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德牧挣脱牵引绳,同时,蔺冬昂擦过麦茫茫的唇,牧野先于她偏头躲避的动作,像一阵旋风,强行撕裂她和蔺冬昂之间的缝隙。
    花前月下的暧昧氛围被彻底破坏,蔺冬昂含蕴怒气,看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德牧犬,牧野不甘示弱,喉咙发出警告的吠声,咬着他的裤腿不放。
    牧野高大威猛,用起力来,成年男人未必是对手,送它回家的宠物店老板踉跄几步,被迫直面蔺冬昂的恶劣心情,他一字一句问:“你的狗?”
    老板挠头,求救道:“麦小姐”
    麦茫茫尴尬地一咳,弯下腰,抚摸牧野的头,命令道:“放开。”牧野不情不愿地松口,她解释道,“它平时很听话的,可能以为你要伤害我。”
    打狗还要看主人,蔺冬昂不再和畜生计较,麦茫茫起身,端看他不悦的神气,曳引一丝笑:“你今天没生病吧?”随后正色道,“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不喜欢你。”
    蔺冬昂不意外她的答案,不过他无所谓答案,只是做一个清晰的表态,他点一点头,眼神不变:“来日方长。”
    麦茫茫没有太把蔺冬昂的一时兴起放在心上,回家洗过澡,坐在沙发上翻看麦氏的财报,她相关知识和经验薄弱,在不懂的地方卡顿数次。
    牧野很聪明,心智像六七岁的小孩,它自觉今天表现不好,主动钻进麦茫茫臂下,乖巧地一动不动,给她当大型靠枕。
    麦茫茫困意泛泛,偏头睡了过去,梦里秦嘉叫她起床,提醒她晚点了,她匆匆忙忙,咬着面包赶去学校,清霁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坐在座位上,朝她勾唇笑道:“同桌,你又迟到了。”
    麦茫茫不服气道:“昨晚同时挂的电话,怎么你这么精神?”
    “不是同时,我在你之后。”他从容地否认,“我听到你小声地打呼了。”
    麦茫茫怒道:“顾臻!”
    “不想再迟到?”顾臻在桌下牵住她的手,“明天起我去接你。”
    梦与现实纵横交错,凌乱不堪,像一种指示,她一直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经由选择的,是自由意志的体现,麦诚选择出轨,秦嘉选择自杀,顾臻选择离开。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会不会存在无法选择的情况?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意识含混,身上多了一条薄毯,麦茫茫开始不觉得不妥当,牧野外表不苟言笑,内在温柔体贴,经常叼着毛毯往她身上盖,但是它现在被她枕在头下
    麦茫茫倏地睁开眼,和顾臻四目相对,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进的我家?!”
    面对陌生人无比凶悍警惕的牧野,对待顾臻这个闯入她家不速之客,一声不吭,它跳下沙发,欢欣雀跃地围着他转了两圈。
    顾臻以手中的钥匙示意,麦茫茫恍然大悟:“哦,我忘记换锁了。”她问道,“你为什么会来?”
    顾臻气定神闲,抽出她握着的手机,屏幕显示通话时长70分钟,应该是她睡梦中无意按到的,他说:“你这样的防范心,我不来,担心你被啃干净骨头。”
    电话里无声,只有牧野的低吠,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麦茫茫应该庆幸他有钥匙,否则她家的大门可能会被他拆毁。
    “我又不是无知少女?”麦茫茫辩驳,“何况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是么?”顾臻冷睨着她,“你很了解?”
    曾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蔺冬昂连她一根手指也没碰,麦茫茫知道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底线。
    不过她没有以此例举证,脑中闪掠顾臻和蔺南暄倾谈的场面,虽然后来,麦茫茫得知他们好像只是朋友,但两人关系匪浅,更有共同话题,是不争的事实。
    麦茫茫微笑道:“他是南暄的哥哥,你不应该相信他的人品吗?”
    剑拔弩张,牧野趴在地上,下巴栖在麦茫茫的脚背,嗓音呜咽,与她肚子的空响形成共鸣,顾臻扬眉:“饿了?”
    生理现象,麦茫茫坦然承认:“嗯。”
    顾臻进入麦茫茫的厨房,如他所料,除了孤零零的两个鸡蛋,空空如也,他只好拆开橱柜里的方便面。
    麦茫茫等了十分钟,顾臻端了两碗面出来,麦茫茫将电脑推到他面前,一些可疑的或者不懂的点,她用醒目的颜色高亮。她则捧着碗,盘腿坐在沙发上,嫩荷包蛋金黄酥脆,融化的芝士散发奶香,色味和谐,她食指大动,很快地扫荡干净,暗道这人为什么连方便面都煮得更好吃。
    顾臻专心地浏览屏幕,他的面动了一筷便摆在旁边,麦茫茫在包厢的时候缺乏胃口,没怎么吃食,饿了一晚上,加上用脑过度,她问道:“你还吃不吃?”
    以前麦茫茫是吃一半就够了的,食量不可同日而语,顾臻看了她一眼,她的脸近他肩侧,唇角沾着酱汁,他几乎习惯性地抬手,用拇指擦拭:“没吃饱?”麦茫茫正巧探舌,舌尖舔舐他的手指,软软滑滑,他沉声缓问:“胃口是养刁了,还是养
    νΡō①⒏.℃ōM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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