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也并不是无根无据的。
    起先有林觅遇到的两位美籍房客,他们一个把另一个落在一个陌生的国家,实际上是行出轨之实,去陪别的国家陪别的女人;再有,年纪轻轻的苏杉想这方面的事情比她通透,说有老婆孩子又如何?她不在他眼皮底下,不也照样过得好好的。最重要的一点:刘正阳居然说,要给她移民!
    这是为什么?他从未跟她谈过“结婚”字眼,她心里也清楚,他也许不是不向往结婚,只喜欢现在的情侣生活,而是,他们身份地位悬殊,到达不了“谈结婚”的份上!
    呵!又说有多爱,面对现实也不过尔尔。
    她决定亲口问刘正阳。
    4月的天气,槟城入夜时又下了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降温不少,晚餐后,林觅早早地拉了刘正阳回房间看电影,就在床上看投影仪。看了没一会儿,她先躺下睡着了,醒来时电影还没播完,刘正阳还在看,她便一个颤抖,假装被噩梦吓醒,闭着眼睛、哭着朝他伸手。
    话说这男人白天的时候一本正经,不爱她黏在身上,不爱在人前亲热,好似一点儿也不浪漫的样子,但是到了晚上这种时刻,刘正阳还挺给力——搂她在腹部,轻拍她肩膀,细细地安抚:“没事,没事。做梦而已,不要怕,有我呢,我在......”
    她两手紧紧拽住他胸前的衣料,“我怕。我梦到你不要我了......”
    “傻宝宝,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做梦而已,没事。”
    “可是,可是,我梦到你和别人结婚了!”
    刘正阳默了一下,复摸摸她的头,理理发丝,双唇贴上她的额,“怎么老做这种稀奇古怪的梦啊?之前睡得好不好?”
    他很温柔,从额上传来的温热能让她感受他的怜爱,但是!他居然不说:“我怎么会和别人结婚呢?”
    林觅心下轰然......凉了。这回她怕是要下线了。
    于是她接二连叁地做噩梦。有一晚梦到她自己流落街头、无家可归;有一晚梦到她被人贩子卖了;又有一晚梦到她已亡的母亲说她过得不好,在冲她招手,冲她哭。但奇怪的是,这些明明是由她自己编造出来的梦,她在“惊醒”,开始演绎时却真的哭得伤心,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缺乏安全感。”刘正阳说。
    他极好脾气地抱她在怀里安抚:“怎么那么缺乏安全感呢?我人都在这,那我之前不在,你一个人怎么睡的?乖啊,不哭了,明天带你去买包,怎么样?”
    她哭得泪眼模糊,姣好的面容仍挂着泪痕,抓紧他不肯放手,还要再问几遍:“你会不会不要我?”
    “不会。”
    “真的吗?”
    “真的,不会不要你。”
    “那你会不会跟别人结婚?”
    “不说这个。”
    她“哇”的一下又要哭,“我要你说,要你说!”
    刘正阳蹙起眉,快要发作,“我看你是没完没了是吧?白天睡太多,晚上尽在这做梦。”说话间他已将她剥光,“那我们来做点能让你好睡的事。”
    这是要依法炮制啊!林觅小哭猫立即止住哭嗓,滚了一圈,缩进被窝。可惜呀,太晚了,目光充满狼性的男人已解开裤头,接下来她便只能哭喊色狼......
    “正阳,我想回去了。”她在他进入时轻声哀怜。
    “不是还想玩?”
    “不想了不想了,我想回去,好想,做梦都想,啊——”被他重重顶了一下。
    男人把她压制在床上,制住她的双手搁在床头,温热的双唇吻向她的颈部,在她敏感的锁骨呵出一口热气,再缓缓向下,含住一颗娇乳,那力道温柔得会令人卸下心防。他在她胸前呢喃:“我还不想回......”
    林觅还想问为什么,哪知当刘正阳的湿吻触到她的柔软后,根本来不及阻止,她的抗议全成了无力的喘息,她的抵挡变得欲拒还迎,匀称的一双长腿更是忍不住夹紧他的腰。
    他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马来西亚度过了舒适的一周,刘正阳平时忙,少有休闲的机会,若有出行,也都带上她了,她几乎一整年都陪在他身边,除了,前半个月。
    他仿佛也像在回避什么,来了以后便很少拿手机,也不怎么接电话,日常除了睡眠,就是陪她走走、逛逛,吃些当地美食,好像两耳不闻窗外事。有次林觅见他手机来电,便轻轻叫醒正在午睡的他,他一瞅那号码,静音,点了一条快捷短信回去:“不方便接电话。”
    接着,对方没来电了,似乎来了微信,他看了看,没回,把手机放下,又闭上眼睛。
    女的。林觅的自觉告诉她:这一定是女人。
    因为他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的反应,像极了他以前对她的样子——除非火烧房子了,不然他都不管女人的琐事。
    她开始闷闷不乐,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便在晚上睡觉时翻来覆去,一不小心翻过去用膝盖撞上了刘正阳的腹部。他“嘶”一声,不满道:“闹什么?”
    “想回去!想回去......”一不做二不休,林觅干脆踹开被子,两条腿在半空乱蹬。
    微光中闻刘正阳一声叹息,他按住她的腿,拉上被子为她盖好,“那就回去吧。回去我可忙了,没时间陪你。”
    刘正阳来马来西亚的第八天,他们一起返途回国。离开庄园的时候,林觅心里有一点点舍不得,便小声对他提了提:“等明年葡萄成熟的时候,我还想来这里。”他不做声。
    终于回到可爱可亲的祖国,回到熟悉的鲸山觐海别墅,林觅身心舒适,欢欢喜喜地下车往里走,喊了两声保姆王姨,不得回应,再往里走,得到一声:“林小姐好。”
    这人是谁?她回头看刘正阳。
    “新来的。”他说。
    可是他们这幢房子不需要那么多佣人啊!还不止眼前这个穿一身整齐白领制服,叫纤秀的女孩,还有另一个叫小蕾的。她们都住在这里。
    想不到她出去一个月,家里竟变了样子!
    她第一时间上楼看看自己房间的东西是否完整。
    保姆王姨忙完厨房的活儿后,也上了楼,“那两个是先生家里派来的,说是接受过新贵族家政培训,可高级了,天天端着那样,像坐办公室的。而且那边指定让纤秀当管家,账本什么的,以后都由她经手了,我就负责做饭,也得听她的。哎哎。还有,纤秀还主动把先生的衣服揽去了,给他洗好熨好再放到房间,你可得当心!她可能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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