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有言,水能通灵。
    在万物之中,水是无形的,人常说上善若水,也是道家的一种说法,同时,水法是道门法坛常用的一种法术,分为四大水法、二十四中水法、三十六小水法,杂水法更是不计其数。
    一般而言,只要学会三十六小水法就能自成一派建立道门,退煞、起土、止血、化骨等等,都在这三十六小水法上打转,听起来虽然不比什么大水法中水法,但已经是相当厉害的法术。
    而我们现在碗里的水,就等于女演员的灵体的实体,好吧,要是这么说的话,其实幺子说的也没错……应该这样说,郝思嘉问我们女演员要在碗里呆多久,幺子说呆到碗里的水没了,因为水没了就魂飞魄散了,到时候肯定不在碗里,这样说也很对啊!我特么都不得不佩服幺子的逻辑了!
    但是听我这么一解释之后,郝思嘉干脆腿都软了,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也别贫了,”我拍了幺子一把,“说吧,咱现在怎么办?”
    “现在啊,我是想先吃饭的,不过反正现在门也打不开,那你们说!我随大流!”幺子说着,大手一挥,摆出了一副特大方特大气的架势。
    刚刚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那个女灵已经用女演员的身体逃跑了,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她逃跑之后会到哪儿去,去干嘛,反正不管我们要做什么,当下第一任务是把女演员的身体找到……不对,先开锁。
    时间是后半夜,我们仨无可奈何地在房间里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给物业打电话找人来开锁,其间,幺子还不忘把我家冰箱洗劫一空。
    锁匠来的时候在外面猛敲门,我也是有点儿发懵,本能地拧了下门把手,然后,门就开了……
    我跟锁匠面对面愣了半天,锁匠挠了挠头发,“你找我有事儿吗?”
    “好像没有。”
    锁匠“哦”了一声,也是被我弄懵了,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被幺子塞了十块钱打发走了。
    我看着门锁,坏了?幺子一拍我肩膀,“别琢磨了,要是连你们家这大门都搞不定,人家当鬼都白当了。”
    郝思嘉说她还有事儿要先走,扔下了我和幺子,“咱现在干嘛去?”
    “出门儿,先办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儿……”
    幺子捂着肚子说着,出门带着我直奔餐厅坐下,胡吃海塞了一通之后,幺子才拍拍肚子,“行了……”
    “那那个演员呢?”我瞪着眼睛,合着这孙子是吃饱了什么都不管了!
    “我哪知道她干嘛去了!”幺子撇嘴,一脸理直气壮,“特么这年头女人能干的事儿多了,谁知道是逛街做头发还是画指甲!”
    “那就不找了?”
    幺子竖起一根手指头,比划了个噤声的姿势道:“嘘……有些事儿,必须得晚上做……”
    我和幺子干脆在家睡了一晚上,我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一睁眼睛就去看客厅里的那碗水,碗被我特意放在墙角阴凉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几滴水,生怕全特么给蒸发了,恨不得放冰箱里,但幺子说没有冷藏鬼这一说,所以这个提议被他否定了。
    碗里的水连一个碗底儿都不到,幺子说,如果不是被柳树枝打到,估计还能稍微多一点,但是能撑多少,就要看这个女演员的造化了,要是在我们找到身体之前,她就魂飞魄散了的话,就算身体找回来,后半生也是个植物人。
    俩人闲聊着,从这话题里,幺子突然提起来件事儿,说他当年刚跟着老爷子入行的时候,遇到过这么一件事儿,有一对儿老头老太太来找老爷子,说他们的女儿遇到了一场事故,被送进医院里,再出院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不对劲儿,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想找老爷子看看是不是碰上什么邪物了。
    老爷子当时一眼就看出来那个女人是被鬼上身了,但是这个鬼并不是什么恶灵,上女人的身体也没什么恶意,因为那个女人当时还没死,就是魂魄不在了。
    女灵也是阴差阳错就上了人家的身,虽然很流恋人世,但女鬼也有良知,答应老爷子,如果能找到女人的魂魄,女鬼愿意自己从女人的身体里离开。
    后来呢,老爷子和幺子四处招魂,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没找到女人本身的魂魄,那场事故里死了不少人,女人可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鬼差来收魂魄的时候,迷迷糊糊跟着人家就走了,结果地府不收,在外面做了游魂,想找找不到,想喊也喊不回来了。
    反正当时如果把那个女鬼从女人身上赶出去,这具躯体也注定后半辈子就是植物人了,老爷子当时和那女鬼商量一下,女鬼也是哭得挺伤心的,家里还有父母要孝顺,立刻答应老爷子,只要让她继续用这具身体,女鬼愿意把女人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来孝顺,以此作为代价。
    由于女鬼毕竟是用别人的身体,总是会有些魂魄离体,每年都会来找我家老爷子几次,让他做点固魂的法事,一来二去,彼此也很熟悉,听老爷子说,那女鬼占用女人的身体,不但经常去照看自己生前的父母,对这具身体的父母也跟对待亲生爹娘一样孝顺,还在外面做公益做慈善,干了不少好事儿。
    这样的事情,也不失为一个好结果,老爷子常说,人有坏人,鬼有好鬼,不要因为是人或者是鬼就轻易判断和决定一件事儿,人在这世界上并非站在食物链最高层的,造物主决定了鬼怪的存在,套用那句话来说吧,存在即是合理,那凭什么要因为一些坏人的利益,决断鬼怪的生死?
    话扯得远了,我摆摆手,指着窗外,打断了幺子的话,“天都黑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先给那个郝思嘉打个电话,让她带我们去一趟那个演员家。”
    那个演员可以说是郝思嘉手里最有潜力的女演员,所以郝思嘉对这事情的态度也是跑前跑后毫无怨言,电话刚挂掉没多久,郝思嘉就风风火火地开着车来接我们了。
    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来个题外话,我认识很多演员导演制片人,反正就是那个“贵圈”的人吧,发现凡是这个圈儿里的,比较有钱的,女的,几乎都对小跑格外青睐,别管贵还是便宜,性能好不好,反正必须是小跑。
    我们就坐着郝思嘉这辆小跑到了女演员家,我一看,是一特高档的小区,但是郝思嘉说,这房子还是女演员租的,她是外地人,在本地没什么产业,这个圈儿的人嘛,都比较虚荣,破房子不想住,好房子买不起,总觉得自己能一夜成名,所以宁可在外面租高档住宅,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直到不得已退出这个圈子的时候,仍旧一无所有,很多明星到最后混的比较惨,都是圈子太害人。
    而且在这个圈子里,真正赚钱的,都是崭露头角的那些,其他所谓二线三线,都是行业的垫脚石,有些二三线的女演员,比较清高的那种,说实话,日子还没外围宽裕。
    我们来到女演员家,家里装修得还挺温馨的,有点儿小女人,还挺萌萌哒,幺子一进门,脱了鞋就上了人家地毯,直接趴地上了!
    “干嘛?”我在幺子屁股上踹了一脚,就看到幺子瞪大了眼睛在地毯上找着什么。
    幺子在找女演员的头发,无奈这女演员家里出奇的干净,别说地毯上,我们在浴室里翻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一根儿头发,最后还是把床都挪开了,才找到几根。
    将头发小心翼翼收好之后,幺子让郝思嘉找一双女演员经常穿的鞋,郝思嘉就拿出来一双恨天高,幺子看了看鞋又看了看郝思嘉,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你穿多大的鞋?”
    “比她大一号。”郝思嘉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迷茫地应了一声。
    郝思嘉不明白,但是我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幺子是要借脚寻魂了。
    我们找到头发和鞋子后,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幺子伸了个懒腰,“就从这儿开始了。”
    郝思嘉经历过之前的事情,有些后怕,尤其这十字路口靠近郊区,人烟罕至,看起来有点儿瘆的慌,郝思嘉说想先走,却被幺子留下了,“别啊,今儿你当女一号!”
    说完,幺子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纸灯笼展开,纸灯笼里还有一柄铜质的油灯,幺子把头发绑在了油灯底座的莲花瓣上。
    幺子把灯笼递给郝思嘉,这灯笼本来是暗色,灯被点亮之后,发出了瘆人的幽蓝色,郝思嘉接过灯笼的时候有点儿犹豫,明显是后怕。
    “没事儿,今晚上没有动作戏,来!今晚上全看你的了!”
    幺子让郝思嘉提着灯笼,换上了女演员的鞋,幺子手拿黄纸点燃,在十字路口绕了个圈儿,地上落下不少纸灰,嘱咐郝思嘉沿着纸灰的痕迹绕圈。
    我就看着郝思嘉一圈一圈地走,已经看得我眼晕的时候,郝思嘉的神情有些不对劲儿了,呆呆地看着前方。
    幺子扔掉了黄纸,对着郝思嘉喊了一声,喊的是女演员的名字,只见郝思嘉呆呆地回过头,和幺子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就向南边一条小道上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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