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铍长达三米的枪身在这个时候显现出了极好的优势，那就是当青铜铍贯穿怪物的身躯，把它熊熊燃烧的躯体整个的推掼到舱门上的时候，它那胡乱挥舞的触手根本就触及不到手攥枪杆末端的老胡。
血管终究是过于纤细，以至于根本还没有探伸出来的就会被烈火给焚烧殆尽。而纠结而成的触手虽然可能暂时地抵御住烈火的焚烧，但在这怪物一门心思只想着逃跑的前提之下，它也只会把有限的触手使在逃跑上面。
支撑身体，打开船舱大门...当然，还有清扫障碍。
老胡狡猾也就狡猾在这里，他一次又一次的用青铜铍来破坏怪物的行动，狠狠的贯穿它的身躯，让它被迫的因为惯性而陷入停顿。
可每次怪物想要针对他的时候，他都会谨慎的保持距离，并且及时的将手中的青铜铍给收纳回来。
这让怪物对他有些无能为力。虽然说只要肯豁出去的话，老胡这样的猴子肯定是没法在它面前继续这么跳脱的。但在火焰已经越烧越旺的前提之下，它一开始实在是拿不出那个决心，去和一个灵长类的猴子来一个玉石俱碎。
它只想逃跑。但在火焰已经开始破坏它的视觉系统，让他开始越发的对外界感觉模糊的情况下，它的这种欲求也已经是变得越发的迫切。而老胡也是在这个时候显得越发碍眼了起来。
几次三番的被老胡阻挡，使得怪物已经确认老胡为自己不得不拔除掉的一个阻碍。而也是在火焰呼呼作响的动静中发出一声凄厉怒吼的，这怪物就趁着老胡刚刚将手中长枪刺来的这个瞬间，开始竭力的伸展着自己的触手，向着他狠狠挥舞了过去。
触手来的极快，老胡根本无力躲闪。他只能是在心里暗骂一声的，就连忙将手中的长枪架了起来。
咔嚓一声，坚韧的竹竿立刻就被巨大的力量砸成了扭曲变形的粗制纤维。而尽管是被阻拦了这么一下，但力量宣泄之下，老胡的身躯还是像是个布娃娃一样的，被狠狠砸飞了出去。
几乎是哐当一声的就砸在了餐厅边角的一个自动贩卖机上，老胡沉重的身躯直接将购物机砸的干瘪下来。
脆弱的玻璃窗被粉碎，杂乱的零食和爆裂的汽水于顷刻间就将他整个人淹没。这并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体验，以至于他当即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而听着这声响，已经被火焰彻底迷花了眼的怪物则更是怒吼不止的，向着他就扑了过去。
它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的解决掉老胡这个麻烦。只是它刚飞扑上来，一连三箭就已经是钉在了它的身上，把它的扑势瞬间为之一扼，然后下一刻，剑光在空中显露出耀眼的轨迹，直接就把它的身躯给凌空劈裂了开来。
这是明日香的救场和卢修豁出余力的一击。
两人配合默契，在明日香对着这怪物一连三次拨动弓弦的这个瞬间，卢修就一个虎扑的，手按大剑，当空就向着怪物劈斩了过去。
他虽是强弩之末，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而也就是硬撑着这口气的，他对着怪物使出了这堪称致命的一剑。
一剑之下，怪物因为烧灼而略显萎靡的身躯立时就分作了两半。而一声满是凄厉和怨怒的嘶吼也是霎时间的爆发出来，几乎就要将周围这些人耳膜都给震裂了一般。
距离很近的老胡已经是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大喊了起来。而距离更近的卢修，耳朵里已经是流淌出了血丝。
但他没有顾及这些。而是死死按住了剑柄，一记猛刺，直接就把这怪物发出尖叫的半截身躯给插在了地板上。
随后也是任由这半截身躯在那张牙舞爪，挥舞着自己身上的触须，不断地抽打着自己的身体。他强咬着牙的用右手扳开了僵硬左手上左轮的弹筒，然后就将口袋里的子弹一颗颗的塞了进去。
已经是垂死挣扎的半截身躯声音越发的尖锐，但动作上却也是明显的衰颓。它舞动的触手固然是能对卢修造成一定的伤害，但却无法阻止他手上动作的继续。
咔哒一声，弹筒一合，卢修就用力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爆裂的枪声随即响起，也是一瞬间的，就把近在咫尺的怪物，于火焰中彻底轰成了粉碎。
火花飞扬，烈焰升腾。不少人以为这或许就是这个怪物的核心所在，而刚刚的那一系列攻击真就已经是彻底的将之摧毁，杀死。
但可惜，并不是。因为之前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另外半截身躯在这个时候却是突然跃起，如同一个滚动的大火球一般，呼呼作响的就撞击在了餐厅的墙壁上。
巨大的力量让钢铁的墙壁直接扭曲，轰然的巨响声中，墙壁更是直接被这怪物的巨力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破洞直通外界，咸腥的海风让整个餐厅里的蒸腾热浪瞬间为之一却。而也是通过这个裂口，怪物丝毫不顾及那些尖锐的钢铁碎片是如何在自己身上撕扯出层层伤口的，它硬生生的就将自己的半个身躯给挤了出去。
噗通一声，那应该是怪物落水的声音。而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却也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它了。
老胡用力地摇晃着脑袋，一脸青紫颜色的从贩卖机中站起身来。尚且有些恍惚的他，不得不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的稳住身体。
而卢修，他保持开枪的姿势已经小半天了。明日香也是走到跟前才发现，他此刻已经是昏迷了过去。
仿佛是煮透的大虾一样，他整个肤色都已经是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通红。道道青筋在全身上下浮现，并且还不停跳动的，仅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心惊。
明日香也是被吓到了，连忙的开始问询。而也是在得不到回应，仔细一看之后才陡然发现，他虽然还是睁着个眼睛，但瞳孔已经没有了对焦的模样，明显已经是失去了意识。
生怕他出了个好歹，明日香连忙呼唤来清水泉。而清水泉对卢修这模样也是无奈。虽然说已经好几次见过卢修这样的表现了，但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而且还是如此剧烈的一个模样，她真的是拿不出一点办法来。
尤其是，她还注意到了卢修的左手。
此时卢修的左手已经是有些诡异的干瘪了下来。就好像皮下的脂肪都已经是被消耗殆尽了一样。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会让他的手臂枯瘦的如同鸡爪一般才对。但干瘪归干瘪，但却没有那种枯瘦的模样。
这是因为他皮肤下浮现出来的那层层经络。巨大的经络凸起，让他的手臂都显得好像大了不止一圈。
这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其中有不少的经络组织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样，在一层又一层的盘结之余，还大有一种顺着手臂就往身体的更深处钻探过去的意思。
作为专业的生物学人士，清水泉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不是人体本身的血管和神经组织，人体解剖里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个玩意。而看着卢修手臂上那几个明显的伤口，再联想到之前他和那怪物交战的一个情况，她也自然是料想到了其中的缘由所在。
“该死的！”
一声咒骂，她连忙就扯出了腰上的腰带，然后卡着卢修的大臂根部就用力的捆扎了起来。
这似乎是有点作用的，因为肉眼可见的，卢修手臂里那些经络蠕动的速度就有了一个明显的降低。
但这治标不治本。先不说这并不能完全的制止住这种不知情的异变。光是这种捆扎的方式，时间长久了都会让卢修有截肢的风险。
她不敢冒这样的风险，所以连忙就对着明日香说道。
“赶快，帮我把他扛起来，我们去找刘医生！老胡...”
“啥...”用力的拍了拍耳朵，估计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减少一下脑子里的眩晕。随即老胡也是看到了卢修的这个模样，他神色一凛的，就赶忙说道。
“走！我跟着你们，别耽误了！”
医疗舱在哪，刚刚还摸过路的清水泉心里门清。而在她的带领之下，几人也是七拐八拐的就拐到了医疗舱里。
刘老此刻已经是收拾好了必要的药品，正手持着1911的躲在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他们这个狼狈模样，他也是吓了一跳的，赶忙的就走了上来。
“什么个情况，你们怎么变成这么个模样了。”
“呸，别提了。又是他娘的一个怪物，差一点没把小命给交代进去。”
老胡言简意赅，也是顺手抓了一瓶盐水的就往头上浇灌了起来。
刚刚那一下，其实也是在他的身上弄出了不少的伤口。而这么被盐水一浇的，他也是立刻龇牙咧嘴了起来。
看着刘老要上前来帮自己，他强忍着痛，把头一摇的就直接说道。
“别管我了，刘老。看看老卢这孙子，他身上的情况可不是那么对劲！”
“刘医生，快想想办法吧。他被那个怪物身上的触须给钻到了手臂里，那东西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的，一直在往身体里钻。我怕再这么下去，他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怪物？触须？”
听着清水泉的说明，刘老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之前只是隐约的听到了一些动静，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要命的一个情况。他们说的这些东西，哪一个听起来都不是好相与的。而也是摒着一口气的，他一边让明日香她们把卢修放倒在一张病床上，一边就戴起橡胶手套的，从手边的托盘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来。
心里也是明白这个时候是耽误不得，所以也顾不及打什么麻醉的，趁着卢修还在昏迷的这个关头，直接就顺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一刀划拉了下去。
触感上有些不一样的坚韧，似乎自己割裂的不是人的皮肤，而是什么更坚韧的结构组织。不过到底手术刀的锋利还是更占上筹，所以一刀下来，终究还是让他把外面的这一层皮肤给揭了开来。
而这一揭，别说是一旁看着的明日香她们大惊失色，都有些要叫嚷出声来。就连刘老这个老江湖，都有些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因为只见在那手臂的骨骼肌肉之上，一层层猩红的血管正在盘绕延伸，仿佛是要扎根到了人体本身的框架之内一样的，大有一种要在这皮肤之下，肌肉之上的间隙里构造出一片新天地的示意。
那里本来该是人体皮下组织的地盘，但现在却已经是被这些猩红的玩意给占据了大半。有的是攀附在原本的组织之上，如同藤蔓一般的延伸攀展。有的则是干脆就深入到血肉之中的，在其表面和内里之中，一层层的构建起来。
看起来很是瘆人。
而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刘老用镊子夹住一根就直接挥刀一切，然后看着里面流淌出来的殷红血液他，就忍不住的自语了起来。
“这东西是...血管？怎么可能？”
血管，人体最庞大的生命循环系统。假使把包括皮肤毛细血管在内的所有血管连接起来的话，其总长将超过六万英里，能绕地球两圈半。
不客气的说，作为自然界的精心杰作，这一套系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完美的存在。而想要在这种完美的体系上进行增减删改，哪怕说是拙劣的删改，那也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不能理解，如果只是简单的外物入侵，怎么可能会变化成这么一个模样。而哪怕说是寄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寄生到这么一种程度，也似乎是太过于夸张了一点吧。
况且，如此构造，意义何在？
他也是经历过不少寄生类疾病的患者，知道很多外界寄生的病例都是要有一个缘由所在。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马蝇寄生，就是想要利用动物以及人体作为温床，来繁育自己的后代。可这种血管...他想不出这玩意寄生在人类的目的所在。
他心里还在迟疑着，卢修的情况却是明显的有些恶化起来。
心跳开始剧烈的加速，声音之大以至于他们说有人都能听到他心脏蹦跳时那种有节奏的声响。而体温也开始明显升高，这让手按着他身体的明日香她们都能感觉到掌心里的那股灼热。
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刘老立刻就对着其他人命令了起来。
“快，找冰块给他降温。还有，葡萄糖，快给他静脉注射！”
也幸亏是这间医疗舱里设备齐全，众人虽然说是手忙脚乱的，但到底也没有是出现什么明显的差错。
而也是有些夸张的挂了七八个吊瓶，在卢修身上打了三四个点滴之后。刘老就越发发现，卢修身上这个异化的情况似乎是开始加剧了。
血管终究是过于纤细，以至于根本还没有探伸出来的就会被烈火给焚烧殆尽。而纠结而成的触手虽然可能暂时地抵御住烈火的焚烧，但在这怪物一门心思只想着逃跑的前提之下，它也只会把有限的触手使在逃跑上面。
支撑身体，打开船舱大门...当然，还有清扫障碍。
老胡狡猾也就狡猾在这里，他一次又一次的用青铜铍来破坏怪物的行动，狠狠的贯穿它的身躯，让它被迫的因为惯性而陷入停顿。
可每次怪物想要针对他的时候，他都会谨慎的保持距离，并且及时的将手中的青铜铍给收纳回来。
这让怪物对他有些无能为力。虽然说只要肯豁出去的话，老胡这样的猴子肯定是没法在它面前继续这么跳脱的。但在火焰已经越烧越旺的前提之下，它一开始实在是拿不出那个决心，去和一个灵长类的猴子来一个玉石俱碎。
它只想逃跑。但在火焰已经开始破坏它的视觉系统，让他开始越发的对外界感觉模糊的情况下，它的这种欲求也已经是变得越发的迫切。而老胡也是在这个时候显得越发碍眼了起来。
几次三番的被老胡阻挡，使得怪物已经确认老胡为自己不得不拔除掉的一个阻碍。而也是在火焰呼呼作响的动静中发出一声凄厉怒吼的，这怪物就趁着老胡刚刚将手中长枪刺来的这个瞬间，开始竭力的伸展着自己的触手，向着他狠狠挥舞了过去。
触手来的极快，老胡根本无力躲闪。他只能是在心里暗骂一声的，就连忙将手中的长枪架了起来。
咔嚓一声，坚韧的竹竿立刻就被巨大的力量砸成了扭曲变形的粗制纤维。而尽管是被阻拦了这么一下，但力量宣泄之下，老胡的身躯还是像是个布娃娃一样的，被狠狠砸飞了出去。
几乎是哐当一声的就砸在了餐厅边角的一个自动贩卖机上，老胡沉重的身躯直接将购物机砸的干瘪下来。
脆弱的玻璃窗被粉碎，杂乱的零食和爆裂的汽水于顷刻间就将他整个人淹没。这并不会是什么舒服的体验，以至于他当即就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而听着这声响，已经被火焰彻底迷花了眼的怪物则更是怒吼不止的，向着他就扑了过去。
它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的解决掉老胡这个麻烦。只是它刚飞扑上来，一连三箭就已经是钉在了它的身上，把它的扑势瞬间为之一扼，然后下一刻，剑光在空中显露出耀眼的轨迹，直接就把它的身躯给凌空劈裂了开来。
这是明日香的救场和卢修豁出余力的一击。
两人配合默契，在明日香对着这怪物一连三次拨动弓弦的这个瞬间，卢修就一个虎扑的，手按大剑，当空就向着怪物劈斩了过去。
他虽是强弩之末，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搏之力。而也就是硬撑着这口气的，他对着怪物使出了这堪称致命的一剑。
一剑之下，怪物因为烧灼而略显萎靡的身躯立时就分作了两半。而一声满是凄厉和怨怒的嘶吼也是霎时间的爆发出来，几乎就要将周围这些人耳膜都给震裂了一般。
距离很近的老胡已经是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大喊了起来。而距离更近的卢修，耳朵里已经是流淌出了血丝。
但他没有顾及这些。而是死死按住了剑柄，一记猛刺，直接就把这怪物发出尖叫的半截身躯给插在了地板上。
随后也是任由这半截身躯在那张牙舞爪，挥舞着自己身上的触须，不断地抽打着自己的身体。他强咬着牙的用右手扳开了僵硬左手上左轮的弹筒，然后就将口袋里的子弹一颗颗的塞了进去。
已经是垂死挣扎的半截身躯声音越发的尖锐，但动作上却也是明显的衰颓。它舞动的触手固然是能对卢修造成一定的伤害，但却无法阻止他手上动作的继续。
咔哒一声，弹筒一合，卢修就用力的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爆裂的枪声随即响起，也是一瞬间的，就把近在咫尺的怪物，于火焰中彻底轰成了粉碎。
火花飞扬，烈焰升腾。不少人以为这或许就是这个怪物的核心所在，而刚刚的那一系列攻击真就已经是彻底的将之摧毁，杀死。
但可惜，并不是。因为之前一直没什么动作的另外半截身躯在这个时候却是突然跃起，如同一个滚动的大火球一般，呼呼作响的就撞击在了餐厅的墙壁上。
巨大的力量让钢铁的墙壁直接扭曲，轰然的巨响声中，墙壁更是直接被这怪物的巨力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破洞直通外界，咸腥的海风让整个餐厅里的蒸腾热浪瞬间为之一却。而也是通过这个裂口，怪物丝毫不顾及那些尖锐的钢铁碎片是如何在自己身上撕扯出层层伤口的，它硬生生的就将自己的半个身躯给挤了出去。
噗通一声，那应该是怪物落水的声音。而这个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却也已经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去阻止它了。
老胡用力地摇晃着脑袋，一脸青紫颜色的从贩卖机中站起身来。尚且有些恍惚的他，不得不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的稳住身体。
而卢修，他保持开枪的姿势已经小半天了。明日香也是走到跟前才发现，他此刻已经是昏迷了过去。
仿佛是煮透的大虾一样，他整个肤色都已经是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通红。道道青筋在全身上下浮现，并且还不停跳动的，仅是看着就让人感觉心惊。
明日香也是被吓到了，连忙的开始问询。而也是在得不到回应，仔细一看之后才陡然发现，他虽然还是睁着个眼睛，但瞳孔已经没有了对焦的模样，明显已经是失去了意识。
生怕他出了个好歹，明日香连忙呼唤来清水泉。而清水泉对卢修这模样也是无奈。虽然说已经好几次见过卢修这样的表现了，但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而且还是如此剧烈的一个模样，她真的是拿不出一点办法来。
尤其是，她还注意到了卢修的左手。
此时卢修的左手已经是有些诡异的干瘪了下来。就好像皮下的脂肪都已经是被消耗殆尽了一样。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会让他的手臂枯瘦的如同鸡爪一般才对。但干瘪归干瘪，但却没有那种枯瘦的模样。
这是因为他皮肤下浮现出来的那层层经络。巨大的经络凸起，让他的手臂都显得好像大了不止一圈。
这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问题是其中有不少的经络组织好像是有生命的一样，在一层又一层的盘结之余，还大有一种顺着手臂就往身体的更深处钻探过去的意思。
作为专业的生物学人士，清水泉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不是人体本身的血管和神经组织，人体解剖里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个玩意。而看着卢修手臂上那几个明显的伤口，再联想到之前他和那怪物交战的一个情况，她也自然是料想到了其中的缘由所在。
“该死的！”
一声咒骂，她连忙就扯出了腰上的腰带，然后卡着卢修的大臂根部就用力的捆扎了起来。
这似乎是有点作用的，因为肉眼可见的，卢修手臂里那些经络蠕动的速度就有了一个明显的降低。
但这治标不治本。先不说这并不能完全的制止住这种不知情的异变。光是这种捆扎的方式，时间长久了都会让卢修有截肢的风险。
她不敢冒这样的风险，所以连忙就对着明日香说道。
“赶快，帮我把他扛起来，我们去找刘医生！老胡...”
“啥...”用力的拍了拍耳朵，估计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减少一下脑子里的眩晕。随即老胡也是看到了卢修的这个模样，他神色一凛的，就赶忙说道。
“走！我跟着你们，别耽误了！”
医疗舱在哪，刚刚还摸过路的清水泉心里门清。而在她的带领之下，几人也是七拐八拐的就拐到了医疗舱里。
刘老此刻已经是收拾好了必要的药品，正手持着1911的躲在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他们这个狼狈模样，他也是吓了一跳的，赶忙的就走了上来。
“什么个情况，你们怎么变成这么个模样了。”
“呸，别提了。又是他娘的一个怪物，差一点没把小命给交代进去。”
老胡言简意赅，也是顺手抓了一瓶盐水的就往头上浇灌了起来。
刚刚那一下，其实也是在他的身上弄出了不少的伤口。而这么被盐水一浇的，他也是立刻龇牙咧嘴了起来。
看着刘老要上前来帮自己，他强忍着痛，把头一摇的就直接说道。
“别管我了，刘老。看看老卢这孙子，他身上的情况可不是那么对劲！”
“刘医生，快想想办法吧。他被那个怪物身上的触须给钻到了手臂里，那东西就好像是有生命一样的，一直在往身体里钻。我怕再这么下去，他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怪物？触须？”
听着清水泉的说明，刘老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之前只是隐约的听到了一些动静，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要命的一个情况。他们说的这些东西，哪一个听起来都不是好相与的。而也是摒着一口气的，他一边让明日香她们把卢修放倒在一张病床上，一边就戴起橡胶手套的，从手边的托盘里取出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来。
心里也是明白这个时候是耽误不得，所以也顾不及打什么麻醉的，趁着卢修还在昏迷的这个关头，直接就顺着他手臂上的伤口一刀划拉了下去。
触感上有些不一样的坚韧，似乎自己割裂的不是人的皮肤，而是什么更坚韧的结构组织。不过到底手术刀的锋利还是更占上筹，所以一刀下来，终究还是让他把外面的这一层皮肤给揭了开来。
而这一揭，别说是一旁看着的明日香她们大惊失色，都有些要叫嚷出声来。就连刘老这个老江湖，都有些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因为只见在那手臂的骨骼肌肉之上，一层层猩红的血管正在盘绕延伸，仿佛是要扎根到了人体本身的框架之内一样的，大有一种要在这皮肤之下，肌肉之上的间隙里构造出一片新天地的示意。
那里本来该是人体皮下组织的地盘，但现在却已经是被这些猩红的玩意给占据了大半。有的是攀附在原本的组织之上，如同藤蔓一般的延伸攀展。有的则是干脆就深入到血肉之中的，在其表面和内里之中，一层层的构建起来。
看起来很是瘆人。
而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刘老用镊子夹住一根就直接挥刀一切，然后看着里面流淌出来的殷红血液他，就忍不住的自语了起来。
“这东西是...血管？怎么可能？”
血管，人体最庞大的生命循环系统。假使把包括皮肤毛细血管在内的所有血管连接起来的话，其总长将超过六万英里，能绕地球两圈半。
不客气的说，作为自然界的精心杰作，这一套系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完美的存在。而想要在这种完美的体系上进行增减删改，哪怕说是拙劣的删改，那也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不能理解，如果只是简单的外物入侵，怎么可能会变化成这么一个模样。而哪怕说是寄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寄生到这么一种程度，也似乎是太过于夸张了一点吧。
况且，如此构造，意义何在？
他也是经历过不少寄生类疾病的患者，知道很多外界寄生的病例都是要有一个缘由所在。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马蝇寄生，就是想要利用动物以及人体作为温床，来繁育自己的后代。可这种血管...他想不出这玩意寄生在人类的目的所在。
他心里还在迟疑着，卢修的情况却是明显的有些恶化起来。
心跳开始剧烈的加速，声音之大以至于他们说有人都能听到他心脏蹦跳时那种有节奏的声响。而体温也开始明显升高，这让手按着他身体的明日香她们都能感觉到掌心里的那股灼热。
这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刘老立刻就对着其他人命令了起来。
“快，找冰块给他降温。还有，葡萄糖，快给他静脉注射！”
也幸亏是这间医疗舱里设备齐全，众人虽然说是手忙脚乱的，但到底也没有是出现什么明显的差错。
而也是有些夸张的挂了七八个吊瓶，在卢修身上打了三四个点滴之后。刘老就越发发现，卢修身上这个异化的情况似乎是开始加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