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尔在排队抽签的时候打量着音乐喷泉广场周围,吸引他的是广场周围的半空中,一圈呈漏斗状螺旋上升的巨大环形通道,通道里面几圈则是悬浮着的座椅,从下往上看很清楚地看得到每一个座椅下面都有一个发着淡淡光芒的魔法阵,用魔法把座椅和通道漂浮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这数千张座椅以及铺展开有几百米长的螺旋通道,以及坐在座椅上和站在通道上的人,这加起来是多么恐怖的重量!如果要说这一切都是一人“举”起来的,在阿诺尔的印象里也只有教皇一人能做到了。
    “在广场下有一个庞大的重力魔法阵,在座椅和通道的下面则刻着相反的魔法阵,通过魔法阵的大小来决定能悬浮多高,只要有人来使广场下的大魔法阵运转就能让这些浮起来,不过想要维持这魔法阵的运转也是需要不少人的。”蓓沃芬见阿诺尔打量空中飘浮的座椅,帮他解释道。
    阿诺尔赞叹地点点头,问道:“那些维持魔法阵运转的人在哪儿啊,莫非是在广场下面?”
    忽然亚格没好气的说道来了一句:“你是第一次来莫扎特城吗?问这问那的很轻松的样子嘛,看来是对比赛有十足的把握了吧!”
    亚格这些天越看阿诺尔越不顺眼,这小子带着一副土掉渣的圆框眼镜,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也穿着平时的泛着陈旧气息的衣服,给亚格的印象就是土鳖进城,再加上这家伙和蓓沃芬走得那么近,而希德嘉却依旧和自己不远不近,实在让他心里不平衡的很!这才出言讽刺的。
    “你好聪明啊!”蓓沃芬极美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差点让阿诺尔陷入其中:“在广场的地下不只有维持音乐喷泉的魔法阵,音乐喷泉魔法阵的动力源是魔晶,而这种大型的重力魔法阵则需要以魔晶为中心数名魔法师辅助维持魔法阵的持续运作。”
    阿诺尔和蓓沃芬一人一句地聊着,完全没有看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亚格一眼,蓓沃芬本来对他就没好感,自然不想去看他,而阿诺尔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扫视观众席主要是为了寻找有没有同样穿着黑衣的人,黑衣人应该不可能就靠两个人就敢来捣乱吧,每年的比赛除了莫扎特城的居民之外,很多别城的人也会慕名而来观看比赛,黑衣人的同伴们想混进来并不难。
    亚格讨了个没趣,牙关紧咬地劝自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等比赛时再让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
    这次参加比赛的少说有三四百人,有一大部分参赛者已经抽完了签等待进入比赛场,阿诺尔三人现在还在准备抽签的队伍中,前面还有五六十人少说还要等两三分钟。
    “对了,坐在观众席的人们能不能听到比赛场上的演奏?”阿诺尔忽然问道。
    “当然可以,不然评委们的评判结果会被质疑的。每个人的座椅上都有一排小型魔法阵,人们把手放在上面输入魔力就能和魔法阵连接起来,广场上的魔法阵都是相互隔音的,但观众能从座椅上的魔法阵连接到广场上的魔法阵,每个人的演奏便能通过魔法阵直接传到人们的大脑中,观众们也可以连接任意一个比赛场地,不过最后一场就不需要这样繁琐了。”蓓沃芬解释道,虽然说的很简洁,但这一系列复杂的工作让阿诺尔不禁咋舌。
    “那维持这些魔法阵也需要不少人吧?”
    “还好吧,我们的人只需要维持魔法阵的基础运作,观众们能提供绝大部分魔法阵所需的魔力。”蓓沃芬说道。
    说着说着,阿诺尔三人已经挪到了入口处,亚格已经把手伸进了装着签的箱子里,手腕搅了搅摸了一张出来,也不理身后的阿诺尔两人抬脚朝自己的比赛场准备室走去。蓓沃芬满不在乎地踮起脚尖把手伸进去,这时身后的阿诺尔忽然问道:“亚格这人你了解吗,他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吗?”
    蓓沃芬一边搅着箱子里的签一边回道:“我压根就没注意过他。”
    见阿诺尔没有接话,蓓沃芬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忽然对他感兴趣了,难道是因为姐姐?”
    “如果他以前并不是这样或者没有这么过分的话,那他现在变成这样很大程度应该是受到亡灵魔法的影响。”阿诺尔看着亚格的背影说道。
    “很不愿意承认但亡灵魔法的确很恐怖……”蓓沃芬喃喃道。
    阿诺尔拍拍蓓沃芬的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够了吧,你都搅了这么长时间了,估计里面所有的签都被你摸了一遍了吧。”
    蓓沃芬这才把手从箱子里抽出来,完全不在意工作人员拉得老长的脸。
    等阿诺尔摸出一张签来,蓓沃芬立刻把阿诺尔的手按下来看,有些失落的嘀咕道:“不是一个比赛场啊……”
    “有什么关系,”阿诺尔摸摸蓓沃芬的头:“最后一场我们不还能一起比赛吗。”
    “嗯。”蓓沃芬对阿诺尔很有信心,比对自己还有信心。
    “去准备吧,加油。”阿诺尔笑着鼓励道,蓓沃芬点点头,两人分开去各自的准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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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邦说过今年的比赛可以重复使用一次乐器,不过阿诺尔还是打算第一场用短笛来比赛,虽然短笛这种乐器相比小提琴要简陋地多,不过音乐可不能只看乐器,好的乐器的确能让音乐品质上升一个台阶,但最关键的还是音乐本身。
    阿诺尔用一副三角铁就能让一整个乐队改变原有的节奏,在乐曲上他还是有信心的。
    第一场比赛他打算单纯的依靠乐曲来取胜。
    在准备室选手并不能听到比赛场地的声音,有时候如果出现一名演奏极其优秀的选手,他的音乐会给其他选手带来不小的压力,会让选手的实力大打折扣。阿诺尔的数字是四十三号,第一场比赛每场的时间是十分钟,选手需要在十分钟之内把乐曲完整地演奏完,如果不能在时间限制内完成,评委们并不会打断他,还是会让选手演奏完,但会相应地扣除一定的分数,不过一旦超过十五分钟还是没有演奏结束,选手将直接失去比赛资格。
    比赛分三天进行,第一场的参赛人员太多,今年的参赛人员差十几个人就到四百了,所有人全部演奏完少说要十个小时,比赛从上午九点开始,结束差不多离午夜不远了。
    第二场比赛同样是在上午九点开始,每一场的演奏时间为十五分钟,超过二十分钟失去比赛资格。第二场结束一般在下午,到第三天傍晚之前,获得晋级的选手有一天时间思考第三场的比赛曲目。
    三天的比赛时间安排的很紧密,尤其是第三天,不少人在一天内无法作出令自己满意的曲子,只能匆匆参加第三场,但自己都不满意的曲子怎么可能会获得评委们的肯定?
    第三场比赛阿诺尔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琴房里的这些天他倒是想出不少比较满意的旋律,但不知道题目也无济于事,再加上斯特拉迪瓦里本身就是一个很难攻下的堡垒,阿诺尔其实还是有些洋洋自得的,应该没几个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想自己这样的程度吧!
    在这个准备室等待着的选手包含从十几岁的少年青年到头发花白的老者之间的所有年龄段的人,大多是一些年轻的面孔,中年人和中老年人大约占这里的三成。
    年轻人们大多都闭着眼睛休息,但紧绷的眉头显示了他们并不轻松,在近四百人中选出十人,没有人不会不紧张吧。不过上了年纪的人们对于比赛似乎并不太在意,到了他们这个年龄,比赛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在乎的只有最纯粹的音乐。对于很多事情,不同的阅历会有不同的理解。
    阿诺尔很清楚的知道这时候紧张没有一点好处,把比赛的结果看淡一点,专心思考音乐没准会得到不错的结果呢。
    和阿诺尔在同一个准备室的一名老者,把准备室所有的参赛者都扫视了一遍,当他目光停在阿诺尔脸上时,并没有像看其他人一样移开目光,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阿诺尔,这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年轻人显得很与众不同,他脸上的一丝忧虑并不是对比赛,倒更像是思索乐谱时遇到了难题。这个年龄这个时候不担心比赛反而在研究乐谱,阿诺尔已经完全引起了老者的兴趣,老者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的表情很放心,似乎已经知道了比赛结果。
    在阿诺尔放空的时间,排在他前面的选手已经陆续进入比赛场地,第四十二号选手已经起身准备进场了,阿诺尔也拿出短笛,两手不断地摩擦着笛身,这场比赛他要演奏一首柔和的曲子,让短笛维持在接近人体体温的温度会让声音柔和一些。阿诺尔起初也没想到这种金属还有这种作用,试验了之后才发现,演奏一些凄美的曲子让短笛温度下降一些,声音会格外的清亮,温度高一些吹出的声音又会柔和很多。
    周围的人见阿诺尔拿出一支短笛,不由得有些惊讶以及好笑,短笛虽然也是乐器,但也只算是入门级的乐器,用这个参赛未免有些太儿戏了吧,要知道莫扎特城居民的孩子在三四岁的玩具大多就是短笛之类的乐器!
    阿诺尔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专心地给短笛升温,此时在他眼里只有手中的短笛,外界的干扰完全不会影响到他。
    听到有人喊四十三号,阿诺尔缓缓起身,朝比赛场地走去。
    “是阿诺尔!阿诺尔要开始比赛了!”希德嘉激动地摇着肖邦的手臂,肖邦也很看中阿诺尔的比赛,前面的人演奏时他大多只在每个比赛场停留半分钟。
    因为这次参赛人员中有肖邦的女儿,为了避嫌肖邦并没有成为评判人员,再加上黑衣人的威胁,肖邦干脆来到观众席,一边欣赏比赛一边留意观众席上的动静。
    不过轮到阿诺尔的比赛,偷懒十分钟影响应该不大吧,肖邦很随意地把工作扔到了脑后,专心等待着阿诺尔的表演。
    阿诺尔来到比赛场中央,朝几位评委点头示意,然后将短笛放在嘴边,一个悠长的音符在比赛场中飘荡。
    阿诺尔带着短笛进场时,评委们的表情很明显露出一丝诧异,没想到有人会带着这种“玩具”来比赛,不过出于身份并没有做声,虽然有几名评委很想提醒他要不要换一样乐器,这个乐器想获得高分真的很难。
    希德嘉和肖邦也发现了评委们的小表情,希德嘉紧张地攥着肖邦的胳膊,把肖邦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眼睛不眨地盯着场地。
    “父亲快看快看!评委们的表情变了!”希德嘉惊喜地叫道,肖邦也长大嘴巴,但并没有叫出声来,如果他低下头看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他的手臂已经青了一大块,但即使这样他都没有把眼睛从比赛场上离开。
    阿诺尔刚进场的时候,评委们很明显不看好他,现在呢?肖邦得意的想大笑三声,让你们小看自己的女婿,看看你们现在的表情!要是没有眼皮挡着你们的眼球都会挤出来!
    阿诺尔所在的场地,评委们几乎是共用了一张脸——先是不可思议的震惊,然后震惊逐渐被祥和代替,最后每位评委都闭上了眼睛,一脸的享受。
    这种音乐真的能让人放松到连手指都不想抬的程度,相信这种音乐能持续一天的话,他们会连饭都不想吃,最好有一张床,这样他们能躺到天荒地老,什么时候音乐结束他们才能睁开眼睛。
    有的音乐听了能让人放松,很轻易的进入梦乡,但评委们发现四十三号的音乐让人睡不着觉,即使睡意昏沉,但却硬是不肯进入睡眠,因为一旦进入睡眠便听不到这音乐了,只有坚持着清醒的头脑,以便把每一个音符都收进耳朵里。
    在座的评委们每一个都是音乐大师,阅历不用说自然是极其丰富的,但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听到阿诺尔的音乐,他们竟然无法在脑海中想象音乐中的场景!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他们自信地确信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旋律他们都听过,但这曲子的旋律却能影响他们的想象力,让他们只能跟着乐曲走,让乐曲带着他们去到乐曲所表现出的世界。
    其实每个评委都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评判的资格,从他们不能客观的分析乐曲的时候开始,他们就没有资格去评判了,现在他们只能在乐曲的洪流中跌宕起伏,洪流要转弯,他们跟着转弯,洪流遇到断层,他们跟着掉落下去,他们已经失去自拔的能力了。
    直到洪流走到尽头,汇入一片寂静的湖泊中,湖泊的泉水干涸,他们才从湖底走上来,回到现实的世界。
    睁开眼睛时,阿诺尔站在场中央,手中握着短笛等待着评委们的评判。
    评委们的视线最先聚焦在阿诺尔手中的短笛上,他们还是不愿相信这个“玩具”就是洪流的源头,随后才把目光上移,看着阿诺尔年轻的脸,每个人的心里同时叹了口气,有惊艳,有感慨,有解脱。
    “能告诉我们它的名字吗?”一名女性评判问道。
    “螺旋的河。”阿诺尔道。
    每位评委的心里又同时叹了口气,这个名字,真的太准确了,不愧是乐曲的演奏者,还是他对这曲子理解的深啊。
    忽然所有人大脑一震,其中一名评委问出了他们想的共同的问题:“这首曲子,是你自己写的,还是演奏他人的作曲?”
    阿诺尔点点头,没有说话,但评委们已经得到了答案,他点头,是因为他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是在羞辱他!所以他用点头来代替回答,这并不是自大,而是纯粹的自信!这是每个评委公认的!
    有实力的自大就是自信,没有实力的自信才是自大!
    很明显阿诺尔属于前者。
    评委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统一了答案。他们并没有给阿诺尔打分,他们自己没有资格给这首乐曲评分,最终评委们一致同意,破例让阿诺尔直接晋级,不必参与排名。
    阿诺尔还是很满意这个结果的,这首曲子可是他非常满意的曲子之一,在演奏时他并没有睁开眼睛看评委们的表情,不过演奏完时评委们还没有从湖底走上来,那时他们的表情让阿诺尔很满意。
    他不知道比赛场外面,此时观众席安静地仿佛成了一块墓地!更可怕的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呆滞的!如果能看到他们的脑海,就会发现他们此时还在那片平静地不起波澜的湖中,湖水才退了一半。
    他们毕竟不是评委,评委们因为他们评判的责任以及对音乐的超人般理解力,才能很快从湖泊中爬上来,但即使是这些音乐大师,也用了不短时间才从湖底走上来,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的音乐爱好者?
    当他们把魔法阵连接到阿诺尔的比赛场地时,他们便失去了连接其他场地的能力,他们只维持了魔力的输出,然后将所有意识全投进了水流中,跟着水流漂流。周围的人见旁边的人露出这种表情,看了一眼他连接的场地,好奇地连接进去,然后就掉进水流中出不来了。
    肖邦倒是很快恢复过来,尽管他已经知道阿诺尔在音乐方面有着不可比拟的天赋和才能,但这首曲子之后,肖邦发现他需要重新认识阿诺尔,这小子到底有多少还没有展露出来的?像这样的曲子他还有多少?要是说只有这一首肖邦是铁定不相信的,但如果真的有不少这样质量的乐曲,肖邦有些不敢想象一旦这些曲子公之于世会造成多大的轰动!
    希德嘉也恢复了清醒,脸上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在场的不少人对音乐的理解要在她之上,但还是没有她恢复得快,因为其他人是沉浸在音乐中,而希德嘉沉浸的对象则是阿诺尔本人,她的眼泪是激动的眼泪,眼泪中包含着对阿诺尔的自豪!
    第四十四号选手演奏完之后,人们才陆续清醒过来,随后寂静的墓地瞬间变成了喧哗的闹市,每一个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和周围的人在激动的说着四十三号选手,无疑阿诺尔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人们本以为这次比赛最大的看点是城主的女儿,去年的希德嘉和斯特拉迪瓦里给人们带来了很大的震撼,今年蓓沃芬相信也不会让人失望。
    但这个四十三号无疑是最黑的一匹黑马!黑到让人们能忽视光!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谈论他,尤其是评委们判别他直接晋级,而且这一举动没有任何人反对,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有的人甚至觉得他可以直接进入第三场比赛。
    有了阿诺尔艳惊四座的表演,其他人的演奏顿时失色不少,尤其是那几个从湖底爬出来的裁判,因为阿诺尔的影响让他们在之后的评判中少给了不少分,直到快结束时才逐渐缓过来。
    演奏结束后参赛者并不能离开,需要等全部人员演奏结束等待结果,不过阿诺尔是个例外,和评委们打了个招呼便悠闲地离开了准备室。准备室的一众人像在看一个傻瓜一样看着他离开,在他们的印象里只有彻底放弃比赛的人才会不等待结果出来先行离场。
    只有那名华发老者看着阿诺尔的背影,眉宇间挤满了疑惑,他自信应该不会看错人的,这十分钟时间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怪老者纳闷,这么多年来像今天阿诺尔这样不参加排名直接晋级的只有这一例,谁能想到这有直接晋级这一说?
    阿诺尔离开准备室时,观众席的观众们还没有恢复过来,除了场外的守卫士兵,竟没有人注意有一名参赛者离开了比赛场!
    赛前已经和肖邦希德嘉说好,他们注意黑衣人的演奏,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演奏中找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有些无所事事的阿诺尔溜达出了音乐喷泉广场,到比赛结束还有好几个小时,这段时间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之前的演奏他发现其中一段旋律可以改的更好一些,他要去试验一下。
    当肖邦和希德嘉恢复过来时,全然没有注意到阿诺尔已经离开了广场,准备室里面他们是看不到的。
    等比赛结束,弦月已经高挂在天空,广场上被魔晶灯渲染的犹如白昼,螺旋通道外围也围了一圈魔晶灯,宛如一条绚丽光带向着天空盘旋,极具美感。
    莫扎特城的人们不仅在音乐方面有所建树,所有和美相关的事物都是他们感兴趣的,能生活在这样的城市不得不说是一种享受。
    宣布比赛结果时,每个人都睁大眼睛想找出广场中的那个演奏“螺旋的河”的眼睛青年,但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让人们遗憾不已。
    宣布完结果,蓓沃芬毫不意外地晋级到第二场比赛,亚格也幸运晋级,不过他真的是“幸运”晋级,因为他的成绩排在了第八十九位,自信心爆棚的他把这个成绩归为今天发挥有些失常,明天的比赛他一定会力压全场的!
    阿诺尔在宣布结果时偷偷溜上了观众席,找到了肖邦和希德嘉,当希德嘉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好奇地扭过头来,看到阿诺尔的笑脸时,惊叫一声投进了阿诺尔的怀抱。
    肖邦笑着看着抱在一起的年轻男女,眼里毫不掩饰对阿诺尔的欣赏,这小子不仅在音乐上是个天才,生活上也是细心的很,现在的他已经摘掉了眼镜,把头发抓乱换了一身衣服,没有人能认出他就是那个黑得吸光的黑马。
    宣布结果时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当第九十九名晋级者的名字说出时,剩下的所有参赛者都在等待着宣布最后一名晋级者的名字,结果却见评委淡定地合上名单,转身离开了……
    于是集体性呆滞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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