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就不拦你了。”
    九玄见到古阳眸中那闪烁的坚定光芒,便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于是挥了挥衣袖,不再多劝。
    “多谢师父成全!”
    古阳拱了拱手,笑道。
    “不过,你此次前去,一定要万分小心。”
    九玄沉吟片刻,旋即面庞带着几分郑重,嘱咐道。
    “蛮荒,真的有这么危险吗?”
    见状,古阳眉宇也渐渐隆起。
    单枪匹马杀上灵霄宫,并全身而退,九玄的强大已经毋庸置疑。可即便强悍如斯的他,当提及蛮荒时,仍忍不住面露凝重之色,这般神情,古阳还是第一次见到。
    莫非,蛮荒真是龙潭虎穴不成?
    “蛮荒地处偏僻,群山万壑纵横,凶兽密布。在这种严峻环境中成长,蛮族生来拥有一副强横体魄,而且性情狂暴,极度崇尚战斗。要和蛮族交流,最好就是用拳头来说话,暴力,是他们唯一听得懂的语言。”
    “实力为尊么……”
    古阳喃喃自语了一声。
    事实上,这种说法并不陌生,在整个修仙界,基本上都是奉行如此准则,只不过,听起来蛮族更加直接,更加野蛮而已。
    “蛮荒地域广阔,因为崇尚先祖和自然,所以蛮族并不像其他大荒那样,以大氏族聚集。蛮族中只有部落,零散分布在各地,其中,有七个原始部落,势力最庞大。”
    九玄缓缓说道。
    “七大部落?”
    古阳面庞涌起一丝好奇。
    “七个大部落,每一个都不逊于薪火氏,放眼九荒,他们实力都是响当当的。如果你不小心碰上,一定要小心……”
    说到这儿,九玄突然叹口气,颇为遗憾道:“如果谷融在就好了,他是蛮族人,有他庇护,你这次蛮荒之行肯定要安全得多。”
    “谷融长老是蛮族人?!”
    古阳大惊失色,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谷融不是玄云观长老吗?怎么摇身一变,变成蛮族人了?
    “我没提过么?谷融并不是云荒人,事实上,他是出身于蛮族,而且是七大部落之一的鸠蛮部,在因缘巧合之下,谷融才成为了玄云观的长老。”
    九玄挥挥手,神色十分平淡。
    古阳愕然无言,这个消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
    在玄云观长老中,谷融确实有些另类,脾气耿直,而且钟爱兽肉,经常有弟子看到他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
    虽然样子有些不修边幅,谷融一旦认真起来,实力却是不容小觑。无论是先前和九玄争徒,还是在这次灵霄宫风波中,出面挡住流云,都可以看出,他在玄云观,是颇有威望的。
    打过这几次交道,古阳和谷融也渐渐熟稔起来,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身份。
    不过,从九玄那平淡的样子来看,他应该是早就知晓了,看来,这其中还有一些渊源啊……
    “您是说,谷融长老现在不在玄云观?”
    古阳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想起九玄先前的话,又问道。
    “没错。据说,好像是部落里发生了一些意外,当我回来后不久,谷融就离开了,可惜……”
    九玄摇了摇头,道。
    古阳也有些遗憾,如果能和谷融长老一起去蛮荒,无疑要保险得多。
    不过,这种情绪一闪而逝,古阳很快就恢复平静,对来他来说,蛮荒势在必行,他早就做好孤身上路的准备了。
    “弟子告辞了。”
    古阳不在多想,朝九玄告别道。
    “去吧!注意安全,要及时赶回来,我还期待着你在薪火祭一鸣惊人呢!”
    九玄拍了拍古阳的肩膀,嘱咐道。
    “嗯,一言为定。”
    古阳笑了起来,拱拱手,然后转身离去。
    “加油吧,小家伙!如果你真能从蛮荒平安归来,在薪火祭上,一定能大放异彩,让所有人惊掉下巴……”
    九玄望着古阳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也渐渐勾起一抹弧度,对于古阳,他有种莫名的信心。
    ……
    就在玄云观渐渐恢复平静时,在远方,灵霄宫却笼罩在一股阴沉诡异的气氛中。所有弟子,包括长老在内,无不噤若寒蝉,连走路的步子,都放轻不少。
    那谨慎的样子,好像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引来狂风暴雨……
    “可恶!”
    空旷的金殿里,一声充斥着不甘和恨意的咆哮,陡然回荡而起。
    视线拉近,只见凌霄子坐在蒲团上,牙关紧咬,表面上那份云淡风轻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狰狞得可怕的面孔。
    “轰!”
    身上的衣袍不断颤抖,凌霄子最后猛地挥出一巴掌,重重拍在地上。随着一声巨响,斑驳的青砖顿时化作碎末,留下一道深深的掌印,裂缝蔓延,最后仿佛整座宫殿都震颤几下。
    感受到这猛烈的声势,一旁的流云长老身子一哆嗦,赶紧将脑袋又低垂几分。
    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现在模样颇为狼狈,脸上挂着淤青,一只手裹着厚厚的纱布,身上的气息,比起以前显得虚浮不少。
    “身为四大宗门之首,竟然被九玄一个人打上门来,大闹一通后,又扬长而去!消息传出去,我灵霄宫以后如何立足?奇耻大辱!真是奇耻大辱!”
    大殿内鸦雀无声,只有凌霄子的咆哮在回荡不休。
    流云长老嘴角苦涩,这次九玄打上门来,将灵霄宫闹得鸡飞狗跳,这件事,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可以说,对于灵霄宫声望,都是一个巨大打击,难怪凌霄子如此愤怒了。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闹出一个这样的大乌龙,引得九玄出手,灵霄宫又怎么会遭受如此损失!”
    剧烈喘几口气,凌霄子又将矛头对准一旁的流云长老。
    “是,是!”
    流云连连应声,心里却是有些腹诽,这次祸端固然是因他而起,可你没能挡住九玄,不也是原因之一么。
    现在颜面尽丧,将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不是太过分了。
    然而,尽管心里有些不满,流云却不敢丝毫表露出来,凌霄子现在在气头上,如果他在这时候去搂虎须,那与找死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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