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柳是最晚到的。
    她把香薰礼盒递给岑衿:“恭喜你搬新家啦!”
    岑衿笑着接过来,领她去看挂画的地方:“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这儿。”
    此时,女生围坐在客厅聊天,男人全挤在袁卓文引以为傲的游戏房。
    “袁卓文!客人到了你也不招待一下!”
    袁卓文正跟陶南山激烈厮杀,被她一喊分了神,直接被K.O。
    男人们叫着起哄,陶南山也在其列,笑得灿烂。
    这人笑起来还挺可爱,阮柳想。
    袁卓文无奈,站起身来从墙边拿起一瓶啤酒递给阮柳:“欢迎欢迎。”
    阮柳笑着接过来:“怎么玩起魂斗罗了?”
    “嗨,老男人都爱追忆青春。”袁卓文自嘲:“来一把?”
    岑衿推了他一下:“不行,她得和我一起玩。”
    阮柳其实也想打一把,但她忍着没出声。
    女生们围坐在客厅,聊着房子的装修和陈设,她们多是岑衿和袁卓文高二的同学,阮柳不大熟,坐在角落边喝啤酒边听她们闲谈。
    后来不知是谁说分开玩没意思,把人全叫出来玩游戏。
    一群快三十岁的人聚在一起玩抽积木塔游戏,输的人Truth   or   Dare。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陶南山坐到了阮柳身边。
    抽积木塔越到后面越刺激,第三次轮到陶南山的时候,塔身斜了半边,甚至还不时轻晃。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向陶南山的手指,只见他三两下就成功推出一根积木,塔身没倒,但晃得更厉害了!
    阮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男人有没有绅士风度啊!
    她抿着嘴唇,紧张的看向积木塔,上面已经没法拆了,只能往下方走,她看中一根,半眯着眼睛伸手去推。
    好运没有降临,才推了三分之一,塔轰然倒塌,阮柳的手指僵在原地。
    “Truth   or h   or   Dare!”一群人边拍手边起哄。
    阮柳选了真心话。
    结果如她所料,在坐的几个跟她不熟,袁卓文又被岑衿压制着,大家不知道问什么。
    忽然一个女生问道:“你什么时候破的处?”
    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撇撇嘴:“干嘛,本来真心话就得刺激一点啊。”
    阮柳抿了口啤酒,答得模棱两可:“毕业以后。”
    “坦诚!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态度!下面都要这么玩啊各位!”袁卓文打圆场。
    之后轮玩几次,除了陶南山和袁卓文,大家都中了招。
    阮柳在心里吐槽:真是铁板一块。
    晚上十点左右,大家开始三两退场,阮柳也跟着说再见,她喝了两瓶啤酒,稍微有点上脸。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岑衿看着阮柳穿鞋的模样不大放心。
    “啧,都说了不用,走啦!”阮柳挥挥手走进电梯,摁上关门键。
    她闭上眼睛靠墙站了一会,门过了会自动打开。
    “咦,到了。”阮柳打开眼睛。
    她看到几张熟面孔站在电梯外。?
    “你没按楼层。”陶南山走进电梯内摁下一楼。
    “我看不行,你帮忙送她回去。”袁卓文喊了陶南山一声。
    陶南山等其他人都走进电梯后点点头。
    等他和别人道完别,阮柳开口:“不用你送,我想自己走走。”
    刚才大家闲聊说起高中生活,她忽然想去逛逛母校,正好岑衿买的就是学区房,近到不行。
    “那就一起走走。”
    两人一路无言的走到母校,发现正门锁了,阮柳叹了口气:“哈…我还想进去逛逛呢。”
    陶南山站在原地想了一会:“跟我来。”
    他领着阮柳走到西侧的一处窄门,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道门果然还是没换锁。
    学校年纪大了就这样,很多边边角角被忽略,以前他和袁卓文发现这个门锁可以从里面打开,经常从这出入,躲开学生会的查勤。
    “你等会。”陶南山说完把手往里探,这个门锁一般人没法从里面打开,手长的人才能勉强够着。
    “你现在像个小偷。”阮柳冷不丁出声。
    ……
    陶南山没理她,过了一小会,听到门锁嘎哒一声。
    “只要你愿意,应该可以成为本城十大小偷。”
    “你到底进不进去?”陶南山推开门。
    此时已接近午夜,学校安静得只听见两人踩在落叶上的声音。
    两人低头静静走着,陷入各自沉思,都没有说话。
    陶南山正发着呆,忽然听到阮柳啊哈一声,她往回走了几步。
    阮柳站到母校的吉祥树面前,据说这棵树在学校创立之初就在这了,别处都是一排排的长着树,唯独这一块只有它。
    这块区域被划分成运动场,只要把它拔走即可,那时正值秋冬交际,这棵树却长得郁郁葱葱,挺拔秀丽。工人施工时,校长和夫人恰好路过此处。
    “这棵树长得多好,你们育人也要育树呀。”
    就这样,每届学生都要被喂上这口狗粮,这棵树也越长越大,成了母校的吉祥树,时时有人帮它修剪枝桠,如今它也有百岁高龄了。
    最有意思的是,学生都觉得这树不一般,每逢考试总有人来偷偷拜一拜,有些还会留下肥料或者瓜果,俨然成了迷信之地,校方看在眼里,也不大肆阻拦。
    “你以前拜过它吗?”阮柳摸上粗糙的树皮。
    “…没有。”
    “我也没有。”阮柳有点惋惜。
    “不过现在也不晚,我要拜拜它。”
    陶南山走近一些:“你想求什么?”
    阮柳歪头想了想:“不知道,我想想。”
    她想得有些累,干脆抱住大树,样子有些滑稽。
    过了一会,陶南山听见她问:“你有没有想过时光倒流?”
    阮柳不在意他是否回答:“我想过,我越长大越觉得以前自己太不懂得青春的美好了。”
    阮柳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果时光倒流,你最想干嘛?”阮柳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读理科。”
    “为什么?”
    “唉…我这个傻逼工作钱少就算了,同事还他妈不是女的就是gay!天天被气死!”
    ……
    “你还没说你想干嘛呢!”
    “死也不读博。”陶南山觉得自己今天喝的有点多。
    “哈哈哈!”阮柳笑出声:“别啊,岑衿他们安利你的时候,可是把这点列在最前呢。”
    陶南山不由跟着笑出声。
    “你笑起来挺可爱的。”阮柳夸他:“比装逼的时候好看。”
    ……
    “好吧好吧,吉祥树啊!听到我俩的呼唤了吗?请让时光倒流吧!拜托拜托啦!”阮柳抱着树喊出声。
    ……陶南山觉得她喝醉了。
    “走吧,送你回家。”他把她从树上扒拉下来。
    ——
    对不起大家,写这种老旧的破烂梗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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