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那个人一直没说话,此时却突然开口道:“爹,你在说什么?国家大事,我们小民就别多嘴了,你怎么知道会怎么样?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别的闲事,少管。”
    老人却摇摇头,叹口气继续说道:“不是你说的这个理,我从来就说,做人得讲道义和良心,都不容易,能帮人时必出手,能救人时不等闲,你呀,就是只有自己的小日子。”
    那薛谦挣红了脖子,还想说话,老人却朝他大手一挥,很快就站起来,看了一眼聂海花,转身出去了。
    聂海花愣愣地坐在原地,起来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正不知怎么才好,那薛谦已经冷冷地说话了,“这样吧,聂兄,你和你兄弟先安心养伤休息,等休息好了,”“我们马上就走。”聂海花赶紧接口道,心说,可别因为我闹得你们父子不和了,到时候不用您说我们立马就走。
    接下来的几天飞快地过去了,吴奇也一天天好起来,脸上恢复了红润和白皙,光滑紧致的皮肤吹弹得破,像极了一个少女,身上本无大碍,很快就恢复如初,聂海花更是等得心焦,只盼着他赶快好利索,两个人好出发,那老人再没有出现过,只是薛谦来看过两回,送些饮食,来了也不搭话,只是看一眼就走,聂海花心想,妈的,老子还是头回和这样冷静得出奇的人打交道,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怎么受得了?
    不过,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聂海花还是陪着笑脸问出了接下来的路,薛谦也不很热情,只是含含糊糊地指了路,就转身回去了,留下还抱着拳的聂海花站在雪地上直眨巴眼睛。
    吴奇背起了另一只行李包,并排站在他身边,看着远去的薛谦,对聂海花说:“海哥,我们走吧,这人也是怪,待人这么寡淡,可却又救了我们,真是怪。”
    聂海花摇摇头,喃喃地说:“你不明白,有些人心里有东西,不见得要说出来,有些人有什么说什么,可却不一定全能做到。”
    古灵国的地界不是很大,毕竟这里还是山区腹地,连纵山脉再往西就一举进入了大片广袤的高原,这古灵国就夹在期间,是一小块狭长的盆地,应该是多年前巨大的山洪冲击出来的平原,后来河道改了方向,就露出了这片肥沃的土地,慢慢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里迁来了一些人,安居乐业地生活到现在,建成了一个小国,名曰古灵,这个颇有些深意的名字。
    聂海花和吴奇已经休养生息了多日,吃得也不赖,身体恢复得非常好,精神头十足,此时就大踏步地走在前往古灵国中心地带的路上,只见两人身着战衣,英姿飒爽,器宇轩昂,他们俩的个子都很高,其中吴奇更是略冒出一点,那走起路来就只有一个字——帅。
    这里的气候要比以前聂海花熟悉的环境冷一些,而且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清冷的感觉还不时袭来,两个人都不禁加快了步伐,想着趁天黑前快点到达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找个落脚点,第二天就该去寻找进入国王宫殿的方法了。
    没有哪天的夜晚来得这样温馨了,两人走到街市上的时候,几乎是万头攒动的人群忽然就发现了他们,很多人慢慢地围拢了过来,这里的人们身材都比较矮,大概是很少见到他们这么高大的人了吧,还,还那么地帅气,所以不一会儿两人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像是两只漂亮的猴子那样被那些人热辣辣的眼神瞧着,还不时有人评头论足的,这个说,我喜欢那个高个子的,多帅啊,那个说还是这个好,英气,两人却开始慌了神,没见过这阵仗啊,这是些什么民风啊?怎么这里的人这么洒脱率性的吗?看见了帅锅,就这么一副口水连连的样子,成何体统啊?
    不过两个人不想理会这些,一心只想着他们的计划,当下就交换个眼神,分开人群,径直逃进了一家客栈。
    夜里,聂海花想起白天的情景,就开始打趣吴奇,说应该趁机给他找个婆家嫁了,从此不愁吃不愁喝地过上好日子,该是一件美事,说完就哈哈大笑。当然,结果也可想而知了,那吴奇先是生气,转而就是嘤嘤地哭,直哭得两腮微红,梨花带雨,一旁的聂海花又是磕头又是跪地地几乎求了半宿,吴奇才慢慢平静下来,依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花,弄的聂海花没了脾气,吻干了他的泪痕才倒头睡去。
    第二天,两人按计划出了客栈,信步来到了王国的宫殿前面,其实说宫殿有点夸张,只是比平常人家的屋子更大更气派些就是了,只是那院子很奇特,修得层叠曲折,如果从上面看应该是个阵图,至于什么阵还真看不明白,聂海花和吴奇此时就是站了个地势高的好处,拿眼观瞧了一下,心中有些诧异,聂海花是研习过阵法这类东西的,只是还不很精通,一直希望能进一步得高人指点,而今看见着奇形怪状的院落,就心中暗想,是不是有什么高人再次居住啊,可王国的宫殿不就是国王极其一家子住的地方吗?难不成这国王是个排兵布阵的高手?
    一边的吴奇也看出了蹊跷,非常好奇地左看右看,还踮起脚尖按着聂海花的肩膀想看得更远一些,聂海花一把把他拉了下来,小声地说:“我说祖宗,别惹事了好吗?昨天我们什么都没干就被参观了个够,你现在像只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不怕一会儿再被人围住?再说你都那么高的个子了,还想蹦跶到哪儿去?”
    吴奇被他这么一说,有点沮丧地说:“干吗嘛,人家就是看着新鲜嘛,都没见过的,海哥你说,好好的干嘛把院子搞成这样?进去以后不会转了向吗?”他自己在森林里迷过路,所以特别担心这个问题。
    聂海花被他逗笑了,拿起吴奇梳得高高的发束的发梢,扫了扫他的鼻尖,逗他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小迷糊,这是一种防御机制,只有敌手进去了才会迷路,自家人肯定是知道里面的玄机的。等下,我们要小心咯,记住,态度一定要好,”
    “一定要守规矩、懂礼貌,还要少说话,多观察,随机应变。是喽,都背下来了,昨晚就嘱咐半天了,好像吴奇是小孩子。”吴奇接完话,就噘起嘴来。倒把聂海花再次逗乐了,想趴上去使劲亲一口,却发现身在大街上,周围全是人,只好作罢,拉起吴奇就往那大门口走去。
    这庞大院落的值守是两个看起来干净利落的中年男子,身着一套短打仆衣,每人手持一把长毛,表情严肃地立在门的两侧。
    聂海花走上前去,一边拱手一边说道:“两位大哥,辛苦了,在下是中原来的聂海花,一路敬仰古灵奇国的威仪,故而特慕名前来拜访,而今已来到近前,热望能与贵国大王相见一叙,还请两位大哥通报一声。”
    那两人看了看他,有一会儿没说话,也没动作,但是过了尴尬的片刻之后,一个人却一言不发地转身进去了,又过了好久,那人才返回来,同时和那个人耳语了一句,就伸手去拉开了大门,让他俩进去。
    聂海花心中一喜,嘿,还挺顺利的嘛。刚才的开门人这时候就在头前带路,真的是个迷魂阵啊,两人走进去才感觉到里面的厉害,那些墙啊门的,还有什么回廊、桥榭的,看起来都差不多,像是反复走在相同的环境里,可那人明明就是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仿佛胸有成竹,根本不会迷路,吴奇一直紧紧跟着聂海花,手也拉得越来越紧,直到将两人的手心都捏出了汗,这才发现到地方了。
    两人不知怎地就到了一间大房子里,修得很华美,墙上全是各种各样的装饰品,兽头、兽皮还有兽骨,编织得精美绝伦的一副一副的挂毯向客人宣示着主人的富有和奢华,地上的木板被打磨得非常光滑,泛着悠悠的光亮,中间几节台阶,上面就是一张极其宽大的虎皮坐垫,虎头正对着门口,呲出的獠牙很是骇人,要是大晚上进来非得吓一跳不可。台阶下面的坐垫就简单多了,可也是精美异常,两人站定以后,那个人就出去了,没说一句话,甚至没看他们一眼。
    聂海花有点纳闷,这里的人都透着奇怪啊,且不管它,既来之则安之吧,看看接下来会怎样。
    等了好半天,两个人都站得双脚发麻了,几乎下一刻就想坐地上了,还没见动静,聂海花心里有点不爽,干嘛?考验我们呢?我们又没有敌意,怎么这么对待我们,吴奇在边上也呡着嘴生着小气儿,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出门在外,他可不想给海哥丢脸。
    终于,屋子外面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只听一个人说:“恩,今天是我手软了,不然你根本不是对手。”另一个马上就还击道:“得了吧你,是我先开始让了你一招,你才赢的,还好意思说。”“切,要你让,是爹说的,你大你就该让我的。”这时候就听见一个年老的声音开始插话:“哎呀,一盘棋而已,至于打成这样?两兄弟要和睦,还是你们小妹最乖。”“爹爹,你说我乖,待会我要奖励哟。”
    这些乱七八糟的对话刚刚到了门口,聂海花和吴奇就赶紧立直了身子,毕恭毕敬地站好,准备好人家来接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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