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他大限将至,多说一些,又有何妨?
    想到此处,法海禅师心中顿时看开了不少。
    法海禅师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谢云锦,只道。
    “你口中说的丁姨娘,在钱塘城外的一座庄子里。待你回了钱塘,再去见她吧!她同你,还是有些渊源的。”
    祖父的丁姨娘,同她,又有什么渊源?
    谢云锦越来越听不懂了。
    但就算问了法海禅师,法海禅师也不会告了她真相的。
    既如此,她便私底下去暗查就是。
    既然法海禅师说那丁姨娘在钱塘城外的一座庄子里,待回了屋里,她写信回了钱塘给了周乳娘,请了周乳娘,帮她查查。
    谢云锦在佛音洞里待了半个时辰。
    法海禅师同她说了许多佛理。
    在谢云锦即将随着小沙弥,离了佛音洞的时候,法海禅师突然问了谢云锦一句。
    “你可还记得你的前世?”
    就在法海禅师突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谢云锦脑中变得一片空白,然后她清楚地听见,不是她的声音,回了法海禅师。
    “不记得了!”
    法海禅师点点头,面上笑了笑,朝着一旁的小沙弥,打了手势,示意小沙弥带了谢云锦离了佛音洞。
    出了佛音洞,谢云锦久久没有缓过来。
    到底她方才听见的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明明方才不是她回了法海禅师,为何法海禅师会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行,她还得找了法海禅师问问清楚。
    正当谢云锦转过身,想要往回走的时候,引路的小沙弥,赶忙拦住了谢云锦。
    “谢三姑娘,法海大师傅一天只见一个信众,一个信众,法海大师傅只会留半个时辰,还请谢三姑娘随着小僧出去!”
    她不能就这样出去!
    她要问清楚!
    到底方才那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那明明不是她的声音!
    谢云锦从身上掏出来一锭银子,塞到了那小沙弥手上,恳求道。
    “小师傅,我还有事情没有找法海禅师问清楚,请容我进去,找了法海禅师问问清楚!”
    这一回,那小沙弥,没有接过谢云锦的银子。
    而是把谢云锦的银子,重新还了回去,态度严肃道。
    “谢三姑娘,请恕小僧不能放你进去!法海大师傅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住持大师傅说了,要让法海大师傅静养休息。法海大师傅是我们金山寺的得道高僧,还请谢三姑娘见谅。”
    法海禅师身子不适?
    法海禅师是金山寺有名的得道高僧,照理来说,身体应该已经超过了一般人,又怎么会不适呢?
    “既然小师傅不放了我进去,就请告知我,到底法海禅师的身体,如何了?”
    谢云锦追问道。
    那小沙弥也不瞒了谢云锦,如实回了她就道。
    “谢三姑娘,其实法海大师傅的大限将至,住持大师傅说,法海禅师可能会圆寂,所以叮嘱了我们这些跟在法海大师傅身边修行之人,务必要照顾好法海大师傅,不能让旁人打扰了法海大师傅闭关修行。”
    法海禅师即将圆寂。
    谢云锦不相信。
    法海禅师法力高深,怎么可能说圆寂就圆寂呢。
    谢云锦也没继续追问那小沙弥,而是跟着小沙弥,出了佛音洞。
    刚出了佛音洞,谢老夫人就由房嬷嬷和元娘子搀着,就走了过来,见了谢云锦,第一句话问的就是。
    “锦娘,我的心头肉,那法海禅师同你说什么了?快和祖母说说!”
    谢云锦老老实实地回了谢老夫人。
    省去了她问法海禅师的关于她阿爹身上和春小娘的那些事。
    谢老夫人听后,带了谢云锦,就回了谢老夫人所在的院子去。
    谢老夫人说,谢云筝跟着谭家老夫人过来了,想要见见谢云锦。
    一听说大姐来了,谢云锦心里很高兴,跟着谢老夫人,就回了院里。
    因着谢老夫人要招待外客,和谢老夫人同住一起的范老夫人,就去了范家二夫人刘氏屋里去。
    进了堂屋,谢云锦就瞧见谢云筝和罗氏坐在一起,二人有说有笑地。
    谢云筝的小腹,已经高高隆起,前些日子她病了的时候,谢云筝就曾回了谢家,去照顾她。
    那个时候,谢云筝已经有了两三个月的身孕。
    如今细细算来,谢云筝该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胎像已经稳了,所以谢云筝可以随意出入了。
    但谢云锦瞟见了谢云筝的婆母,谭家的老夫人,如今正坐在谢云筝身旁,目光狠厉地瞪着谢云筝。
    模样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
    一个生母,一个婆母,谢云筝在永宁侯府住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和生母见面了,晾了婆母片刻,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谢云锦先是伺候着谢老夫人,坐在了屋里的罗汉榻上,又给罗氏和谢云筝行礼问安。
    最后到了要给谭老夫人问安的时候,谢云锦却装作不认识谭老夫人一样,看了谢云筝,疑惑地问道。
    “大姐姐,这位是什么人?怎么锦娘从未见过?”
    谢云筝面上一笑,瞬间懂了谢云锦的意思,顺着谢云锦的意,就道。
    “锦娘,这位便是永宁侯府的老夫人,大姐的婆母。”
    一旁的谭老夫人,听着谢云筝这么说,不由得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准备回了谢云筝。
    “老大媳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永宁侯府的老夫人?虽说你是嫁到我谭家来的,但既然你嫁到了我谭家,就要守了我谭家的规矩,在外人面前,你应当尊我一声“母亲”,什么婆母不婆母的,外人听起来,还以为我是那种专门苛待媳妇的婆婆呢?”
    谭老夫人话罢,冷哼了一声。
    如今罗氏坐在谢云筝的面前,谢云筝怎么可能会喊了谭老夫人做“母亲”?
    她真是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谭老夫人出身富阳的张家。
    和东京城里的显阳侯府张家,是一族人。
    富阳的张家,也是书香世家。
    谭老夫人,就是书香人家出来的姑娘。
    在谢云筝还没有嫁进永宁侯府之前,她以为谭老夫人出身书香人家,应该不会为难媳妇。
    但后来她想错了。
    谭老夫人虽不住在永宁侯府里,但却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货。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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