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来！”
邓元大喝一声，猛地转身，死死盯着身前遮挡的层层迷雾。
一息两息三息……
时间如水流逝，迷雾中并没有人影出没，也未有声音响起。
“难道听错了？眼花了？”
邓元喃喃一声，四处扫视一眼，未有异样，便继续小心翼翼前行。
他的脚步声，呼吸声飘荡在迷雾中，久久不散。
邓元凝神戒备，刚刚明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行走几步，忽然眼前一抹黑影一闪而过，邓元眼瞳收缩，被这突如其来吓的一跳，但立马恢复如常，身影如电追击上去。
“站住！给劳资站住！”
可迈了几步，窜出数十米，却跟丢了身影。
邓元不忿，恨极了。
这些宵小净爱玩些神神鬼鬼，从不敢光明正大的对敌。
邓元停下，双腿微开，运气大吼：“方鹿，有本事给劳资出来，我们大战八百回合，看看我会不会把你的狗头砍掉。”
话音一落，邓元眼角余光再次捕捉到一道黑影。
这次他没有怔楞，反应很快，手一推，一道蕴含着恐怖气息的掌印直直打出，随后他身形紧随其后，快若闪电。
掌印没入迷雾，消失无影无踪，也没有声音传出，根本没有命中目标。
正当这时，四面八方突然浮现掠过无数道黑影，密密麻麻，让人捉摸不透。
邓元隐隐被包围其中。
“混蛋！”邓元喝骂一声，“看劳资不撕破你们。”
说着，双掌不停探出，灵力朝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这些黑影似乎终于被逮住，掌印一触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邓元还来不及高兴，便发现越来越多的黑影出现。
他掌风不停地击出，看似轻松写意，额头却已经微微渗出冷汗。
倒不是几掌让他灵力消耗过多，无力支撑，而是产生了一点无能忌惮之心。
他明白，自己的掌力可是用了八分力道，竟拿这诡异无比的黑影一点办法也没有。
邓元喘息声渐大，眼神不断飘忽，试图捕捉清楚来回飘荡的黑影。
但没有作用。
他已经停止了攻击，全身心的戒备。
虚无缥缈的攻击不是长久之计，还是保留自身实力比较重要。
邓元选定一个方向，死命朝着黑影追去。
但这些黑影仿佛挑衅一般，反倒围着他团团打转，气的邓元满脑子怒气勃勃，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邓元猛地刹住身形，脑袋急转：“要不，我先离开这鬼迷雾？中了方鹿的奸计，根本找不到人，留在这里徒费功夫。”
“儿子，爹不是不给你报仇，实在是奸人过于狡猾，爹先暂避锋芒，等这迷雾消散，爹再来报仇。”
这么想着，邓元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离开的宣泄口，报仇之心一下子动摇。
“这迷雾黑影过于诡异，无法破解，必须速速离开。”
邓元抬头又扫了一眼。
他突然发现，周遭的黑影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什么情况？”邓元自语：“难道对方怕了？怕应该不会，应该是维持不了这么多黑影迷惑。”
“但我也不能冲动，趁着暗处敌人不备，速速离开的好。”
“哎哟！”
忽然，邓元感觉到腰间一痛，针扎一样。
他连忙低头看去，护体灵气，被破开一个洞口，但并没有凶器或者其他异样的手段。
只有豆子大小的血液滴在衣服上。
邓元下意识的用手将血液粘在指尖，细细查看。
很普通的血。
可是……
究竟是什么东西，突然破开他的防御呢？
总不能是这一滴血液吧。
“嘶！”
邓元倒吸一口冷气，又是针扎似的疼痛，尖锐的几乎让他灵魂震颤。
“什么鬼东西！”
邓元死死盯着指尖上的鲜血，刚才的痛感就来自于这里。
这事他看到鲜血慢慢融进自己的肌肤里，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口子。
邓元皱眉，死死盯着，但也没有放松警惕周围。
针眼大的口子，突然往两侧张开，冒出一颗猩红色的眼珠子，就挂在邓元的指尖。
邓元吓了一大跳，与眼珠子互相瞪着，不知为何一股莫名悸动从心底升起。
邓元没有迟疑，下意识手掌呈现刀的形状，一道光芒闪过，竟自己将自己的手指给切割了下来。
断指落地，化作血雾消散如烟。
邓元赶紧给自己止血，虽然切割了一根手指，但他心里放松不少。
留着那怪异眼珠长在手上，才让他不安呢。
但是，他放松早了。
那切割了断的手指，虽止血快，但也有一些鲜血蔓延而出。
这些血液下，竟一齐有针刺感传开，旋即有无数双眼睛不停的在邓元身体上生长出来。
越来越多。
从手掌手臂，到手臂，到肩膀，到肚子，到脸部……
只要是身体的部位，没有一处不被破开双眼睛的。
邓元惊恐万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抵挡，自己就成了一个浑身长满了眼珠子的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
邓元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慌张无比，在迷雾当中乱闯乱撞，似乎想摆脱这些纠缠自己的眼珠子，可眼珠子是长在他身上的，哪是随意摆脱。
邓元边走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浑身的猩红色眼珠子，只见这些眼珠子一同开合，露出阴毒的眼神。
他灵魂猛地震荡，不由失神，身体一晃，如木偶呆立原地不动。
这时，有一道黑影拨开迷雾，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
“怎么不自残了？”
邓元僵硬抬头，看着黑影的面孔，正是太监王方鹿。
他正一脸的讥讽。
邓元很想撕开这张可恶的脸，他艰难的挪动手指，眼珠子一动一动，尤为渗人。
“死去吧，为大梁王朝的统治添砖加瓦，也算实现了自身价值。”
随着太监王方鹿的话音落下，邓元浑身遍布的眼珠子猛然再次开合，他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没有任何的声息了。
太监王方鹿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尸体，那些猩红的眼珠似乎很想吞噬掉这具强者的尸体，含着的全是贪婪与嗜血。
方鹿慢慢蹲下，手搭在一颗眼珠上，哄小孩似的道：“回来吧，等完了这里的事，找一座城让你们吃个开心。”
空气中，有欢呼雀跃的声音响起。
邓元浑身的眼珠子一颗一颗的消失不见，肌肉皮肤只剩下一个个洞口。
方鹿手一指，邓元的尸体便悬空漂浮，跟着他走在迷雾当中。
“解决了邓元，再有迷雾当中其他人的血肉，加之一些关押的妖族，应当足够那家伙复活了。希望的他不要让人失望。”
方鹿没走几步，便听到有声音传来。
“大人，大人，大人。”
声音很耳熟，也很虚弱。
方鹿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声音来源处。
随着他的出现，这里的迷雾很识趣的往其他地方飘去，露出藏着的身影。
正是他最为信任的黑甲军首领许祸。
此时的许祸无比凄惨，浑身遍布鲜血，半边身子被什么啃咬没了。
方鹿皱眉，看着凄惨无比的许祸道：“谁伤了你？不是命你监视得了赏赐的黑甲军吗？怎么来了这里？”
许祸艰难的抬起头，嘴唇开合，声音非常小。
“哼！”方鹿不悦的哼了一声，一甩手，一道红光浮现隐没在死许祸身上，他的伤势一下子得到缓解。
许祸闭了闭眼，又睁开，眼中红光闪过，半边身子还残缺着，但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他想跪在地上回话，挣扎两下，行动还是不易。
“不用多礼，赶紧说明情况。”方鹿催促。
“谢大人赏赐救命之恩。”许祸无比感激与崇拜，见方鹿对这不敢兴趣，连忙道：“大人，我奉您的吩咐跟着黑甲军，果然如您所料，其中有几个人并没有受到赏赐的影响。我选择其中一个跟着，发现这人和强者接触，似乎有意将人引到这里，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个人遇到了一个和尚。”许祸顿了顿，道：“那个和尚尤为的恐怖，我不敢过于跟着。但这和尚似乎没有来找我们麻烦的打算，拒绝了那个人。这时昆天宗的邓元闹事，那人被吸引来，我就跟着他来到了这迷雾当中。”
“原本想动手杀了他，没想到蝰蛇一族的蛇姬出现。这时，我才知道潜伏进来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哦。”方鹿回了一句。
“是青丘狐族逃走的公主，根本没有死，他找了一个人，回来要救青丘一族，而这人的名字叫方休白。是宣王第四嫡子，但——”他顿了顿道：“但长得根本就不是宣王嫡子的样子，属下曾在京城见过的那纨绔子弟的真容。”
方鹿扫了许祸一眼，道：“你所说属实。”
“千真万确。”许祸回答。
“原本想此间事了，再去灭了安县，找这方休白的麻烦，没想到他倒是先来找我们的麻烦，真是胆子大，以为有宣王当靠山就能无法无天了。”方鹿不屑。
许祸疑惑问：“小人不懂？”
“这方休白是假的。京城早来了消息，宣王给陛下认错，还自愿被责罚，一力承担。而这扮演方休白的据说是他逼迫所致，希望陛下能宽恕其他人的罪过，只责罚他。”
“宣王真是好计算，当着众人的面与求情，陛下只能大事化小，责罚宣王禁闭，没有圣命不得离开京城。”
方鹿解释完，接着道：“你这伤势怎么回事？”
“回大人，我这是被蝰蛇的蛇姬所伤，我本以为她会阻拦入侵者，结果根本没有，她还助他们一臂之力，送他们到了青丘狐族的关押地。”
“什么！？”方鹿大吃一惊，面色隐隐有怒气。
许祸身影一颤，继续道：“属下本想去杀了他们，没想到这蛇姬察觉到我的意图，对我阻拦截杀，想要了我的命。没想到这蛇姬隐藏着实力，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啃掉了半边身子，拼了命才逃出来。”
许祸想起那血盆大口，心里还瘆得慌，“不过属下也没有让她好过。”
说着，他手往后一掏，骨碌碌的丢出来两个东西，圆滚滚的，定睛一看，竟是两颗巨大的蛇头。
“属下拼死斩下了蛇姬的两颗头颅。”
方鹿看着头颅沉默不语，半晌叹口气，道：“没想到蝰蛇一族，不老老实实效忠我大梁王朝，竟还藏着祸心，当诛杀。那就让蝰蛇一族，和苍云山其他一族同为祭品吧。”
许祸一拱手，道：“那假世子和青丘一族的公主，要不要去抓回来？”
“去！必须去！”方鹿道：“那里面可不能让青丘族的公主进去，那里面还维持着献祭阵法的核心。”
许祸道：“是，大人。不过您放心，他们应该破不开黑水河。”
方鹿猛地盯了许祸一眼，阴冷道：“不要小瞧了别人，要不然你也不会成这样。”
“大人教训的是。”许祸连忙跪地磕头。
方鹿手一挥，几颗猩红眼珠子丢在许祸身上，只见血肉生长，他的半边身子竟凭空生长了出来。
“多谢大人。”许祸无比的感激。
“我往青丘一族关押地走一趟，这里暂时交给你了。”方鹿道：“去把邓元的尸体扔到魔窟下，让所有人不要再有保留，尽情的屠杀这些献祭品，尸体丢下魔窟，准备将没有完成的献祭，一次性完成，让那个怪物复活。”
许祸眼里闪过疯狂，道：“属下遵命。”
说完，许祸的身影消失在迷雾当中。
方鹿在原地站了几秒钟，静静地看着迷雾当中，似乎在这迷雾当中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些迷雾对入侵者，作用可真是太大了，能在最大程度之下限制别人的视力。
若是修为稍微低一些的修炼者进入其中，简直就是和瞎子一样。
但迷雾是他制造的，对他来说一丁点的作用没有，他可以轻易窥破，寻找到他想找的。
他想找的是什么？
小狐狸和方休白正在青丘一族的关押洞穴里。
他的目的，是地上那两颗头颅的主人。
蝰蛇一族的蛇姬。
敢违背他命令的，都要受到惩罚。
而此时，那美人蛇，受了伤，正躲在一处石壁下，静静的休养。
太监王方鹿的目光，盯着的，正是那处石壁。
邓元大喝一声，猛地转身，死死盯着身前遮挡的层层迷雾。
一息两息三息……
时间如水流逝，迷雾中并没有人影出没，也未有声音响起。
“难道听错了？眼花了？”
邓元喃喃一声，四处扫视一眼，未有异样，便继续小心翼翼前行。
他的脚步声，呼吸声飘荡在迷雾中，久久不散。
邓元凝神戒备，刚刚明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行走几步，忽然眼前一抹黑影一闪而过，邓元眼瞳收缩，被这突如其来吓的一跳，但立马恢复如常，身影如电追击上去。
“站住！给劳资站住！”
可迈了几步，窜出数十米，却跟丢了身影。
邓元不忿，恨极了。
这些宵小净爱玩些神神鬼鬼，从不敢光明正大的对敌。
邓元停下，双腿微开，运气大吼：“方鹿，有本事给劳资出来，我们大战八百回合，看看我会不会把你的狗头砍掉。”
话音一落，邓元眼角余光再次捕捉到一道黑影。
这次他没有怔楞，反应很快，手一推，一道蕴含着恐怖气息的掌印直直打出，随后他身形紧随其后，快若闪电。
掌印没入迷雾，消失无影无踪，也没有声音传出，根本没有命中目标。
正当这时，四面八方突然浮现掠过无数道黑影，密密麻麻，让人捉摸不透。
邓元隐隐被包围其中。
“混蛋！”邓元喝骂一声，“看劳资不撕破你们。”
说着，双掌不停探出，灵力朝四面八方汹涌而去。
这些黑影似乎终于被逮住，掌印一触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邓元还来不及高兴，便发现越来越多的黑影出现。
他掌风不停地击出，看似轻松写意，额头却已经微微渗出冷汗。
倒不是几掌让他灵力消耗过多，无力支撑，而是产生了一点无能忌惮之心。
他明白，自己的掌力可是用了八分力道，竟拿这诡异无比的黑影一点办法也没有。
邓元喘息声渐大，眼神不断飘忽，试图捕捉清楚来回飘荡的黑影。
但没有作用。
他已经停止了攻击，全身心的戒备。
虚无缥缈的攻击不是长久之计，还是保留自身实力比较重要。
邓元选定一个方向，死命朝着黑影追去。
但这些黑影仿佛挑衅一般，反倒围着他团团打转，气的邓元满脑子怒气勃勃，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邓元猛地刹住身形，脑袋急转：“要不，我先离开这鬼迷雾？中了方鹿的奸计，根本找不到人，留在这里徒费功夫。”
“儿子，爹不是不给你报仇，实在是奸人过于狡猾，爹先暂避锋芒，等这迷雾消散，爹再来报仇。”
这么想着，邓元仿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离开的宣泄口，报仇之心一下子动摇。
“这迷雾黑影过于诡异，无法破解，必须速速离开。”
邓元抬头又扫了一眼。
他突然发现，周遭的黑影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
“什么情况？”邓元自语：“难道对方怕了？怕应该不会，应该是维持不了这么多黑影迷惑。”
“但我也不能冲动，趁着暗处敌人不备，速速离开的好。”
“哎哟！”
忽然，邓元感觉到腰间一痛，针扎一样。
他连忙低头看去，护体灵气，被破开一个洞口，但并没有凶器或者其他异样的手段。
只有豆子大小的血液滴在衣服上。
邓元下意识的用手将血液粘在指尖，细细查看。
很普通的血。
可是……
究竟是什么东西，突然破开他的防御呢？
总不能是这一滴血液吧。
“嘶！”
邓元倒吸一口冷气，又是针扎似的疼痛，尖锐的几乎让他灵魂震颤。
“什么鬼东西！”
邓元死死盯着指尖上的鲜血，刚才的痛感就来自于这里。
这事他看到鲜血慢慢融进自己的肌肤里，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口子。
邓元皱眉，死死盯着，但也没有放松警惕周围。
针眼大的口子，突然往两侧张开，冒出一颗猩红色的眼珠子，就挂在邓元的指尖。
邓元吓了一大跳，与眼珠子互相瞪着，不知为何一股莫名悸动从心底升起。
邓元没有迟疑，下意识手掌呈现刀的形状，一道光芒闪过，竟自己将自己的手指给切割了下来。
断指落地，化作血雾消散如烟。
邓元赶紧给自己止血，虽然切割了一根手指，但他心里放松不少。
留着那怪异眼珠长在手上，才让他不安呢。
但是，他放松早了。
那切割了断的手指，虽止血快，但也有一些鲜血蔓延而出。
这些血液下，竟一齐有针刺感传开，旋即有无数双眼睛不停的在邓元身体上生长出来。
越来越多。
从手掌手臂，到手臂，到肩膀，到肚子，到脸部……
只要是身体的部位，没有一处不被破开双眼睛的。
邓元惊恐万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抵挡，自己就成了一个浑身长满了眼珠子的怪物。
“啊啊啊啊啊啊！！！”
邓元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慌张无比，在迷雾当中乱闯乱撞，似乎想摆脱这些纠缠自己的眼珠子，可眼珠子是长在他身上的，哪是随意摆脱。
邓元边走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浑身的猩红色眼珠子，只见这些眼珠子一同开合，露出阴毒的眼神。
他灵魂猛地震荡，不由失神，身体一晃，如木偶呆立原地不动。
这时，有一道黑影拨开迷雾，缓缓走到他的身边，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
“怎么不自残了？”
邓元僵硬抬头，看着黑影的面孔，正是太监王方鹿。
他正一脸的讥讽。
邓元很想撕开这张可恶的脸，他艰难的挪动手指，眼珠子一动一动，尤为渗人。
“死去吧，为大梁王朝的统治添砖加瓦，也算实现了自身价值。”
随着太监王方鹿的话音落下，邓元浑身遍布的眼珠子猛然再次开合，他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没有任何的声息了。
太监王方鹿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尸体，那些猩红的眼珠似乎很想吞噬掉这具强者的尸体，含着的全是贪婪与嗜血。
方鹿慢慢蹲下，手搭在一颗眼珠上，哄小孩似的道：“回来吧，等完了这里的事，找一座城让你们吃个开心。”
空气中，有欢呼雀跃的声音响起。
邓元浑身的眼珠子一颗一颗的消失不见，肌肉皮肤只剩下一个个洞口。
方鹿手一指，邓元的尸体便悬空漂浮，跟着他走在迷雾当中。
“解决了邓元，再有迷雾当中其他人的血肉，加之一些关押的妖族，应当足够那家伙复活了。希望的他不要让人失望。”
方鹿没走几步，便听到有声音传来。
“大人，大人，大人。”
声音很耳熟，也很虚弱。
方鹿身影一闪，便出现在声音来源处。
随着他的出现，这里的迷雾很识趣的往其他地方飘去，露出藏着的身影。
正是他最为信任的黑甲军首领许祸。
此时的许祸无比凄惨，浑身遍布鲜血，半边身子被什么啃咬没了。
方鹿皱眉，看着凄惨无比的许祸道：“谁伤了你？不是命你监视得了赏赐的黑甲军吗？怎么来了这里？”
许祸艰难的抬起头，嘴唇开合，声音非常小。
“哼！”方鹿不悦的哼了一声，一甩手，一道红光浮现隐没在死许祸身上，他的伤势一下子得到缓解。
许祸闭了闭眼，又睁开，眼中红光闪过，半边身子还残缺着，但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他想跪在地上回话，挣扎两下，行动还是不易。
“不用多礼，赶紧说明情况。”方鹿催促。
“谢大人赏赐救命之恩。”许祸无比感激与崇拜，见方鹿对这不敢兴趣，连忙道：“大人，我奉您的吩咐跟着黑甲军，果然如您所料，其中有几个人并没有受到赏赐的影响。我选择其中一个跟着，发现这人和强者接触，似乎有意将人引到这里，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这个人遇到了一个和尚。”许祸顿了顿，道：“那个和尚尤为的恐怖，我不敢过于跟着。但这和尚似乎没有来找我们麻烦的打算，拒绝了那个人。这时昆天宗的邓元闹事，那人被吸引来，我就跟着他来到了这迷雾当中。”
“原本想动手杀了他，没想到蝰蛇一族的蛇姬出现。这时，我才知道潜伏进来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哦。”方鹿回了一句。
“是青丘狐族逃走的公主，根本没有死，他找了一个人，回来要救青丘一族，而这人的名字叫方休白。是宣王第四嫡子，但——”他顿了顿道：“但长得根本就不是宣王嫡子的样子，属下曾在京城见过的那纨绔子弟的真容。”
方鹿扫了许祸一眼，道：“你所说属实。”
“千真万确。”许祸回答。
“原本想此间事了，再去灭了安县，找这方休白的麻烦，没想到他倒是先来找我们的麻烦，真是胆子大，以为有宣王当靠山就能无法无天了。”方鹿不屑。
许祸疑惑问：“小人不懂？”
“这方休白是假的。京城早来了消息，宣王给陛下认错，还自愿被责罚，一力承担。而这扮演方休白的据说是他逼迫所致，希望陛下能宽恕其他人的罪过，只责罚他。”
“宣王真是好计算，当着众人的面与求情，陛下只能大事化小，责罚宣王禁闭，没有圣命不得离开京城。”
方鹿解释完，接着道：“你这伤势怎么回事？”
“回大人，我这是被蝰蛇的蛇姬所伤，我本以为她会阻拦入侵者，结果根本没有，她还助他们一臂之力，送他们到了青丘狐族的关押地。”
“什么！？”方鹿大吃一惊，面色隐隐有怒气。
许祸身影一颤，继续道：“属下本想去杀了他们，没想到这蛇姬察觉到我的意图，对我阻拦截杀，想要了我的命。没想到这蛇姬隐藏着实力，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被她啃掉了半边身子，拼了命才逃出来。”
许祸想起那血盆大口，心里还瘆得慌，“不过属下也没有让她好过。”
说着，他手往后一掏，骨碌碌的丢出来两个东西，圆滚滚的，定睛一看，竟是两颗巨大的蛇头。
“属下拼死斩下了蛇姬的两颗头颅。”
方鹿看着头颅沉默不语，半晌叹口气，道：“没想到蝰蛇一族，不老老实实效忠我大梁王朝，竟还藏着祸心，当诛杀。那就让蝰蛇一族，和苍云山其他一族同为祭品吧。”
许祸一拱手，道：“那假世子和青丘一族的公主，要不要去抓回来？”
“去！必须去！”方鹿道：“那里面可不能让青丘族的公主进去，那里面还维持着献祭阵法的核心。”
许祸道：“是，大人。不过您放心，他们应该破不开黑水河。”
方鹿猛地盯了许祸一眼，阴冷道：“不要小瞧了别人，要不然你也不会成这样。”
“大人教训的是。”许祸连忙跪地磕头。
方鹿手一挥，几颗猩红眼珠子丢在许祸身上，只见血肉生长，他的半边身子竟凭空生长了出来。
“多谢大人。”许祸无比的感激。
“我往青丘一族关押地走一趟，这里暂时交给你了。”方鹿道：“去把邓元的尸体扔到魔窟下，让所有人不要再有保留，尽情的屠杀这些献祭品，尸体丢下魔窟，准备将没有完成的献祭，一次性完成，让那个怪物复活。”
许祸眼里闪过疯狂，道：“属下遵命。”
说完，许祸的身影消失在迷雾当中。
方鹿在原地站了几秒钟，静静地看着迷雾当中，似乎在这迷雾当中寻找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些迷雾对入侵者，作用可真是太大了，能在最大程度之下限制别人的视力。
若是修为稍微低一些的修炼者进入其中，简直就是和瞎子一样。
但迷雾是他制造的，对他来说一丁点的作用没有，他可以轻易窥破，寻找到他想找的。
他想找的是什么？
小狐狸和方休白正在青丘一族的关押洞穴里。
他的目的，是地上那两颗头颅的主人。
蝰蛇一族的蛇姬。
敢违背他命令的，都要受到惩罚。
而此时，那美人蛇，受了伤，正躲在一处石壁下，静静的休养。
太监王方鹿的目光，盯着的，正是那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