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应雄倒也不是故意不说。
    虽然笑三笑也并没有嘱咐他不能将自己说出来,但这一般都是江湖规矩,不用说也应该不知道,不能随便向外人透漏消息。
    “兄长?究竟是谁让你来东瀛的?”无名也在一旁问了一句。
    “哦。”慕应雄看向无名,直接回答道:“十二惊惶。”
    无名不是外人。
    竟然是他!
    无名等三人,瞬间神情一紧,雄霸更是下意识问道:“他也来了么?”
    慕应雄瞟了一眼雄霸,神情倨傲:“老夫为什么要告诉你?”
    雄霸的情绪顿时就有些不连贯,刚有些紧张的气氛,也顿时消散一空,现在他只想要把这个惹人厌的家伙狠狠的揍上一顿...当然,对比无名之前说过的话,很有可能是自己被对方狠狠的揍上一顿,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雄霸急需发泄。
    正在雄霸怒火上扬,似乎就在爆炸边缘的时候,无名适时开口,问道:“兄长,这很重要,他究竟来了没有?”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他是否也一同来到了东瀛。”慕应雄摸着下巴说道:“不过根据我的推测,他应该是没有来...因为如果他亲自出手的话,也就没有必要让我专门跑一趟了。”
    听到慕应雄这样说,张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想要开口询问时,却见无名直接抢在了自己前面,神情严肃的看向了慕应雄:“兄长,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笑三笑让你来东瀛...寓意何为?”
    “唔...”看到无名这般模样,慕应雄的面色也愈发的板正,眉头稍稍凝聚在一起,同无名对视一处,片刻后道:“他认为你们会对他的两个儿子构成威胁,因此让我来拖住张秀...这样的情况下,纵然是你们剩下的人联手,也奈何不了他们。”
    如果是其他人问,慕应雄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把事实交待出来的,最起码要刺对面一剑,看看对方有没有资格跟自己讲话。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兄长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在无名的心目中,慕应雄在外人面前一向是生人勿进的模样,似乎剑客都应当是这般高冷才对。以兄长的脾气,既然已经决定归隐江湖,甚至连自己都能躲着不见,此番竟然被笑三笑说动,要说其中没有发生些什么事情,无名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慕应雄能怎么说,作为兄长他自然是要把一切都扛在肩膀上的,总不能直接告诉无名...他被笑三笑揍了一顿,便同意了吧?
    他慕应雄也是要脸面的人,若是此刻此地只有他们兄弟二人,他或许也就说了,但无名身边分明还有张秀与雄霸这两个外人,这种丢脸的事情,能不提自然是不提的。
    但...架不住无名真挚的眼神。
    慕应雄从小就拿无名的这种眼神攻击丝毫没有办法,尤其是在当年骗过他一次之后...此时此刻再次看到这种眼神,他心头微微一颤,终于还是无奈开口道:“技不如人。”
    这已经是非常委婉的说法了。
    好在众人也很懂,并没有人出言究根问底,让慕应雄稍稍松了一口气。
    “很奇怪,为什么他不自己来,却偏偏让兄长你来。而且他就那么自信...只要你拖住了张兄,他的儿子能是我们的对手?”无名对着慕应雄说道:“不瞒兄长说,此前我已经跟他们交过手了。”
    “哦?”慕应雄眼前一亮:“怎么样?他们的武功如何?”
    “算是绝顶,不在你我之下。”
    慕应雄懂了,自己这个兄弟还是非常谦虚的,如果他不是对方的对手,会直接承认,甘拜下风...说出这样话的来,那就代表着对方并非是他的对手,但也会给他造成一定的麻烦。
    傲天躲在一旁,看着几位大佬们窃窃私语,一颗心是提到了嗓子眼儿,讲道理...你们不是要比剑么?
    怎么还不动手啊!
    说话就说得大声一点啊!
    为什么偏偏只有我听不清啊?
    有些事情虽然说出来了,但有些人还是没有资格听到的。
    比如傲天这个小透明,慕应雄并没有忘记他们身边还有一个敲锣人。
    话说的差不多了,慕应雄的来意众人也搞清楚了,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慕应雄既然答应了笑三笑要拖住张秀,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剑,终究还是要比的。
    张秀看着对方手中的丹心剑,这是当年另一柄英雄剑残骸重铸而成,也是一柄上等的神兵,只是其中的浩然气缺失了不少,乃是慕应雄将自己本身的剑意灌注其中而成。
    此剑别人用不来,只有握在他的手中,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以示尊敬,张秀自然也在第一时间的亮剑,火麟剑乃是成名已久的神兵,因为火麒麟都认主张秀的缘故,因而此剑主动倒贴张秀,人与剑的契合度并不在慕应雄与丹心剑之下。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还要在对方之上。
    如果说慕应雄与丹心剑互为挚友,那么火麟剑便是张秀的舔狗...挚友都有吵架的时候,但舔狗不会,它会认为张秀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若是果真出现什么分歧,那么一定是自己的错。
    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这样的诗句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在其中,但用来形容慕应雄这样纯粹的剑客来说,实在是最契合不过。
    慕应雄的剑法,在来的路上无名是向着众人稍稍讲解过的,但因为将近有二十年没有见过面,无名所言也只是能作为一个参考,用来推断慕应雄的剑风尚可,如果因此而认定慕应雄的实力,那么吃亏的一定是他们自己。
    当年的剑法破绽,以慕应雄的性格,绝不留到现在,甚至很有可能还将这些破绽设计成新的杀招也未曾可知,因此无名并没有说过多的东西,万一因此误导了张秀,岂不是得不偿失?
    倒不如让他自己在实战中了解,以张秀的武功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其实无名对张秀的实力也是非常好奇的,现在他早已经不是年轻气盛时候的自己了,在很多时候都会保持理性,尤其是无情剑道大成之后,他对自己感性的克制能力是极限上升。
    当然,无名的无情剑道,只是他无上剑道之中的一个环节,同寻常剑客的无情剑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毕竟寻常剑客,一辈子也抵达不了无名这样的境界,他们的无情只浮游于表面,并无真正的内涵。
    风卷狂沙起。
    似乎天地对着两位剑道高手即将展开的对决都十分期待,风云变化之际,两道剑光,一青一红同时划破长空。
    嗡~
    争鸣的剑吟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傲天干脆已经失去了这两位高手的身影,只能看到两柄宝剑划过的残影来判断二人的位置,两剑相交时产生的撞击声,也是声声入耳,富有极强的节奏感,令傲天目瞪口呆...
    原来这才是剑法么?
    快剑。
    二人似乎非常有默契,此刻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印证谁的剑最快。
    叮当——
    二人的身形交错。
    慕应雄的脸色阴沉,捂着自己小臂上的伤痕,沉声道:“你竟然穿了内甲。”
    “不能穿么?”张秀被慕应雄突兀的一句,问得稍微懵了一下,下意识接口之后,才反应过来...
    江湖上有一个说法,纯粹的剑客只会,也只能相信自己手中的剑,若不能做到极致,便无法登顶剑道顶峰。
    因此几乎所有的剑客的穿着都非常的简练,就是害怕多余的衣物,影响到他们的剑法速度以及节奏。
    别说是内甲了,就是外套若非必要,他们都不想穿。
    慕应雄就是一个纯粹的剑客,他里面多穿一件“秋衣”都觉着多余,看着张秀冗长的道袍,本身便已经觉着手脚不便利了,此刻知道张秀道袍里面还有一件内甲,整个人忽然就变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眼中闪着凶光...似乎是想要扒光了张秀,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剑道“败类”的。
    对于张秀来说,这种事情完全不是什么负担,更算不上什么负罪感。
    因为他这个剑仙的身份,本身就是个马甲...扒光之后,会发现他其实是个玩刀的...在往深处走走,说不定会看到他端着南无加特林菩萨。
    没有被这些“规矩”束缚着的张秀,也正是凭借着身上的内甲,跟慕应雄换伤的时候占了一些小便宜,当然...这些小优势可有可无,也很难就此转化问胜势。
    毕竟作为一个绝世剑客来说,在知道了张秀穿着内甲之后,想要寻到他没有内奸防护的地方出剑,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刷刷刷——
    只是一个眨眼功夫,两人便继续缠斗在一起。
    大约以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二人的身形再次分开。
    慕应雄看着地上那些自己被削落的头发,背后冒出了许些冷汗。
    但同时看着金光闪闪的张秀,慕应雄咬牙切齿道:“金刚不坏神功!”
    张秀摸了摸脖间的印记,心说果真不愧是能够同天剑争锋的绝剑,若非自己的金刚不坏神功臻至圆满,已经触摸到了金刚不坏神通的门槛,恐怕这金身就要被慕应雄一剑破了。
    对于护身功法来说,除非修炼至大圆满,一般都是存在罩门的,若是找不到罩门所在,便只能是以力破之...毕竟就算是横练功夫,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个人的身体天赋不同,所能承受的上限也是不同的。
    很明显,刚才那一剑慕应雄并没有留手,但以他的剑道修为以及丹心剑的锋利程度,都无法击破对方的金身...似乎这一战已经不用在进行下去了。
    而且慕应雄也果真是拿张秀没有办法,打不破就是打不破...自己能怎么办?
    站到“剑道”的制高点来谴责对方的所作所为不是正经剑客?
    显然是不能够的。
    这就是造成了慕应雄确实是被张秀的金刚不坏神通恶心到了,但还不能说对方不道德。
    无名与雄霸二人对视一眼,心说:“就是这个味道!”
    为什么说无名一直想到知道张秀的剑法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境界,而始终探查不到?
    便是因为如此。
    张秀一旦变成了小金人,任由他们施为,却始终毫无办法...甚至他们一直怀疑张秀的剑法其实不过如此,都是他们想得太多,才被剑仙这个称号带偏了。
    直到当日在围杀绝无神时,帝释天忽然冒出来,让他们亲眼见识到剑仙施展“天外飞仙”的模样,他们才知道原来剑仙果真是剑仙,并非是浪得虚名,而是深藏不漏。
    面对深藏不漏的张秀,慕应雄每出一剑,便觉着愈发的憋屈。
    这打不破的乌龟壳,险些让他心态出现失衡,好在因为周边有人一直看着,让他一直在强行坚持着,认输是不可能的,我虽然打不破你的乌龟壳,但你也没有那么容易击败我就是了。
    刷刷刷——
    山脚下传来了阵阵的响动,稍显突兀。
    雄霸双目一凝,暗自回头,他到要看看是谁如此不识趣,竟然敢来此处...刚回头一眼,发觉竟然是自己的三弟子聂风,而且看他神情仓促的模样,下意识就觉着不太妙。
    能让聂风露出这般神色,且全力运转风神腿亲自跑来传信的事儿,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聂风已经从山脚下上到了山顶上来,也根本没有看隔壁激战正酣的两位剑客,聂风直接来到了无名与雄霸面前,拜了一下之后,急忙开口说道:“师父,无名前辈,出事了!”
    聂风的话音刚落下,张秀与穆应雄也非常有默契的拉开了身位,一左一右向着无名与雄霸的方向靠过去。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慢点说,说清楚些...”无名示意聂风稍安勿躁,先把自己的情绪调理好再说话。
    “是至尊,至尊他被两位一伙儿高手围杀,文总管、云师兄以及大师兄,还是第三猪皇他们都已经过去支援了,师父这边里的最远,所以来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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