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大人看了看阿克汉,示意他先示弱,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对方还有圣旨在手,要搞也得背后暗着来。
    长史大人和阿克汉多年来,一直狼狈为奸。自然一个眼神就会意对方的意思。
    阿克汉也是开口道:“对,长史大人说的对,这件事是个误会,既然是误会,那就这样化解吧。我请兄弟们喝个酒,算是赔礼道歉。大人我也会好好地替大人接风洗尘,好好地孝敬一下大人。”
    阿克汉已经开始示弱,并有巴结的意思。既然长史大人都这么说,那就先礼后兵吧。
    “呵呵呵,说得倒是轻巧。公然上门殴打衙役,就想这么轻易地算了,阿克汉族长,你打的可不是衙役,可是在打朝廷的颜面,打皇上的脸啊。”木子云冷笑道。别以为就你长史大人口才好,木子云也不介意展示一下自己的口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批评一番。
    长史大人心中一凛,看来这个刺史大人不简单啊,别看年纪轻轻,可一点不比那些官油子差啊。
    “那大人说该怎么办?”阿克汉族长强忍着怒气道。
    “本来一万两银子就够了,但是今天这事,一万两不够了,两万两银子,而且必须公然道歉,这些人除了游街之外,还必须在衙门口贴一张告示。还有那两个人必须回到牢里,把牢底坐穿。”木子云一口气道。
    “什么?”阿克汉没有想到木子云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的心里气炸了。过分,太过分了。
    那个精瘦的汉子原本还嘚瑟嘚瑟的,可是怎么忽然之间,一下子变天了。
    “族长,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们啊。”精瘦的汉子脸都绿了。这坐牢已经够可怕了,还要把牢底坐穿,天啊!
    族长狠狠地蹬了一眼那个精瘦的汉子,还不是你小子胡乱叫嚣。他越想越气,狠狠地踢了精瘦的汉子一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惹的祸,你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那个精瘦的汉子一咕噜跌倒在地,一脸委屈地看着族长,心里暗道:“族长,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让我办的吗?”
    但是看着族长的一脸愤怒,他也不敢说话,否则可能受到的虐待,就不止是一脚了。
    长史大人知道阿克汉心里有气,暗中朝着阿克汉点了点头,如今这情况,只能先退一步。
    阿克汉会意,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刺史大人,这件事是我不对。全听大人的安排。”
    精瘦的汉子和另外那个瓦布族的汉子,哭丧着脸被押回了大牢。
    才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转悠了一遍,又回到了原点。还以为出来重建天日,没想到只是出来半日游。
    阿克汉回到了家,发了好一通脾气。要不是长史大人相劝,阿克汉真想发动族里的人冲击刺史府衙门。
    第二天,衙门口贴满了告示,阿克汉亲自带着两万两银票,还有先前另外几名行凶的歹徒敲锣打鼓送到了刺史府衙门,请求法办。
    木子云取出了其中的两千多两银票,分给了那些挨打的二十多位衙役,每人一百两。
    那些个被打屁股的衙役,接到银子,满心欢喜,以前挨了也是白挨。如今挨了一顿揍,竟然能够拿到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啊,他们一年的俸禄才十几两啊,要这样多挨几下也值了。
    木子云又拨了三千两银票,交给老黑让他修缮一下这个刺史衙门。
    这个刺史衙门代表着朝廷的威严和颜面,要想治理好南疆,修缮刺史府可是第一步。
    剩下的一万多两银票,木子云交给了韩羽,让他先行保管,这里百废待兴,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到银子。
    刺史府衙门这么一整顿,不但衙役们上班了,就连原本从来没有上过班的胥吏们也回来了。
    刺史府衙门不再是那个如同赌场一般的场所,渐渐地开始恢复生机,运转了起来。
    刺史府衙门恢复了办公,状纸也渐渐多了起来。
    那日阿克汉的事被大家传了开来,百姓们也渐渐有了信心,试着把平日里的冤屈纷纷向衙门申诉。
    有些重大的事,木子云亲自处理,比较小的事情,他就交给曲易处理。
    这里并非久留之地,木子云不可能在这里呆很久,所以他要物色一个人选,而曲易就是木子云心中的人选,所以他在暗自观察,暗自培养,看他是否能够挑起这个重担。
    这日,曲易正陪着木子云处理公务,却接到了家里传来的信件,说是父亲病重。
    一听到父亲病重的消息,曲易坐不住了,虽然这些年很少在家里,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对父亲没有感情。
    他只是不愿意面对那个大哥而已。小时候感情深厚的兄弟俩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曲易也是非常难过的,但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我的医术尚可,也许能够助你一臂之力。”木子云对着曲易道。
    曲易感激地道:“那就多谢木大哥。”
    木子云的医术他见过,自然是深信不疑,父亲病重,也许木子云可以妙手回春了呢。
    行了一天一夜,来到了一座山寨前,那是卡娜族的住地。
    只是从寨门一直到族长居住的地方,路上的人看他们的眼神一直怪怪的。
    “奇门,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人现在在哪里?”曲易看到了一直伺候在父亲身边,那个忠厚老实的仆人时,不禁有些诧异。
    父亲病重,奇门不是应该在父亲的身边伺候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父亲又会在哪里?
    奇门四下里看了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忽然他看到了一双锐利的眼神在看着他,他立即变得支支吾吾:“老爷听说小少爷要回来了,特别高兴,所以特地派我来这里迎接小少爷。”
    曲易的心里一暖,父亲显然还是最疼自己的,在这个时候,还差遣身边的老人来等自己。
    “父亲的病怎么样了?重不重?”曲易关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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