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雨仍未停,倾盆大雨下了一夜,将一切痕迹都冲刷的无影无踪。
    芝加哥市区中的某栋公寓楼下,警车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有住在附近的居民和学生正在被警察询问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或见到什么奇怪的人。
    不远处的街边停着几台黑色轿车,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人在周围来来回回的走动,而其中一台外形低调的豪车旁,则站着两个十分显眼的男人。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衬衫,面容儒雅又冷峻,他正紧蹙眉头接听电话。在他旁边,还有另一个相对年轻的高大男孩,白色的衬衫棕色的头发,五官立体又明朗,两人看起来都有些憔悴,似乎一整夜没合过眼。
    “哥,怎么样?有消息吗?”
    景琮刚挂电话,景赫凡就紧张询问,他手里紧攥着一部因浸了水而无法开机的白色手机,正是季悠然丢下的那部。
    景琮摇摇头,颓然的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向来深沉如潭水的眼中隐约可见微闪。
    昨晚的雷雨天气导致飞机无法起飞,于是他带人连夜开车4个小时才从底特律赶到芝加哥,虽然是清晨才到,但从昨晚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起,他就联系了芝加哥当地的警方,并找了军方的人帮忙调动找人。
    可街区的监控摄像并没有全覆盖,还有两处是坏的,季悠然昨晚出了地铁后的影像完全没有,附近又没有任何目击者,除了一把雨伞和一部手机外,他们手里没有任何线索。
    “不行,我也要出去找!”景赫凡拉开车门就要开车走。
    景琮一把按住他的胳膊,沉声道:“你打算怎么找?警察和军方的人都找不到,你去了有什么用?”
    “那我们怎么办?就坐在这里干等吗!?”景赫凡怒吼道,他攥着手机的手因用力而青筋凸起。
    景琮想了想道:“如果只是绑架,那么一定会有人主动找上门提要求,但如果是……”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但两个人都明白那些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如果不是绑架,而是是恶性行凶的话,那么后果就无法确定了。
    这种情况变数太多,那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会遭遇什么样的对待他们简直不敢去想,如果真是这样,人能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景琮到底比景赫凡年长也镇定,他弟弟已经慌了,所以他这个时候就更不能乱,他要是乱了就没人安排处理之后的事情。
    他换了一种冷静的语气说道:“芝加哥警方已经开始对整个城市地毯式搜索,我也安排了人去城外和周边城市去找,相信今晚之前就能有结果,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跑出去了,如果也出了事,只会更添乱。”
    景赫凡知道景琮说的有道理,可道理归道理,他真的没办法做到这么干等,他懊恼的踢了几脚车门发泄,转身去了那群盘问学生的警察那边,他要提醒警察好好查一查季悠然的追求者们。
    景赫凡一离开,景琮强撑着的冷静终于破裂,他太阳穴突突的跳,两道剑眉几乎拧在了一起。
    ——无能的废物,无论是母亲还是女人你都保护不了。
    脑子里那个声音无不嘲讽和恼怒,景琮破天荒的没有去反驳。
    他无声沉默着,慢慢将拳头握紧。
    就在景琮等人正竭尽全力搜寻整个芝加哥的时候,底特律一处偏僻街区上某个废弃住宅的地下室中,一个高瘦的白人男子暴怒着打了面前女人一耳光,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
    “你这个廉价的、恶心的臭婊子!差点被你害了两次!”
    江以柔整张脸憋得通红,双脚几乎离地,她紧抠着脖子上的手,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季悠然被捆着手脚,蜷缩在角落里冷冷看着这一幕。
    她是一小时前醒来的,醒来时正坐在一辆车里,车子已经开进了底特律。
    当时车上有几个黑人打手,还有这个叫做Ben的白人男子,以及……江以柔。
    她起先很诧异会见到江以柔,不明白本该在医院里的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在醒来后这一个多小时内,她听着江以柔和这个叫Ben的男人一路争执,已经弄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个叫做Ben的男人就是斯维塞克集团用来和江以柔联络的中间人,也是当时底特律警方没有逮捕到的那个黑帮头目。
    他在底特律警方端掉他老窝时带着几个手下从下水道跑了,并怀疑是江以柔反水,故意带着鱼饵过去把他们一网打尽,加上事后江以柔没在警方手里,而是被景世杰“好好”的安置在了医院休养,于是Ben就更加确定是江以柔背叛了他们。
    而江以柔是从医院逃跑的,逃跑这件事也并不是和Ben一起计划的,她是在跑出来后被一直藏匿着的Ben逮了个正着。
    至于江以柔为什么要跑,季悠然姑且只能认为是她不想坐牢,毕竟景世杰信誓旦旦的承诺过,等她生下孩子后就送她去监狱。
    不过这个Ben不愧是个黑帮头目,也确实有点本事,这两个月带着几个手下一直东躲西藏,愣是没被警方找到,并且他还派了脸生的手下暗中盯着江以柔所在的医院,而江以柔一跑出来就正好被Ben的人堵住了。
    江以柔知道Ben不会放过她,所以还有后招,她在医院时曾偶然听到景世杰与景赫凡打电话提起季悠然在芝加哥学习的事情,为了求生,也为了报复,她便给了Ben一个更大的诱惑——去绑架塞博集团董事长的情妇换取高额赎金。
    Ben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加上贪婪之心作祟,再经过江以柔最擅长示弱和怂恿人心那一套,于是季悠然现在才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原计划,他们应该在绑了她之后先偷渡到隔壁的加拿大,之后再向景琮索取赎金,但可惜的是他们低估了她这个“情妇”的份量,没想到他们前脚刚绑了她,后脚芝加哥全城的警力就都出动了。
    加拿大是暂时去不了了,于是他们连夜辗转回到了底特律避风头。
    想来从芝加哥回底特律这一夜走的十分艰难,前后两件事加在一起,Ben必然将火气都撒在了江以柔身上,刚刚终于在暴怒之下动了手。
    江以柔的脸色已由红转灰,她双脚乱蹬,眼白向上翻去,季悠然淡淡撇开眼,心里一点都没有同情,可是……
    “看来你们还不知道,她肚子里有景世杰的孩子。”冷不防的,缩在角落的女人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Ben扭过头,眼神阴鸷的盯着季悠然。
    季悠然把刚刚的话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又额外补充一句:“你们不仅可以利用我换赎金,也可以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向景世杰换赎金,但如果你现在就把她杀了,这一笔钱你就一分也拿不到了。”
    她可以不同情江以柔,但她肚子里的却是景世杰的孩子,景世杰又是景琮和景赫凡的亲叔叔,季悠然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就这么跟着江以柔一起没了。
    果然,Ben瘦削的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精光,他转头对江以柔笑的阴森,“Linda,你被搞大了肚子?”
    江以柔用尽全身的力气点了点头。
    Ben突然一松手,江以柔如烂泥一样落地,她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道:“没错……我……我肚子里……有景世杰……的孩子……”
    说完,江以柔暗暗看了季悠然一眼,这一眼毫无感激。
    她现在差不多有4个月的身孕了,但发育的并不好,肚子都没怎么显形,而她之前之所以没告诉Ben她怀孕的事情,就是因为怕Ben知道后打算用这个孩子去勒索景世杰。
    可这个孩子并不是景世杰的,她千辛万苦跑出来,就是怕等孩子生下来会露陷!到时景世杰也许就不只是送她进监狱那么简单而已了……
    她看着季悠然的眼神染了浓浓的恨意。
    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作祟,她怎么可能会暴露?她现在反倒来做好人,她以为她会感激她给她解围?不!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是这个贱人害的!
    得知能拿到双份的赎金,Ben转身就和几个手下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先扣着她们俩,等过几天顺利到加拿大再按原计划行事,到那时塞博集团和美国警方总不能追到加拿大去通缉他们。
    但这也正是季悠然所担心的,景琮他们现在一定还以为她在芝加哥,就算扩大搜寻范围也一定是在周边城市,毕竟谁能想到她其实又回到了底特律?回到了塞博集团的眼皮子底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Ben的一个手下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些食物,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几瓶啤酒和伏特加。
    那些男人围在一起说着脏话吃饱喝足,Ben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些白色粉末吸了起来。
    季悠然看了看Ben和那几个黑人打手腰上别着的枪,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手脚都被捆着,凭她自己逃出去是不可能了,江以柔虽然没被捆着,但她看样子也不可能帮她。
    想来想去,季悠然认为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拖延时间,在景琮他们找到她之前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毒瘾解决之后总会伴随强烈的性欲,江以柔深知这一点,每次Ben吸过之后总会找一个女人操上一顿,她当初就没少被当做发泄对象。
    看了眼角落里神情冷漠的女人,江以柔一个恶念生出。
    她实在是讨厌这种表情,明明到了这种境地竟然还能这么平静!等着吧!看你这贱人一会儿还装不装得下去。
    季悠然只见江以柔凑到Ben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Ben就突然回过头来看她,那种眼神淫秽又邪恶。
    季悠然的心蓦地悬了起来,接着就见Ben一边解着裤腰带,一边向她走了过来。
    ——【作者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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