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陆简(番外四)
    陆简走上楼,刚到达楼层,一个男生拿着手机面带愁容地快步冲了过来,险些冲撞到了陆简。
    “诶陆神……”男生拍了下他,很匆忙地继续往楼下走,却被陆简叫住:
    “那是你掉的吗?”他指了指路上的纸。
    男生哀嚎一声,立马把纸张捡起,“我靠这东西没了我就没命了。”
    陆简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男生是陆简的隔壁室友,被他这么一问,叹气一声:“还不是因为我那女朋友,昨天晚上我打游戏忘记去接她下课,她今天骂了我一整天,我刚写好两千字检讨,现在就要给她送过去,否则她今晚都不让我好好睡了,唉,我太难了。”
    男生抬头看了眼陆简,拍了拍他的肩膀,“陆神我现在特别羡慕你单身,谈恋爱太尼玛麻烦了,女朋友有啥好的。不说了啊,我来不及了……”
    男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内。
    陆简往宿舍走去,站在门口,却没有推门进去。
    他转头,看向外面的夜景,脑中浮现起刚才男生说的话,以及李挺告诉他的,“不喜欢就别给她希望。”
    谈恋爱,的确不在陆简对自己大学四年的规划当中,他想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学习上。
    至于周素——
    他只需要把对待其他追求者的态度放到她身上就好。
    其他的,他不会多想。
    周素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陆简,仿佛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一样。
    她克制自己不再去骚扰他,不去魔方社,也不去图书馆。
    周素就想看看,自己的突然消失,会不会给陆简带来影响,他会不会突然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很不习惯,然后耐不住心绪,主动找她。
    这一招称为经典的“欲擒故纵”。
    然而陆简完全没有上钩,他始终没有和她联系,没有释放任何想要靠近她的信号。
    周素气得在床上抓狂,“这人怎么这么木啊啊啊啊我气死了!你们说他是不是最近很忙啊?都没什么时间玩手机。”
    黎倩抬头看了眼她,放下课本,戳破她的幻想:“素素,你还为他找借口呢。现在年轻人哪些能一天不碰手机,忙成这样。”
    “呜呜呜那你说他怎么会不找我呢。”
    黎倩皱眉,看向贝盈盈,后者没敢告诉周素,她私下拖俞寒观察了下,陆简没有任何异常,就跟周素没追他之前一模一样。
    “素素,我觉得会不会是……陆简反应比较迟钝?”贝盈盈道。
    黎倩摇头,“我觉得一个男生喜欢你,是能让你感觉到的,陆简就算再怎么木,也是个男的啊,怎么能对素素这样……”
    周素倒在床上,把脑袋蒙进被子里,一言不发。
    黎倩看着贝盈盈,后者摇了摇头,无声对她说:“这种事让她自己处理吧。”
    周素难过了好久,却还是不甘心,她不相信陆简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因为他,她生活偏了重心,变得不快乐许多,也搞垮了身体。
    一个周末,她和朋友在外面喝酒,晚上太迟就没回宿舍,喝醉后就被朋友送到酒店。
    第二天她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喉咙很疼,脑袋也是晕晕的,说话都吃力。
    她抬手摸了下额头,烫得厉害。
    她坐在床上,望了一圈四周,而后艰难地爬下床,感觉身子很重。
    给朋友发了信息都没人回应,估计他们都还在睡觉。
    周素给自己烧了壶水,喝了点水喉咙才感觉没那么干,能说话了,。倒回床上,把被子裹得很紧,过了会儿去摸床边的手机,看着通话列表,最后停在“陆简”这个名字上,眼眶发涩。
    她告诉他她发烧了……他会过来找她吗?
    她还是撑不住想低头主动找他了。
    电话拨通,她祈祷他会接,而他果真接了——
    “喂。”
    熟悉的男声重新在耳畔响起,周素鼻头发酸,“陆简……”
    那头沉默了几秒,像是察觉她的怪异,“怎么了?”
    “我、我发烧了,我现在很难受,不在宿舍,你……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我都联系不上我的朋友。”她声音带着委屈。
    陆简愣了片刻,“严重吗?”
    “应该挺严重的……”
    那头沉默了片刻,并没有答应她,而是让她等一下。
    陆简挂了电话,看着手机,脑中闪过很多道情绪,半晌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头接通,是带着困意的男声:“什么事。”
    “俞寒,你……女朋友在身边吗?”
    俞寒看了眼怀中熟睡的小姑娘,眼睛一眯,“一大早上找我女朋友?”
    “……不是。她室友,一个叫周素的,发烧了,你女朋友方便过去照顾她一下吗?我……不适合过去。”
    俞寒反问:“那为什么人家会告诉你?”
    陆简沉默,眼底渐暗。
    俞寒说了句“知道了”,就烦躁地掐断了电话,贝盈盈也依稀被吵醒,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唔怎么了?”
    男生把情况和她讲了下,贝盈盈赶快去看手机,果然有一通周素的未接电话。
    贝盈盈要起身,被俞寒从后面抱住。
    “一大早就要被叫走。”
    女孩莞尔,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好啦,我得去看看。”
    女孩去洗漱后,俞寒和陆简说了声,陆简回给周素电话。
    那头的周素原本满心期待,谁知却听到他说:“我帮你通知到了你的室友,她会赶过去。”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把她的期待全部浇灭,她有些发愣,“你……你没空吗?”
    陆简喉结滑动:“……嗯。”
    女孩眼里的光渐暗,声音强压着哽咽:“陆简,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一点不想看到我吗?”
    那头的人陷入了沉默。
    周素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了眼泪,“没事了,今天谢谢你。”
    她直接挂了电话,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过了会儿,贝盈盈就过来接她。
    贝盈盈到的时候,看到周素的模样,就说要赶快带她去医院,周素没有反抗,整个人压抑又沉默。
    坐在出租车上,贝盈盈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揪成一团:“素素,你没事吧?”
    周素脑袋靠在她的肩头,咬着唇,眼泪一滴滴往下砸。
    她原本所有的骄傲,以为她在陆简心中是不同的,原来都是她高估了自己。
    她在陆简心中,不过如此而已,哪怕在她这么难受的时候,他都不愿意来见她。
    如果他喜欢她,又怎么会这么绝情呢。
    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早上,俞寒回到宿舍,陆简抬头看向他,欲言又止。
    俞寒冷冷扫了他一眼,没有搭理,过了会儿,陆简假装随意开口:“周素她……怎么样了。”
    前者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在医院输液,盈盈陪着。”
    陆简敛睫,指腹摩挲着黑笔,没再开口。
    接连一周,周素没有找陆简。以前是想欲擒故纵,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试探他。
    贝盈盈和黎倩说,周素应该找陆简要个答案。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周素都有权利知道陆简的态度。
    如果他不喜欢,那她也没必要在他身上耗费精力。
    周素这几天想了许多,她是很喜欢陆简,但不是非他不可,她的生活里,爱情也不是全部。
    喜欢他会让自己变得这么不开心,那还有什么意义?
    她累了,想要个最后结果。
    于是她想贝盈盈提了两个宿舍聚餐,想把陆简约出来,贝盈盈和俞寒讲后,他们宿舍也很乐意。
    晚上见面之前,周素给陆简发了条信息:【今晚你必须要来,我有事和你说。】
    晚上她和室友下楼,再次看到陆简,整个人还有点恍惚。
    陆简的目光恰巧落在她身上,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周素莞尔,挽着黎倩的手,往前走,给外人营造心情很好的假象。
    却不知,身后一直有双目光,在盯着她。
    到了吃饭的地方,陆简先坐下,周素洗了个手回来,发现只有陆简旁边有两个位子,她没和他贴着坐,而是和他隔着个位置坐下。
    男生宿舍另一个室友齐易,坐在他们中间。
    周素看了眼齐易,后者朝她淡笑,她也弯起嘴角。
    周素渐渐记起齐易,那天在篮球场,他也是俞寒的队友,之前两人也在食堂见过。
    齐易和她主动搭话,两人说笑的场景被陆简尽收眼底。
    他心底生出股烦闷。
    菜上来后,周素依旧没和陆简搭话,而陆简比她更闷,埋头吃菜。
    吃到后面,她醉意微醺,开始给大家敬酒,最后轮到陆简的时候,她站起身,走到陆简旁边,看向他:“这里面我和陆简最熟,前段时间感谢陆神带着我跑图书馆,让我对待学习……自觉了不少。”
    陆简指腹摩挲着酒杯,半晌抬头对上女孩泛着水光的眸子,他刚打算碰杯,周素直接一饮而尽,而后转身走回自己的位上。
    大家看着他俩,或多或少都察觉到之间的微妙氛围。
    另一个室友胖哥打着哈哈,戳破有些尴尬的气氛,“对了,我们等会儿吃完饭去不去ktv?”
    大家都说可以,问到陆简——
    “我不去了,我要去自习室。”他语气很淡。
    周素闻言,握住酒杯的手越来越紧,眼眶渐酸。
    晚上吃得差不多了,胖哥去结账,大家起身往外走,陆简站起身,突然被周素叫住。
    “你今晚真的要去自习室是么?”
    男生的脚步停住。
    周素仰头看着他,唇瓣轻颤:“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陆简默了几秒道:“有份实验报告明天就要交,我得赶回去。”
    “实验报告实验报告……”她直接把酒瓶子扣在桌面上,“砰”的一声吓到了在场的人,她瞪着男生,忍不住质问,“不带你这样的陆简,我看你是害怕面对我吧?”
    “素素……”贝盈盈跑了过去,拉住她的胳膊。
    陆简看她,“不是,这次是真的要交……”
    女孩低下头,紧紧抿着唇,眼泪突然滑下脸颊。
    陆简怔了下,眼底被刺扎进。
    几秒后,周素哽咽的声音响起——
    “陆简,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她说罢,直接冲出了大排档。
    黎倩终于绷不住了:“陆简,你太过三了,你知道周素她……她多在乎你吗!男子汉敢作敢当!你要是不喜欢这不能这么吊着素素……”
    “陆神……”胖哥正想劝,陆简抬步就往外追,齐易却拉住她。
    后者脸色很冷:“你不喜欢追出去干嘛?”
    “……”
    齐易勾唇:“你不是说你要去自习室吗?我帮你去看看她就好。”
    陆简眸色渐冷,一把推开了挡路的男生,薄唇吐出几字——
    “你觉得她现在需要的是你么?”
    陆简人生第一次为了女生心慌,追出去后,他很快看到了周素。
    他跑了上去,就看到女孩抬手抹着眼泪,整张脸都红了。
    “周素……”
    周素看到他把眼泪憋了回去,下巴扬起,语气很冲:“你追我干什么,你不是要去自习室吗?!不用你管我。”
    陆简盯着她,喉结滚了滚,柔声开口:
    “你别哭了。”
    周素瞪他,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我哭了关你屁事啊!你跟我什么关系凭什么管我!”
    “周素……你喝醉了,你现在这样走在外面很危险。”
    陆简眉峰蹙起。
    “陆简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我和你没关系,就算我出了什么事,也不关你的事。”
    陆简按了按眉心,“周素,你这样你室友也会担心你,你要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走,你在这等她们。”
    她气结,“陆简你就是个傻逼……”
    周素气得正要加快步伐甩开他,谁知手腕被握住,她直接被他拉了回来,男生力气很大,她的鼻尖撞到他坚硬的胸膛,仿佛被他拥在怀中。
    周素愣住了。
    男生垂眸看着她,嗓音沙哑:“你闹够了吗。”
    女孩鼻尖发酸:“你放手,疼死了……”
    男生慢慢反应过来这个动作的过界,松开了手,“抱歉。”
    周素仰头看着他,眼眶发红:“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
    “不喜欢我的理由。我追了你这么久,你无动于衷,我总有权利知道你拒绝我的理由吧?”
    陆简怔住,抬眸看向对面的街道,眸色暗下。
    好半晌他开口:“我没有精力,也不想谈恋爱。”
    周素气笑了,“书呆子。”
    她敛睫,将近沉默了一三钟,抬头时再度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她红唇勾起:
    “我明白了,陆神一心只想当学霸,任何人都不能拦着你的路。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我周素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也没人配得上我死缠烂打。不就是个陆简,对么?”
    陆简瞳孔微缩,眉间的起伏并没有平缓。
    周素撩了撩头发,笑道:“陆简,你好好学习吧,这次我说我不再喜欢你,是真的了。”
    她拦了辆出租车,把陆简赶了上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控制不住的情绪。
    十三钟后,晓然开着小电驴来了,看到站在路边的周素,她下了车立马跑过去:“素素,你没事吧?”
    周素抱住闺蜜,失声痛哭。
    “原来……我这么久的努力……都是白费的,他从来就不喜欢我呜呜呜……”哪怕是一点点,他都从来没有过。
    几个月了,她放下自己的自尊、骄傲,勇敢地去倒追一个男生,可是她还是失败了。
    晓然心疼,“这陆简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他了!没了他地球还转不了了吗?周素我告诉你,你没和他在一起才是对的,你肯定会遇到更好的男孩子,放心吧。”
    身边几个朋友也都知道晓然去接周素,他们让她把周素带回来。
    两人去到一个朋友家的别墅,走进门,坐在沙发上的李挺看到周素眼眶通红的样子,忍不住站起身走过去,眉峰紧蹙,“怎么又哭成这样?”
    晓然朝他摇了摇头,李挺脸色阴沉,转着周素的手腕拐去旁边的洗手间。
    晓然走回客厅,几个朋友争相问:“素素怎么了这是?!不会又和那男的有关吧?”
    “好像是……告白正式被拒了。”
    全部人皆是一惊,“卧槽这男的什么毛病啊?连素素都看不上,他自己是什么人啊?”
    “有些男的眼高于顶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可惜周素浪费这么久时间。”
    大家骂骂咧咧,过了会儿李挺拽着周素出来,大家让她坐在中间,纷纷安慰她,李挺捞起桌面上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去后院。
    周素被他们安慰得心里温暖,“我这次追人失败,你们不会笑话我吧?”
    破裤笑,“应该先笑话朱哥,他追他女神快三年了,还他妈怂的不敢表白。”
    “我俏丽吗,又揭我伤疤是不是!”
    周素被他们逗笑,她转头,看到李挺站在后院,一个人默默抽烟。
    她犹豫了下,起身走了过去。李挺听到身后的动静,回首看到她,而后把烟掐灭。
    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欢烟味。
    只是心情很烦,他不得不抽。
    她站到他身旁,李挺沉默了会儿,转头问她——
    “还要喜欢他么?”
    周素心里“咣当”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抽离,“……不喜欢了。”
    她这次真的选择放弃了。
    八点多,陆简回到学校。
    坐在自习室,他看着桌面上的实验报告,几度拿起笔,脑中却一片混乱。
    他尝试控制自己的注意力进入到学习中,可是脑中不自觉回荡的是周素决然的那句——
    “我不再喜欢你了。”
    他以为他的拒绝得到的是解脱,可现在混乱不安的心绪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简烦躁地按住眉心,试图把今晚发生的事扔到脑后。
    他认真看书,谁知第一行看了三遍,还看不进去。
    他眉头越拧越深。
    一个小时后,他收拾书包起身,走回宿舍楼。途经周素所在的那栋宿舍楼下,他下意识往楼前瞟了眼,就回想起上次,她喝醉了蹲在他面前,伸出手让他拉她的场景。
    陆简觉得今晚自己大概也醉了。
    翌日清晨,胖哥被尿憋醒,闭着眼从床上爬起来溜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却看到陆简坐在书桌前。
    他揉了揉眼睛,边上床边嘀咕,“陆神,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陆简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无声沉默。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个晚上没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四点,干脆下来坐着。
    过了会儿,他走去洗漱,收拾了下书包,出了门。
    在走廊过道,身后有人欢快地叫住他:“陆神——”
    一个男生走到他身边,笑嘻嘻揽住陆简的肩膀,“陆神这又去图书馆学习啊?”
    陆简“嗯”了声,男生看着他:“你咋的脸色不太好?”
    “没。”
    “我也准备出门了,今天陪我女朋友去游乐场。”男生笑得春风拂面。
    陆简愣了下转头看他,“你上次……不是还说有女朋友很麻烦?”这男生就是前几次在陆简面前抱怨被女朋友逼迫写检讨书的人。
    男生咧开一嘴白牙:“我那不是气话吗?女朋友多好啊,能抱着亲着,你看老萧、鸡仔,天天只能在宿舍打农药。”他看了眼手表,“陆神我走了啊。话说你也赶快找一个,别整天就知道读书。”
    看着男生飞奔而走的陆简:“……”
    他脑中再次浮现周素站在面前,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陆简的脸更黑了。
    陆简抱着一丝想法,周素可能说的是气话,但是接下去几天,他发现周素真的不再打扰他了。
    她就像上天拿橡皮擦把她从身边擦掉一样,完全不留痕迹。
    而与此同时,陆简渐渐变得异常——
    原本能在课堂保持极高注意力的他,开始出神了。
    他坐在位子上,看着前后方的一个女生黑色夹克的背影,脑中突然浮现出周素的模样,她喜欢穿夹克配短裙,把身材凸显得极好,只是他担心裙子太短,她会走光……
    “陆简……陆简。”
    老师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来,身旁的俞寒看向他。
    男生发愣了下,很快站起来,老师笑笑:“陆简,你来说说,你对这道题的看法。”
    陆简看着课本,沉默了几秒,直到俞寒指了指课本,他这才开口。
    坐下后,俞寒那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在耳边响起:“你最近走神很严重。”
    陆简薄唇紧抿,俞寒没有再问。
    晚上的时候,陆简吃完饭闲着没事做,照例去了图书馆,可能看书会让他脑中少胡思乱想一点。
    他把上次借的书拿去还后,往a栋楼走。
    他穿过走廊,突然看到前面的视野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周素穿着件白色卫衣,黑色短裙和马丁靴,马尾扎得很高,姣好的面容下皮肤白皙透亮,身段窈窕,每走一步都散发着活力欢快的气息。
    她跟在一个男生身旁,两人正在交谈着,女孩红唇边挂着淡笑,看过去心情极好。
    陆简视线猛然停在她身上,有些恍惚。
    而后下一秒,周素像是察觉到他,脑袋一转,刚好和他四目对视。
    只见她微微一愣,表情即刻恢复往常,下一刻——
    她当做没有看到他一样,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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