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穗点点头:“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报考了博士,打算以后继续这个专业,一边学习一边工作。”
    “有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会选择回来考博?”
    项林珠还没出声,却见谭稷明拍了胸脯道:“这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提早结束学业回国,也因为我选择在国内进修。”
    他捞了瓣儿水果搁嘴里嚼着,满脑门写着闲意和自信。
    何晓穗默了默,看项林珠,却见项林珠红着脸含蓄的点头:“他说的没错,就是因为他。”
    谭稷明扬了扬眉,歪着嘴也绷不住满脸的笑意。
    何晓穗斜昵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隐隐觉着有些丢脸,但也颇感无奈,却没想到更无奈的还在后头。
    吃饭那会儿,五个人围成一桌,保姆每上一道菜,谭稷明便首先挑一筷子放进项林珠碗里。
    “尝尝这道鱼。”
    又挑一块鸡肉:“这鸡不错,你尝尝。”
    再挑一只虾:“这好,这营养丰富,你试试。”
    末了,还得挑一筷子青菜:“天气干燥,不吃点儿菜不行。”
    “……”
    偌大的餐桌,就他一人咋咋呼呼忙个不停,这一动静搞得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吃饭。
    项林珠也觉着有些尴尬,正想说说他,一旁的何晓穗早就看不下去,微微凛了眉责备:“你给她弄那么多,碗都装不下了让她怎么吃?”
    袁伟借机活络气氛:“这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儿子才五岁我老婆已经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都多大了,您还没准备好呢?”
    谭稷明反应极快,怼回去:“一边儿去,怎么不拿你自己跟我比,提你儿子干什么。”
    “得。”袁伟道,“我连我娘叫什么都忘了。”
    何晓穗捉了筷子虚点他们几个:“一个个的,都这么没良心。”
    气氛霎时活跃不少,项林珠虽没怎么说话,但心里也是轻松愉悦的。
    饭后袁伟要回家,谭稷明便携着项林珠送他出去。
    行至车库门口,他忽然转身冲项林珠道:“为你的事儿,我曾挨过他两拳,你俩要是在一起,这俩拳头就当我随的礼,要是不再一块儿,我可是要还回去的,总不能白挨他两顿揍。”
    “这算什么随礼。”谭稷明揽着项林珠的肩道,“你也太会过日子了,这钱也省,你可是谭氏首
    席秘书,缺这俩钱?”
    袁伟反手朝他胸口拍了一掌:“你他妈一富二代管我一打工的要钱,好意思。”
    “谁他妈不是打工的,我那钱不照样辛苦挣来的,丫甭跟这儿绕弯子,我就盯着你的礼钱,你要送的少了,回头让我儿子欺负你儿子。”
    “唷,那可真是不巧。”袁伟已经打开车门钻进去,“到我儿子戴红领巾的年纪你儿子还尿炕呢,也不知道谁欺负谁。得,就这么定了,那两拳就让我儿子替我还吧。”
    说完唰地开车跑掉。
    谭稷明还骂骂咧咧找项林珠说理:“你说这是什么人儿。”
    “你还说别人,他不是你兄弟吗,你为什么要打他。”
    “谁让他是我爸秘书,那会儿但凡沾上你的事儿,他都是头号嫌疑犯。”
    项林珠抓他的手来握,偎在他怀里靠着。
    他两条胳膊随即将人包住:“冷了吧,穿这么点儿就出来,不听话。”
    “这不是有你吗,你是天然火炉,有你在我不怕冷。”
    他便埋头去亲她的脸,就在那棵榆木树下,项林珠也回吻他,正是浓情蜜意时,怀里的姑娘却猛然从他怀里躲开,接着迅速朝着阶梯半趴着身子,她又流鼻血了……
    谭稷明扶她微仰着头,一边把人往屋里带一边着急火燎叫保姆拿毛巾,惊得正在沙发上闲谈的谭社会和何晓穗吓了一跳。
    待看清事实,何晓穗也跑来帮忙,又宽慰谭稷明:“不要紧,有点儿水土不服,秋天干燥得多吃点儿清热润肺的食物,待会儿给她泡杯去燥的茶先喝喝。”
    项林珠还微仰着头,谭稷明一手扶着她的脑袋,另一手往她鼻上敷着毛巾。
    她望着天花板,嗓音自毛巾下瓮声瓮气的传来:“谢谢您。”
    声音软软的,带着诚恳。
    何晓穗愣了愣,小声回了句:“不客气。”
    待那血止住时,谭稷明又递来泡好的茶:“多喝几杯,明儿路上也给你带着。”
    何晓穗问:“明儿你们要去哪?”
    “她没来过北京,带她出去转转。”
    项林珠说:“我来过的。”
    “上回不算。”
    项林珠便不再出声,何晓穗也没说什么,只是晚上搁床上睡觉时有些辗转反侧。
    一旁的谭社会还戴着眼镜看报纸,见她连翻了几个身,便问她:“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为孩子的事儿睡不着觉。”她干脆坐起来,枕着床头,“以前被你拦下来,现在倒好,你看他那样子谁还敢拦他。”
    谭社会翻了页报纸:“说起这事儿我倒想问问你,不是给他介绍程书颖的同学吗,上个月你给我打电话说俩人处的挺好,叫我准备把事儿给他办了,怎么忽然就变了。”
    “我哪知道,孩子大了,不是什么事儿都愿意和我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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