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城里,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这是哀牢国安置在王城里的坐探窝点。几个人凑在一起,小声的在谈论着大明王朝与安南国的战争,其中一个小头目说:“我们接到国内昆吾将军的指令,派人刺杀大明将军,嫁祸于安南国,让两国继续交战。”
    另一名大汉说:“刺杀大明将军?难度何其大,他们知道吗?搞不好,就会引火烧身,给哀牢带来更大的灾难。”
    小头目说:“将军大人的指令师部容违抗的,必须执行。”其他几人听了,都沉默起来,思想着如何下手。
    王狆将军被郑宇霖将军派往王城,监督处理阮横将军父亲蒙难一事,他的到来,使得原本就不简单的事情,变得更是扑朔迷离,事情演变的出乎意料,王狆而且还差点丢了性命,让这场和谈变得更加艰难了,这是郑宇霖将军和安南使者陈玉河,事先都没有预料到的。
    陈煜此行的目的,只是来取陈更的项上人头,陈煜作为安南国王的亲弟弟,办理这件事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但陈更的身份也不简单,太上皇的族侄,在安南国,国王实际上只相当于大明太子的权利,太上皇才是真正的掌权者,还不要说只是国王的弟弟了,就是国王陈睿宗,想杀了陈更难度也不小。
    陈煜与王狆回到了王城,见到了御林军统领陈全,他将陈玉河的信件交给了陈全,陈全打开父亲的信件,看了后,说:“我以议事为由,将各位校尉以上的军官召集到府里来,然后再见机行事。”
    陈更所在的军营也接到了命令,要求校尉以上的军官明天上午到将军府参与议事,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前些日子,有人在调查过去阮三河斩首的事件,陈更也听到了风声,虽然他并不在乎,自己有太上皇撑腰,他根本就无所畏惧,大狗还欺主呢,何况他陈更还不是狗,他是太上皇的晚辈,在这王城里,就连王上要办他,也得去征求太上皇的意见。
    晚上,陈更心里满不在乎的,照样与狐朋狗友去喝酒、玩女人,半夜回到家里,没想到父亲陈世友却在客厅等着他,陈更奇怪的问:“这么晚了,父亲为何还不睡觉?”
    陈世友看着他的眼睛,一脸正色的说:“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喝花酒。”
    陈更心里发慌了。问:“父亲为何有此一说?”
    陈世友:“十年前,你陷害阮三河致死,还派人去追杀他的儿子,现如今他的儿子带领大明军队,快打进王城了,朝中大臣向将你推出去,用来讨好明军,明天上午就要取你项上人头。”
    陈更大惊失色,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大喊:“父亲救我!”
    陈世友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里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啊,十年前违反了军纪,要不是上面看在他的面子上,早就军律处置了,他四处活动,才被免于处罚,只做降职处理了。没想到他死心没改,酿下了如此大祸,想要逃出生天,只能搬出太上皇陈艺宗这块招牌了,否则,谁也就不了他的。
    陈世友看着儿子,看了口气,说:“你先到南面的天长府去躲避一段时间,我陪你去,向太上皇求情,连夜就出发吧。”爷俩连夜带着家人,乘着两辆马车,离开了王城,一路向南面行去。
    上午的军官议事会,除了陈更外,所有的军官全部出现在议事厅里。陈全问道:“陈更怎么没来?”一名军官道:“陈更昨夜请假,回老家办事去了。”
    陈煜皱起了眉头,心想,估计是走漏了风声,这是御林军的帅府,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他就看向陈全,看陈全如何处理。
    陈全看着自己的侍卫首领,命令道:“马上分别派人去陈更家里、他父亲家,和他的老家,以及军营里搜查,见到陈更立即抓起来,如遇抵抗,格杀勿论!将人头给我带回来!”侍卫首领立刻带人匆匆的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所有派出去的侍卫都回来了,没有发现陈更,连他的父亲、妻子儿女也都失踪了。陈全大怒,命令:“立刻向全国发出缉捕令,缉拿陈更。”
    王狆在一边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想,他们到底是在演戏给我看,故意搞一曲捉放曹,还是这边有人走漏了风声,让陈更逃了?王狆不能确定,他还想继续观察一下。
    陈煜看着王狆,心里很是抱歉,知道越是解释,就越麻烦,值此和谈期间,任何敏感的事情都会引起明军那边的误会,但事已至此,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抓捕上了,但愿能将这个陈更缉拿归案。陈煜安排王狆住宿在陈全的军营内,这样至少安全点,他们还是想再等待几天。
    王狆却不想继续等待下去了,妈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放走的,老子才不再等了,所以,第二天他就向陈煜提出返回鸿基城,陈煜没办法挽留,只得从自己的护卫中,抽调了五位身手不错的,陪同王狆先回鸿基城,自己在王城再等几天,争取将陈更的人头带回谈判桌上,这样对阮将军、郑将军也有个交代了。
    王狆在陈煜的五位侍卫的陪同下,骑着战马离开了王城,向鸿基城方向策马而去,王城升龙城五公里外的一处山口,十几个人埋伏在两边的树林里,紧张的望着王城的方向。
    一名大汉说:“消息准确吗?怎么还不见人影?”
    另一名汉子说:“不可能,是我们内部的眼线传出来的消息,说明军的一位将军已经离开了军营,正在返回鸿基城的途中,此处正是他的必经之路。”
    大汉忧心忡忡的说:“我是不同意刺杀大明朝将军的,一段事露,会给我们国家带来灭顶之灾,所有,我建议只刺伤,不要出人命。”
    矮个子汉子说:“将军下令了,我们做下属的只能执行,至于其它的事,就不是我们这种级别的人关心的了。”前面一名汉子小声的叫了一句:“小声点,前面来人了。”
    汉子仔细一看,说:“六个人,人数没错,准备干活了。”
    十来个人分别站住了道路的两边及前后,就等对方过来了。前方马蹄声响起,六个人六匹马,得得得的疾驰而来,一会就到了山口,六个人全然没有提防路边有伏击,眼看就要冲出山口了,突然,前面道路上冲出来了几个蒙面人,手持兵器拦在了路上,身后就是一段倒在地上的大树拦在路上。
    被埋伏的六人缰绳一提,六匹马吁吁的前两蹄蹄悬空,来了个急刹,所幸六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随即立刻抽出了兵器,开始与对方格斗起来。几人全力开始拼杀,王狆全然蒙在鼓里,一边厮杀一边心里在想,是不是对方的计谋,给自己设的套。
    一个陈更就引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由得王狆不提放,他在厮杀的同时,也在观察周围,按照现在双方拼杀的情况来看,至少着五个侍卫是蒙在鼓里了,因为他们厮杀的情况不像是假的,几个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受了伤,王狆自己也身中三刀了,只不过在对中刀时被他避过了要害。
    十来人伏击六人,在各方面占据了优势,时间越是拖得久,问题就会越严重,无论是体力还是战斗力,都不已久战,五人侍卫中年长的一位说:“王大人,我们掩护你,你快撤退吧!”
    王狆立马说:“好的,兄弟们,你们坚持住,我找人前来救你们。”说完两腿一夹,手提缰绳甩开对手,往王城方向就跑。对方蒙面人的头领说:“老五、老七跟着我去追,其余的拦住这五人。”
    王狆是什么人啊,他从小就跟随郑宇霖上了战场,江淮子弟多壮士,在枪林弹雨中一路厮杀至今,什么阵势没见过?在平时,这几人的功夫都不在他的话下,可在没有摸清情况前,他不想大开杀戒。
    杀了这些小鱼小虾,反倒耽搁了大事,进了对方的圈套反而不好,玩就玩个明明白白的,所以,他不但不向鸿基城方向跑,反倒是往王城跑去,一者是王城很近,二者他就是想看看陈煜他们的反应。
    就这样一人纵马在前逃命,三人再后面追,跑了一段距离后,追赶的不追了,过不久,五名侍卫浑身是血的也跑回来了,王狆在城门口等着了他们,王狆奇怪的问:“那群杀手呢?”
    年长的侍卫说:“那里离王城太近,你一跑,他们就慌了,怕王城的追兵到了,他们难以脱身,所有他们都跑了。”
    王狆若有所思的看了几人一眼,说:“我们先去找陈煜吧,看他怎么说?”
    陈煜与陈全看到六人血淋淋的喘着气,心里大惊,陈煜想:这家伙要是被杀了,就麻烦了,辛苦只是受伤。陈全心里五味存杂,妈的,一点小事,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这里面有问题,但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全烦死了,父亲交代的事情没办好不说,明军的将领遇刺就更是说不明白了,安南国已经是风雨飘摇了,现在大兵压境,再死一名大明朝的将军,尤其是死在王城,这无疑是在安南国的伤口上,再捅上了致命的一刀,此时处理不好,安南国则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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