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被抓过,手贱,掀女同学的裙子,被女同学抓了一把,脖子上抓出来几道伤痕,指甲抠破了皮肉,脖子上当时就被抓出来了三道沟,肉槽似的。
    现在看到的场景让我回想起了小时候不太愉快的记忆,下意识觉得脖子上有点儿疼。
    旁边的幺子也看呆了,这情形,再胆大的看到了也得吓个半死。
    只见那些尸体脸上的皮肉都被抓烂了,一道一道的,有的深有的浅,面皮活像张破破烂烂的碎布条!
    我强忍着想吐的欲望,和那女演员对视了一眼,发现她只是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呆呆地又转过头去抓地上的尸体,只抓脸,从下巴边缘的地方往上抓,手法娴熟到位,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一张好好的脸已经瞬间被她抓烂了!
    那女演员还不过瘾,又去抽那铁抽屉,这太平间里也是管理不到位,我就纳闷儿了,铁抽屉上都没有锁,好像也根本不担心别人会来偷尸体,不过这种抽屉本来就重,再加上里面放着个死人,想抽开也费力气,只见女演员双手拉着把手,一条腿顶在旁边的柜子上,用力往外拽,那铁抽屉被她一点点拉开。
    我和幺子就这样看着女演员将尸体从铁抽屉里翻出来,拖到地上,然后对着尸体的脸端详半天,接着就开始一通猛抓。
    女演员将那张脸扯得稀烂后,我发现了一个不经意的细微动作——她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虽然不明显,却让我恍然大悟,凑在幺子耳边道:“她在找东西!”
    “对!”幺子也有些激动,我听他声音都有点儿颤抖道:“这是在找脸!”
    那个“脸”字儿刚脱口而出,我就看到女演员猛地抬起头来,目光锐利地瞪着我和幺子所在的方向,我立刻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看她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女演员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四脚着地,豹子一样猛地冲到我们面前,那速度极快,我一时间都没分辨清楚,她的身影已经到了我面前,我一时间措手不及,被她扑到在地上!
    女演员压在我身上,一张嘴就是一股血腥气,闻起来咸腥发臭,双目圆睁,野兽一般呲牙咧嘴,瞪着眼睛向我发出了一阵阵威胁性的低吼,“我的脸呢?我的脸!”
    她对这个“脸”字极其敏感,估计要不是我们说了这个字儿,人家还跟那儿玩撕脸,根本没工夫搭理我们!
    “幺子!”我怒骂一声,这女演员这会儿掐着我的脖子,我连说话都费劲,幺子却在旁边脱鞋!
    女演员此时力大无比,我也是此生第一次觉得被个女人压在身上也是这么痛苦的事情,想把她踹开,又觉得这身体毕竟是主顾的,还是不要乱来为好,一时间脑袋里面很是纠结。
    就在这时,幺子突然上前,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按在了女演员的后脑勺上,随即在手心儿里吐了口唾沫,对准了那女演员的后脑勺上狠拍了一下!
    女演员登时身体脱力,软绵绵地趴在了我身上,我现在还哪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将女演员一把推开,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这才看到,幺子贴在女演员后脑勺上的,是一张红纸,正是我们进太平间之前,他让我放在鞋底下的那张,鬼怕污秽,这纸被幺子在脚底下踩着走来走去……对,最重要是被他踩着,如果是我这张,功效跟他的绝对比不了。
    这红纸拍上了女演员的后脑勺,等于先定住了女鬼的魂魄,让她不能再随意乱动乱跑。
    幺子让我先抱着女演员赶紧走,我环顾四周,“怕她身上再惹上别的脏东西?”
    “屁!不跑怎么办?”幺子指了指地上的一片尸体,“等着赔钱啊?”
    我们小跑着离开,把女演员放进车里之后,我才去医院大厅里找郝思嘉,我看到郝思嘉的脸色很难看,她属于微胖的那种身材,给人很结实的感觉,但是现在一看却像林黛玉一样,弱不经风。
    郝思嘉茫然地看着四周,说像走丢了的小孩儿挺形象的,说她像老年痴呆找不到家的老人家,也不夸张。
    一看到我来了,郝思嘉就跟看到亲人了似的,跌跌撞撞地迎上来,“我怎么在这儿?”
    “你梦游,”我懒得解释,随口敷衍一句道:“我送你来治病。”
    郝思嘉追问我们女演员的情况,我轻叹一声,也不好给她实话实说,让郝思嘉赶紧先打个车回家,别管别人怎么问起来,都别提今天来了医院的事儿。
    我和幺子把女演员带回家,背她回家的时候,差点儿把我累断气,她的体重倒是不重,但是要知道,人在是意识全无的时候,浑身软趴趴的,就那种时候,背起来是很吃力的,一是醉酒,二是死人,女演员现在的情况跟这两者也不相上下。
    将女演员在床上安顿好,我和幺子一左一右坐在床头看着她,女人很漂亮,但是我俩现在完全没工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
    “怎么办?”
    这次轮到幺子问我,其实在本门手艺方面,我的能耐不如他,所以一旦幺子这样开口问我,我就知道完了,他这次也是真的没主意了。
    怎么办……
    现在的情况复杂,女灵上了女演员的身,怎么都赶不出来,可以说是被封在女演员的身体里了,怎么才能想个办法,在不伤害女演员身体的同时,把女灵给驱出来……
    思路转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哎?”我拍了幺子一把,“不对不对,咱们的思路有问题,咱们一直在想下一步怎么办,但是从来没考虑过咱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说人话。”
    “好吧,”幺子是个大老粗,没怎么上过学,我就用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告诉他道:“你想想,我们一直说,女灵被封在女演员身体里,咱们不知道怎么办,那我问你,她为什么会被封进去的?”
    话刚一说完,我立刻注意到了女演员的胸前。
    不过只是一天的工夫,也不知道这女演员到底干嘛去了,浑身上下都是土啊灰啊的,跟刚从乡下逃难回来一样,我深吸了口气,犹豫着伸出两根手指掀开了女演员的外套,立刻看到了挂在她胸前的佛牌。
    我看了就郁闷,现在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怎么好多人带阴牌还挂在脖子上的?凡是稍稍有点儿常识的带牌的人都知道,阴牌必须带在身体腰部以下,卖牌的地方,跟佛牌配套的分两种,一种是佛牌链,正牌可以配佛牌链,挂在脖子上,另一种就是扣子,挂在腰间的,因为阴牌就不能往上身带,容易冲到阴气,包括入地精的佛牌,也是如此,就算摆在家里,也不能摆太高的位置,最好不高于睡觉的床,摆不好是容易被压到的。
    顺便插播一句八卦,有个朋友开了个店,为了招揽生意请了块阴牌,但是这家伙脑子有病,把阴牌供在店里的关二爷下面,请回来之后悉心供奉,生意却越来越差,后来来问我怎么办,我一听都乐了,心说你天天把佛牌放在下面让关二爷压着,这阴灵得是心有多大,还能帮你招揽生意的?
    女演员脖子上带的,就是那块泥塑的蝴蝶牌,我们上次见过,但是上一次没时间仔细研究,幺子干脆将佛牌从女演员脖子上扯下来,佛牌链被扯断了,珠子掉得到处都是。
    依旧是老规矩,幺子拿出他那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手段,将佛牌的亚克力防水壳拆了,露出了里面的牌子,仔细研究了一下,我俩却觉得纳闷儿。
    这牌子没什么问题,乍一看,只是普通的泥塑和符管,即便是里面掺了阴料,也没看出来是多重的料,毕竟是泥塑,充其量是坟头土,说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这不合乎常理。
    那问题能出在哪儿?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一低头,注意到了地上的佛牌链,我捡起来地上的散珠,刚摸到手里,立马就扔了!
    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手上有些麻酥酥的!
    那佛牌链是几种彩宝的珠子拼成的,有珐琅、青金和发晶什么的,上面还有几个隔片,那白色的隔片看着挺普通的,乍一看我还以为是牛骨,可是摸到手里,一股阴气顺着指尖往上攀,那东西的手感不对,有点儿脆,还有些泛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骨!
    妈的!我怎么都没想到问题会出在佛牌链上!
    我给幺子看了一下,幺子咬着嘴唇,半晌道:“特妈哒这骨头肯定也有问题,不知道是哪儿的骨头,这么邪!”
    趁着幺子研究那骨头的时候,我从佛牌里拿出了符管展开,虽然不懂泰文,但是这东西接触得多了,照葫芦画瓢还是会的,这符管上的经文根本不是增加魅力助人缘的经文,竟然是帮助和合的经文,而且,从符管来看,这东西绝对是黑衣做的!
    我将符管递给幺子,幺子一看,立刻跳脚大骂了一声。
    “卧槽!太阴了!”
    “什么意思?”
    我还不明所以,就看幺子脸色凝重道:“完了!咱俩中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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