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掐住,董卿卿几乎透不过气起来,她看到靳牧寒眼里骇然的戾气和寒光,仿佛下一秒,他会拧断她的脖子,送她去死。
    董卿卿心灰意冷,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只不过,自尊心似乎凌驾在了恐惧上。
    靳牧寒不会杀她的,屋子里有警察,他不会冒然行动。
    只是,她太低估了靳牧寒在他心里面的重要程度。
    传说,左胸第二根肋骨一旦折断,心脏便会碎裂。
    沈千寻便是他的第二根肋骨。
    别人碰不得。
    董卿卿咬着牙,偏不说。
    靳牧寒手里握着注射器,冰冷尖利的针头抵在董卿卿的脸上,他用了力气,董卿卿只感觉脸上一阵刺痛,一条血痕缓缓往下流。
    邓柯言看到这一幕,没有任何动作。
    但是其他警察看到难免担心靳牧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邓队,这靳家四少这样子,没什么问题吧···我们要不要上去阻止他啊?”
    邓柯言神色淡淡:“不用,他心爱的女人就在这里,他能干什么。”
    能干的事情多的去了。
    不知名的注射剂,不知道对生命有什么危害,靳牧寒这么疼他媳妇,指不定一手掐断了董卿卿的脖子。
    “这里人太多,不透气,你们先出去吧,有什么事,我会负责。”靳牧寒只要不把人弄死,弄废,邓柯言由他去了。
    大队长这摆明是要赶他们走,是要对靳牧寒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不过邓队他们还是格外信任的,所以,没有丝毫犹豫的出去了。
    靳牧寒目光摄人:“说。”
    董卿卿迟疑了···
    尖锐的针孔在刺入皮肉之后往下划,血涌出的更多,董卿卿瞬时头皮发麻,女人的脸不能毁,一想到以后她的脸会有一条很丑的疤痕,她急了:“我说,你不要再伤我的脸!”
    靳牧寒视若无睹,他的手继续往下划,董卿卿脸上那条血痕越来越长,快到了下颌骨。“阿寻的警告你又为何不听。”
    如果可以,他的报复绝对不止如此。
    董卿卿的脸色越来越白,再维持不了镇定,使劲挣扎,歇斯底里:“我没想对她怎么样,是她自己挡在你面前的,靳牧寒,你快放开我!”
    “我再问你一遍,那是什么!”靳牧寒漆黑的瞳孔,一层阴郁冰冷覆盖。
    “七色花,那是许庭尧给我的七色花。”
    “用途。”
    “我不知道。”董卿卿说。
    靳牧寒的神色更恐怖,眼里布了血丝,手上的针孔,略略往下,已经落在了董卿卿的脖颈,似是要往她的颈动脉刺去。
    董卿卿差点失声:“我真的不知道。”
    她后悔了。
    格外后悔。
    冲动是魔鬼。
    靳牧寒这个男人,并不是她得不到就能毁去的。
    许庭尧的人把这东西送到她手里的时候,只是说这个东西能让靳牧寒对她俯首称臣,董卿卿猜测,可能是毒品之类的,如果注射在人体身上,会上瘾,要不然,为何配置里会有解药,但解药只能压制住一段时间,隔段时间便会复发。
    “你放过我····”董卿卿央求。
    此时,整个人靠在筱丹身上的沈千寻脸上浮现潮红,气息紊乱,神智开始不清,身体开始抽搐,很疼,特别的疼。
    “大宝贝!”筱丹惊呼。
    沈千寻虚弱的呢喃:“阿寒,阿寒···”
    闻声,靳牧寒松开了董卿卿,手忙脚乱的过去抱住沈千寻,小心翼翼的,深怕弄疼了她:“宝宝,我在。”
    她往靳牧寒怀里缩,闭着眼,不说话。
    靳牧寒紧张不已:“阿寻,你别睡。”
    闻言,沈千寻睁开了眼睛。
    她没想要睡,只是身体太疼了,又十分的空虚,急需什么东西填满,沈千寻不想说出感受,是怕靳牧寒担心。
    在听到七色花的时候,苏璇失神了,在沈千寻声音响起的时候,她才恍然回神,忙道:“靳先生,七色花有解药,在董卿卿身上。”
    靳牧寒顿了顿:“拿过来。”
    苏璇面色冷漠的走到董卿卿面前,蹲下,把她意图要销毁的解药给抢了回来,苏璇捏住她的下巴,冷笑:“这种时候了你还敢有所保留,董小姐,胆子挺大的嘛。”
    董卿卿凝噎,她这么高傲的一个人,却被靳牧寒当成垃圾,臭水沟里的虫子一样对待,她怎能不恨。
    她想把解药偷偷毁了,沈千寻难受,靳牧寒也会不好受,寻思着这样会不会输的没有那么难看,可惜,居然被发现了。
    “心思这么坏,得让你吃点苦头。”苏璇将解药交给筱丹拿过去,盯着她那张脸,眼底冷意更甚。
    董卿卿背脊一凉,“你——”
    苏璇的刀很快。
    董卿卿惨叫在房间里回荡。
    她满脸的血,已经看不清五官轮廓。
    苏璇倒没干别的,只是在她脸上又割了几刀而已。
    邓柯言见,提醒一句:“别太过了。”
    苏璇把刀上的血一擦:“七色花这种禁药,董卿卿她都敢用,我不过替千寻,替靳先生教训了她一下,怎么就过了。”
    但凡被列为禁药的东西,肯定是非常危险致命的,更何况还是北湾里出来的东西。
    邓柯言默了默,算了,他出去冷静一下,抽口烟。
    作为警察,于公,他这么视而不见,算是失职,于私,但这种偶尔的错误,他不是不可以破例。
    有的人心肠太歹毒,即使是送去坐牢,用法律去制裁她,也未能还清她所犯下的孽债,未必能救赎。
    人总得栽过跟头才会意识到错误,老实本分的做人。
    筱丹打开里面所谓的解药。
    是六管注射剂。
    筱丹手有点抖:“是要给大宝贝注射吗?”
    苏璇点头。
    “靠谱不?”
    苏璇:“······”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啊,谁知道许庭尧那个变态会不会心思歹毒的把解药偷龙转凤,连董卿卿也坑。
    谨慎些是好的,不过沈千寻的情况,貌似有点严重,注射进去的药效,必须散去一些比较好。
    靳牧寒不顾身上的伤势,把沈千寻抱起来:“东西先拿回去,你找个有经验的人检查一下是不是解药。”
    苏璇点头,示意收到。她跟在靳牧寒身后,复又道:“靳先生,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千寻的痛苦。”
    靳牧寒略略抬眸。
    苏璇:“适当的分泌她体内的肾上腺素会让她好受许多。”她解释:“七色花除了能造成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还能够刺激中脑神经元物质多巴胺,会让人体感官能力放大许多倍,身体在痛苦的时候,又会极致的欢愉。”
    七色花最开始的用途就是用来tiao教人的,许庭尧给的,不知道配方会不会调改过,这点,怕是只有许庭尧才清楚了。
    “不能拖,时间久了,身体会越来越疼。”那种痛感,跟女人生产时差不多吧。
    靳牧寒喉结滚了滚,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车子驰骋而去。
    上车的时候,沈千寻的意识已经有点迷糊。
    如苏璇所说,还真是越来越痛。
    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感,夹着兴奋,传至大脑。
    沈千寻捏着拳,咬着牙,已浑身大汗。
    猛然间,她感觉有温暖靠了过来。
    她抬头,坠入一双黑眸。
    眸里的光,仿佛要将她融化。
    靳牧寒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温柔的安抚:“阿寻,待会就不痛了。”
    沈千寻的眼睛有点红,“你身上有伤,要静养。”她眼睫颤抖,“没关系的,忍忍就过去了。”
    纵然心软的一塌糊涂,但靳牧寒不喜欢她为了他不顾自己的身体,他捏她的脸颊,“都这种时候了还替我着想,我的伤无关紧要,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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