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军确实是“滚”回所里的,不过滚的不是他,而是师傅新车的四个轮子。
    虽然“滚”的有点丢人,但总的来说这一天还是有收获的,确切地说是有重大发现!
    表妹真的很漂亮。
    表妹真的很清纯。
    表妹的声音真的很甜。
    ……
    从表妹的手提袋和衬在黑色长款羽绒服里面的紧身衣上看,她应该是明珠城里一家舞蹈培训机构的老师,也只有跳舞的女孩子身材和气质才会那么好。
    明珠城一样属于城南派出所辖区,想找到她并不难。
    有跟姓韩的这层同事关系在,找到之后正式认识一下,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一样不难。
    至于姓韩的会不会阻扰,这个确实有点麻烦,不过就算姓韩的是只老虎,他也会有打盹的时候!
    只要表妹没男朋友,一切都不是问题;就算表妹有男朋友,一样可以公平竞争……
    李亦军想着想着,突然想起一首歌,情不自禁的哼唱着,跑向生活区,跑向食堂,跑向憧憬里那美好的未来……
    “表妹表妹漂亮的妹妹,
    表妹表妹透红的花蕾,
    表妹表妹可爱的妹妹,
    表妹表妹心中的表妹,
    表妹表妹漂亮的妹妹,
    表妹表妹我的表妹……”
    “小李,心情不错啊,还唱起来了!”
    “叶警长,今天你也值班啊。”
    “什么叫我也值班,所领导都要值班,我能不值班、我敢不值班吗?”
    叶兴国捧着饭盒笑了笑,转身看向取餐口:“回来的正好,赶紧去打饭。”
    “谢谢叶警长,我先去洗个手。”
    李亦军咧嘴一笑,屁颠屁颠跑向洗手池。
    今晚的带班副所长钱俊山,早上接班时见过那会儿被关在会谈室里的韩昕,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不禁抬头问:“小李,事情办完了?”
    李亦军刚才光顾着高兴,这才注意到所领导坐在里面吃饭,连忙道:
    “报告钱所,办完了,我先把韩昕同志送到市局,再从市局送到我们分局,等他报完到再把他送回家,一直把他送到楼下才回来的。”
    “送到我们分局?”
    “嗯,他被市局分到了我们分局,局里又把他分到刑警大队,说是下周一开始正式上班。”
    钱俊山是去年从王堡派出所调过来的,调来之前也是副所长。
    因为王堡派出所辖区紧挨着新坝港派出所辖区,作为曾经的王堡派出所副所长,他经常跟新坝港边防派出所打交道,对边防部队的情况比较熟悉。
    想到早上见过的那个韩昕,转制之前只是士官,下意识问:“分到刑警大队,小李,你没听错吧?”
    “报告钱所,不会听错,就是刑警大队。”
    “这就有点奇怪了,边防是有搞刑侦的,不然他们辖区的刑事案件没人办。但只要是涉及执法的岗位都是军官,更别说搞刑侦了。”
    “那战士呢,战士做什么?”一个民警抬头问。
    钱俊山放下筷子,微笑解释:“站岗放哨,开车做饭,跑腿打杂。我们这边靠海,所以我们这儿的边防不用巡逻,只要管好自己的辖区,管理好船只船民。
    负责边境地区管理的边防,不但要跟我们一样管理好自己的辖区,还要带着战士沿着国界线踏查,防止偷渡、走私什么的。”
    “这么说边防的士兵,跟我们派出所的辅警差不多?”
    “基本上差不多,毕竟干部就是干部,战士就是战士,上下级关系分明。要不是他们运气好赶上转制,复员退伍之后也只能做做辅警。”
    “这么说那个韩昕不太可能懂刑侦,分局却被安排到刑警大队,想想是有点意思。”
    “钱所,听说那小子是从南云调回来的,你说他以前有没有可能是搞缉毒的?”
    “南云的边防是要缉毒,但不管义务兵还是士官,都没有执法资格,主要是在军官带领下检查,有点像车站机场的安检员。
    他们也会在军官带领下设卡埋伏,如果有毒贩落网,他们就帮着看管看押,反正办案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搞刑侦。”
    “战士没有执法权?”
    “当然没有,我又不是没去南云办过案,又不是没见过南云的边防。”
    钱俊山顿了顿,接着道:“据我所知,边防部队的军官士官转业复员,之前因为要改制很早就被冻结了,没有特殊情况谁别想回老家。
    现在改制了,想调动更难。他一个刚在转制中穿上警服的士官,居然能从边境调回来,还被分到刑警大队,这要多大关系,这要多大背景?”
    “想想真是,好多军官转业都没个好岗位好工作,甚至只能安置个参公。
    他一个刚解决干部身份的战士,就这么轻轻松松从那么远的地方调回来了,而且有单位愿意接受,不简单,不简单啊!”
    ……
    叶兴国同样觉得有些不符合常理,但不想跟他们一起议论,捧着饭盒起身走进厨房。
    “老姜,你们老陵海六队的韩如松,你记不记得,有没有印象?”
    “记得啊,搞工程的,你怎么突然问起他。”
    “真记得!”
    姜大姐放下抹布,直起身大发起感慨:“韩如当年多风光,搞工程,赚大钱,正儿八经的大老板,每次回来都请村干部吃饭喝酒,老早就买了小轿车。可惜好景不长,后来包工程包亏了,欠下一屁股债。
    我记得有一年腊月二十七还是腊月二十八的,好多民工去他家讨债,有的民工是租大巴来的,就停在海通市场门口,堵的我们都买不了菜。他婆娘估计是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就跟他离婚了。”
    到底是一个村的,果然知根知底。
    叶兴国吃完嘴里的饭,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有没有见过韩如松。”
    “韩如松后来回来过几次,听修鞋的王瘸子说他后来又翻身了,赚到了钱,把债还掉了。
    又找了个婆娘,生个了丫头,后来的婆娘也是陵海的,家里也是做工程的。不过现在他们全都搬江城去了,听说在江城买的大别墅!”
    “前面的那个呢?”
    “前面的那个婆娘,后来怎么样,我真不清楚,只知道到她娘家是头墩的。”
    “韩如松跟前面那个生的孩子,你记不记得?”
    “记得,当兵去了,想想也有好多年没见过。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说起来有爹有娘,却跟没爹没娘差不多,现在连奶奶都没了!”
    叶兴国笑道:“老姜,那个可怜的孩子回来了,刚回来的,这会儿刚到家。”
    姜大姐大吃一惊:“他家里又没个人,他回来做什么?回来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还不如在部队过年呢!”
    “调回来的,被安排到我们分局刑警大队,现在跟我是同事。”
    “真的假的,他不是当兵的吗,当兵的怎么能调回来,还调刑警大队。”
    “这件事说来话长,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没想到那小子居然混出了个人样。”
    叶兴国笑了笑,又带着几分遗憾地说:“可惜我晚上要值班,实在抽不开身,不然我就去看看的。”
    姜大姐不解地问:“这么晚了,去看他做什么。”
    “你想想,他去当兵的时候多热闹,戴大红花,放炮仗,敲锣打鼓,可以说是一片辉煌!
    可回来时却冷冷清清,并且他家里连个人都没有,可以说是一片凄凉。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你说我应不应该去看看。”
    “叶兴国,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去他家看看?”
    “你跟他以前是一个村的老邻居,现在又住同一个小区,还是同一栋楼。再说你反正要下班,反正要回家。顺便去敲个门,打个招呼,表示下欢迎怎么了?”
    “也是啊,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
    “那就拜托了。”
    “谈不上拜托,应该的,算起来我跟他家还拐弯摸角带点亲。对了,我只记得他的小名好像叫新新,记不得他的大名,他大名叫什么?”
    “大名叫韩昕,日斤昕。”
    “韩昕,想起来了。”
    眼前这位是个热心人,叶兴国相信她能让小伙子感受到家乡的温暖和热情,想想又笑看着她问:“他家住几单元几零几你知道吗?”
    姜大姐不假思索地说:“这个我知道,当年拆迁我们六队是一起看图纸选房的。那会儿为了抢个好楼层好户型,好几家差点打起来。
    哪家选的哪几套房,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家拿了两套,都在一单元。一套在一单元顶层,一套在一单元十九层,都是东边套。”
    “记得这么清楚,这么说我不用去打听了。”
    “你家要是拆迁,一起拆迁的人选的是哪套房,你一样会记得清清楚楚。”
    “这倒是,可惜我没房子可以拆。”
    叶兴国笑了笑,放下碗筷催促道:“赶紧走吧,这儿我帮你收拾,见着韩昕帮我跟他带个好,就说我还在城南派出所,让他有时间来坐坐。”
    “行,那我先走了。”
    “走吧,路上别开那么快,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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