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药师兜看清这股查克拉后,双眼透出了贪婪的黄光。他的嘴巴在“哈哈”的声音中越张越大,苍白无血的脸颊渐渐被撕开,撕口处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好像融化的白蜡一样滴出了一团团粘液。
    “吧嗒”一声,他的下巴掉到了地上,他伸手去捡。
    “你······”黑绝瞥了兜一眼,“真的没问题吗??”
    “嘻嘻,你不用担心。”药师兜低垂着脸,将下巴重新“装好”,看上去确实恢复了正常。
    黑绝将视线移回到因陀罗身上,此时因陀罗全身被黑雾笼罩,漆黑如墨的查克拉,在黑雾中若隐若现。
    “算了,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黑绝左手结印,伸向因陀罗。
    一瞬间,黑雾中因陀罗的查克拉变得更加的凝实,如同被锤炼过的金属一般,泛着更加坚韧的光泽。
    佐助摇晃了几下后,“嘭”地一声轻响,颓然倒地。因陀罗的身体,站在原处,却似乎变得更加的鲜活,他转过身来,朝黑绝伸出了右手。
    两个“人”的手在空中合在一起,结成了一个完整的印。
    “现在······取回我们的眼睛!!!”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黑绝以及因陀罗的体内同时响起,沉闷压抑中带着不容更改的铁血气息。
    因陀罗身上的黑雾完全散去,露出了他的本来面貌,他霍然扭头,用没有眼球的空洞眼眶,“望”向了某个方向。
    黑绝与兜见状,顿时露出了心满意足的邪笑。他们知道,那里,正是长门所在的位置。
    ······
    黑暗的密室里,长门听见大门在他身后,“咔咔咔”的关闭,毫不在乎地撇了撇嘴。
    反正这里一直黑得跟个鬼一样,关不关门,似乎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环视着整个密室,在意的也只有背对着他的人形骷髅,以及墙壁上巨大的“壁画”而已。
    长门首先检查了一番人形骷髅,以防这东西炸尸。
    对他来说,如此近的距离,不管是轮回眼还是白眼都能使用,三个眼珠子瞪着看,也没看出人形骷髅有什么异常,除了跪地姿势有点奇怪以外,长门只能说这骷髅没啥毛病,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好骷髅。
    那么,即然骷髅没什么毛病,这间密室的价值在哪,就可想而知道了。
    接下来,长门开始打量墙上的壁画。
    以他的双眼看去,这些壁画内部蕴含的大量查克拉显而易见,加上飘浮在其表面的精神能量,很容易让他把它与仪式的力量联系在一起。
    忍宗,或者说忍宗的继承者,似乎在这些壁画上花费了巨大的精力,不仅让它超脱了文字的局限,以图画的方式保存住信息,还以精神能量的方式增强了表达能力,让脑子缺根筯的人,也可以直接从精神能量中阅读出壁画所要表达的基本意思,不至于产生什么错误的理解。
    “所以,究竟是何等的蠢材,才让忍宗的傻瓜们,觉得后世的观看者,连看图说话的能力都没有呢???”
    长门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可惜,他却找不到人去问,不然他就能以此推测出,留下壁画的人究竟是偏向正义的一边,还是邪恶的一边了。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脑子里装满正义的人,多半是有点傻逼的。长门抛开这类无用的想法,将视线停在了壁画上面,不由得感慨,在不记成本的查克拉造物的堆积下,这里的每一副壁画,看上去就如同一个世界一般的宏伟壮丽,栩栩如生。
    第一副,也就是离大门最近的壁画的最中心处,画着一个巨大的女人,张开双臂,大袖翻飞,以正面示人。长长的白发比她的身高还要超出约三分之一,蓬松地在她的背后展开,如同一面白色的帷幕。
    她一个人就占据了整副壁画至少一半的面积。
    山川河流沿着她的裙摆与身形蜿蜒,日月星辰以她为中心在天空列张。大地极为平坦,从她的脚下一直铺到天际,没有任何突兀的隆起,安详得近乎顺从。
    无数个小小的人儿,在她巨大身形的衬托下,好似黑色的小点,穿着一模一样的服饰,跪在满是鲜花的草地上,对着她顶礼膜拜,不敢有丝毫不敬。
    她占据了世界的中心,身形舒展,自然,随意地施展着她的威慑力。世间一切以她为重心,不论散布在哪个角落,都慑服在她庞大的压迫力下,俯首称臣。
    整幅画面,因她巨大的身体而显得简单,稳固,显出了宗教般的圆满感。她微微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似乎有一些温顺。却也正因为这一低首的动作,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不知她心中所想。
    “大筒木辉夜。”
    长门念出这个名字后,看向了下一幅壁画。
    第二副壁画与第一幅紧紧相连。
    画面最中心的辉夜还是那么巨大,只是整个人向右旋转了九十度,变成了以侧身示人,长发垂直披在身后,目光直视前方。
    她的右半边脸以及身体完全看不见,身体两边,因为侧身而空出来的空间出现了两个少年。一个盘腿坐在她的左边,笑得阳光灿烂,如同太阳一般的温暖。另一个则站在她的右边,面色冷峻,严肃,漆黑的双眼好似两个无底深渊,另人畏惧,惊疑。
    “不对······”
    比起笑跟跟个傻瓜似的少年,长门更在意右边少年的眼睛,仔细看才发现,他的双眼根本就不是黑色,而是压根就没画。所谓的黑色,只是墙壁本来的颜色罢了。
    “搞了半天,你原来是个残次品啊。”
    长门吐槽了一句,大概看完画面近处仍在向辉夜膜拜的普通人,以及远处,辉夜的另一侧,隆起的山坡上站立的另一群人后,就移开视线,看向了第三副壁画。
    与前两副不同,第三副壁画上没有辉夜的具体模样,也没有第二副壁画上那个笑得很傻气的少年。只有一个手执禅杖的人站在画面的最中间处,做振臂而呼状,俨然在做着什么演讲。
    他周围所显示出来的地形地貌,是目前为止所有壁画中最复杂,最险峻的,似乎以此显示出,这幅画的时间与前二幅相比,已经过去了很久。
    画中的普通人也不再像前两副那样,是大小完全相同的黑点,而是显示出了大大小小的不同。大概的规律就是离手执禅杖的人越近的越高大,越远的越渺小。但是,即使是最高大的普通人,在手执禅杖的人面前,也还是完全不提一提,连他一只手的大小都不如。
    这副壁画的后方,是高高隆起的山岗,静谧的星空,以及在星空中隐约可见的大筒木辉夜那巨大无比的背影。
    似乎在暗示着,辉夜的影响力仍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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