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室门口,校长看着竹觉渐行渐远的背影,脸上挂着一副愁容的表情。
    “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圣女大人都还没有杀他,那么按照天地门的规矩,圣女大人就必须嫁了……这对于竹觉来说,能活命虽是好事,但娶圣女……却未必是件好事啊,毕竟现在的天地门已经……”
    摇摇头微微的叹口气,校长转身回到了校长室中。
    此时远处的竹觉则是听校长说的话听的一头雾水,他实在搞不懂校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就是看了个男人上厕所,结果却扯什么他幸运不幸运的,甚至还要扯到性命危险上。
    这也太奇葩了吧。
    校园单房区十号房内。
    牧九歌一边用手护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一边将房间里的窗帘全部拉上。
    在确认自己所处的房间完全与外界隔绝视线之后,他才缓缓的脱下了自己身上被烧坏的上衣。
    随着上衣脱落,洁白如玉般无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在他的胸部的位置,有着很多层白色绷带缠在上面,那是他为了掩饰自己性别,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咝咝咝……
    白色的绷带被一层一层的解开,随着白色绷带越来越多的落在地面上,女性的身体特征就开始越来越明显。
    这个时候的“他”,还是称之为“她”才比较对。
    牧九歌,她本来就是个女性。
    卸下全身的男性衣着,牧九歌又走向床边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充满少女心的粉红色睡衣穿在了自己身上。
    胸口没有了绷带的束缚,她瞬间感觉心情舒畅多了,伸个懒腰,她的脸上带着略有疲倦的神色倒在了床上。
    “好险,今天差点就露陷了。”
    回想一下之前在教学楼时的场景,牧九歌不禁庆幸的叹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并没有被竹觉发现。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既然竹觉到现在还认为她是个男生,那也就代表着,在那个时候竹觉并没有看到她的身体。
    不然的话,以她天地门圣女的身份,以及天地门的门规,只要被男人看了身子,她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亲手杀了那人,要么就嫁给那人。
    不过既然竹觉没看到她身子,那这件事也就扯不到她杀不杀了竹觉,更扯不到嫁不嫁给竹觉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牧九歌有些疲惫的走到了床边的书桌旁,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六颗白色的珠子。
    她将这六颗白色珠子摆放在书桌上,每一颗珠子的位置似乎都精心调整过,随后她又用一块黑色的碳石在桌子上画出几个线条,把六颗珠子分别连线,汇成了一副奇怪的图案。
    最终她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图案中间,随着她的手落下,图案上立刻跳出来一团白色的光芒。在光芒之中,有一颗透明水滴浮在半空中,相比于这一团白光的体积,这颗水滴小的就像一粒沙子。
    “照这个样子下去,我何时才能重塑道心?又何时才能回到宗门,为师姐报仇……”
    眼睛盯着这颗渺小的水滴,牧九歌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股巨大的无力感。
    自从昨日她封闭修为开始重塑道心至现在,她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将这颗水滴炼化,可这一天的功夫下来,水滴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变化。
    根据她所修炼的功法来说,这团白色的光芒就是道心的最终形状,但光芒里面的水滴才是道心的实质。想要将道心重塑,她就必须把水滴彻底炼化到和光团同样大小,最后再将水滴与光融合,才能将功法修炼至大圆满。
    在功法未修炼到大圆满之前,她如果动用了真气,牵动了道心,那么一切都将会前功尽弃,功法就此作废。
    而她的修为,也将止步不前。
    “以这幅普通人的躯体重塑道心,是需要多少年才能完成……到时候,天地门又会被压榨成变成什么样,师傅她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危机……”
    一想到距离自己重塑道心的日子遥遥无期,牧九歌的心中就充满了酸楚和悲痛,可是对于这一切,她却又无能为力。
    站在桌子面前良久,牧九歌绝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坚毅,她不能这么消沉下去。
    师姐尸骨未寒,宗门正面临着压迫,敌人也还在满大陆追寻她,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盘坐在床上,牧九歌再次的修炼起功法来。
    在这种不能使用真气的状态下,她炼化了一天的水滴,现在真的很疲惫,但她却又不敢停下来。
    渐渐的,夜深了。
    竹觉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办公室的天花板,翻来覆去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不是他不困,而是因为他这样一个失去记忆的人,又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内心中的那股彷徨与不安,让他难以入眠。
    白天的他看似挺正常的,但其实身为一个成年人,谁又会轻易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在他人的面前表现出来呢?
    白天的时候他也有些许彷徨的感觉,只是现在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绝地三尺刨根寻底一样,彻底的在他内心中释放了出来。
    其实这股彷徨与不安的感觉归根结底是一种孤独,这并不是一种群体上的孤独感,而是一种个人心灵上的。
    他身边不缺少能说话的人,而是身边缺少和他一样的人。
    没有人能真正的了解他,而且他对自己都不了解,他对于自己的过去的一切极为茫然。甚至能有一种说法很适合他现在,那就是他自己都觉得不到自己是否在自己的身边。
    夜越来越深,越来越静,竹觉内心的不安也渐渐化为了一股莫名的躁动,他实在不想躺在这里了,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准备去散散步,让心情稳定下来。
    昨天晚上,他就是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盯着天上很陌生的月亮看了三个小时,最后才躺回了床上闭目养神。
    现在的时间是半夜一点半,校园里已经非常安静。
    虽然说这里是修真学院,身为修真者的学生们精力非常旺盛,但是学校里面有座修炼塔,精力旺盛的学生都会去那里修炼,大晚上根本没闲心跑出来溜达。
    校园宽敞的大路上,只有竹觉的身影在月下缓缓走着。
    看着寂静的夜色,竹觉内心中的那股躁动不安也渐渐的消散下去,他的目光开始变得茫然起来,此刻他的脑海中全是在幻想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做过哪些事?又接触过什么样的人?
    他年轻的时候是否追过自己暗恋姑娘?他是否又有自己的小梦想?还是说他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咸鱼?没勇气跟自己喜欢的姑娘表白,到了最后却也一事无成?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学生的单人房区,看着这边紧锁的大门,还有两个大爷坐在门口守着,就能知道这修真学院的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的。
    因为门口有俩大爷,竹觉也不想在这边多待,他只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地方。
    就在竹觉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在单房区的大门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因为这个人是他的学生——秦嫣然。
    果然是秦家的大闺秀,囊中阔绰,住在单房区也很正常。
    秦嫣然走到单房区的大门口,她身上背着一个蓝色的背包,脸上还戴着白天的蓝色口罩,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牛仔裤配白衬衫。
    一名大爷见到秦嫣然要出门,就让她把班级姓名以及出行目的写在笔记上,毕竟就算是修真学院,也是要严格看管学生安全问题的。
    “你一个女孩子别在外面逛太久。”一名大爷收回笔记本看了一眼,随后提醒了一句,就给秦嫣然打开了大门。
    听到大爷的话后,竹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嫣然,看来她这是要出校门了。
    因为竹觉站的位置比较不显眼,而且现在还是黑天的缘故,秦嫣然一个聚气三境的修士也没有神识感知,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班主任正在那里看着她。
    看着秦嫣然走远了,竹觉眉头不禁微微的皱了起来,他忽然想起来了今天中午的时候,两个流氓光天化日之下都敢为非作歹,这大半夜的,那群流氓还不得嚣张的上天?
    他决定还是跟着秦嫣然了。
    毕竟秦嫣然是自己的学生,而且是个患有重度抑郁症的学生,万一要是在校外出了点事,那她当场就会自杀也说不定。
    竹觉一路尾随秦嫣然出了校门奇怪的是秦嫣然这一路上竟然连头也不回,竹觉不禁感叹自己的这个学生安全意识也太差了点。
    出了校门,除了学院对面是一条深街,在学校的两侧以及学院的后方,都是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
    秦嫣然没有去对面的深街,她出了校门之后就一路向着南边走,在南边是很多高楼大厦,即便现在处于深夜,也还是有很多青年男女在夜市以及各种娱乐场所玩乐。
    秦嫣然的步伐不快不慢,竹觉也不跟她太紧。
    一路上竹觉看看夜景,全当是自己散心,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尾随少女,不怀好意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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