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下次再见,你的那个小情人还等着你呢。”吴菀妤对着卫言勾了勾手,恋恋不舍地跟他分别了。
    在卫言看来,吴菀妤的神临组织虽然可以作为很好的掩护,但在他这个李鬼联系上宋妍心之前,还是不宜轻举妄动的好。
    他很了解宋妍心,那同样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单纯而又偏执的疯子。
    和吴菀妤这种怀揣着理想的疯子不同,宋妍心不可能回去接受那些虚名,她一定是有所图谋,如此匆忙地返回王都。
    就好像,在逃避什么一般。
    想到这,卫言眼前一亮,再次掏出了那张皱皱巴巴的报纸。
    上面宋妍心的半身像已经模糊不可见,内容也是被磨去了不少。
    但上面的日期保持完好,没有损坏。
    “宋妍心收拢残兵的日子是大年初二,而她返回王都的日子是大年初四。”
    卫言飞快的浏览着其他的时间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死念者大举进犯侵占西岚行省,也是从初四开始的。”
    “也就是说,她预知了死念者的这次侵袭计划?所以才有意识的返回王都,以免背上作战不利的罪名。”
    卫言很是了解宋妍心,她绝非是为了单纯的虚名,必然是有着更大的谋算。
    对于自己的猜测,卫言不免感觉有些害怕,因为这让他想起了更之前的事。
    除夕夜的事。
    那晚,会不会……
    还没等卫言仔细思考,他便看到吴菀妤急匆匆地折了回来,面色凝重。
    “出事了。”
    “城里的主事抓了我们的人,也抓了你那个同伴。”
    卫言闻言一愣,刚想说话,吴菀妤便抢先说道:“还有你所谓宋妍心未婚夫的身份,也被揭穿了,所以,你现在没有身份。”
    “我……”
    “你身上的咒术牌应该也是被冻结的状态,你是从他们那拿的,都有编号处理起来很方便。”
    卫言闻言一愣,转身向身上的咒术牌看去,果然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呈现一种异常的灰色状态。
    而身上的咒力也重新处于锁定的状态,无法动用。
    换言之,卫言又重新变回了普通人。
    “我得回去。”卫言看向吴菀妤身上的咒术牌,微微发愣:“你的怎么……”
    “我的咒术牌来自内城,那些走狗们的权限不够。”
    卫言有些惊异地看着吴菀妤,似乎没想到她居然会有内城的身份。
    犹豫了片刻之后,卫言朝着吴菀妤伸出了手:“你的咒术牌,是什么等级?”
    “最高权限。”吴菀妤毫不犹豫地解下了咒术牌,随手递给了卫言。
    看起来丝毫不担心因为卫言而暴露自己。
    卫言接过那块做工精美的咒术牌,感激地对着吴菀妤点了点头。
    “多谢。”
    吴菀妤淡然一笑,轻轻在卫言手中的咒术牌上点了一下:“我给你开通了这块咒术牌的使用权限,这样你才能使用。”
    “这么高级……”卫言有些惊讶地看着手里的咒术牌,微微凝神。
    在众人惊诧地注视下,他伸出右手的无名指,一边指向咒术牌,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巴啦啦小魔仙全身变!”
    下一刻,原本完美无瑕,光洁如玉的咒术牌上,出现了一丝裂纹。
    而卫言整个人的气息却是随之一变,全身上下都爆发着咒术的气息。
    要知道,即便是吴菀妤这种无限制的咒术牌,在外城区也会有明显的收束现象。
    毕竟咒术牌的原理并不是让禁咒法阵针对持有咒术牌的人“放行”,而是利用咒术牌里的特殊咒术来对抗禁咒法阵。
    因此,就算是吴菀妤的这块咒术牌,在激烈输出咒术的时候也有停滞的风险,并不能像卫言这样随心所欲。
    “你到底,做了什么?”看着气息高涨的卫言,吴菀妤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
    “秘密。”卫言神秘地笑笑,将咒术牌还给了吴菀妤。
    “虽然有点小意外,但应该还能用,我赶时间,等我回来再赔罪。”
    “真的不用我派人陪你一起吗?”
    “这种事人多未必有效,你还是忙着转移吧,这次清扫行动的目标是你。”
    吴菀妤闻言眉头微皱,点了点头:“看来,我也要抓紧时间了。”
    ……
    茶楼的猪栏里,那些只剩本能的肉们贪婪地看着新进来的女人们。
    这里的关键是药物和氛围。
    随处可见的长棍以及猪栏里超量使用的催情药剂,都在一点点地腐蚀着人们的意志。
    显然,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
    就连运送新人下来的看守,也是将人丢下就走,对这些沦为肉的猪没有任何兴趣。
    在被丢进这里的那一刻起,这些人的未来便已经断绝了。
    即便是有恩客或者相好拿钱赎人,得到的也只是个失去理智,只对石楠花感兴趣的原始动物。
    温流如冷静地看着四周,那些被欲望所驱使,肆意地发泄着原始本能的“肉”,正在那些设置好的工具上纵情狂欢。
    来这里之前,她们这一行人都被注入了超剂量的催情剂和违规药物,要不是温流如身为感染者,恐怕也会像身旁那个姓江的女人一样沦为欲望的奴隶吧。
    但即便如此,温流如还是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那股炽热与躁动。
    理性在一点点丧失,取而代之地则是沉沦与昏睡感,还有那按捺不住的敏感地带,让她心里不免痒痒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温流如试图找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
    但药剂的效果已经发作,温流如有些记不清自己的过去,就连昨天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唯一能记住的就是打针之后那段无趣而又乏味的自白。
    记得那个女生喜欢自称为小公主?可惜对她来说,能成为陪酒的公主也会是种奢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或许这就是它的报应。
    那么自己的报应,又是什么呢?
    温流如茫然地看着四周沉浸在欢愉之中的人们,突然感觉它们有些陌生。
    人生在世何必纠结太多,只要臣服于欢愉,就会有无穷无尽的快乐。
    她大口地喘着粗气,面色呈现病态的红色,朝着那几根棍子慢慢地走去。
    只要在这里放弃就好了。
    只要,握住希望就足够了。
    就在温流如即将说服自己之时,卫言的身影突然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之前强行被打断的回忆再次继续,温流如终于又想起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扭曲的爱丽丝,在此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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