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力合作彻底搞定二管事的势力后,游侠儿、逃亡者、大哈拉、独眼狼族、大刀、淹不死几却在派谁去向主上报告这个小问题上起了异议,讨论时大伙纷争不断。
    眼下主上身边没几个角色,真是露脸的好机会啊。
    谁没点私心,谁不想让自己的得力干将或者盟友在主上面前露露脸。
    最后逃亡者见争执不下就说要不这样,这回主上过来,见到那个绿洲似乎蛮上眼的,叫他去报个讯吧。
    性格有点桀骜的绿洲是德康亲自点的将,帮着独眼狼族维护新投靠的西部小崽子,只和独眼狼族搭档不到一个昼夜,不属于任何一方。
    对于这个提议独眼狼族第一个跳出来赞成,好歹在自己手下干过,多少有点儿香火情份,找机会联络联络,拉拢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游侠儿也不反对,怎么着也是西部群落的一份子,还怕找不到关系?
    逃亡者、独眼狼族、游侠儿三个角色一致通过,大哈拉独木难支,只能捏着鼻子默认。
    至于大刀和淹不死,见老资格的头领都通过了,哪敢胡搅蛮缠。
    没想到美差落到了绿洲头上,把其他小崽子羡慕得恨不得用眼光灭了他,绿洲才不在乎,屁颠屁颠上路了。
    小顾在外面兜了两天回来了,他一路拜访沿途的牧民,在他们的指点下还真找到了狼群出没的痕迹,他用手机拍下凌乱的足印和狼族粪便作为证据,并且纪录了大概的位置。
    局里经费不宽裕,没有给保护站配备专业的照相设备,手机拍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好歹能辨认。
    回到站里小顾首先打电话向生病在家的老站长汇报工作,然后又打电话到局里,把拍到的情况报告上去,接电话的主管科长喜出望外,表扬了几句让小顾赶紧把资料传过去。
    传完资料小顾想起出发前发到网上去咨询的图片,顺手打开贴吧看看有没有大神回复指点。
    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
    帖子下面有十来条留言,有的说一眼假、有的说是新货、有的说你想骗人也得做点旧上去、有的说这年头想发财想疯了;只有两条留言,看着顺眼些,一个说东西不错,还有一个说粗看有一眼,楼主能不能重拍一下,发高清图给大家欣赏。
    让小顾目瞪口呆的是十几条私信,全都是问他电话地址的,有个角色竟然急吼吼地说想马上和小顾见一面,当面看看东西谈谈价格。
    小顾愣了一阵叫来老陈,让他帮着参谋。
    老陈点着鼠标一层一层看完留言,脸色有点涨红,这帮小样,和自己老同学一个样,他耐着性子再看私信,这一看,老陈也糊涂了。
    事情明显不对劲嘛!
    这东西真是宝贝还是遇上了骗子?
    怎么这留言和私信的意思几乎截然相反。
    老陈和小顾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那个说粗看有一眼的吧友靠谱点,决定留言问问他,只是这吧友的网名实在有点不靠谱——井上那片天。
    ‘请您能否说的具体点,万分感谢!’小顾打了上去。
    没想到那吧友正在线上,立刻给了回音:‘你是北方的吧。’
    小顾和老陈看了井上那片天的回话不由得面面相觑,这啥人啊,怎么知道的?
    ‘是的。你咋知道的?’
    ‘懂点古玩的都知道。嘿嘿。’
    意思是看了那几张图片就知道我们是北方的,小顾和老陈觉得这吧友有点水平,决定继续讨教。
    其实这只是一个基本常识,金银铜铁这类东西,要不是在北方非常干燥的地方,哪能保持得比新的看上去还新,就说那顶级国宝越王勾践剑,也还不得整整容出来亮相。
    瓷器则不然,南方各地陆续出土了各种如新一般的器物,比如杭州城建出土的无数顶级龙泉窑瓷片,那釉水温润如玉,简直和刚出窑那会没啥分别。
    ‘这铃铛和剑真是文物?’
    ‘嗯。’
    ‘您能说说是啥时候的吗?谢谢!’
    ‘这东西从没见过,市场上也不曾听说过,具体的年份不好说。’
    ‘没见过、没听说过。这家伙是不是逗我们。’小顾和老陈同时心里嘀咕起来。
    这话外行听起来玄乎,其实行内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的东西,即便从没见过,可是一看就觉得上眼、养眼,有一种很舒服或者很惊艳的感觉;假的臆造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别扭,基本上一眼看穿。
    “再问问,他觉得大概是啥时候的?不然也是个骗子。”老陈发话。
    ‘您能说说大概的年代吗?’
    井上那片天沉默了一会才回话:‘老朱的子孙是没有这东西的,大概的年代区间在宋辽金元。’
    小顾和老陈看得目瞪口呆,老朱应该是明代的朱元璋吧,天啊!明代以前的文物,小母狼带来的竟然是近千年的文物,这简直不可思议。
    最后井上那片天又打了一行字:‘宝剑很特别,好好保存吧。最好请附近知名的专家看看。’
    这把宝剑用的是大马士革刀的材料和工艺,虽然宝剑的式样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可材料和制作工艺摆在那里,这样的锻造,绝对是顶级中的顶级货色。
    ‘可是,明明应该是把大马士革宝刀,怎么会变成一把宝剑呢?’坐在电脑前的井上那片天百思不得其解。
    他隐隐有一种直觉:这把宝剑来历非凡。
    ‘难怪吧里大小神一个个沉默不语。’
    想了想井上那片天又打了一行字:‘朋友。如有说法,请告知一声,’
    “老陈。那两个图案我没有发上去,要不要请他看看。”看了井上那片天的回话,小顾扭头问老陈。
    老陈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了想说:“算了,还是请我老同学来看看再说吧。”
    他拿起手机再次拨打老同学的电话,一问才知道老同学刚刚回到市里,笑问他这般猴急是不是酒虫发作了,老陈语气坚决、态度诚恳,要老同学无论如何尽快赶过来看一看。
    “你还真有东西?”老同学在电话那头也不开玩笑了。
    “老同学。我还会骗你不成,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老同学算了算,明天得向站里汇报工作,答应后天过来看老陈,听完老同学的保证,老陈总算松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小顾问。
    “等吧。。。”
    小顾一脸兴奋地看着老陈:“老陈。你说这金铃铛和宝剑会不会真是个宝贝?”
    “看他那说法,似乎这东西不一般。”老陈点点头。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第二天临近中午,老陈的老同学真的拎了一瓶好酒过来了,这天没有牧民前来打搅,站里比较清静,老陈赶紧迎上去泡茶招待老同学。
    中学那会老陈和他在一个班一个宿舍,算是关系比较好的哥们,工作了尽管见面不多,但一直都有联系。
    老同学见上完茶老陈想要出去,见多识广的他哪会不知道老陈的心思,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说:“老同学。这人都来了你还急个啥,咱俩喝完酒再看东西。”
    眼下文玩比较火爆,可是绝大多数老百姓拿出来的东西,不是没啥收藏价值的就是赝品居多,尤其是那些啥也不懂盲目跟风入行的角色,不用看,拿出来的十有八九都是假货。
    老同学以为老陈也是头脑发热冲进来搞收藏,照他的经验这事可真玄乎,要是一看之下投资泡汤,老同学怕连老酒都喝不成,还是喝完再看东西稳妥些。
    老陈拗不过老同学,只好耐着性子叫小顾摆上从镇子里搞来的下酒菜,和老同学你一杯我一杯干起来,酒喝到一大半,这老哥俩的话盒子完全打开了。
    “我说老同学,咱俩啥关系嘛,你搞收藏怎么不就来问问我呢,好歹老同学是干这一行的,怎么着也能帮你把把关不是?”老同学搂着老陈的肩膀大声说。
    “老同学。我哪有钱搞收藏这玩意。”老陈大着舌头说。
    老同学拎着老陈的耳朵说:“现在知道怕啦,该不会辛辛苦苦赞点钱全砸进去了?”
    “没搞收藏啊,我又不懂,哪像你。”
    “没搞收藏你叫我来看啥?要喝老酒还不是一句话,我说陈锋,你变咯。。。”老同学有点不开心。
    虽然酒有点儿喝高了,可老陈一听老同学有点儿误会,赶忙解释:“老同学。真有两个东西请你看看。”
    “真的?”
    老陈使劲点点头。
    “拿出来看看。”
    一旁小顾早就准备好了,他见老陈和老同学都有点儿喝高了,不敢把宝剑拿出来,先递上金铃铛。
    老同学打了个饱嗝随手接住瞄了一眼,感觉不对劲推了推眼镜仔细一看,整个人竟然愣住了,保持着伸手接竟铃铛的姿势一动不动。
    老陈奇怪地看了老同学一眼,觉得有点不对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老同学,咋啦?”
    “这东西你哪得来的?”老同学咽了一口口水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
    “不知道。”老陈揉揉脸颊。
    “不知道?”老同学一把抓住他:“老实交代,不许瞒我。”
    “老同学。真不知道是哪来的。”老陈拉着老同学坐下,把小母狼那件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说给他听。
    “竟然有这样的事,难怪那天你的语气很奇怪,我还以为你酒虫上来了呢。”老同学自嘲地一笑。
    ‘你现在的语气和表情更加奇怪。’小顾对老陈使了个颜色。
    老陈点点头说:“老同学,你大惊小怪的,这东西到底是咋回事?”
    “看我弄的。”
    老同学嘀咕一句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块纯棉小垫子,小心地把金铃铛放在上面,又取出一副白手套带上,再次仔仔细细看起来。
    见到老同学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小顾和老陈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老同学在看什么,好一阵了,就是不见他抬起头。
    “我说老同学,你倒是给句话啊。”
    “在站里呆了二十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得好好看个够。”老同学叹了一句。
    老陈听了一愣:“啥意思?”
    老同学眯着眼睛想了想开口说缘由。
    这种铃铛是萨满教的东西,一般都是在占卜祈祷做法时穿戴在身上的,不过常见的都是铜铁做的铃铛,银铃铛已经十分罕见,这金铃铛连听都没听说过。
    还有这铃铛上面的线条,一般人是看不懂的,只有对古萨满有点了解的专业人士才知道。
    “是啥含义?”这回小顾忍不住开口问。
    “我这次去省城开会,住同一间房的老谢是个萨满迷,他给我看了一些资料,我才知道这个线条的含义是招魂,没错,就是这样的线条。”老同学肯定地说。
    “你的意思是???”老陈听出点名堂了。
    做工如此精致的金铃铛,可不是普通巫师能用的,问题在于这个金铃铛除了被狼爪划过几道痕迹外,看上去比新的还要新,内外看得到的地方,表面上的一层金霜都在。
    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很可能不是用来占卜做法的。
    “那用来干嘛的?”小顾和老陈同时问。
    “特意安放在坟墓里面,规格很高很高的坟墓。”老同学的声音空空洞洞的。
    “这么说小母狼进入了一个古墓,还遇上了盗墓贼?”小顾点点头小声说。
    老陈和老同学奇怪地看了看小顾,觉得他的推测似乎有点道理。
    接下来老陈问起最为关心的年代问题,老同学的说法是至少明代以前,老陈觉得很神奇,就问他咋看出来的。
    老同学说同一件东西,不同年代的制作工艺和手法会有差别,形状也就各不相同,因此对于文玩考古专家来说,熟悉的东西,一眼就能知道具体的年份。
    这个年份指的是某位皇帝在位的那些年。
    不同的朝代,不同的皇帝,器物会体现出不一样的时代和艺术风格。
    ‘至少到元代啊。’小顾觉得这事真的有点不可思议。
    “还有一把剑,要不要看看。”他问老同学。
    “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老同学盯着金铃铛不肯转移视线,语气竟然是可有可无。
    小顾也许猜得没错,一匹迷路的小母狼误打误撞闯进了盗墓贼挖掘的古坟,被人类给刺了一剑后负伤带着宝剑逃了出来,迷糊中老同学也这般想。
    他忽略了一点,这里的大汉个个使刀子,只有广场舞大妈才舞剑。
    趁着小顾去拿宝剑的当口,老同学压低声音对老陈说:“陈锋。你这个东西可以进省博物馆啊。”
    “啊。。。”老陈喊了出来。
    省博物馆里件件都是宝贝啊,这金铃铛竟然能挤身进去,这样的结果大大超乎老陈的预料。
    很快小顾把宝剑给取来了,放在桌上解开包着的一件破衣裳,老同学张嘴满脸震惊地盯着宝剑,嘴巴里喃喃自语:“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
    “老同学。你别骗我,这真是刺在小母狼身上的宝剑?”老同学突然双手紧紧抓住老陈的肩膀盯着他大声问。
    “骗你干啥,怎么啦?”
    “这是大马士革顶级宝刀啊,怎么会变成一把宝剑了呢,应该是明代以前的式样,不过这种式样的宝剑我从来没有见过。”老同学几乎是叫了出来。
    ‘又是明代以前,这不是盗墓贼刺的小母狼?’小顾和老陈对看一眼,发觉同事的眼神与平常很不一样。
    “什么是大马士革刀?”小顾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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