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辰赶到广场时,几十位修士已经到来,三三两两地在低声交谈。广场周围,还有修士陆续御剑而来,许辰眼里满是热切之意。许辰普通的相貌,寻到空位走进人群时,显得很不起眼。
    人群中,许辰想起那胖道士,不禁心有疑惑:“送我面谱,难道那人知道我要来此?”很快许辰否定了这想法,他是在炼化面谱之后才去丹楼报的名,那胖道士总不能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然那也太过玄乎。
    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许辰环顾看去,挖矿者中不仅有修士,还有体格壮硕的纯粹体修。广场边缘,一些好热闹之人,在驻足观看着。当不再有人加入到挖矿者的人群,时间悄然地已过去半个时辰。许辰谁都不认识,索性就在原地闭目养神。
    当人群的嘈杂声渐渐变小时,许辰睁开眼睛,只见从丹楼的方向,凌空飞来一人,正是身材清瘦,一身红袍的冯执事。看到冯执事,许辰很自然地想起石林的提醒,心中有了戒备。
    两三个呼吸过去,冯执事身形落地,现场变得鸦雀无声。金丹期修士的威严,不是许辰这些炼器层次的人能够挑战的。
    冯执事看向人群,甩了下红色袖袍,微笑道:“本人药王谷的管事冯兴彦,如今执事南平镇丹楼,你们称呼我冯执事便可。老夫自然也喜欢交朋友,如果诸位愿意,喊我老冯也行。”
    你可拉倒吧!冯执事身前的大部分人心里都自觉否定。喊你老冯?真是笑话!您可是金丹期修士,要炼器期的修士如此称呼,在嫌自己命长不成?您的一句客气我们哪里敢当真。
    不过,众人见得高阶修士,能如此平易近人,让一百多位挖矿者对其有了些许的亲近。
    冯执事话落时手上多出一物,一件银色小梭。下一刻,冯执事将银梭抛向空中,双手结印向银梭打出法诀。在众人的惊奇中,那银梭如迎风见长,没多会居然变成百米长,五米高的庞大银梭。这使得人群中的修士眼神灼灼,惊叹出声。许辰心里同样赞叹:这东西可要比御剑飞行好多了。
    众人的反应,冯执事满意点点头,接着肃然道:“一百五十人位挖矿者,最高修为炼气九层,已悉数到齐。挖矿时限三月左右。老夫在此警告诸位,在挖矿期间,严禁寻衅滋事,否则必严惩!”金丹期的威压随之从体内散出,让人群更显寂静。随后冯执事袖袍一挥,那银梭打开一道门户。在冯执事的示意下,众人鱼贯而入。
    银梭内很宽敞,丝毫不显拥挤。众人忍不住有些兴奋,因为银梭里的灵气十分浓郁,显然事先准备好,提供挖矿者修炼之用。很多人都迫不及待地盘膝坐好,开始修炼起来。冯执事告知飞行需要几日时间,银梭便在消耗灵石,直冲向天际。
    南平镇丹楼的第七层,一间绣房里。烟念雨端坐在床榻边上,望着手中的玉简,俏脸之上蕴含恼怒之色。想起两天前那青年的说辞,她就忍不住动气。烟念雨几次犹豫时都想查探玉简,那家伙到底刻划了什么。
    想起那青年临走时那严肃的神情,烟念雨这才忍着没有将玉简毁掉。将信将疑中,烟念雨几次走到楚师叔的炼丹房外,都被那炼丹勿扰四个字挡了回来。
    “再试一次吧,希望那家伙不是危言耸听才好,否则有他好看!”烟念雨握着玉简,心里冷哼地推开房门。
    当烟念雨来到再次来到丹楼五层,楚师叔的炼丹外,她伸手刚要敲门时便听得轰响,烟念雨知道师叔的炼丹又失败了。不由分说地闯进屋内,烟念雨闻到,屋里尽是草药的焦糊味,而师的叔身形晃了晃才稳了下来,在注视地上的香炉碎片,神色甚是疲惫。
    烟念雨赶紧跑过去扶住师叔,面色关切地道:“师叔,您没事吧!”
    “念雨来了!哎,想我楚池风哪里有过如此狼狈!七天的时间,居然无法炼制出这五品益阳丹,愧对你的父亲啊!”老者萧瑟地说完,在烟念雨的搀扶下坐在了地上。
    楚师叔提到父亲,烟念雨的神色浮现痛苦。她没有说话,默默地走到旁边,收拾着屋内的狼藉。看着侄女的背影,楚池风眼里蕴含怜惜。难道真要带念雨,去请师傅他老人家出山么,可那希望,哎!楚池风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烟念雨清理好屋内,又从储物袋中取出新的丹炉,这才蹲下身来扶着师叔手臂,将头靠在师叔的肩膀,面露追忆地,轻声道:“师叔,我知道您从小就疼我,父亲的事你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烟念雨说完,眼圈慢慢地红了起来。
    楚池风宠溺地拍了拍烟念雨的玉臂,没有说话。当看到烟念雨手中的玉简,他笑呵呵地问道:“又有哪个后生,看上我们的念雨丫头了,来个玉简传音?”
    烟念雨听完,俏脸浮上了淡淡红晕。她这才想起此来的目的,不由得嗔怒道:“师叔,您又取笑我!这哪里是什么传音玉简,是有人托我交给您。那家伙还说什么非得三天内,真是笑死人了!您看看吧!”烟念雨说完,将玉简交给师叔楚池风。
    楚池风随意地接过玉简,意味深长地看着烟念雨,笑呵呵地道:“念雨丫头,你确信人家不是要从我这里买好,来说服你?”楚池风说完,在烟念雨摇头如拨浪鼓时,很快发出神识看向玉简。
    不到一个呼吸,看完玉简的楚池风身体就是一颤,眼露精芒!他随手一挥,一道隔音禁止瞬间出现在房间内。师叔的举动让烟念雨不明所以,她赶紧扶着师叔站起,追问道:“师叔,那家伙刻什么过分的东西了?”
    楚池风没有回答,将神识渗透进玉简,将玉简中许辰用灵力刻划出的图案,包裹着呈现在两人的身前。烟念雨定睛瞧去,那灵力图案乃是一株灵草,一个五字,还有一个酒坛。看着师叔投来的目光,烟念雨微微笑着,无奈摇头,她真没看懂。
    楚池风微笑点头,他伸手一指那丹炉旁的香檀,一支还在点燃的熏香落入掌中,直接被他熄灭掉。
    神色渐渐严肃,楚池风指着空中的灵气图案:“那株灵草名为夜香草,旁边的五字代表五天,酒坛自不用说!念雨丫头,你所说的那人,可以说救了师叔的命!若你明天才送来这玉简,师叔这身修为恐怕难保了!”
    啊?烟念雨惊呼出声!师叔的话让她心中震动,这怎么可能呢?
    在烟念雨的震惊中,楚池风掏出几粒丹药,直接吞入腹中。半刻钟后,当楚池风恢复金丹中期巅峰,凝目时瞬间用力拍向丹田的位置,借助灵力的上涌,他张嘴就是一口漆黑如墨的秽物喷出,楚池风的身体状态在慢慢好转。
    理顺好修为的畅通,楚池风起身来,望着仍处在震惊中的烟念雨,措辞道:“熏香具有凝气提神之效,熏香制成至今已过去五天,点燃时就会产生无形的毒素。而师叔我平生好酒,酒水和熏香气味相结合,那将剧毒无比。师叔痴迷炼丹,忽略了这细节上的东西!”
    烟念雨默默点头,这回她听懂了师叔所言。烟念雨感觉脸上有些烧,那青年人,哪里是在和她套近乎,明明在默默还她,帮其报名的人情。这人情让烟念雨有些汗颜,她误会了人家。
    楚池风少有严肃地告知烟念雨,那青年即便不是丹师,在灵草辨识的造诣上也定然不凡。楚池风责令烟念雨,寻到机会,定然要带青年来此见他,能救下他这五品丹师的才俊,他必须得见见。一为感谢,二是他对那青年的确充满好奇。
    走出炼丹室,烟念雨有些失神,他忽而想起那年轻人的话:如果你不想你那楚师叔成为废人,三天内必须交给他!烟念雨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如果她没有将玉简交给师叔,那后果?她俏脸苍白,不敢想下去了。回到闺房后,烟念雨抿嘴微笑:“臭家伙,隐藏的够深呢!居然敢欺瞒本小姐!”
    炼丹室内,楚池风盘膝微坐,望着眼前的丹炉,目中浮现冷芒:“大师兄,是你的杰作吧?师弟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你争夺主位的心思,你这样处心积虑,简直太过欺人!”
    银梭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出了南平镇的地界。许辰没有修炼,他站在银梭窗口,看着偶尔闪过的飞禽,望着渐行渐远的渊林,他心中涌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如同要远离家门的孩子,在父母长辈的殷切里,去探索未知和好奇。
    不再是温室中的花朵,只待羽翼渐丰时,像雄鹰般展翅,翱翔于天际。不知不觉间,许辰的心逐渐变得坚定,他那古铜色的脸上,浮现出阳光般的笑意。哪怕前途漫漫,哪怕荆棘丛生,许辰都会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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