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教授坐在了椅子上,流火走到了床边,她坐在刚才景萝做过的位置上,看着小女孩,狄玄野发现她悄悄地动了下徽章,不是调查科的人很难发现那轻微的举动,随着情绪安抚装置的启动,小女孩的眼光渐渐的稳定清澈起来,不再那么发抖了。
    流火轻声问:“佳佳,你的名字是叫佳佳对吗?”
    小女孩点点头。
    流火接着问道:“你上小学了吗?佳佳?”
    佳佳的声音脆脆的,非常好听,:“刚上一年级。”
    “好的佳佳,你是个聪明的乖孩子,你愿意告诉姐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流火的声音简直温柔得不像是她的。
    佳佳的大眼睛中水光流转:“姐姐,他们不是好人!”
    流火问:“他们是谁?谁不是好人?”
    佳佳说:“龙龙的哥哥是坏人,他的爸爸妈妈都是坏人,他们一直欺负我……”
    谁是龙龙?”流火追问。
    景萝在旁边补充了一句:“那个死了的小男孩,和佳佳是一个小学的,佳佳念一年级,龙龙念二年级。”
    流火又问了一些问题,狄玄野渐渐地听出来了一些端倪:佳佳父母离婚之后,她和爸爸住在2201,爷爷奶奶都身体不好,也在外地和叔叔住在一起,没法照顾她。她和龙龙是邻居又是好朋友又在一个小学读书,所以两家关系很好,来往很多,佳佳爸爸经常把女儿寄放在龙龙家。但是佳佳的朋友说龙龙家人对她不好,她几次说不想去龙龙家,父亲也不允许……
    这些话前后颠倒,条理也并不清晰,但是佳佳反复提到一个“朋友”,引起了谭教授的注意,谭教授问道:“佳佳,你的朋友在哪里?”
    佳佳摇摇头:“我找不到朋友,只有他们来找我才行。”
    流火又问了一些问题,发现佳佳翻来覆去,说的话都差不多,再也问不出什么新的了。这时候有人敲门进来,说是法医有一些新发现,请谭教授他们过去。
    到了法医那里,他们看到了死者的全部尸体,狄玄野一个一个看过去,都是一击毙命,伤口除了那个在客厅的大男孩之外,都是在胸前,按照法医的说法,他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杀人手法,所以的人都死于同一把刀,但有时候好像罪犯非常的强壮,但对待小孩子的时候,又很羸弱。
    “除非有一种原因能够解释”,法医说:“那把刀子是自己飞起来杀人的。”
    “不错,和我推测的差不多。”谭教授回答。
    法医更困惑了:“但那是不可能的。”
    “确实不可能”,谭教授点了点头,把尸体一一拍照,然后谭教授站了起来:“我们得再和佳佳谈一谈。”
    谭教授三个人进去的时候,佳佳正在用电视点播看电影,到底是小孩子,虽然当时面对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得不轻,但不到十个小时,已经在津津有味的随着电影又是点头,又是拍手了。卧室只留下景萝陪她,客厅里有两个男警。
    景萝看狄玄野进来,神色有些复杂,她似乎有话想和狄玄野说,但是又忍住了只是默默站在了卧室门口。狄玄野心里想,如果景萝知道了自己是调查科的人,也许就会怀疑古董店和顾准,虽然景萝是一个警察,但是也许还会带来麻烦,所以不管怎么样,他还是需要和景萝解释一下,于是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把微信二维码打开,递给了景萝,景萝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加了狄玄野的微信。
    狄玄野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暂时解决了景萝的问题,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小女孩的身上。流火正在和佳佳看似闲聊,但每一句话都有目的。
    佳佳看的是《哈利波特》,正是最后一集,当哈利波特喊出“呼神护卫”的时候,佳佳也兴奋的跟着喊了一声。
    流火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佳佳喜欢哈利波特?”
    佳佳眼睛不离开电视,嘴里回答:“是啊,姐姐不喜欢吗?”
    流火说:“我也喜欢,不过我更喜欢火影。”
    “姐姐就很像火影,你的头发好漂亮”,佳佳开心的回答:“火影我也爱看,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哈利波特,因为我和他们一样,你们麻瓜不懂得的。”
    流火笑着打趣道:“那你是纯血巫师吗?”
    佳佳回头看着流火,认真的摇了摇头:“不,姐姐,我是混血公主。”
    听到“混血公主”这个说法,狄玄野莫名觉得心中一震,他和谭教授对视了一眼,佳佳和一般的天真的小姑娘并不相同,她的心里隐藏着秘密。流火虽然能感知到佳佳的一些情绪,但仍然无法准确推断出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只能和她继续闲聊:“佳佳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啊?”
    “当然是妈妈”,说完这句话佳佳似乎不太开心:“可是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流火接着问道:“佳佳有多久没见到妈妈了呢?”
    佳佳眼泪流出来了:“我刚上幼儿园,妈妈就走了。”
    “佳佳说龙龙欺负你,是这样吗?”
    佳佳哇的一声哭出来:“上个月龙龙的哥哥说要跟我结婚,可是我的朋友说结婚不是好事情,我要告诉爸爸,可是龙龙他们骗爸爸说我是在和龙龙玩游戏,龙也说我骗人……。”
    “……”流火沉默了一下,然后接着问:“但是这一次爸爸离开家,又把你送到了龙龙家里,是这样吗?”
    “嗯”,佳佳抽泣着说:“龙龙的哥哥又要和我结婚,我不同意,就哭了,结果龙龙的妈妈还说我冤枉他……他们都不相信我,连爸爸都不相信我,只有我的朋友相信我,因为他们什么都知道!”
    大家都有点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龙龙的哥哥档案大家已经看过,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子,初中因为打架被开除,进过少管所,档案记录非常不好。这样的一个男孩子试图对幼女佳佳“做点什么”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一家子极品居然都帮着隐瞒,而且,佳佳的爸爸也实在是太粗心了吧?
    但是,这仍然解释不了人是怎么被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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