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游魂般在草原上游荡,饿了打猎,渴了饮水,这狗屁地方,想藏都没地方藏。
    夏天还好,牧草茂盛,很多地方的草都一人多高,稍微藏一下就可以隐藏起来。
    可这春天草还刚刚没过膝盖,一眼望去,一马平川啊。
    尽可能的躲在险峻一些的地方,大批狼群出没的地方隐蔽,可没少和这群野狼们亲近。
    不入品皆为蝼蚁,野狼也是如此。
    碰到时皆可能的将杀气释放,野狼也是有智慧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不是冬季捕猎最困难那段日子,野狼自然也会稍许退避。
    李远清晰的记得就是因为山林里的野狼他才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时也命也。
    野狼也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习性和狗差不多,李远没养过狗,可村子里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都养。
    尤其是村长家的大黄,很通人性,李远小的时候很少有人搭理他,他就总喜欢和大黄一起玩。
    后来,李远开始学武,也许是空间里杀了不少人,身上总有股杀气吧,更没人搭理李远了,还是那个大黄愿意陪着李远。
    可惜没多久,大黄就被冬季饿醒下山的熊瞎子掏死了,为此李远还偷摸哭了一鼻子呢。
    附近有两三群野狼群,其中有只狼王和大黄有点像,为了这,李远闲着没事帮这只狼王出手两次,没想到狼王居然和大黄一样,喜欢陪着李远嬉戏。
    李远管这只野狼王也叫做大黄,算是给自己童年一个纪念吧。
    混熟了也好,有这群野狼帮着戒备,出了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反应。
    日出的时候,李远从野狼那边出来,卡在两国交接处的地方隐藏,直到日落,再回去,这样一来,起码可以得到妥善的休息,还能在夜深的时候避开两只精锐部队。
    终于在三月十七日这一天等到了。
    李远还是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随便对付一口,和大黄玩了一小会,背上自己的武器出发。
    自己制作了一个空间里学到的吉利服,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将厚重的草皮连载一起,搭在身上,一趴就是一天。
    好在没有蚊子的叮咬,要是夏天真在地上趴一天,起来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包呢。
    可还是有各种的小咬,趁你不注意就咬上一口,那滋味也挺酸爽的。
    毒蛇,蜥蜴,蝎子也是常有的事,不过李远的感知还是不一般的,发现这些毒物的时候尽可能的屏住呼吸,也就混过去了。
    也曾有几次有人在身边走过,不过这吉利服还是非常管用的,只要不踩在你身上,还是很难发现。
    也没有遇到那种狗血的事情,没人在你身边撒尿,就算路过也都有十多米的距离。
    李远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轰隆隆的,轻轻的抬起头,两队人马,泾渭分明奔驰着。
    两边都是骑在战马之上,各自挥舞着军旗。
    看到这的时候,李远眼睛又有些进沙子了,燕然关的旗帜变了,变得那么陌生。
    当年最后一战时,为了这燕然关的蛟龙旗,死了多少兄弟。
    蛟龙旗在,燕然关在,可丢人啊,蛟龙旗没有守住,燕然关也差点丢了。
    “护旗手呢,没死就站起来!”这是叶枫喊得话。
    一个人可以挨多少箭,李远不知道,可护旗手活生生被射了十多箭,血早已将蛟龙旗染红,可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兄弟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手扶着旗杆,一点一点的站起来。
    护旗手死了,下一个兄弟去扶,又死了,又一个兄弟上去。
    可最后屹立不倒的蛟龙旗是用兄弟们的尸首给垒起来的,却被突厥人一把推倒。
    李远永远不会忘记蛟龙旗倒下时,心里的那个滋味,他当时就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没着没落的。
    该天杀的路之寒,后来的李远才知道,如果不是他那么的自负,吴书语劝过他多少次,先搬救兵,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没有错,当年的路之寒是燕然关的第一长官,可蛟龙旗不属于他,属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无数个守军心中最重要的那杆旗。
    可现在没了。
    李远虽然后悔过很多事,但他唯一永远不会后悔的就是当年进入燕然关,守护燕然关,守护蛟龙旗。
    现在全没了,蛟龙旗换成了飞虎旗,还是一样的威风,可不再是当年了。
    可当年突厥的飞鹰旗还在,虽然没有当年的耀武耀威,可毕竟还在!
    擦了擦眼泪,继续看着这两面旗下的人。
    距离实在远,实在是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李远认为没有错,就是现在了。
    可李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当年也只是见了一面,就是穆雷。
    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人的容颜!
    。。。。。。
    尚将军脸色平静,发白的胡须整理的特别干净,黝黑的脸上透着一股喜悦,
    “王子,请恕老朽不远送,贵方的礼物我朝天子非常喜爱,请王子不要忘记明年的这个时候请及时送上朝贡!”
    穆雷双眼冒火,双手攥住马的缰绳,攥的紧紧的,强压着怒火回答道:“多谢尚将军,如果明年我大突厥不能及时送到,还望尚将军见谅!”
    尚将军根本不动声色,可说的话却是异常冷酷,“如果王子不及时送到,我燕然关十万大军,亲自去拿,到时候还望海涵,我手下人的粗鲁!”
    穆雷本想发火,可身边一蒙着面纱的黑衣人却拉住了穆雷,轻轻的摇头。
    尚将军看此情况,哈哈大笑,对着那黑衣人吐了一口吐沫,“呸,昨天不知道吃了什么狗东西,嘴里这么恶心!”
    黑衣人却什么都不说,微微的一鞠躬。
    尚将军也知道自己即使是怎么羞辱对方,也无济于事,他就压根不赞同何谈,谈他妈啊。
    他和路之寒不对付,瞧不起路之寒,可他当年率兵救援的时候也震惊了,城里活下来的士兵没有一个全乎的,个个带伤,甚至都没有一个后背上受伤的,全是前胸。
    他痛恨路之寒,糟践了多少大周男儿,他想为死在燕然关的十余万战士复仇。
    可决定这件事的不是他,他说了不算,只有那朝廷上的高官才有权利安排这件事。
    无奈!
    尚将军趴在穆雷的耳边轻轻说道:“小杂种,你和你身边的那个黑老鼠,有能耐再闯一次燕然关,老子等着!”
    说完也不看穆雷那愤怒的表情,“兄弟们,咱们护送到地了,回城喝酒,老子请客!”
    低下得士兵雀跃着,嚷嚷着,“回城喝酒了!”
    还有的嘲讽着,“赶紧回城,这地方真他娘的臭,比粪坑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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