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点点头,推门进了休息室,她家宋辞已经醒了,大概在等她,乖乖坐在沙发上。
    见她过来,宋辞扔了平板,走过去,吻了吻她的脸:“结束了吗?”
    “恩。”想到林灿的话,阮江西随口问了句,“刚才是不是谁来过了?”
    宋辞乖乖回答:“我不认识。”
    “女人?”
    “大概是。”宋辞兴致缺缺,追着阮江西的脸玩亲亲。
    阮江西眉头皱了一下,脸上有点痒,她推开伏在自己肩上的宋辞:“她来做什么?”
    “不知道,我在上网看你的剧照,一眼都没空。”宋辞忽然笑了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你是吃醋了吗?”他喜欢他家江西为他吃醋的样子。
    阮江西摇头,十分诚恳的眼神:“没有。”
    宋辞不开心了,脸一沉:“你居然不吃醋。”他拉着阮江西,搂住她的腰,十分用力,有点不安地看着阮江西,“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阮江西失笑,今天的宋辞,似乎格外得没有安全感,拂着宋辞的脸,亲了亲,又亲了亲,然后深深地吻下去。
    宋辞笑了,张开嘴,伸出舌头与她亲昵纠缠:“江西,你很喜欢我对不对?会一直喜欢我对不对?”
    她说是,宋辞捧着她的脸,用力吻她。阮江西想,他家宋辞,还是这么好哄。
    宋辞缠着阮江西亲热了许久,她伏在他肩上,气息有些乱,轻轻喘息,眼里水光潋滟,十分好看:“晚上和林灿一起吃饭。”
    宋辞情不自禁,又啄了啄她的嘴角,有些心不在焉:“还有谁?”
    “柳是。”
    宋辞哼了一声,没说话,似乎不太满意,抓着阮江西咬她的唇。
    休息室外,一双精致的眸,死死钉着门缝里的光景,女人的唇张张合合,无声地念出三个字:阮江西……
    就在刚才,她站在宋辞面前,有些局促,却满怀期许。
    “宋少。”
    “出去。”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出去。”
    “我是来给江西前辈送外套,她落在片场了。”
    “滚。”他背着光,窝在沙发里,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说,“这是我家江西的地盘,不相干的人滚出去。”
    自始至终,宋辞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女人沉了眼,眼底一片暗色,转身走出了休息室外的长廊,高跟鞋哒哒作响。
    七点,晚饭时间,适合进食,也适合,嗯,舔屏!阮粉官方后援会里,有人发放福利了。
    马甲名为‘秦一路的小棉袄’,上传了一段名为‘桔梗三两事’的三十秒视频,还附了一段话:“我有后台,视频是真的,点我点我点我点我!”
    这福利,配上这文字,瞬间low了好几个档次。不得不说,阮粉的智商还真是有点参差不齐,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视频是真的!
    三十秒桔梗拍摄现场,画质不是太清晰,有点晃,一看就是用手机偷拍的,瞬间,视频点击爆了。
    林晚v:“有后台的棉袄菇凉,这福利棒呆了,奖励你一个啪啪啪!”会长一开口,那就是气场啊,“菇凉们,舔屏可以,不过在电影上映前,此视频禁止任何商业利用,一旦发现,黑全家!”
    素素素素菜:“会长威武!舔屏启动!”
    秦一路的小棉袄:“我有后台的,我的后台是秦影帝。”
    这位马甲名‘秦一路的小棉袄’三天两头说自己和秦影帝关系匪浅,阮粉们见怪不怪,看她粉丝贡献高,原谅她了。
    顾盼生情是盼帅:“嗷呜,江西美爆了!”
    本尊乃木嬷嬷:“秦影帝造型好颓废,好诱人啊。”
    秦一路的小棉袄:“秦影帝是我老公!@全体成员”
    九九没有八十一:“为毛三十秒,我哭了四十秒?”
    许诺颜:“从现在开始存纸巾,三月二十四号泪洗电影院。”
    四岁de吧多按:“我等了半年了,就给我三十秒,劳资不干!”
    西国的樱色海妖:“秦影帝身材好好啊。”
    秦影帝的小棉袄:“秦影帝是我老公!@全体成员”
    门前大桥下走过一群鸭:“好想看,好想看,挠墙,抓头发。”
    ss女王无疆:“我要跪下来给江西大大唱征服。”
    leauna杨沐染:“我唱少林十八摸!”
    撑撑宝:“秦影帝,我要给你生桔梗!”
    秦一路的小棉袄:“秦影帝是我老公!@全体成员”
    陪你天使到女神:“丫的,这里有个老公妄想症,快抓起来@秦一路的小棉袄@林晚v”
    秦一路的小棉袄:“秦一路真的是我老公,我还给他生了小桔梗。”
    静静发呆:“楼上,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秦一路的小棉袄发了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包,那表情包显然还是自己做的,底图居然是秦影帝的日常照!
    这姑娘,也是够了!
    白清浅把手机一摔,晚饭都不想吃了:“路路,她们都不相信你是我老公,六月飞雪,我好冤好冤啊。”
    秦一路拿过她的勺子,给她喂了一口蒸蛋:“那我公开。”
    白清浅含着一口土鸡蛋,可劲地摇头:“不要不要,我要搞地下情!”
    秦一路好心累,也不知道何年马也才能正名。
    宋辞与阮江西到饭店的时候,柳是与林灿已经在等了。
    “来了。”林灿招招手,对宋辞笑笑,“妹夫你好。”
    大概是这声妹夫取悦到宋辞了,他破天荒地给了个眼神,还点了点头,然后给阮江西脱下外套,接过她的包,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这一整套动作下来,十分熟练,一看宋辞就是经常伺候阮江西的日常。
    阮江西喝了一口水,然后把杯子递给宋辞,问林灿:“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们也刚到。”林灿将菜单推过去,“吃什么?这家的牛排还不错。”
    一双骨节白皙的手,十分好看,拿起菜单,缓缓翻了两页,宋辞对旁边的服务生道:“两份山药薏米粥,两份蟹黄蒸蛋,两份鸡丁沙拉,两份南瓜浓汤,甜点要黑森林蛋糕,不要放太多糖。”
    都是两份,一份是阮江西的,一份是宋辞的,全部都是清单口味,林灿笑:“这是独断?还是体贴?”
    宋辞面无表情:“她有些轻感冒,需要忌口。”
    宋辞似乎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十分专制,对阮江西吃食管得很严,她浅浅地笑,眼里似乎融了这春日的月光。
    不难看出来,宋辞事无巨细,阮江西也乐见其成,这两人啊,还真是虐狗。
    林灿看了一眼身旁的柳是,他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阮江西发愣,摇摇头失笑,对服务员说:“刚才他点的,全部上四份。”
    菜上得很快,餐桌上很安静,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刀叉碰触瓷盘发出些许声响。
    “怎么都不说话,气氛好冷。”林灿抬头看阮江西,“最近怎么样?”
    她说:“很好。”
    “电影杀青之后有什么打算?”
    宋辞将拌好的蟹黄蒸蛋推到阮江西面前,给她擦了擦嘴,又给她舀了一小碗南瓜浓汤。
    “会休息一段时间。”阮江西转头对宋辞说了一句,“不要光顾着我,你自己也吃。”
    这两人,真是没完没了地秀!
    林灿放下刀叉,唤来服务员要了一杯冰水,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唐婉最近好像挺安分的。”
    阮江西喝着宋辞递过来的粥:“可能上次被我整怕了。”
    宋辞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除了给阮江西喂食,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林灿不禁失笑,又问:“叶宗信呢?有没有再来找你麻烦?”
    “没有。”
    “那对狐狸精呢?”
    “没有。”阮江西抬眼看她,轻轻浅浅地笑,“小灿,我很好,什么都好,不用替我操心。”
    “我才不操心你!”林灿白了阮江西一眼,转头问柳是,“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哒!”
    宋辞的刀叉用力地撞着盘子,发出很重的声响,猛地抬头,冷冷地盯着柳是。
    哟,这爱情的小醋坛子,说翻就翻啊。
    林灿不嫌事儿大,看了看柳是面不改色,又瞧了瞧宋辞面若秋霜:“哦,我还有一个问题。”她半是玩笑半是揶揄的语气,“宋少,听说最近您老去医院去得挺勤的,怎么,身体不好?”宋辞的病,她多少是知道些的,出于私心也好,她担心更多的不是宋辞这个病患,而这病患对阮江西太致命了。
    “和你有关?”
    气场太强,宋辞一开口,林灿就莫名其妙有点慎得慌,便插科打诨:“当然,关心妹夫的日常生活,是我当尽的本分。”
    这句妹夫,自然比什么都管用。
    宋辞眼底的森冷退了几分:“少操心。”
    “但愿是我瞎操心。”
    宋辞不再理会林灿,继续给阮江西盛了一小碗粥,“少吃点甜点,喝点粥,养胃。”
    阮江西乖乖放下甜点,小口小口地喝粥。
    林灿瞧了一眼柳是,这傻子,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看人的,面前的食物基本没动。
    “这个汤不错,你尝尝。”林灿盛了一碗汤推给柳是,又说,“上次飞鹰节,叶以萱不是摔断了腿吗?还以为点灯要拖延拍摄,没想到那对狐狸精母女玩起了苦情戏,让叶以萱带伤上阵,上个礼拜她们的电影杀青了,好像故意赶在桔梗前面,现在在宣传期,前几天我一不小心听到了叶宗信的墙角,说是要把七九大厦送给叶以萱当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好借此热炒一把,就当给新电影预热。”
    阮江西握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林灿眼眸一凝,冷了几许,“七九大厦是你母亲在你七岁时送给你的礼物。”
    阮江西放下了勺子,神色并无起伏,不冷不热的语调:“嗯,那是我的东西。”
    林灿似真似假地问了一句:“那要不要抢回来?”
    “当然。”
    林灿笑,她家妹妹,从小脾气虽好,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一顿饭,谈笑风生,吃了一个多小时,多半是林灿在说,柳是发呆,阮江西在吃,宋辞在伺候阮江西吃,不过,除了宋辞每次抬头都会冷冷地睨柳是一眼之外,就餐氛围还算和谐。
    散席前,林灿不急着回去:“妹夫,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一口一个妹夫,这个面子,宋辞还是给几分的:“我马上回来,在这等我。”
    “好。”
    宋辞与林灿走后,餐桌上只剩柳是与阮江西,因为是单间,十分安静。
    “刚才怎么一直不说话?”
    柳是看着她,视线总是密密麻麻的,像一张网:“想让你好好吃饭。”
    阮江西淡淡地回视:“现在呢?”
    “有很多话想说。”他似乎十分懊恼,低着头,扯着餐桌上的桌布,“又不知道说什么?”
    阮江西莞尔:“那以后说。”
    柳是回得很快:“好。”他抬头,眼中神采奕奕的,他很喜欢以后这个词。又是片刻的沉默,“不过有句话要现在说。”有点局促,有些小心翼翼地,柳是说,“江西,对不起。”
    她安静地看他:“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那时候没能守住你,对不起,生为了那人的儿子……柳是张张嘴,终究是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阮江西喊他:“柳柳。”
    “嗯。”他喜欢阮江西这样喊他。
    “不要轻易地认错和歉疚,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能左右,我也不能,你和我之间本来就没有是非之分。”清清嗓音,轻灵而好听,阮江西说,“你从来都不欠我。”
    怪只怪,她与他都不够幸运,相遇的时候,都太年幼,对抗不了命运的残酷,那不怪她,也不怪他。
    柳是却摇头:“不是的,没有让你一直好好的,就是我不好,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起长大的,”他眼底,暗了所有颜色,“是我食言了。”
    那时候江西才七岁,缠着要他许诺,他说要陪她一起长大的。只是,那些不过是童言无忌而已,他却记了这么多年。
    “柳柳,不要往后看。”阮江西笑得明朗,“我现在很好。”
    还好,还好她还好好的。他也曾设想过,若是一直陪着她的是自己,结局会如何,只是他庆幸,还好江西遇上的是宋辞。
    “江西,以后你要幸福,”柳是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覆在了阮江西的手背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江西,只要你好,我别无所求的……
    她笑着点头:“我一直都知道。”
    单间外面,隔了几条走廊,宋辞靠着墙,显然耐心不太好。
    “说。”
    林灿挠挠后脑勺:“让我想想。”
    “快说,我家江西在等我。”宋辞已经极度不耐烦,语气能冻死人。
    林灿抬头看看天花板,低头看看地:“说来话长啊。”
    宋辞眼一眯,一双极其好看的眸,寒霜遍布。
    丫的,宋辞这朵娇花,带刺啊,气压这么低,阮江西怎么受得了,林灿投降:“那我长话短说好了。”看了看手表,“给我三分钟,让我组织一下语言。”
    宋辞一眼冷光砸过去,随后转身就走。若不是看在阮江西的份上,宋辞铁定得处置了林灿不可。
    林灿赶忙追上去:“妹夫,别那么没耐心嘛,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继续加大武力值,“和江西有关哦,很私密哦。”
    宋辞停下,转头,紧绷的嗓音:“说。”
    “我就是想说,”林灿眨了眨眼,问宋辞,“你觉得柳是会和江西说什么体己话?”想了想,又补充,“你不在,怎么也得好好诉诉衷肠吧。”
    宋辞扭头就走,几乎是用跑的。
    林灿在后面哈哈大笑:“妹夫你别急,我家江西打小就是个老实孩子,是绝对不会爬墙的。”
    调虎离山,甚妙啊。
    林灿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叹气,自言自语道:“柳是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回家的路上,宋辞心情不太好,窝在阮江西肩上不说话。
    “不要生林灿和柳是的气。”
    宋辞不吭声,阮江西便亲了亲他的脸。
    他仰头,把唇凑上去,等阮江西亲了,才应了一声:“好。”
    阮江西开了车窗,让风吹进来:“宋辞。”
    “嗯。”
    “叶家的账,我想算清楚了。”
    “好,我帮你。”将她搂进怀里,宋辞抓着她的手在脸上探了探温度,问她,“冷不冷?”初春的夜晚有些凉意,阮江西有些轻感冒,宋辞摸了摸她的脸,凉凉的,便将车窗关了一些。
    阮江西摇头,似乎有些倦,蜷在宋辞身上:“因为顺位继承,我和我母亲的股份都在叶宗信手里,他至今不敢公布我的死亡证明,是因为我外公当年立了一份遗嘱。”
    “我知道,那份遗嘱现在就在我手里。”
    阮江西抬头看宋辞,有些诧异。
    “我一直没出手,是想让你动手,这是他们欠你的,你要连本带息地讨回来。”
    她点头,说好。
    宋辞抓着她的手,放在手里把玩:“你不用心慈手软,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顾及,就算你把他们玩死了,我也不会让人来计较你的对错。”
    她默了许久,歪着头靠在宋辞肩上,看着车窗外,被风吹散了的声音有些空灵:“我不会心慈手软,我,”
    宋辞端着她的脸,亲了亲她抿紧的唇:“如果你下不了手,就躲到我这里来。”
    他终究是舍不得她,所以,强取豪夺也好,杀人放火也罢,他替她做。
    阮江西红着眼点头:“好。”还怕什么呢?她身后,宋辞一直都会在。
    次日,一则新闻横扫金融媒体。
    “据金融人士评估,七九大厦已价溢1。3亿,并非叶氏电子物产,为叶家所有,叶宗信董事长为贺独女生辰一掷千金,将于今晚转让七九大厦为贺其女生辰,苏凤于影后更是广邀圈中好友为女儿庆生。今晚各大商业名流和影视大碗汇聚七九大厦,盛况当及一时。金融传媒特别报道。”
    宋辞关了电话,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阮江西:“在苦恼什么?”
    阮江西指着床上两件礼服:“不知道选哪一件?”
    那两件礼服,一件是秦江送过来的,一件是陆千羊送过来,风格相差许多。
    秦江送了件天青色的旗袍,他始终秉持一个原则:宋少喜欢吃独食,自然要一丝不露,传统保守才是王道。
    陆千羊可不这么想,选了一件白色的裹胸曳地长裙,她贯彻的方针是:艳压群芳,大杀四方。
    阮江西颇为犹豫。
    宋辞瞟了一眼两件衣服,牵着她坐下:“你穿哪一件都好看,不过我更喜欢这一件。”他将那件天青色的旗袍递给阮江西,“今晚风大,不适合太露。”
    今晚漫天星子,一点风都没有好吗?
    这里就不得不褒奖一下兢兢业业为老板着想的秦特助,果然不愧是业界的标杆,把老板那点吃独食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
    阮江西就事论事:“今晚不冷,我更喜欢这件。”陆千羊的眼光向来好,也知道阮江西的喜好。
    宋辞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那好,依你。”
    这件衣服居然要露锁骨,对于这一点,宋辞极度不满意。
    “我要换衣服。”
    宋辞大大方方地盯着阮江西,一点要挪步的意思都没有。
    阮江西推了推他:“你先出去。”
    “不要。”宋辞严词拒绝,一本正经地不容置疑,“我要给你换。”
    听听,多坦坦荡荡的要求,光明正大耍流氓!
    阮江西可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害羞又为难:“宋辞。”
    宋辞牵着她的手,走到梳妆镜前:“你可以害羞,但是不可以拒绝。”亲了亲她的脸,伸手解开她的衣扣,动作,慢条斯理。
    阮江西羞得偏开了脸,却见镜中,宋辞的指尖,很白,剔透好看极了,落在她裸露的背上,他抬起头,眸光相撞,宋辞扬了扬唇角,浅笑倾城。
    阮江西想,她家宋辞啊,真是个美人。
    裹胸的长裙,在后背束带,十分繁杂的穿法,宋辞不得其法,动作越见笨拙,穿了许久。
    阮江西笑着站起来,带着宋辞的手,放到肩上:“这跟带子要从这里穿过去。”
    宋辞乖乖听从,十分认真地将带子束在阮江西后背,打了一个十分丑的蝴蝶结。
    阮江西又道:“还有这里,有拉链。”将宋辞的手,放在了她腰间。
    宋辞有点不满了:“一件衣服为什么要做这么复杂,一点都不好穿。”他特意强调了一下,“也一点都不好脱。”
    阮江西笑出了声,搂着宋辞的脖子,十分开怀。
    “你笑我?”
    不待阮江西回答,宋辞低头就咬住她的唇,本只是打算惩罚她一下,这会儿却舍不得松开了,扣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一个吻,缠绵悱恻,片刻,便乱了呼吸,她眸光凝水,望着他,渐进,宋辞的眼里,浮了几分情欲。
    他亲了亲她水汪汪的眼睛,又亲了亲她的唇,看着镜中:“很美。”
    白色的裙摆铺了一地,蓬松的下摆,外面笼了一层纱,束在腰间,丝绣的纹路漫到胸前,折叠成层层褶皱,绕着流苏的带子,像盛开了白色的藤曼,她黑色的发,落在上面,隐隐遮住了肩头的锁骨。
    这是宋辞的阮江西,他眼眸里,世间最美的女子,镜中一眼相顾,便能叫他失魂落魄。捧着阮江西的脸,深深地吻下去,这次,不止于唇齿纠缠,他的手,落在了她胸前,缓缓移动,吻,顺着脸颊,落在她裸露的锁骨上。
    对阮江西,宋辞哪里有半点抵抗力,一个吻,湮灭了他所有理智。
    “宋辞。”阮江西气息有些乱,却是顾及着时间,推开宋辞。
    宋辞抬起眸子:“我停不下来了。”眸中微红,有些灼热,他搂着阮江西的腰,“是我又失策了。”太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俯首,他用牙齿咬着她腰间的拉链,缓缓拉开。
    “会迟到的。”阮江西抱着他脖子,有些腿软,靠着宋辞。
    “没关系,和我一起,你可以迟到。”他抱起她,将她放在了梳妆台上,手绕到她背后去解她束腰的带子,吻,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她脖子上。
    片刻——
    宋辞抱怨:“这件裙子不好,太难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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