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胡亥......”
    李萱儿暗道不好,郑颢曾对她说过,这个名字就是个隐患。对怪自己当时一时兴起,硬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只好笑道:
    “胡亥是大秦的第二位皇帝。怎么?大秦皇帝的名字,还配不上你吗?”
    “是吗?姐姐,你是不是少说了一句,那是个在位不到三年,还亡了国的大秦皇帝!”
    王上目光微寒,脸向李萱儿凑过去,一字一句道:“元乃祐世隆,管你天朝祖上有谁用过这两个字,我都叫’祐世隆’!”
    说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萱儿身体后倾,可王上的身体已经贴到她隆起的“肚子”上了,他感觉到触碰,低下头看了看她的肚子,扯起嘴角讥讽道:
    “你是欺负我没见过女人怀孕?成亲三月,怎会有这样大的肚子?莫非你们尚未成亲,就已有夫妻之实?……我怎么忘了,天朝公主多荡妇!”
    萱儿脸都涨红了,可又不想再激怒他。
    旁边的木蓝忍不住了,将萱儿往后拖,自己挡在王上前面,行了个万福道:“回王上,您有所不知,女人怀孕各有不同,有人五个月都不显怀,有人三个月就已经显山露水,您不能这样污蔑我们娘子和郎君……”
    如今的祐世隆怎会在意她的解释?他的心里,只有因辱骂看不上他的李萱儿,生出的痛快。
    李萱儿镇定了一下,她只想快些离开王宫,离开祐世隆的逼仄戾气,她淡淡道:
    “若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重新改,天朝皇帝也常常改名,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至于不和我祖上重名,那是南诏与天朝彼此尊重。天朝如今兵强马壮,你又何必一再试探他的耐心,为南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萱儿的话,让祐世隆立刻想到一个好办法,他大笑道:
    “不错,南诏人不去,让郑久赞带兵去。他顺利把天朝的财富带回来,那就算你们对南诏忠心,否则,我不但会把他当成暴乱者献给天朝,还会让你和你们的孩子,在南诏畏罪自杀……姐姐,你说可好?”
    “你既叫我一声’姐姐’,那就是还记得我们曾护你上位,你又怎会将我们置于炉火之上?”李萱儿挤出一丝笑容道。这是个疯子,想要安抚好他可不容易。
    “我何止当你是姐姐?”祐世隆看她挺着个肚子,眼神柔和了些,他抬手指指外面照进殿的那道阳光:“你看,我当你是照进我心里的太阳。”
    他的手放下来的时候没有控制,向身侧甩了一下,哪知这一下正好碰到李萱儿的“肚子”,他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
    萱儿紧张护着肚子倒退了两步,行礼到:“王上,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那都是你的事,李萱儿先行告退。”
    “且慢!阿丹,过去去检查检查,夫人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祐世隆心中怒火就要被点燃。
    李萱儿万万没想到,这个显眼的“保护措施”,反倒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她忙护着肚子道:
    “就算要检查,也要请巫医来,她一个宫女懂什么?”
    木蓝更是紧张得脸色发白,她将萱儿护在身后,阻挡着宫女阿丹靠近。
    阿丹尴尬的站在那里,回头看了王上一眼。
    祐世隆现在已经认定,李萱儿的肚子是假,她竟然想到用怀孕来躲开自己。
    他大步过去,将木蓝一把拽倒在地,还追过去狠狠踢了她一脚,大声吼道:“你敢违抗王命?拿我的鞭子来!”
    “住手!”
    萱儿不忍木蓝被打,转过身去,从衣裙里取出了那个布枕:“这是个误会,我确实怀有身孕,近段时间闹肚子,害怕腹部受凉,这才做了个布枕护住腹部,并不是存心欺瞒王上。”
    巫医早就得了通知,正在殿外候着,听到里面动静,王阿约进去请示道:“王上,巫医就在殿外听候王令,是不是……”
    “让他进来。”
    巫医到李萱儿身边给她把了脉,对王上行礼道:
    “久赞夫人已有三个月身孕,她肠胃不太好,巫医可以给她开药调理调理。”
    王上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对王阿约冷冷道:“安排夫人在宫中住下,让巫医给她调理身体,直到久赞从天朝凯旋。”
    “萱儿多谢王上好意,只是萱儿换个地方就很难睡着,还请王上体谅,放萱儿回去……”
    王上却像没听见一样,挥挥手,门口的几个侍卫进来,王阿约只好说:
    “夫人就请跟我走吧。”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经过祐世隆身边时,停下来淡淡道:
    “王上不要一时冲动,为了蝇头小利与天朝为敌。更何况郑颢与我皇兄相识多年,就算被你污蔑为暴乱者,我皇兄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因为我在南诏遇害怪罪于你。萱儿劝王上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带下去。”
    王上已经收到郑颢他们不但无功而返,反而折损了几百银川军的消息。这对想要通过一场胜利来立威的他来说,是大大的不利。
    现在西川副节度自动送上门来,他不但想要天朝的武器库和铁矿,他甚至想要整个富庶的西川。
    这个时候的祐世隆,什么也听不进。
    李萱儿跟着王阿约出了正殿,到了一间厢房前停下,王阿约推开门,叹了口气说:
    “夫人就在这里将就几日,过两天,等王上火气消了,说不定还有转机。”
    “那就有劳您在王上面前多劝劝,无论如何都要等久赞回来再做决定……”
    王阿约点点头又摇摇头:“夫人可能还不知道,王上现在只信任两位李诏佐和李将军,我的话根本不起作用啊……”
    (后面内容马上替换,谢谢)
    今晚云汐上完小提琴课,却并不急着回家。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坐地铁,只是沿着灯光斑驳的人行道往家走。晚风拂过,隐隐飘来丝缕玉兰花的芳香。
    双肩的琴盒有些旧了,而且老款式琴盒背在背上也有点重,投在地上的影子倒是很好看,像是背着一个古时候的剑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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