋用了十几天的时间,终于跑到了逍遥谷。南宫云飞闻报大惊,一边派人知会三仙洞,一边整顿人马,和司马湘云带着张云友、张无影、旋风队六员小将和钻地龙,秘密北上哈剌和林,要救疾风队出队。又通知各地报国营,想办法袭击北营,扰乱敌方注意。
    沧浪客和马鸣雁人没救成,反而惊动了神策营和天策营的大军,在哈剌和林展开全城大搜捕。
    却说那马鸣雁扮作个游方郎中,正在街上搜寻可能猎杀的对象,突然神策营围了上来逼得他没有办法,要不就大开杀戒,要不就仓惶而逃。
    他选择了逃,但是慌不择路,跑进了海迷失的大斡耳朵。那里面的戒备一点也不比神策营的搜捕松懈。到处是警惕的眼睛,到处是巡逻的宿卫。他无处躲藏,只好闯进了一处宫室。
    法珶玛老了,回不了故乡。脱列哥那死后,她又投靠了海迷失,继续装神弄鬼。大旱年月,人也感到干燥,这天在寝室里洗浴。
    马鸣雁射进宫室,正是法珶玛的寝室。他一看一个老妇坐在大浴盆里,先是尴尬,待到看清是法珶玛,喜出望外,立即一挥掌,将法珶玛的衣裙全收了,让她光着屁股在浴盆里起不来。嘴里说着:“得罪!借你的地方暂避一时。”
    “你!”法珶玛大惊,想发火,却苦于没穿衣服,起身不得,只好龟缩在浴盆里。这要是传扬开去,洗浴时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岂不是晚节不保?只好忍气吞声。
    果然搜捕人员很快就来敲门了,法珶玛只好在里面应道:“都给我流远点,我在洗澡。”
    搜捕人员果然不敢招惹她,悄悄退走了。
    她猫在浴盆里,央求马鸣雁道:“把衣服给我!”
    马鸣雁看也不看法珶玛一眼,目光在室内到处搜寻着,漫不经心地道:“还不是时候,我安全了自然会给你。”他突然发现了一处异样,跑过去一手扯下靠近墙壁的黄布幔,看见布幔遮着的是一个小木偶,那木偶上写作蒙哥的名字,还有年月日时生成八字,估计也是蒙哥的八子。在那小木偶的胸口扎满了银针。
    “这架势,看来法珶玛大师的巫蛊很照顾蒙哥啊。”马鸣雁嘻嘻哈哈地笑着,用外衣裹了,放进怀里。
    “你别动!”法珶玛显然很着急,但也只能喊得这么一句,站又不能站起来。
    “我不动,我交给拖雷家或者察合台家的,让他们动。”马鸣雁还是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
    “还给我!”法珶玛喊着,但马鸣雁不予理睬,听听外面人声静了,便扔掉法珶玛的衣衫,推窗而出。
    法珶玛眼睁睁地看着他把小木偶带走,却实在没办法阻止。在马鸣雁走后,只在匆匆穿好衣服,将这一突然情况报告海迷失。
    海迷失闻报,失魂落魄,用巫蛊诅咒蒙哥的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可预料。为防不测,她立即下令将法珶玛抓了起来,推出斡耳朵正法。可叹法珶玛,一生装神弄鬼,先是害死拖雷,如今又害拖雷之子,却被自己的主人一刀砍了脑袋,也算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马鸣雁从法珶玛的寝室出来,飞鸟般出了斡耳朵,不敢稍作停留,迅速赶到拖雷家族的住地。他蹑手蹑脚,躲躲闪闪,来到一处大堂前,见拖雷的王妃、蒙哥的母亲唆鲁禾帖尼在仆人簇拥下正朝大堂走来,便掏出小木偶,收了外衣,将木偶摆放在大堂门口。
    仆人发现小木偶,捡起来交给唆鲁禾帖尼。唆鲁禾帖尼一看木偶是蒙哥,大惊失色。
    沧浪客一脸诡计得授的得意表情,又用六合传音送给她一句话,说:“这是从海迷失的巫师法珶玛处找到的。”然后自己从托雷家族的营地隐去。唆鲁禾帖尼正不知是谁送来的,突然听到沧浪客的传音,有人急问:“谁?你是谁?”
    沧浪客说:“不要管我是谁,海迷失要对你们下手了,你们还是多关心自己的事吧。”
    唆鲁禾帖尼见多识广,足智多谋,当然知道这是由江湖高人在帮他们,也知道海迷失不会轻易放过拖雷家族,只是没想到下手会这么快。虽然线报说海迷失处死了法珶玛,但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立即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将这个小木偶传递到钦察草原蒙哥的营帐。
    蒙哥看到小木偶,听了来人的禀报,知道海迷失包藏祸心,他本来就不支持海迷,又听说海迷失要对本宗动手,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再不解决海迷失,他们宗支恐怕无一幸免。于是一边向拔都申报,一边拔营上道,大军东向,回到了斡难河,震慑海迷失。
    蒙哥回到哈剌和林,海迷失果然低调得多,而拖雷系和窝阔台系的矛盾却日益加深,这是后话。却说南宫云飞进了哈剌和林,疾风队有望出险,海迷失的计划眼看就要破产了。却嫌陈剑秋多事,还真的几乎把陶格斯放下,迷恋起也速不花来。一到哈剌和林,就去找也速不花,又被海迷失的眼线盯上。
    好在旋风队比疾风队有经验,陈剑秋回秘密宿营地时,战东方在两里地外放暗哨,发现他带着尾巴。南宫云飞和沧浪客他们当机立断,立即抹去宿营地的一切痕迹,潜往他处,才躲过海迷失的抓捕。
    但这一番变故,又给营救计划带来了新麻烦。原宿营地靠近哈剌和林,来去方便。现在一换地方,远了,来回大费周章。一群汉人在蒙古人的地域活动,路线越长,暴露的机率越大。每天乔装改扮,岂不费事?而疾风队还陷身险境,晚救一日便多一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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