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苏也没有想要藏着掖着的心思,直接就如实禀告了。
    当初盘苏干这个事情的时候,就想和盘王交代了。
    只是敖宇来的太突然了,而盘王那时候又在宫里,他要是去宫里寻盘王请了指示再干这个事情,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随着盘苏的一番陈述,盘王凝重的表情慢慢变得有些不那么凝重了。
    “这么说来,是有人刻意的借我绣衣衙门的刀,来做事喽!”盘王喃喃道。
    “老祖,我也是这么想的。”盘苏附和道。
    “想个屁!”
    盘王直接拍了盘苏脑壳一巴掌,“光是想有什么用,瞧你办的事情,派出去了人,抓到人之后居然不回衙门,而是跑到大理寺去了!你怎么搞的?”
    “老祖,苏儿知错了!”盘苏认真的认错,头低的很低。
    盘王看盘苏态度很诚恳,而且在这件事情的判断也很到位。
    只是最后由于太年轻,阅历少,心不够狠,所以造成了如今有些被动的局面,故而教训道。
    “错了不可怕,但我希望你能够吸取这次的教训。
    这件事情里,你的处理和判断都没有错。
    绣衣衙门,就是个那人短处捅刀子的衙门。
    别说是有人递刀子了,没人递刀子给我们,我们也得拿着刀到处捅。
    不然绣衣衙门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啊!我们的存在就是要找人麻烦的。
    但是你的做法错了!
    你之所以做法错了,是因为你的想法错了!你之所以想法错了,是因为你的道理错了!
    做事怎么能惜身呢?
    做事惜身怕伤及羽毛,就和上战场怕死没什么两样,怕死你还上什么战场,还打什么仗。
    而且你养嫡系是干什么用的?
    嫡系养着是留着用的,不是留着看的。
    如果嫡系只是留着看,那养着干什么,到底他是你养的嫡系,还是你是他请的保姆。”
    “老祖,苏儿知错了,刚刚我已经派出嫡系,不惜一切代价,在所有人前面,将那剩下的四个绣衣给带回来。”盘苏再一次的低头认错。
    在朝堂上,盘苏听到鸿钧案卷里,只写了赵海带七名绣衣去大理寺衙门送人报案,没有写剩下四个绣衣的情况,他就知道这四个人应该在敖宇禀报的那个地方留守。
    所以刚刚下了朝,在回衙门的路上,他就派出嫡系人马,要将这四人给带回来,他要从这四人的口里,得到最真实的昨夜行动情报。
    盘王见盘苏这番操作里,知道自己的这个后辈,的确是受了教训,有了长进。
    他今天的提点都有些无用了,不过他虽然浪费了一番口舌,但却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有这样的后背,谁家长辈不开心呢。
    然后说道:“你有这个决断,那是再好不过,说明我刚刚说的那些,你自己已经悟出来了,这很好啊,自己悟出来的东西,才最深刻,最难以忘记啊!”
    ……
    绣衣衙门这边盘王在训斥着盘苏。
    可是右相府邸里,右相造化却没有可以训斥的人。
    因为那个唯一干了错事,需要被训斥的人——玉临风,已经得到了惩罚,在大理寺总衙门的牢狱里呆着呢。
    所以右相造化只是静静的呆在书房里,默默的思考着些什么。
    当然了,右相也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一个老仆文伯,在一边伺候着他。
    “老文,你说十月初三这个日子怎么样啊?”右相造化冷不丁的对老仆文伯问道。
    老仆文伯虽然只是一个家仆,可他却是右相的家仆,而且还做到了管家的位置。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宰相门前七品官。
    宰相门前一个看门的,都相当于七品官,更别说宰相门内的管家了。
    而但凡是能够当官的,那都是人尖子。
    文伯就是这么一个人尖子,他一听到右相文化,反应很快的回答道:“挺好的一个日子,宜搬家、装修、开业、嫁娶、入宅、开工、动土。”
    “那就讨了这个彩头。”右相造化闻言负手而立,“吩咐下去,就在那天开建雷池,六六三十六天后,我要入池渡劫。”
    雷池,这是一种只有五境太乙和六境大罗境界的长生境修仙者,才能修建的建筑物——因为也只有他们才能用得上雷池。
    雷池的用途,就如雷池的名字一样,一种蓄雷的池子。
    主要功能是用来为长生境修仙者渡雷劫设计的。
    当然了,这玩意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有它,提高不了多少渡劫成功率;没它,也降低不了多少渡劫成功率。
    很多时候这玩意都变成了长生境修仙者渡劫的心理慰藉了。
    哪怕是如右相造化这般人物,在渡劫的时候都免不了俗套。
    并且由于雷池这玩意就是个一次性的东西,还没有多长的保质期,所以一般都是要用的时候才修,不然放久了容易失灵。
    造化现在突然要修雷池,那么显而易见的,他是想要渡劫了。
    而老仆文伯一听到右相的这个想法,腿一下子就软了,忙不迭的跪下哭喊道:“相爷,何至于此啊!为了一个玉临风,您何至于这么匆忙的就要渡劫啊!”
    造化微微摇了摇头,伸手示意老仆起来,可是文伯哪里愿意起来啊!
    造化不得已只能叹了口气缓缓述说道:“你以为我是为了玉临风,诚然,是有一定关系,但不尽然,老文你跟了我也有六七百年了吧,你觉得我是一个容易受到情绪影响的人吗?”
    老仆文伯闻言想了想过去自己几百年的见闻,以及平常和造化的相处,最后摇了摇头。
    显然,造化不是一个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人。
    那么为何造化要如此匆忙的渡劫?不是为了救回弟子,还能是为了什么?
    造化此时好像看透了老仆文伯的内心,从书桌后走出来,来到床边打开窗户。
    秋末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造化伸手去感受阳光的温度,然后开口道。
    “我已经度过九次雷劫了,也掀起了九次风波。
    九次风波的经历,让我收益颇丰,也让我懂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我不把雷劫度过去,这场因雷劫而起的风波,就永远不会停歇。
    今天有人跳出来抓了我的弟子,明天保不齐就有人要跳出来惹些其他的事情。
    固然我可以动用雷霆手段,将这些麻烦事情给处理掉。
    甚至有着三千年的底蕴积累,我稍微费点手脚,那藏在幕后的黑手,我也可以将其除之而后快,这都不是什么事。
    但是啊!
    这些人就像野草一样,是烧不尽,杀不完的,总是会冒出来的。
    九次了,这样的游戏我玩过九次了,我腻了。
    而且有时候你稍不注意,他们还真的可以制造一些让你头疼的麻烦。
    所以……这次我不想那么麻烦的计较来,计较去。
    我活的太久了,可能也有些老了吧,总是想要清静的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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