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H) 作者:战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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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索性抱着孩子离开床铺,再亲亲小脸,轻声说出:“我们出去走一走?”

    清早,灰色的天未透亮。

    卫士看见狼王走出毡帐,带着失明的孩子骑上马匹,他们要叫人过来跟随。

    柴狼对他们说,在这附近逛逛,不要任何士兵跟着他。他让小不点坐前面,他一手握权杖,另一手收紧缰绳,斥喝马儿前行,离开营区。

    迎面而来寒风,小不点觉得冷,缩在披风里,两手又要忙着去抓马鞍,保持跨坐平衡。“现在是何时?”他在风声里头,询问背后的男人。

    “卯时。”柴狼回答,感到怀中人抖抖的,“很冷吗?”腾出手来解开自己的披风,盖在孩子身上。

    小不点一下子有了两件披风,不会冷啦,依靠狼王,很安心,他倾听马蹄有节奏的响声,马背律动,闻到多日没触到的清晨气息,使他舒坦,忘却在王帐里面的问题,全身感官随着骑马而张开。

    柴狼需要小不点的陪伴,不希望小不点涉入其他事情,只要像现在这样单纯的快乐啊。

    骑马过了一会,来到湖畔,他要马儿停止,眺望四周景色,想让小不点也能看见,于是他出声形容:“我们在黄鱼湖边,这儿的湖水清澈,以湖中盛产黄鱼而有名。”他带着小不点的手,指向左前方,“离这湖不远,有几座山,都长满了又高又大的树……”

    小不点听着狼王的话,想象周围的地理和景观。“我想下来走路。”说完,感到身后一轻,接着,狼王抱他下马。

    柴狼去牵小不点的手,小不点想摸湖水,他就带小不点过去,留心几个凹凸不平的大石块,拉着小手触碰水面……

    湖水寒冷,摸起来像结冰的雪,小不点蹲着玩水,搅出一个大涟漪,笑着缩回手。

    可爱的笑容也使得柴狼心情变好,跟着笑开来。

    风起,湖水波动,树木草丛发出窸窣细响……

    一直尾随军队,躲在暗处伺机杀掉柴狼的复仇者,他们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柴狼,看他同瞎眼小孩有说有笑,经过湖边,朝他们躲藏的山脚之处走过来,完全没有护卫,岂不是给他们捡到一个大好便宜?

    透过林木之间,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死去的家人太多,报仇的时间已经等待太久,他们早就等出了默契,纷纷拿起武器!

    留在湖边的马儿感受陌生的声音,紧张对着山处,嘶鸣跺蹄!

    柴狼瞥见马儿不安,直觉不对劲,警戒心起,两眼扫到山林,林间忽地射出一箭!?

    五个复仇者,看到柴狼拿权杖挡掉飞箭,急得再发射!

    紫眸映出更多的飞箭,“小心!”柴狼出声警告,把小不点拉到身后。

    第二次又射不中?绝不能让柴狼离开。复仇者抄家伙冲出林间,他们全力攻击柴狼!

    柴狼躲不了,用权杖阻挡攻击。

    “啊!”小不点失声惊叫,完全不懂发生什么,只听到有别人,大王叫他站在原地不要动?

    刹那间,小不点身在柴狼和陌生人当中,不得进退,害怕听到像是武器碰撞打斗的声音。

    “今天要为我西定郡的家人报仇!”攻击中,有人举刀,冲着柴狼发出怒吼:“畜牲死吧!”

    可恶——柴狼暗自大骂,为了顾及小不点,他无法施展全力,一个打五个,胜算太低,眼见一刀劈过来,危急底下,动念使唤权杖!

    挡下锋利,仍旧完好无缺的木杖散发黑烟,好似有生命,黑烟缠上握刀之人。

    握刀的人竟然无法再攻击,被诡异的黑烟缠住全身,像是夹在两面厚墙中间,不断被挤压、挤压,压得他没办法呼吸,甚至于邪门的压力挤碎体内所有脏器,剧烈痛苦逼他“哇啊啊啊——”惨叫出来!

    凄厉吼叫,骇得小不点两手堵住耳朵!

    其余四人目睹同伴七孔喷血,立刻倒下死亡,全都被鬼怪吓呆了。

    小不点也被倒在身上的沉重东西压得跌到地上,吓得拼命挣脱,两手摸到那东西有脸面,还有湿湿热热的,他才晓得是死人,手上沾的是……死人的血!

    柴狼忍耐动用权杖力量的不舒服感觉,提气纵身杀进四人里头。

    本该报仇的人,反而害怕柴狼气势,他们警觉不能如此,要重新攻击已经来不及,很快的就被一一突破,被权杖击毙!

    只存一人逃开权杖,为了保命,匆匆抓住瞎眼小孩。

    “放开他!”充满杀气的紫瞳,映出顶在孩子下巴的剑尖。

    不能报仇,最少要活着离开。男人打定主意,拿柴狼喜爱的孩子当作挡箭牌,没了单刀,还有护身用的匕首,他一面抓人后退,一面用匕首抵着瞎子,威胁柴狼:“你再过来,我立刻杀掉他!”

    “你,放开小不点。”

    “不要过来,否则这个瞎子不能活!”

    小不点怕得急喘,恐惧耳边的吼声,被陌生人拉扯后退。

    匕首使力,孩子嫩白肌肤破了皮,渗出鲜红——柴狼暴怒,激动情绪传到权杖!

    男人惊见刚才的黑烟又出现,这一次竟然缠住他的手,他根本不知它是怎么办到的?“哇啊——”痛到惨叫的当儿,手连着匕首一块被黑烟绞断,喷出鲜血。

    鲜血喷到脸上,再一次沾到血,小不点浑身震颤,呆站着,动不了,大口喘气的嘴巴也发不出声音,受到巨大惊吓!

    男人失去一只手,痛叫着,朝马匹的方向踉跄逃跑,跌跤了再爬起来,他按住断手,继续奔跑,眨眼之间,又撞到权杖,他瞪大双眼,看那权杖的主人长发舞动,是黑暗;扭曲狰狞的脸孔充满暴戾;一对愤怒的瞳眸染上红光,是地狱的颜色——

    “魔鬼!”

    柴狼挥杖击打,骂声顿时中断。

    男人被黑木权杖打倒在地上,又被匕首插中大腿,他痛得吼叫,不能再爬起来逃跑。

    杀猪似的悲惨吼叫,激起小不点的头发疼发涨,像是有手伸到脑海里面乱抓乱搅,搅出那些模糊不清、很不舒服的——记忆?

    豹族不能再依靠东林族人。

    乱哄哄的声音……都是谁的?

    我们会被柴狼杀掉……

    柴狼……大王?

    她死啦,别管你娘了,快点,孩子快逃啊!

    男的女的尖叫,塞住了小不点的耳朵,无法消失,擂鼓似的一声大过一声,震得脑袋快要爆裂!两只手拼命的堵着耳朵,“不要叫了……停止……不要再叫了……”只能用自己的声音去盖过脑海里的!

    柴狼不管旁的事物,只要对付伤害小不点的人。他挥杖击打倒在地面的人,“碰,碰,碰——”发出响声,就像棍子打在河边清洗的衣服,权杖不停的重击同一张脸孔,他冷眼直视对方从哀号着躲避,渐渐变成迟缓,然后到没有反应。

    天空浮云移动,日光透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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