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恶贪婪,残忍无度,冷血无情,罪不可恕。
    切茜娅敷衍地说他聪明、温柔、可爱、单纯……索斯亚越听越不对味,出口打断:“小猫是在自我介绍?”
    “没有。”切茜娅一口咬定,看来他也很清楚他不是什么可爱的人。跟他一对比,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使。
    “小猫想想自己是为什么喜欢我的?”索斯亚诱哄着她。
    喜欢?
    那是她以为他……以为他是她在危险之境的避风港,以为他是她在坠落中抓住的希望,以为他是无尽黑暗里的她的光。
    全都是她以为。她现在很想把从前那个天真的她从自己的记忆里甩出去。
    显然索斯亚很想听她说些赞赏他的话,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她数着手指头说:“因为怀抱很温暖……”虽然后来在他怀里时总怕他突然卡住她的咽喉。
    “声音很好听……”虽然后来他开口说话之前她总会感到不安。
    “感觉很善良……”虽然后来证实他救她只是出自他的恶趣味,而非她误以为的善良本性。
    “很会照顾人……”虽然后来发现他是根本不把她当人。
    “床上很……咳咳……”
    她不肯再说。
    索斯亚忍俊不禁,她很容易被一点点温柔困住,这是很典型的缺爱和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他压低了声音跟她说话:“想要么?”
    “什、什么?”切茜娅结结巴巴地问,她一直不太能受得了他用声音撩拨自己,尤其是咬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轻声说话时。但她发现像他现在这样通过声波震动、隔着万水千山的低语也很让她受不了,可能因为其中夹着电流。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索斯亚耐心地等她上钩,“手在做什么?”
    切茜娅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她如实说明。
    “穿着睡衣么?”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索斯亚哄着她:“乖,脱掉。”
    她照做时不知道自己是情愿还是不情愿。
    她缩回被窝里时他再次出声:“揉揉你的奶子。”
    她犹豫了一下,听着他的呼吸声闭上眼伸手揉按了下自己的胸。
    “好不好摸?”
    明明是他刻意点的火,他自己却没事人一样隔岸观火。
    “不一样……”切茜娅咬了下唇,跟他的手不一样。
    手机放在了一边,她戴着耳机听他的声音跟电流一样穿透她的神经。她夹紧了双腿,无端恼恨自己怎么非要把他那件浅蓝色的衬衣外套丢在租来的公寓里。
    “更喜欢我摸你奶子么?”
    对面有一些布料摩擦的声音,而他的气息也不再平稳。
    切茜娅舒了一口气,半是呻吟地“嗯”了一声。
    “乖。”他声音有些哑。
    她咬着唇不出声。
    “湿了?”他轻笑了声问她,“有穿内裤么?”
    切茜娅细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往下伸去,扯着内裤边缘。
    “想我操你么?”索斯亚低喘了下。
    “想。”她把被子拉开了些,房间里的窗户没关,温和的夜风稍稍扬起窗帘。
    索斯亚又笑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跟她说话,“知道你什么地方最敏感么?”
    “不……”
    “耳朵、侧腰、阴蒂……手伸进去内裤了?”
    “没……”一秒后她又点点头,床上紧夹着的两条腿稍稍分开了些,纯棉的内裤被手指撑出轮廓。
    “你那里很漂亮,自己看过么?还是说只看过它被插入时的模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在紧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似的。
    她记得他曾把她压在镜子上,镜面很凉,而他的身躯滚烫,在她身体里的东西更加滚烫。她分不清是她身体上升的温度感染了他,还是他的温度感染了自己。
    她说是也不是,说否也不是。
    “摸到了?”他嗓音喑哑得几乎令她听不清字词,而只能感觉到他在说话。
    “没……你来……嗯……”她呻吟了几声。
    “小猫……别发骚,受不住。”
    可她就是想他受不住。
    “想你了。”他呼吸沉重,像是负荷了什么重物似的,“硬得难受,小猫喘几声。”
    她听出来他很难受了,但是他难耐低哑的声音很让人心麻,她禁不住想多听听。所以他这样说,她反而闭上了嘴。而且,她才不想管他难受不难受。
    “小猫……真不乖啊。欺负我现在动不了你么?”
    “没……”他这个“欺负”用得很让她哭笑不得。
    “你……没有……嗯、没有别人吗?”她仰起头,双腿夹住自己的手,磨蹭了下。
    索斯亚啧了一声,反问她:“喜欢看我碰别人?”
    尽管知道他看不到,但切茜娅压着枕头的脑袋还是用力摇了摇。
    “嗯?”他像是有些不耐烦,“小猫这样我不管你了。”
    “别……不要……”切茜娅带着鼻音喊他。
    “乖宝贝。”他轻轻地呼吸了一下,又问她:“喜欢我碰你么?”
    “喜欢……”她又想起前几天的梦,梦里她趴在床上,他掐着她的腰从后面抽插着她,她的水流得她整个人都快要缺水。他却始终不肯吻她,她哭了也不吻。
    “索斯亚……亲亲我……坏人……”
    切茜娅手揉着阴蒂,在高潮中又哭又叫,一时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直到耳机里的人声混杂着电流声再次袭来,她的视野才恍惚清明了片刻。
    “真是要命,被你几声浪叫弄射了。”索斯亚半是满足半是不满地叹息了一声,“给我看看你。”
    “不要,难受。”她抱怨,她浑身都汗津津地,下面还湿透了,床单也被洇出了一片水痕。她知道自己应该去下浴室,但是她浑身都很乏累,一心只想睡觉。如果他在的话她就不用动了,他会把她抱去浴室。
    她没听清她睡着时索斯亚又说了什么话,只记得他的语气很温柔,所以应该不是什么问责她的话,她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切茜娅第二天去了趟玛格丽特图书馆——那个被白胡子用来和她传递消息的地方。为了使自己的行为不至于太突兀,她之前一直会时不时地跑来这里假装看一会儿书。但是,自从她看到变成一片废墟的修道院学校后,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了。
    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尽管并非她所愿,但是索斯亚的存在将她被六百多条人命围绕住的窒息感中扯出来了,尽管他给了她更大的压迫感。
    负责在图书馆回收递放消息的人是图书馆的一个管理员,那人是个沉默寡言的大叔。在她单方面失联的期间,他曾在她面前晃过几次。
    她在一本书页末尾、用铅笔画了中间斜插着字母“J”的婆罗门菊的图案的书中夹了张字条,询问白胡子他们关于SIA的内奸的调查进度,并对费罗的精神状态表示了下担忧,另附了一句“格林希尔家族的没落与卡安洛有关——此条信息属实”。
    但她没有拿走另一本首页画着同样图案的书,尽管那个大叔状似无意地在她面前摊开了下那一页,才把书放回书架中。
    她一点也不想再一无所知地、被动地接受白胡子那些人的差遣了。
    又隔了一天,她从索斯亚那里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礼物——他的房子的钥匙。他这些天一直有在不断地送她礼物,不过都是些吃的和并不贵重的小玩意,只有一个玉石雕刻的艺术品看起来并非凡品。这个钥匙又是不同的——它并非快递送来的,而是保镖中的拳击手送过来的,而且她那叁个保镖很显然已经收到了吩咐——他要她搬去那里。
    那是一栋复式的公寓——那条街很清静,附近都是类似这样独栋的公寓,住的大多是非富即贵的学生,距离圣塞里安学校走路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公寓里有很明显的居住痕迹——他的衣服、边边角角藏着的武器、几件乐器、一个放满了酒的酒柜等等。
    切茜娅不是很想在这里住,因为这栋房子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尤其是还有他一衣柜的衣服——她很想浇上汽油都烧掉。
    提起汽油,她又想起来9号。假设她在西弗的葬礼那天看到的那个很像9号的男人真的是9号的话——那他那天出现在那里,却对她没有任何暗示,这不太符合逻辑。而且从索斯亚的态度来看,9号应该是已死的。
    也许她看错了。
    等其他帮她搬东西的人都走了以后,切茜娅一个人看着偌大的客厅,第一反应是四处翻找了一下这里有没有地下室或什么上锁的房间。
    以她查找的仔细程度来看,应该是没有的,除非有什么秘密暗门——但是,以索斯亚的性格来看,他住的地方有暗门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是想把她关起来吗?
    他终于忍耐不住地摘下温和的面具,露出獠牙了?
    他这些天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果然只是想让她放松警惕,乖乖自己走进牢笼?
    或许是她想多了,他这些天也可能只是心情好,所以逗她玩玩而已。那他现在是心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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