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攻不下的王剑气急败坏,虚晃了一剑后趁机跳出圈外,将剑骨祭在空中。继而手掐剑指,空中的剑骨顿时化作千百根血色长针,自不同方向射向方文斌。
    方文斌不慌不忙,脚下步法急转,再次使出“天殇”。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血针被金色旋风尽数弹开。
    看着满地的鲜血,方文斌沉声道:“没用的,虽然你的源赋很特别,但是双刀状态下的‘天殇’可称得上是绝对防御,你的攻击只是徒劳而已!”
    话音刚落,忽觉脚下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左脚竟被一根破地而出的血针贯穿。顿时惊愕不已,忙催动罡气将血针逼出。
    王剑得意道:“你的‘天殇’虽然厉害,但仍然有两个缺陷。其一是在施展过程中,你的视线会由于高速旋转而变得模糊不清。其二是‘天殇’只能护住你的四周,对于来自头顶和脚下的攻击却毫无办法。说是绝对防御,倒是有些夸大了。”
    方文斌未曾想王剑只一次便能看穿“天殇”弱点,不由得心中一凛。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伤,虽然并无大碍,但也必定会对行动造成不便,故而有心速战速决。便道:“你叫王剑是吧?虽然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但是我尊重你的实力。接下来的一击我将使出全力,你要小心了!”
    “哦?”王剑一怔,笑道:“没想到你还有所隐藏,也罢,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真正实力!”
    “好!”
    方文斌分腿而立,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将两把金刀合在一处,顿时金光爆闪,让人眼前一炫。再一看,掌中的刀骨已然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高达数十丈的通天光刃。
    “那……那是什么?”
    这极具观赏性的一幕让看台上的数万观众兴奋不已,而王剑却一脸紧张,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
    另一边的方文斌已然准备就绪,双掌猛然落下,巨大的光刃随之劈向王剑。
    “赋法:天罚斩!”
    光刃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嘶嘶”的响声。其中蕴含的巨大威能仿佛夷平山岳,分流海河。
    场馆内的众人只觉坐下一颤,紧接着两耳一阵嗡鸣,擂台上随之升起了滚滚浓烟。数万观众伸着脖子想一看究竟,奈何二人的身影皆淹没在烟尘之中。
    休息区中,杨可名收起窥天眼,略带惋惜道:“胜负已分。”
    秦开点头道:“是啊,没想到方文斌竟藏着如此厉害杀招!这一斩之下,王剑就算不死也必是身负重伤。”
    杨可名摇了摇头:“王剑接住了,输的怕是方文斌。”
    “什么?你不会看错了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就连苏凉衣也表示怀疑。
    “喏,你们自己看吧。”
    尘埃落定,一道长达数十丈的沟壑映入众人眼帘,几乎将擂台一分为二。两道人影分别站在沟壑的两端,正是王剑和方文斌。
    那王剑披头散发,衣衫破烂,整个人虽然狼狈至极,却仍旧没有倒下,脸上反而带着阴狠的笑容。
    方文斌一向对自己的赋法极有自信,见状不禁目瞪口呆,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
    王剑难掩心中的兴奋,激动道:“嘿嘿,我总算明白了那家伙为什么要离开无极剑宗,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有趣!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
    方文斌皱眉道:“我叫方文斌。”
    “方文斌?好,我记住你了。说真的,我已经很久没能像今天这样痛快的打一场了,为表谢意,我也让你看看我的真正实力!”
    王剑说罢,指尖在两腕内侧轻轻一划,鲜血顿时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喷薄而出,继而化作千万柄利剑盘旋在他周围。远观王剑,仿佛置身于一片剑海之中。
    方文斌不禁好奇王剑的体内究竟有多少血,手上却不敢怠慢,再次唤出一对刀骨准备招架。
    王剑手掐剑指,口中喝道:“赋法:剑海潮生!”
    万千血剑如同潮水一般涌向方文斌,声似万钧雷霆,势如群马脱缰,上可遮天蔽日,下堪夷平山河。剑潮缓缓推进,渐行渐快,潮头血波连绵,浪下赤流涌动,金属碎屑纷飞其间,犹如点点星光,甚是好看。
    转眼间,波涛汹涌的剑潮已吞没了大半个擂台,来至方文斌面前。若是换做常人,此刻恐怕已没了抵抗之心。可方文斌出生于军人世家,心智何其坚韧?纵然面对生死,也难让他退后一步。
    只见他反握双刀,强忍着脚掌的剧痛,再一次使出“天殇”。
    剑海之中升起一股金色旋风,犹如漩涡一般吸引着万千血剑向其汇去。方文斌虽已将身法运转至极限,却终不敌剑海势大,只维持了片刻便被淹没其中,场馆中回荡着他因痛苦而发出的吼叫声。
    半空中的陈九念和阎娇有心施以援手,奈何规则所限,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如一叶扁舟般随波逐流。
    片刻,剑潮退去,万千血剑回归王剑体内,而方文斌则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死活。
    休息区中,吴昂早已是坐立不安,见胜负已分,忙飞身上台将方文斌抱在怀中。伸手一探,感觉到他鼻息犹存,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又见他的伤口多集中在四肢与两股,心知王剑必是手下留情,便道:“多谢了!”
    随即背起方文斌赶往医务室。
    王剑在这一战中虽未受伤,但消耗极大,此刻已是虚弱无比,故而未等陈九念宣布比赛结束,便在一片欢呼声中踉跄下台。
    看着残破不堪的擂台,陈九念苦笑道:“阎师姐,又要麻烦你了。”
    杨可名的窥天眼早已看出方文斌性命无忧,感概道:“看来这个王剑只是性格有些嚣张而已,人品倒是不坏。”
    秦开点头道:“的确,他虽然嚣张,却也有嚣张的资本,也不知他那招‘剑海潮生’我能不能防得住。”见苏凉衣沉默不语,又道:“凉衣,你觉得这个人的剑法如何?”
    苏凉衣冷冷道:“不行。”
    “哦?我看着挺厉害的啊,是哪里不行?”
    苏凉衣想了想,道:“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他的剑法太过花哨,忽略了剑的真意。”
    “剑的真意?”杨可名疑惑道:“那什么才是剑的真意?”
    “不知道,我离开无极剑宗的主要目的便是弄清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也不明白什么才是剑。”
    说话间,忽听“啪”的一声脆响,只见诚天舒一手捂着脸,幽怨的看着温小柔道:“不是说好了我若猜中哪个赢,你便让我亲一下吗?怎么又反悔了?”
    温小柔见众人纷纷看来,顿时臊的不行,娇嗔道:“等回去再说。”
    诚天舒顿时满脸喜色,仿佛忘记了耳光的痛苦。
    杨可名笑道:“什么是剑我不知道,但什么是贱我倒是明白了!”
    云若岚若有所思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
    一向淡然的苏凉衣闻言竟变的十分激动:“快说是谁?”
    “便是修途人称‘问情剑客’的余斯卿,若论剑术,只怕九夏大陆无出其右者。据说此人年少时轻狂无比,为寻求突破,独自一人闯入无极剑宗,力战五名宗门长老而不败。如今人至中年,想必其剑术已经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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