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薛恩总算赶在年前回来了,大伯家的堂哥薛烈也从云南回来了,一大家子过年就聚在一起吃了顿饭。
    席间,薛明德夫妇说今年要给薛恩物色对象。
    秩宁梗着脖子喊:“我哥找对象一定要先过我这关!”
    尔静莲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指着你给你哥长眼,你哥得打一辈子光棍!”
    说完大家都笑,薛明礼说:“我看是秩宁想找对象了,正好大伯的画廊最近招了不少小伙子,大伯到时候看看,给你留一个好的!”
    大家又笑,秩宁红着脸低哼:“我才不要呢。”
    “怎么着秩宁,哥警队里也有不少好苗子!你们现在小女孩不都喜欢腹肌吗,绝对有!”薛烈也揶揄她。
    秩宁瞪他,“再说你就只有一块!”
    一番笑闹过后,薛明德问薛烈:“你今年是要调回来了吧!”
    薛烈干的是刑警,家里本来打算就是让他在外地立功再调回京,结果他毕业背着家里人选择分配到云南去,等家里人发现,他人已经在云南喝了几杯普洱了。一年多前在一次抓捕行动中他立了三等功,按惯例他应该被上调,家里人自然想让他调回京。
    薛烈笑着摇头,“还不确定呢。”
    薛明德接着说:“你也该找一个,到时候在警队里找也行,做你们这种工作的,同种职业也能互相理解。”
    吃完秩宁坐上哥哥的车,堂哥薛烈才回来,也就和他们一车走了。
    秩宁和薛烈坐在后座,又睡着了,薛烈把她掉落在脸上的头发拢到耳后,抬眼看到镜子里薛恩在偷瞄他,眼神一触到他连忙躲开了。
    薛烈咧嘴一笑。
    到了家里三人下车,薛烈就把秩宁抱到屋里,和小叔小婶说今晚要和薛恩聊聊,不等薛恩说话,就把他带走了。
    开学又是紧张的复习,百日誓师后更是,秩宁和同桌古丽两人每日都顶个黑眼圈,哈欠连连。
    古丽趴在桌子上,一幅受害颇深的样子,对着秩宁苦着脸,“你也就是生理折磨,我才是肉体精神的双重折磨!你们学霸哪里懂我们学渣的痛!我现在周末要上四个补习班,一天都睡不到六个小时!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三个月,我对生活就充满绝望!家长不是最爱听专家的嘛,专家还说青少年一天至少睡满六小时呢,他们怎么都不听嘛……”
    秩宁扒开书,努力地睁眼,“我只求高考快点来,到时我要先睡两个月再说。”
    古丽转头看她,有气无力:“尔秩宁你没有心呐,你对学渣的诅咒太恶毒了。”
    后来有次薛明德说要来接她,结果在开会,就让秦馥顺便来接下。
    开车间隙,秦馥问她,将来想学什么专业。
    这种话问的人多了,她没多作思考,和以往一样说要学新闻。
    为什么?秦馥又问。
    为了惩恶扬善。她说完就从镜子里觑他。
    秦馥转了两下方向盘,超了辆车。
    你学这个专业,以后会接触很多黑暗复杂的东西。
    秩宁反问他,哪个专业不会接触?
    他却没立即答话,开了一会儿,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拿出烟,想想又放了回去。
    你想平步青云还是乘风破浪?
    秩宁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他也望了她一眼,眼睛很黑,看着很深邃。
    您觉得我应恃宠而骄还是恃才放旷?
    秦馥没有答话,这次以后,一直到高考,他都没有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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