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启五年九月二十,这一天是黄胜值得庆贺的一天。因为这一天黄胜实际控制下的学生军第一份战功封赏下来了。大明朝办事效率从来没有如此快过。这是由于黄胜名气太大,关系网太复杂,帮他说话的官员、勋贵太多。连太监们都众口一词对黄家赞不绝口。
    兵部尚书盛万年大人顺水推舟了,他也很想报答黄胜为自己儿子报仇雪恨的恩情,而且人老成精的盛大人认为黄胜前途不可限量,此时和他结个善缘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大明朝今非昔比,辽东糜烂,地方上也不太平,阉党又一手遮天实在是多事之秋呀!
    有了南京兵部尚书的关照,黄胜麾下的封赏标准就高不就低。那些办事的官员都得到了黄胜给的好处更加锦上添花,操江提督徐弘基老公爷当然举双手赞成南京兵部对黄胜门下学生军的封赏了。
    黄胜拿到了一个千户,四个试千户以及七个百户的官位。总旗现在根本就不是个事儿了,自己可以直接任命,然后到操江提督那里报备,最后走个过场就可以了。黄胜在南京就是等待这个封赏的,现在到手了一刻都不想在南京浪费时间了,正好包猛子、何水生和田有田他们把船队带来了,原本是准备来把最新加入的那些弓马娴熟的学生军和他们的家眷接去扬州的。
    黄胜决定随船回扬州,临走前把南京所有的高级管理人员找来开会。大舞台会议室莺莺燕燕一大群,只有黄胜和王遥是爷们儿。会上黄胜要求王遥、孟丽娘留下一段时日,王遥知道南京‘天上人间’的运行还没有步入正轨,需要人打理,孟丽娘事情太多,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和她表哥曹化淳加深感情。人就是这么回事,经常见面说话就会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所以要确保孟丽娘有足够的时间和曹化淳交流。
    但是王遥不放心黄胜和黄奕两人,他怕黄胜两人抛下他偷偷溜去觉华岛抢粮不带上他。王遥道:“黄胜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撇开我自己去辽东打建奴对不对?我不干!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王遥话一出口会议室随即落针可闻了。
    孟丽娘泪光盈盈的望着黄胜,心里说不出的苦楚,该来的终究会来,官人所有的准备就是为了打建奴,劝他不去是不可能的,我该怎么才能够让官人平平安安回家呢?柔儿和朵儿脸色煞白身体都不由得发抖,她们母女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陆丽韵她们四位才女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看着黄胜,先生真是好男儿,他已经如此富贵还不忘国事真是我辈楷模。
    最感到不可思议和震惊的是黄胜的私人秘书何湘了。她万万没想到大人竟然准备自己主动去攻击建奴,他也太勇敢了,他连马都不会骑,怎么去打建奴呀!其精神值得鼓励,其行为有待商榷,我是她的私人秘书,有提醒他量力而行的责任。
    黄胜郁闷了,这个王遥怎么还是这么没分寸呀!这一种事情能在公共场合说吗?黄胜恶狠狠的盯着王遥道:“王遥,起立,随我到后面来,其他人原地待命。”黄胜大步流星到后面小会议室去了。王遥在公开场合可不敢和黄胜耍小脾气,他知道黄胜的权威太重要了,自己想学都学不上,这个时代的统治全靠领导者的个人魅力和权威。
    王遥乖乖地随黄胜来到了小会议室,刚刚进门黄胜就把门“砰!”一声摔上了。然后黄胜就愤怒的咆哮起来,他道:“王遥你没有长脑子呀?不知道保密吗?这是军事行动最高机密懂不懂?你竟然搞得尽人皆知!你干脆告诉大家我们是去觉华岛好了,然后野猪皮在那里埋伏把我们一个个都剁了你就称心了?”
    王遥开始还不以为意,听黄胜把话说完了,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好黄胜把自己叫进小会议室来了,不然自己还真有可能竹筒倒豆子把这些话全都撂在会场了。
    黄胜是真的暴怒了,继续对王遥吼道:“还让带着你,带着你有什么用?万一你做出个什么蠢事来,我们上千人都会被你害死的!……”
    “哇、哇、哇……”王遥大哭起来,这一次不是委屈的哭,是恨自己没出息。“对不起!对不起!老公……嗯、嗯、嗯……”王遥哭得更加伤心了。黄胜蓦然听见王遥叫自己“老公”颓然坐下了。王遥的声音没有变,黄胜感觉如同时光倒流了,一下子没有了脾气。以前二十几年,两人吵架都不曾听见过王遥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今天他是怎么了。
    黄胜的心不由得一疼,赶紧来到王遥身边坐下柔声道:“怎么了?我难道说错什么了?我也是怕一时失足成千古恨呀!战场可不是过家家,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在你我一念之间呀!”
    王遥扑到黄胜的肩头大声哭泣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要什么三次机会,我们只要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都一起和建奴干仗,要不一起战死,要不一起战胜,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嘛!”黄胜赶紧把眼睛闭上了,脑海里拼命在想自己爱人王瑶儿的样子。黄胜实在不习惯一个可能比他还高的男人和自己搂在一起。
    这时门被推开了,原来是蕊儿看见先生脸色不善,把自己相公单独叫进了后面的小会议室。她有些担心,就拉着孟丽娘随在不远处,听见里面传来黄胜的吼声和王遥的哭泣声,孟丽娘和蕊儿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随后王遥的哭声越来越大蕊儿实在受不了了,忍耐不住闯了进来,孟丽娘也不放心,她随后也跟着进来了。
    当她们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蕊儿只见自己的相公王遥正如同一个小姑娘般,正在先生怀里撒娇呢。孟丽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黄胜,唉!官人也太放纵些个。她倒是不以为意,大明朝的大户人家玩娈童的多了去了。后面还有一人也看到了,她就是私人秘书何湘,刚刚在何湘心里竖立的勇士形象又瞬间崩塌了。这个大人真是恶心,唉!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了。
    黄胜感觉不妙对王遥道:“这一次又被你害惨了,你看看她们的眼神,唉!”
    黄胜也不解释往外就走,继续去开会了。王遥醒悟过来了,看见孟丽娘和何湘也要回会场,连忙把她们叫住了,他拉过蕊儿,对三个美女道:“我和先生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亲如兄弟,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兄弟情谊,你们不要瞎想。”
    何湘红着脸不说话,孟丽娘眨眨眼笑道:“我们醒得,我们没有瞎想。”王遥急了,这是搪塞我嘛!明明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他拉着蕊儿的手道:“她们不信,相公与你相处这么久,相公是什么样人蕊儿难道你还不了解吗?”
    蕊儿想着王遥和她如胶似漆的过往,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我信相公,更加信先生,你们都是大英雄!”王遥大为感动把蕊儿搂在怀里亲了又亲道:“总算没有白疼你呀!我的乖蕊儿!”
    孟丽娘这一次枉做小人了,有些不好意思岔开话题道:“官人怎么发那么大的火呀?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呢!”
    王遥难得的坦然承认错误了,他道:“是我不好,大嘴巴乱说话,先生骂我是应该的。咱们以后都要注意,学生军的行动是一级机密,万一被建奴细作探听了去,预先设下埋伏,咱们先生十有**就会殉国了。”
    孟丽娘、何湘、蕊儿一下子就把俏脸吓白了,三人都赶忙点头。黄胜这时在安排留守南京‘天上人间’的管理人员,他任命韩丽华为‘大舞台’经理,张丽秋为‘天上人间’经理,她们两人已经跟了黄胜一年多了,又在黄家当了几个月教习,耳濡目染对黄胜的管理办法和一贯作风相当了解,让她们以后负责南京的事务黄胜放心。因为她们有才华而且对黄胜是忠心耿耿,她们实际上又是黄胜的奴婢,其实是没有人身自由的。陆丽韵和方丽莉,黄胜还要她们教学生军学习并且培养教师呢。
    这时王遥几个也回来了,黄胜立刻要求王遥在一个月内完善规章制度和员工考核标准,把所有的工作移交各位经理,然后等自己来南京和他汇合。王遥知道黄胜不会抛下他去辽东了,高高兴兴答应了。黄胜又向孟丽娘看去,孟丽娘显然不想留在南京,想陪着自己的官人。黄胜让她到自己身边来,轻轻握住她的柔荑道:“丽娘,你最最懂事了,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你现在留在南京要办的事情太重要了,无人可以替代。”
    孟丽娘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声音哑哑道:“奴家醒得,奴家会把事情做好的,官人你不要忘了奴家……”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了。黄胜也有些伤离别的感觉,心情有些糟,他挥了挥手让大家散会。人群刚刚散去,孟丽娘就哭倒在黄胜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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