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老头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猪。猪心领会神,一抬手,佛力从猪手中散开,弥漫在四周,把黄景他们包裹的严严实实。声音不会有丝毫的外散。
    “那时的我,和你……不,是和前世的你,也就是我的徒儿,孙悟空。还有你的两位师弟。我们从西天取经回来。”老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目光中流露着追忆。
    黄景打断了老头的话,他愣了一下,说道:“等下,你说的是取经……取经……难道你,你是传说中的那位圣僧!”
    老头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直在用佛力封锁周围的猪,没有说话。
    黄景呼吸急促起来:“那么说……传说就是真的了……真的有齐天大圣……那么说,这头猪是猪八戒?!”
    猪伸出猪蹄挠了挠鼻子,大鼻子几乎变形,脸上的肥肉撕扯着,极为惧人。他笑了一下,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难看。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居然世间还流传了老猪的故事。”
    八戒的笑容中没有喜悦,却充满了沧桑。眼神中,吐露的是经历漫长岁月的平淡和那一抹化不开的浓伤。
    “还是让师父继续说吧。”八戒低下头,肥头大耳下,遮盖了他不愿回忆往事的痛楚。
    黄景看着八戒良久,他的心在颤抖。传说他知道,可谓家喻户晓……可传说中,唐僧师徒四人应该已经取得了真经功德圆满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幅模样。
    传说中,唐僧乃是佛祖座下二弟子转世。经大唐王朝的唐王推荐,踏上了西行的路程。在路上,在大神通者的帮助下,收了三位弟子,一路上降妖除魔,最终取得了真经……而唐僧的大弟子,据说就是东胜神州的修为无上的妖魔,后来成了佛,被东胜神州广为供奉……传闻中还有,当年这位八戒,乃是天庭的天蓬元帅,因调戏月宫仙子而被贬下凡间,错投猪胎,后护送唐僧西天取经,功德圆满后伴随唐僧留在了西天……可如今该怎么解释……
    老头看着大惊失色的黄景,叹了口气,他心中的悲伤,又有谁能知道呢?
    “悟空,难道你真的在他的影响下,将过去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老头不再去想,他顿了一下,整理了下情绪,继续说道,:“当年我们师徒四人历经万险,跋山涉水,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取得了真经……要不是悟空,八戒,还有你的三师弟,我恐怕根本无力取得真经。在这一路上,我们的性格即使有众多的不和,可是最后,我们依旧克服了自己,也克服了困哪,我们成功了。他们三个成了我心爱的弟子。我也成了他们真心敬仰的师父……”
    “但是,我当时很是奇怪,为何西天取经之路如此艰难。一路上我一直在揣摩,猜测,为何会有这么多妖魔前来阻挠……而且每一个妖魔的背后,都有他们的主人的法宝……”
    “当时的我肉眼凡胎,我不得而知。”
    “当我功德圆满后,被他赐予了修为,我从一个普通人成为了天佛。我才看得清楚这世间的种种变化,我也才逐渐了解这枉为人知的隐秘。”
    “那是在我和八戒他们功德圆满后的第二十九年……我于南海珞珈山,想拜见观音,探讨一下佛学经典中我揣摩不通的地方。熟知,原本佛门重地的珞珈山,竟然空无一人。我等待许久,还是无人回应我。我慢慢走进了珞珈山,当我进去的时候,我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可是脑子中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我上了山,当我脚踏实地的踩在珞珈山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愚蠢,因为那时,我才注意到一个致命的事情。”
    “如果我能早一点有所堤防……”老头的眼睛渐渐湿润,“如果我能早一点堤防……就好了!”
    “师父……”八戒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不怪你师父,真的不怪你……”
    老头摸了摸八戒的大脑袋,眼角也略有湿润。即使再面目可憎,但在老头的眼中,八戒是自己的心爱的三位弟子之一,自己是他的师父!
    黄景已经彻彻底底的愣住了那里。他一动不动,他并非不能动,他只是突然感觉四周冰冷的温度在下降。他听了这些后,他迷茫的感觉自己的灵魂突然身处一个漩涡。他想要挣脱的同时,又极为渴望确认一些……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确认什么的东西。
    “然后呢?”黄景的声音沙哑了起来,“然后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用脏手抹了把脸,顿了一下,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淡,又带着一丝仇恨。
    “我进入了珞珈山,发现的是,珞珈山的守山大阵,根本完好无损!”
    “完好无损?”黄景忍不住惊呼了出来。他疑惑的看着老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嗯。“老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要知道,在珞珈山内部无人的情况下,珞珈山的守山大阵会自动开启。可是,为何当我进入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感觉到这大阵的存在……仿佛进入自家后院一般。而且,没有阵法主人的开启,为何当我进入后,这守山大阵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害……”
    “你是说……”黄景想了一下,他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让他不可思议的猜测。
    “你是说这是一个圈套!”黄景惊呼。
    “没错。”老头点了点头。皱巴巴的手从袖口中伸了出来,握住了黄景颤抖的手掌。很是温暖。“如果我能注意到这一点……或许你的两位师弟也就不会跟着我东躲西藏,你也就不会惨死转世了……”
    “我踏入了珞珈山,发现了这个问题。我想要离开,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似乎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上去,上去看看……我抬起脚步走了上去……我发现,观音和她的弟子,甚至连那只守山门神黑熊,全死了!”
    “观音菩萨……死了!!”黄景脑中如同被五雷轰顶,瞬间炸裂开来,脑海中一切都像一团浆糊。他已经有些蒙了。
    传说中,已经成了大神通的菩萨……就这么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黄景站立不稳,八戒连忙扶住了他。黄景猛地甩开八戒的手,猛地坐到在地。“菩萨死了……”
    不对!
    “你在骗我!”黄景好像抓住了黑暗中一丝的亮光,他暴怒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拳打向老头。拳头在距离老头三公分内却无法再打入一丝一毫。
    “你一定是在骗我!如果菩萨死了,那我们世人五百年来供奉的是谁!!”
    “是她的法相。”老头眼中的悲哀如同化不去的浓墨,扑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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