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队长他们听到这话自然是兴奋异常,这意味着大家又要立功了,立功就是升官那,最近他正在运作副局的事情,这样的好事苟队长自然是来者不拒那。
    没想到苟队长这次这么的硬气,这反倒是叫我和陈元方有些不适应了,这家伙该不是脑子烧坏掉了吧,陈元方甚至还非常好心的提醒了苟队长一句,老苟,这次咱们要去抓的可是个一贯道的高手,可比往日小鬼神马的要牛逼多了,你不害怕?
    苟队长眼珠子一瞪,胸脯拍的砰砰响,怕?我老苟是怕的人么,不就是几个邪教乱党么,尽管放马过来,我苟东国要是叫半句怂,就不姓苟。
    呦呵,可以啊,想不到咱们的苟大队长居然是这么的英勇,我陈元方以前还真是小瞧了您了,失敬失敬,陆压,走了走了,既然苟队长已经信心十足,那也用不着咱们这些小虾米了,走,咱们去吃个午饭去,这都几点了,饿死我了,鸢情还有那谁谁谁,一起啊。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到现在却还是在生彭莹玉的气,苟队长见到我们大家真的要走,那张脸立即就纠在一块儿跟个烂西瓜似的,连忙摆手告饶。
    好好好好,我错了,算我错了,真是的,都是这么熟的人了,开个玩笑也不行的么,你们两个家伙,好歹我也是队长吧,就这么不给面子。
    见到老苟这一脸愤愤的模样,陈元方就跟是三伏天吃了冰激凌一般的爽快,仰头哈哈大笑两声,头一个就钻进了警车里面。
    我问陈元方,他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苏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元方嘿嘿一笑,其实苏云的事儿应该只是一个意外,我当时就奇怪这呢,一贯道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无聊了,这点儿小事儿都插手,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里去了。
    我估摸着啊,念念的事情八成是王艮这个傻吊为了一己私心自己做出来的傻事,结果东窗事发,给我们俩撞上了,一贯道正真的目的还是在林家。
    林家?我微微一愣,林家能有什么值得一贯道稀罕的,钱?权?不像啊,陈元方摇了摇头,怕不是那么简单呢。
    还记得刚才那阴穴么,你道什么是阴穴,这玩意形成需要太多太多的巧合了,阴穴说白了就是纯阴之气,也就是“凝煞”,你知道的,煞气和怨气不一样,但是却有密不可分,就类似于盐水里面的盐和水,两个有着天生的相融能力,要想把俩玩意儿分解出来可不容易。
    而要想获得如此多纯粹的阴气,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超度过后的坟场,你知不知道林家宅边上是个什么地段?山东路坟山,那是晚晴民国时候,旅华英国居民的专用墓地,五年前刚刚平掉的,做居民小区用的,当初还专门请了任法融他们来做法,超度了阴魂的。
    你也知道,阴魂这东西,怨气可以完全清去,但是煞气可不好弄了,但是这东西并不会对居民生活造成太多的问题,所以也就算了,可是哪晓得居然有人就钻了这个空子,生生整出来个阴穴出来。
    听到陈元方说了这么多,其实一下子我也没法全消化掉,突然,我跳了起来,说,不对啊,林家那宅子建起来起码有四十多年了,这这不合常理嘛,难道是有人早算出来会有这天,故意做的?
    嘿嘿,你也看出来了,林家宅建立于六十年代,东陵小区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如此算计,必定是一贯道那位高人的手笔啊,你想想,这样一位能卜卦未来的高人会闲的蛋疼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为了搞一个十岁小屁孩儿,糊弄鬼呢!
    我也不再说话,这信息量有些大,这一刻我却真的知道怕了,我看出来了,能值得人家花费如此精力的,林家手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完了完了,我居然无意之中陷入了这么个弥天大局之中,这这不是找死么。
    我脑子里面有无数念头闪过,那个传世高人要是知道我们坏了他的布局,他会怎么惩罚我?是把我炼制成小鬼,还是直接一巴掌把我打得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陈元方见到我额上满是冷汗,嘴里当即嗤笑一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早上你不还是信心十足的么,告诉你,现在收拾东西跑路还来得及哦。
    真的可以这样么?我茫然的看着陈元方,我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无外乎就是隐姓埋名,这辈子过那流离逃窜见不得光的日子而已。
    但这是我想要的么,要是师傅知道我这么怂的话,那还不一刀劈了我啊。妈蛋的,绝不可能!我恨恨的咬了咬牙,不管了,拼了,先把那什么秦伯抓了再说,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一贯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跟它拼了!
    陈元方仰头哈哈大笑几声,连道了几个好字,半开的窗户灌进来呼呼的寒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四处乱舞,此刻看起来却是颇有一股子叫人震撼的铁血豪情。
    秦伯住在金山嘴,那是上海硕果仅存的一个渔村了,时代发展到今天,一切农业社会的原始存在已经再无力量阻挡工业的步伐,但无论怎样发展我们却都不应该忘记本身,别忘了,脚下的那片土地,这个寸土寸金的浦东,原先也不过就是个无人问津的小渔村罢了。
    金山嘴渔村是上海市沿海陆地最早的渔村,也是上海最后一个渔村,滨临杭州湾畔,沪杭公路北侧,与大海仅一步之遥,与海中的金山三岛隔海相望。
    赶到金山嘴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下午六点半的样子,天已经渐黑了下来,这是一个现代化的村庄,齐整整的小洋楼别墅即便是在晚上也是灯火通明,很热闹的样子。
    秦伯今年五十五岁,是金山嘴的老住户了,膝下一子一女,大女儿已经嫁人,好像就是本村的,小儿子才十七八岁,在城里面念书,秦家以打渔为生,生活上并不是特别的富裕。
    苟队长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斗志昂扬了,远远地还没到村口就让人把车停了,洛鸢情已经去上面请搜布令了,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死死看住秦家,别叫犯人跑了。
    这种看大门的小事儿,自然是用不到我们亲自动手了,苟队长派了六个手下去蹲点,人数挺多,我们又把车停在村口,路都给堵死了,秦伯就是想跑也跑不掉。
    又等了近半个多小时,洛鸢情就赶回来了,苟队长忽的一下子从位子上跳起来,走,抓人去!来到秦家小院儿门口,在这儿蹲点的几个警察立即就凑上来了。
    头儿,你们来啦,人就在里边呢,我眼睛看的真真儿的,一个都没跑出去。我没有理他,而是细细的观察地形,这是座本地房子还是砖墙的。
    秦家的位置应该是比较偏僻的,在村子的最东郊,距离海边很近,走两分钟就到,海水近在咫尺,海风嗖嗖,还真是有点儿冷。
    突然,啪的一声,眼前一黑,突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停电了!我愣愣的看着周围黑漆漆一片,心里面突然咯噔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这好端端的怎么停电了呢,是巧合还是?
    突如起来的黑暗让大家伙有些紧张,而刚才还喧闹无比的村庄好像也在这一刻陡然安静了下来,不,这不是安静,是寂静,死一样的寂静!除了海水拍打岩石的哗哗声外,就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苟队长也是个人老成精的家伙,见到此种状况,也是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腰间的配枪也掏了出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几个年纪大些的,见到苟队长这幅做派,都不约而同的退后了几步,把冲锋陷阵的机会都留给了那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刚刚从警校毕业没几年,一腔的热血,只是给苟队长随便鼓动了几句,就已经是找不着北了,一个个嗷嗷叫着就冲上去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五六只拳头把那大铁门敲得砰砰砰震天响,有几个见到这么长时间还不开门,更是扯着嗓子大叫了起来,警察办案,快点开门,开门!开门!
    可是秦家却跟是根本就无人居住一般,好半天了也没人来开门,苟队长有些坐不住了,恶狠狠地瞪着边上的助手,你不是说秦家人都在里面,没人出去的么,这是怎么回事?
    那助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元方摆了摆手,不用慌,秦老头肯定在里面,强攻吧,咱们肯定是暴露了,叫大家都小心着点儿。
    我不知道陈元方为什么说的这么笃定,但却也能猜得到这肯定又是他们陈家的什么独门秘技,苟队长听到这话,也不再犹豫,低沉的就冲着那些小警察吼道,别敲了,翻墙!
    彭莹玉带来的那些国安兄弟都是退伍军人出身,身手极好的,只见到他们不过是身子一跳,便已经是扒住了围墙,胳膊一用力,翻身就跳了进去。
    不一会儿,大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大家一拥而上,月亮终于出来了,可是却惨白的吓人,我刚走进院子,迎面就吹来一阵怪风,小院落里厚厚的铺了一层落叶,怪风吹过,在地面上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眼前回旋着,就像是那种小旋风,这下连哗哗哗的海水声也听不见了,气氛古怪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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