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就像在长安那样,每天备课,然后讲解各种战役给战士们听,他手里拿着大喇叭,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战役之中,当然是以海上战役为主,还得是古代的海上战役,说真的,在这方面,历史书上还真是难找,中原腹地一直都习惯于闭关锁国,所以海上的战役还真是乏善可陈。
    可不得不说,李川的办法还是可行的,看着每天都在增加的粉丝值,李川心里美滋滋。
    天气越来越凉,李川衣服套了一层又一层,他就奇怪了,明明以前都很习惯的,为什么现在有点忍受不了呢?
    李承乾还嚷嚷着,要盘个火炕来取暖,别闹了,一年也冷不了几天,盘哪门子的炕。
    “千年,长安那边来消息了。”李承乾本来兴奋的跑来,想喊什么,但看到李川身边还有外人,就临时改了口。
    李川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才朝着李承乾走过来,没说什么只是拉着他一起去了自己房间。
    “上面写了什么?”李川问。
    “不知道,没看呢,想着跟你一起看。”李承乾从怀里掏出一封没开封的信。
    看起来还挺厚的,想来没少写。
    “打开吧。”李川粗暴的扯开封信,拿出里边一叠厚厚的信纸,然后摆在了李承乾面前,道:“说说,里面写了什么?”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故意的,他刚才瞥了一下,那遣词用句讲究的哦,他都看不懂。
    好吧,也许能看懂,但是看起来一定很费劲就是了。
    李承乾有些无奈,对于父皇跟李川这种幼稚的交锋,他真是没啥好说的。
    一看那信,他都累得慌,也不知道父皇写的累不累。
    “大概意思是,岛上的原住民首领想怎么处理都行,就是别往北边送,长安城没他们的宅子,至于玻璃作坊的问题,父皇拒绝了,不容质疑,但玻璃可以给你运来一些,就当是海军的福利了,你提出的卖些玻璃制品给波斯人,父皇觉得很有道理,他已经着手去办了,还鼓励你,没事就多想想这种好办法,别一天天的只顾着浪。”李承乾越说越是纠结,他父皇啥时候学会了‘浪’这个词,父皇都跟着李川学坏了。
    李川听得很认真,见李承乾停了下来,还抬头问了一句,“对于那个任务,陛下就没说点什么?”
    李承乾被问得一脸懵,又低头将信重新看了一遍,才回道:“没有。”
    “啧,我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策划的完美演出,竟然不给我反馈效果,这就跟吃方便面没调料一样的坑人。”李川气呼呼的。
    李承乾没吃过方便面,也不懂这个梗,但是他奇妙的理解了李川的感受,因为他也有些这样的感受,虽然那计划的主力并不是他,可是他多少也参与了一些,这些日子听着周围老百姓的言论之声,他也在琢磨长安城那边到底传成什么样了,对那个神秘的玛雅国度,他的好奇心就一直都没消下去过,只是李川也不知道更多了。
    对那个神秘的国度,很大一部分都是靠猜测的。
    “啊,算了,想来应该是达到目的了,不然父皇肯定会下旨训人的。”李承乾做为太子,只能为自家老爹圆场。
    “呵呵。”李川开启嘲讽脸,做不好就训,做得好,不说奖励,但连句夸奖都没有,是不是过份了。
    李承乾也无奈,他也觉得自家老爹小气了些。
    “好歹有玻璃运过来,对吧。”尴尬的劝慰显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李川的嘲讽脸更加嘲讽了,还是那句:“呵呵。”
    李承乾无话可说,找借口遁走。
    隔了几天,玻璃竟然运到了,看来李二陛下还是很上心的,应该是看到他的折子就安排了船队南下。
    这时候北方应该都上冻了,也不知道用马车拉了多久,才转到船上的。
    安装了玻璃,营房里就透亮多了,虽然还是那么冷,但有阳光的时候,至少看起来暖和一点。
    寒冷的日子没有保持多久,天气就一天天的暖和了起来,李川算算日子,其实他也该回去了,粉丝值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也达到了两万多,几乎军营里的兵差不多都成为了他的粉丝,至少是敬佩的,其他的嘛,再努力下去也不见得会有效果。
    倒不如回了长安再想办法,反正还有大半年的时间。
    “真的,就要回去了吗?听说第一艘船快造好了,咱们不如再留些日子?我想看新船下水。”李承乾不太想回去,一回去,他就又要回到那个牢笼中了。
    “第一艘能下海的尖底船吗?”李川还真是没怎么关注船坞那边。
    “对啊,大概再有半个月吧。”李承乾极力蛊惑道:“咱们就再多留些日子。”
    李川笑了,“你以为想回去那么容易呢?得写个折子跟陛下申请,然后还得等来接班的,我才能走,没那么快的。”
    “也对,是我太紧张了。”李承乾挠着头,想想可不是这个道理嘛。
    现在这边都归李川管,他要一走,就没有头了。
    “怎么也能看到新船下水。”李川也挺期待的。
    新船并不是很大,这是头一次尝试,他们也不会做太大的,练得熟练之后,再做大船就有把握了,现阶段还是尝试与改进。
    新船下海,正好用来给海军们训练,虽然只在近海,但危险性还是有的。
    再说,为了试验数据,新船也需要深入海洋,越深越好,这样很可能导致船和人都回不来。
    李川很重视,他的折子已经发出去了,也将不久之后新船下海的事给报了上去,让李世民派个懂海战的人,来指点部队。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嫌弃张亮这个对海战一窍不通的将军。
    他相信李世民应该懂他的意思。
    可问题是,李世民现在根本就拿不出懂海战的将军啊,很惨有木有?这么大一个国家,一个海上将军都没有。
    李世民在皱眉,现在培养虽然有些晚,但总比不培养的好。
    很多事情只能慢慢来了,张亮嘛,好像也不是最适合的人选,李世民想了想,决定把段志玄先派过去,就做为海军的副将先去接替李川的位置。
    其实也不算接替,毕竟李川只是个教官,还不算很明正言顺。
    当初李世民只说让他训练海军,其实根本就没给官职。
    而李川也不在意这个,官职什么的,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反正都是临时的,等过段时间,就会取消,再说俸禄银子也没多少,都不够他请顿酒的。
    段志玄手里也有事,让他离开长安,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料理,而且海战,他也不会啊。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直抽抽的段志玄也不知道该感谢李川还是应该责怪他。
    能成为海军副将是件好事,毕竟新组建的军种,以后明显也是需要扛大旗的,只要大唐征伐的脚步不断,海军就一直都有用武之地,可问题是,他一窍不通,万一要是打了败仗该怎么办?
    更何况还要离开长安,长时间离开,不在皇帝身边,消息不灵通,而且还很容易被皇帝遗忘。
    这是弊端,可总得来说,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他的官职升了一级,要知道,到了他这个地步,想升职那是千难万难,所有的将军都是由胜利堆出来的,他参与的战争不少,可是挑大梁的时候却不多。
    战功有,只是比起其他将军,真的不算出色,现在倒是个机会。
    别看只是副将,但很显,正牌的将军此刻并不会跟部队在一起,他先过去,就可以先掌控部队,这是他的优势,他应该感谢李川。
    段志玄处理军队中的事,心里还想着到了那边,得多跟李川取取经,至少得稍微进修个几天,多学点东西,这对他绝对有好处。
    可他不知道,李川现在也烦着呢,部队里那群小崽子嗷嗷叫着要架着船出海,将更南方的大陆拿下。
    别逗了好么,就凭着两三艘小帆船再加上这条只能装个两百来人的尖底船,就打算去拿下一个大陆?
    就算那上面只有野人,他们也是被打的货,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更何况在丛林里生活的野人都精通用毒,因为不会用毒解毒,他们根本就活不下去。
    热带丛林,蛇虫鼠蚁是最多的,带毒素的不知道有多少,一个不小心,小命就会丢掉。
    李川疯了才会让他们出海。
    严厉镇压后,李川发现他的粉丝值掉了一些,虽然不多,但也能看得很明显了。
    不是,这东西还带掉的?
    不是应该升上来,就算数的吗?还可以反悔不粉他?
    李川气死,该死的系统就不能对他好一点吗?!
    出海远程是不行的,但海是必须要出的,李川为了防止他们自做主张,只能跟着,不然这群胆大包天的小崽子还真能干出直接把船开走的事来。
    “记下洋流的方向,你们在训练的时候要将天气的变化也记下来,洋流每个季节流动的方向都不同,记下来,会让你们更熟悉海洋。”李川站在甲板上,时不时的叮嘱一句。
    看着前后小猫两三只,李川无奈,现在的大唐海军还真是有些寒酸。
    只能盼着那些工匠们可以给力一些,多造点船出来,不形成舰队,就无法形成战斗力。
    也许他应该让李世民多征集一些工匠过来,将船坞的规模再一次扩大。
    “记下船的吃水位,海军,船就是你们的武器,你们要对船熟悉到跟自己的身体一样,去吧,熟悉这艘船,确保它出现任何一点变动,你们都能发现。”李川一挥手,那些海军就哒哒的在船上到处跑动起来。
    熟悉船的每一个部位,每一点变动这是不可能的,但对船多熟悉一些,兴许在船只出故障的时候,他们就能早些发现,这也许能救他们一命。
    带着士兵去海上转了一圈,工匠们拿着收集的数据去研究了,李川回去休息,将自己的花费都整理一下,准备回到长安的时候,跟李世民讨账。
    就像他预料到的那样,军费真的一直延迟再延迟,每次送来的虽然都不少,但跟李川想要的却相差很多。
    他不知道李世民到底批了多少,反正缺少的那些,他打定了主意要让李世民这个皇帝来出。
    出海了几次,对船的性能李川还算满意,总得来说,有些小毛病,但却不致命。
    至少成功的把士兵们带出去,又带了回来。
    一个没少,李川就很欣慰了。
    他也知道,这批士兵中,不知道会有多少死在战争中,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是死在大海的风浪下,李川只想着,自己在的时候,别让他们有所伤亡。
    他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将军,他的心不够坚强,也不够狠。
    在粉丝值到了两万五的那天,段志玄到了。
    从船上下来,段志玄脸色苍白,看到李承乾和李川两人,刚想见礼,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李承乾呆了一下。
    “段将军晕船晕了好日,请太子殿下恕罪。”段志玄的手下上前表达歉意。
    李川和李承乾都沉默了,来了一个晕船的海军副将,他们可怎么办?
    李川仰头望天,“我怎么就忘了提这一点了,海军必须要会水,而且不晕船啊。”
    “要不,现在换人?”李承乾有些迟疑,不管怎么说,段将军都到了,现在就让他回去换人来,是不是太过份?
    “太子殿下,我家主子会习惯的。”段志玄的手下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
    可不能一下船就把差事给丢了啊,那段将军还有什么脸回长安?!
    “看……情况吧。”李川有些头疼,“也许适应适应就好了呢。”
    “对对,我们将军一定能适应的。”段志玄的手下有些感激的看着李川。
    “那就……再看看吧。”李承乾也有些无语,他也不知道晕船这毛病能不能适应好,毕竟以前连船他都很少见,对这方面的知识欠缺的很。
    “我相信段将军能做到。”李川鼓励的道,“现在,先让段将军休息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对。”李承乾也点头道:“明天再说吧,好好照顾段将军,受了那么大罪。”
    只要想想晕船的人硬生生在船上度过了十几天,李承乾就无法避免的寄上无限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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