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吗?”丽贝卡捧着脸看着阿诺尔,满脸期待的表情。
    阿诺尔看着和平时并无两样的面包,很艰难的点了点头。
    “没有办法啊,这里的食材太少了,兰代尔家的小女孩就给你吃这些?”丽贝卡把责任推了个干净。
    “平时习惯吃这些了。”阿诺尔说道。
    “喂喂,她还只是你未婚妻呢,就这么护着她啊。”丽贝卡打趣道。
    阿诺尔不说话,埋头吃东西。
    “你们晚上怎么睡的觉啊?”丽贝卡忽然抛过来一个问题,让阿诺尔措手不及。
    见阿诺尔被食物呛住,丽贝卡撇撇嘴不满的说道:“你以为萤火狮子身上的垫子我看不到啊,想提前清理完痕迹是不是?”
    阿诺尔灌了一口啤麦酒,有些郁闷的想到:“我貌似是和自己的未婚妻一起吧?怎么感觉像是和别人未婚妻一起睡觉然后被捉奸了?”
    这边正纠结这个问题,丽贝卡忽然用狐疑的眼光从头到脚打量了阿诺尔一遍,怀疑地道:“你们不会已经……”
    “没有没有!”阿诺尔现在根本不敢再吃东西了深怕一不小心被食物噎死。
    “真的——”丽贝卡眯着眼睛拖长音问道,那语气顿时让阿诺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的真的。”阿诺尔点头,如小鸡啄米。
    “那我就放心了。”丽贝卡变脸一般恢复了笑脸,速度之快让阿诺尔开始怀疑她和厄温哲的关系。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阿诺尔趁着喝酒时候嘟囔了一句,没想到却被丽贝卡听了个清清楚楚。
    “怎么没有关系?你可是我的专属抱枕,怎么会轻易让给别人!”丽贝卡一挺胸脯,骄傲地说道。
    阿诺尔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眼珠不再跟着上下乱颤。现在他已经渐渐对丽贝卡的话产生了抗性,总一惊一乍的对心脏不好。
    “你们睡觉的时候谁抱着谁啊?”丽贝卡又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阿诺尔干脆低头用食物填充满自己的视野。
    “喂喂?谁抱着谁啊,快说啊!”丽贝卡催促道。
    “谁也没抱谁。”阿诺尔应付的答道。
    “你们没一起睡觉?”丽贝卡有些惊讶。
    “又没脱衣服……”阿诺尔嘟囔道。
    丽贝卡一愣,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愈演愈烈,笑得眼泪都充斥了眼眶。
    阿诺尔也愣住了,自己说了什么让她笑成这样?
    “我只是说……睡觉……你怎么……想到……脱衣服……不行……停……不下来了……”丽贝卡边笑边艰难的断断续续地说道,弯着腰两手抱着笑疼了的腹部,显然她已经笑得喘不上气来。
    阿诺尔一头黑线,说自己被算计了吧,貌似是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跳进去的,只能把一腔郁闷之气发泄在食物上。
    过了好一会儿,丽贝卡擦去眼角的眼泪,嘴角的笑意还没有退去,说话带着颤音:“你真是太可爱了。”
    “不要用可爱来形容一个男人。”阿诺尔一本正经的回道,目光也是一本正经的盯着冒泡的啤麦酒。
    不知道是什么字眼有这么神奇的魔力,忽然引爆了丽贝卡的笑点,丽贝卡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臂弯之间,笑得连桌子都颤抖起来。
    阿诺尔干脆不再说话,默默地抿着啤麦酒的酒沫。
    丽贝卡起身,绕到阿诺尔背后,柔若无骨的手臂绕过他的脖子,将阿诺尔整个人环在怀里:“你真是太有趣了!”
    “别总把我当小孩……”阿诺尔抗议道。
    “嘿嘿。”丽贝卡笑而不语。
    如果阿诺尔真的排斥她,哪会任由她抱着不反抗,为了让阿诺尔能接受自己,她可是做足了功课。
    怎样让一个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的孩子对你有好感?很简单,给他从未体验过的母爱就好了。
    他要的并不多,就算他说不需要,那也是因为他从未体验过什么是母爱,爱这个东西,真的会上瘾的。
    “既然吃完了,那我们就谈一些正事吧。”丽贝卡说道。
    然后阿诺尔呆呆地看着丽贝卡拿走他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稀里糊涂地被丽贝卡拽了出去。
    走出房间,丽贝卡又回过头,把萤火狮子叫上。
    莫名其妙的萤火狮子把背上的垫子和斗篷甩开,一头雾水地跟了上去。
    丽贝卡把阿诺尔拉上塔顶,然后让萤火狮子趴在地上,靠着萤火狮子坐下来,顺带把阿诺尔也拉着坐下来,阿诺尔想挣脱开,可丽贝卡就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虽然握着阿诺尔的手并没有用力,但阿诺尔就是挣脱不开,被丽贝卡拉进怀里。
    丽贝卡刚才看他的眼神,里面的东西让他似曾相识。小时候他在别的女性身上看见过同样的目光,那是别人的母亲。
    那也是他曾经最渴望的东西,但往往最渴望的东西,同时也是最遥不可及的。
    咦?为什么是曾经?难道现在自己就不再渴望了吗?阿诺尔在心底自问道,不过很短的时间他就找到了答案,因为他在心底的墙缝里又找到了儿时的渴望。
    不得不承认,丽贝卡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她用其他任何手法接触自己,效果都不会有现在这样好。
    丽贝卡当然知道这一点,在她眼里,阿诺尔就是一个固执的孩子,对固执的人用强硬的手段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他们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论强硬没人比得过他们。所以就需要柔和的手法,用点滴小事来渗透他们固执的内心,他们对这种方式是不会拒绝的。
    丽贝卡身为盗贼公会的会长,看人的能力怎么会差。在小时候父亲就经常带着她出入盗贼公会,从小就被那种复杂的环境熏染,丽贝卡自然也养成了分析人的习惯。
    她并不是有意要算计阿诺尔的,只是她的职业病让她寻找最合适的方法接触阿诺尔,而且她的目的是纯洁的,方式什么的就无关紧要了。
    阿诺尔有些不自在的动动身子,却被搂的更紧了,开口问道:“不是要说正事吗?”
    “你有没有在这里看过日出?”丽贝卡答非所问。
    阿诺尔点头。
    “什么时候?是天天看吗?”
    “不是,进来这里的一个月以后吧,看的第一次日出,之后陆陆续续看了几次。”阿诺尔说道,不知为什么声音很小,也许是因为丽贝卡的声音也很轻吧。
    “现在呢?”丽贝卡问道。
    “经常在地下待着……”阿诺尔小声说道。
    丽贝卡刚想说让他不要太长时间待在阴暗湿冷的地方,但忽然想到,黑塔的所有地方貌似都是阴暗湿冷的,瞬间换了个话题:“那今天陪我看日出怎么样,我还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日出呢。”
    阿诺尔能说什么?
    现在天气转凉,论时节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但拉斯加顿这个地区的秋天很短,夏天结束的时间很晚,冬天来临的时间又提前,属于秋天的时间只有大概十几天的样子。
    太阳升起的时间明显比夏天要晚上一些,现在天色也是蒙蒙亮,就是东边的天空相对比较明亮一些。
    萤火狮子闭目养神,身上温暖的萤火跳动着,翻起朵朵焰花。
    阿诺尔和丽贝卡看着东方的天空,看初阳忽的从地平线跃上来,露出一条并不刺眼的红色亮边,逐渐露出更多的红色,直到出现完整的圆。
    “啊——果然好漂亮!”丽贝卡伸了个懒腰,曲线毕露,阿诺尔觉得脑后有软软的东西在顶他,并没有对头去看。
    “以后不要总待在那么昏暗的地方,晒晒太阳多好啊,小心长不高哦。”丽贝卡说道。
    “才不会,”阿诺尔回道:“赶快说正事吧,你不会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看日出的吧?”
    丽贝卡把阿诺尔的头轻轻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正事,而且还是正事中的正事,其他正事都要往后推。”
    阿诺尔躲开了丽贝卡的目光,他怕自己陷进那深邃的漩涡之中。
    “既然你不想听正事,那么我们就说一些不怎么正的事吧。”丽贝卡开口缓和了阿诺尔的无措,她知道想让阿诺尔完全接受自己还得努力,是急不得的。
    “离大赦之日还有不到一个月,各个家族都开始准备迎接教廷人员,家族的在外人员都开始回调。”说到这儿丽贝卡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所以各个家族有矛盾的也会先把矛盾放下,一切等大赦之日之后再谈,斯考利家族和赛利家族之间的矛盾也会收敛一些。”
    阿诺尔面不改色地扭过头看着丽贝卡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有什么关系吗?”
    丽贝卡展颜一笑:“不知道呢,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吧。”
    阿诺尔默不作声地扭过头去,沉默了一会儿又把头转过来对丽贝卡说道:“以后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好啊,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丽贝卡微笑着说道,心里的一根弦剧烈地震动着,一股感动的酸意涌了上来,泪水打湿了眼眶。
    见丽贝卡的眼眶忽然红了,阿诺尔有些慌乱地抬起手将她眼角的泪水抹去。丽贝卡纤细的睫毛上挂着泪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嘿嘿,小家伙挺会关心人嘛,我还以为大家族的公子只知道享受不懂回报呢。”丽贝卡打趣的说道。
    “这也算回报?”阿诺尔从来没听说过帮人擦掉眼泪就算是回报了。
    “唉——你还是不懂。”丽贝卡扶额闭眼摇头做出一副你无药可救的无奈姿态。
    还没等阿诺尔有所反应,丽贝卡就开口说道:“对了,教皇刚颁布了一条新的法令,从今年开始,将监狱也划入慰问的范围,包括黑塔。也就是说会有专门的教廷人员来这里。”
    “这是教皇为了显示他的怜悯之心吗?”阿诺尔随口说道。
    “嗯……不好说,没准他良心发现,为了让你出狱特地加上的一条法令也说不定。”丽贝卡说道。
    “……要是教廷的人听见你这么评论教皇,没准第二天咱们就能在这里做伴了。”阿诺尔淡淡地说道。
    没想到阿诺尔随口一句话竟然真的让丽贝卡思考起来,然后严肃地问道:“真的会把我关在这里吗?要是关进俄洛伊大监狱怎么办?”
    阿诺尔瞬间变得不淡定了,嘴角有些抽搐的说道:“你不会当真了吧?”
    “其实还是有可行性的。”丽贝卡点了点头自我肯定地说道。
    “喂喂,你不会忘了你可是盗贼公会的会长吧?教廷没有一天不想清除掉你们,你还把自己扒光你脑子停止转动了吗?”阿诺尔连抛三个问句,以缓解心中的震撼。
    只见丽贝卡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另一手往下拉着上衣的衣领,露出一道幽深的沟壑,脸颊上升起两朵妩媚的红晕,轻咬贝齿小声地问道:“真的要我自己扒光吗?”
    阿诺尔弹簧一样蹦了起来,连续两个后跳让自己脱离危险区域,身体已经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架势,虽然他不知道要防什么:“我那是比喻!比喻!”
    “哈哈哈……”回答他的是丽贝卡银铃般的笑声,阿诺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好在丽贝卡很照顾阿诺尔的情绪,笑声不到一分钟就停了下来,用手指抹掉眼角的眼泪,说道:“和你在一起真的是太轻松了。”
    是,你是轻松了,可我咋这么紧张嘞!阿诺尔在心里嘀咕着。
    见阿诺尔无奈的表情,丽贝卡补充道:“真的,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想动脑子了,这种感觉是我第一次体会,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阿诺尔说不出话,盗贼公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外人不可能知道,但身为会长的丽贝卡肩上的担子肯定不会轻。
    想了想,阿诺尔严肃地看着丽贝卡说道:“我是有未婚妻的人。”
    然后他看着丽贝卡抱着肚子笑的直打滚。
    又是两分钟,丽贝卡终于缓了过来,但身体已经笑得没有了力气,连抬起手臂指着阿诺尔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不要……说话了……我快……不行了……”丽贝卡努力驱赶着笑意,但效果不是很理想。
    好不容易恢复了些力气,丽贝卡招手道:“过来坐啊,怎么跑那么远。”
    阿诺尔不情愿地挪动脚步,当靠近些就被丽贝卡抓住手腕拉着坐下来。
    “好了,你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丽贝卡搂着阿诺尔的脖子,仿佛怕他跑了似得。
    阿诺尔愤愤地看着绕过脖子的手臂,要不是它的阻碍自己早就跑路了,现在跑不了路,阿诺尔支支吾吾地说道:“没什么意思,就是……”
    “就是怕我爱上你了,是吗?”丽贝卡枕着阿诺尔的肩膀,看着他的侧脸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问道。
    “……”
    忽然丽贝卡把嘴唇凑到阿诺尔的耳边,像说悄悄话一样说道:“其实,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
    阿诺尔的身体早已僵硬,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挤出什么表情做出什么动作。
    “……如果我要这么说的话,你该怎么办?”丽贝卡把一句话拆成了两句,改变不大,但却让阿诺尔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阿诺尔“爆发”了:
    “你不要捉弄我好不好,我搞不清楚你那句是真话那句是假话!”阿诺尔烦躁地说道,他十分讨厌无法理解他人话语的感觉。
    丽贝卡把手放在阿诺尔头发上,像安抚炸毛的小猫一样顺着阿诺尔的发丝,声音轻柔:“我之前说了,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想动脑子,所以我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心里想到的就是你耳朵听到的。”
    “……想被关进黑塔这句也是?”
    “要不我再想想用什么方法能让我被关进来?”丽贝卡笑着说道。
    “……我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是正事这句也是?”
    “啵!”丽贝卡在阿诺尔的脸上摁了一个唇印。
    “……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
    “这么可爱绵软舒服好玩的抱枕谁不爱啊,你不也总是抱着萤火狮子吗?”丽贝卡反问道。
    “我是有未婚妻的人。”阿诺尔重复道。
    “笨蛋,”丽贝卡弹了一下阿诺尔的额头:“我又没说要做你的妻子。”
    阿诺尔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妻子对丈夫的爱才算爱,父母对儿女,兄姐对弟妹,人类对宠物,这都算爱啊。”丽贝卡一边解释一边心里泛酸,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竟然不知道爱是什么,说出来真的很不可思议。
    “所以关心和爱有什么区别?”阿诺尔脑子里有些混乱,这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么普通的问题,现在看来普通的问题一点都不简单。
    “关心算是爱的表现,但爱的内容要远远大于关心。”丽贝卡只能这样解释道。
    “那——贝拉德对我的关心算不算是爱呢?”
    “呃……应该不算吧。”丽贝卡对这个问题有些无法下手:“但离爱差不远了吧,应该……”
    “比爱差一点的是不是‘喜欢’?”阿诺尔再次发问。
    “这……应该算是……”丽贝卡眉毛跳了跳。
    “从喜欢到爱这之间有什么条件没有?”阿诺尔又问。
    “这个……”丽贝卡有种冒汗的迹象。
    “所以喜欢和爱之间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分界线……”
    “啊——”丽贝卡终于崩溃了,抓着头发满脸痛苦的表情:“我也才刚二十二岁啊,我又没有丈夫我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扭过头忽然发现阿诺尔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丽贝卡顿时抱走了,两手抓着阿诺尔的脖子使劲摇晃:“你什么意思!我二十二岁不行啊!你一直以为我有多老啊!”
    “呃——”这是阿诺尔现在唯一能吐出的字节。
    好不容易丽贝卡放开了他,阿诺尔才能开口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和塞西莉娅差不多。”
    “那个小丫头啊,才不会和她一般见识。”丽贝卡摆摆手说道。
    “不是说正事吗?”阿诺尔忽然转移了话题。
    “哦……那就说正事。”丽贝卡愣了一下。
    “我是有未婚妻的人。”阿诺尔正经的说道。
    丽贝卡嘴角抽了抽,貌似自己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我的意思是,一个人并不一定只爱一个人,像你对塞西莉娅的感情,也算是爱啊。”丽贝卡整理了一下思路,努力想把这个问题给他解释清楚。
    “有吗?”阿诺尔怀疑地嘟囔了一句。
    反正塞西莉娅肯定有,而且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丽贝卡在心里暗暗说道。
    “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介于姐姐和母亲之间的一个角色就行,当然,你把我当成妻子也可以哦。”谈正事之余,丽贝卡没忍住又逗弄了一下阿诺尔。
    阿诺尔一脸嫌弃连连摆手。
    “你是不是找打!”丽贝卡一拳头砸在阿诺尔头上,力量和萤火狮子尾巴碰一下差不多。
    “嗯……这个角色塑造起来有点难。”阿诺尔想了想,老老实实的说道。
    丽贝卡摸摸阿诺尔的脑袋:“那就慢慢来,反正大赦之日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有充足的时间来帮你塑造角色。”
    “问你个问题。”阿诺尔说道:“为什么琳一走你就出现了?”
    思维跳跃的幅度有点大哈……
    丽贝卡道:“关心你啊,所以每天过来绕一圈,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阿诺尔忽然冒出一个很不妙的念头。
    “看到什么?”丽贝卡一脸疑惑地问道。
    阿诺尔悄悄松了口气,但紧接着还没有完全送掉的气又被他憋了回去:
    “没看到什么东西啊,就是看见小姑娘想往你怀里钻,结果你把萤火狮子塞给她,自己想不开装结界玩。”
    阿诺尔确信他背后已经布满了冷汗,艰难地吞下一口口水,面色难看地问道:“你在黑塔里?”
    “不要那么惊讶,好歹姐姐我也是专业的,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一个建筑里实在是轻而易举,你以为我必须要在地上走过来吗?”丽贝卡语气里透露着小骄傲。
    阿诺尔现在已经没有在意这些问题了,现在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丽贝卡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再一看阿诺尔,差点没有让她眼泪掉出来——
    阿诺尔现在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石头,一片枯叶,别说感情,连光泽都看不到。
    “我不是故意要看到那些的,”丽贝卡慌乱地伸出手想抱一下他,但阿诺尔冰冷的眼神却将她定在那里,手悬在空中愣是放不下来:“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阿诺尔也发现自己情绪不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反正也被别人看到了,现在闹情绪也没有用。
    “你还看到了什么。”阿诺尔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颓废。
    “鲁尼古纳那两个人……”丽贝卡看着阿诺尔脸色小心地说道。
    阿诺尔把丽贝卡的手拨开,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和声音没有丝毫波动:“既然你都看到了,那真的很对不起。”
    丽贝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压根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眼泪如泉涌一般涌了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在困难面前始终保持坚强的一面,却没想到内心方面这么脆弱,脆弱的一戳就破,不堪一击。
    她知道阿诺尔手上的秘密,但她以为她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分享这些,她誓死也会帮他把守秘密,但自己想的是不是太天真了。
    “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吧,好奇心不仅能害死猫,还能害死女人。”阿诺尔仰起手,一把狰狞如螳螂前臂的诡异环柄刀出现在手里,刀尖闪着的光泽和阿诺尔眼神里的光泽瞬间同步。
    那是嗜血的光芒,是死亡的宣告。
    丽贝卡已经瘫在地上,一时间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第一次这样对一个人倾情付出,没想到得到的回报竟是这样。
    前前后后她和阿诺尔相处的片段像落叶一样在脑海里飘过,依稀尚存的温暖,被现实的寒风撕得粉碎。
    “这不是真的,对吧……”丽贝卡已经没有了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她想挤出一个笑,但她肯定现在的笑比哭还难看。
    “对不起了……”阿诺尔小声说道,螳螂刀停止了抬高,刀尖一顿,以迅雷般的速度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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