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块钱还是出得起的。訾落捏捏他的鼻尖,我们的钱完全够用,放心吧。
    俩人去A市的事情谢小安并没多问,江遇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离开时没跟徐美音说。
    高铁到达A市只需要四个小时,俩人看了两部电影已经快要到站,书辞和程希一起过来,开着那辆招人眼的大G。
    房子和图片里没什么不同,家具齐全,等同于拎包入住。江遇站在落地窗旁往下看,十几层的高度让他腿发软,往后退了退撞到了訾落身上。
    程希叼了根烟,几年过去了发型依旧是板寸,穿了件黑色外套,往那一站不好惹的很,他问:还满意吗?
    挺好的。訾落说,辞哥,麻烦你们了。
    书辞摆摆手:说什么呢,都是朋友。
    程希把钥匙给了他,说:房租我跟房东商量过了,价钱挺合适的,不算太高。
    訾落加上了房东的微信,转了钱,拉了一把还在参观的江遇:走吧,去吃饭,我请客。
    这顿饭吃得简单,程希把三个人送到家,开着车去了公司。江遇进门后看了一圈:游哥还没回来?
    书辞说:下个月,你们多玩几天,就在我这住,平时我一个人也无聊。
    俩人本来打算第二天下午去游乐园逛一逛,哪知第二天还没睡醒谢小安就打来了电话,语气很急:快买票回来吧,你徐阿姨回来没找着小遇又生气了。我先安抚安抚她,抓紧回来。
    江遇用被子盖住脑袋,烦得不想说话。
    回去时同样买的高铁票,江遇到家时徐美音还没离开,她一次比一次憔悴不堪,这会儿坐在客厅,眼神冰冰冷冷。
    她开口:你现在出门都不跟我说一声了?
    江遇站在门前,没靠近,没说话。
    你天天可真是开心啊,想去哪去哪,不愁吃不愁穿,什么都不担心。徐美音话里带着讥讽,这段时间连个消息都不知道发,江遇,我白白把你养这么大了。
    又是这样。
    每一次回来都是这样,没有好脸色,看见他只会阴阳怪气一顿嘲讽。江遇眉头深深皱着,沉声道:妈,你到底怎么了。
    徐美音还是那样看着他,眼眶微红。
    这几个月你每次回来都是这样,我又哪儿做的让你不满意了?江遇看着她,把一直以来憋着的话说了出口,你说我过得开心,你们不在家我总要活着吧,我不吃不穿怎么活,您看看这个家,还像个家吗?
    徐美音猛地站起身来:不像个家?那谁家好你跟谁去!你现在说这种话,你早干嘛了,没有你我们也不会变成这个样,没有这个家你早就死了!
    江遇愣了好一会儿:什么意思?
    徐美音也察觉出说错了话,并没有解释,只是红着眼睛一顿咆哮,江遇受不了了,大声打断她:妈!
    周围陷入安静。
    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说?不要这样行不行?
    徐美音看了他一会儿不说话了,拿着包离开,似乎在家里待了一天只是为了等他回来。
    江遇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几分钟后回了房间。
    这几日的温度明显上升了不少,江遇听到了今年夏天第一次的蝉鸣。下午时几个人的小群活跃起来,约好明晚一起吃饭。
    这顿聚餐隔了太久,侯意要了两筐啤酒,打算不醉不归。江遇在一旁看得也泛了酒瘾,并且觉得自己酒量有进步,一口气开了五瓶。
    訾落看着他,没拦。
    第一杯都喝得干净,这顿饭太闹腾,还好他们在靠里面的包间里,不然早不知道要被投诉了多少回。江遇逞能,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今晚訾落也没控制住自己,喝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多。
    这顿饭并不是散伙饭,侯意打算每个人离开A市之前再聚一次。今晚他们都没打算早回家,吃完了饭直奔KTV。
    江遇脑袋晕晕乎乎,站起来时要缓好一会儿,訾落去扶他:难受吗?
    唔,还行。说话调子都飘了,江遇不承认喝多,怎么样,我今天喝了五瓶,酒量有没有变好一点?
    有。訾落依着他,我们小江遇最厉害了。
    江遇低头,噗嗤一笑,傻乎乎乐了半天。
    訾落也喝多了,俩人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街边的路灯是很暖的黄色,像傍晚时夕阳的余晖,他们脚踏着光,一步步过了马路。
    到了KTV江遇还是没忍住去吐了一回,訾落把水掏出来给他漱口,两个人肩挨着肩在沙发上坐的老实,听着侯意鬼叫。
    孟姝实在受不了了,过来问俩人:你们唱什么?我去点。
    江遇摆了摆手,孟姝擅自做主,点了几首歌全部顶了上来。
    侯意看着大屏幕:谁把老子的歌顶下去了?!
    我。孟姝瞥他一眼,你都唱多久了,也该让其他人唱。
    两个话筒到了江遇和訾落手里,江遇睁开眼睛看屏幕,听到了很熟悉很熟悉的前调。
    那是一首他百听不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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