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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的核心人物是洪君彦和章含之(民国最后一个green tea bicth,王安忆笔下鲁豫口中的“民国最后一个名媛),故事的主要关系是洪君彦的三次婚姻和章含之的两次婚姻,以及由这五次婚姻牵扯出来的一大堆人。
    洪君彦这辈子婚姻很不顺,直到老年才算享了晚福:
    洪君彦的第一次婚姻:洪君彦-章含之,女儿洪晃;
    洪君彦的第二次婚姻:洪君彦-朱一锦,电影五朵金花的主角之一,曾与马克坚(中国足球协会副秘书长、国家足球顾问)结婚,生下女儿马葭;
    洪君彦的第三次婚姻:与北大的一个女生,洪君彦生平最幸福的一次婚姻,幸福终老。
    洪君彦可说在婚姻上是命运多舛,蓝颜薄命。
    洪君彦出身名门,年纪轻轻地就跻身主流学术界,27岁就当了北大的教研室主任,据说是北大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研室主任,加上面目英俊风度翩翩,引得无数女青年尽折腰,秋天的菠菜那是送了一车又一车啊,但洪君彦坚贞不渝不为所动。
    洪君彦很早慧,17岁就考上燕京大学(我辈惭愧~),遇上了当时才14岁的女中学生章含之。两人一见钟情,洪君彦一直等着章含之长大,后来二人成婚,有了女儿洪晃。
    【摘自洪君彦个人传记】
    我与章含之相识、相恋时正值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初期,政治运动风起云涌的年代。有志青年都自觉自愿地投身到革命的大熔炉中锻炼、改造自己。我与章也不例外,从此我们的交往从谈情说爱的小资产阶级情调逐渐转变成革命伴侣似的互相勉励,共同进步。
    这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事情不多说,不是重点,总之就是洪章二人有过一段好日子。
    【摘自洪君彦个人传记】
    一九五三年章含之突然病了,扁桃腺发炎,发高烧至四十度,近乎昏迷。她迷迷糊糊地说一定要见我。她家人就设法打电话到北大,通过我的同事找到我。那时她把我当作唯一的亲人也有个原因,就是在她病前不久她刚得悉章士钊夫妇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正为此苦恼,情绪极不稳定,心情很坏,有我陪伴她,开解她,使她感到特别亲近。
    一九五三年章含之十八岁时,一天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谈□明拿了一张章襁褓时在生母谈雪卿怀抱中的相片,来与她相认。谈明当时在北京中央乐团任定音鼓手,打听到章家的住址找来了。章含之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感到非常震惊。当她知道章士钊夫妇并非自己的亲生父母,而生母还在世时,她觉得自己长期受欺骗,委屈得不得了。她一边哭一边向我诉说身世,说自己从小到大没有得到母爱。她当时已加入了共青团,思想很偏激,正在和章士钊“划清界限”。因此把怨恨全记在章士钊夫妇身上,甚至想与养父母脱离关系。
    为此,她写信给当时任职中央政治委员会主任的彭真。彭真见到她在信中要求与养父母脱离关系,就派秘书见章,劝她要正确对待。告诉她:生母虽然和她有血缘关系,但抚养她成人,培养她成长的是章氏夫妇。
    关于她得悉自己的身世,关于她到上海与生母相认,章氏夫妇至死懵然不知。
    章含之,鲁豫曾用四个头衔概括过:
    总督孙女——民国安徽都督陈调元公子的私生女;
    总长女儿——段祺瑞政府司法教育总长的养女;
    主席老师——太祖70岁时的英语家教(共30个小时左右,含聊天时间);
    部长夫人——前外交部长乔冠华60岁时娶的续弦。
    章的养母“奚翠贞不能生育,1936年抱养了一个遭遗弃的私生女,当时8个月,原名王秀兰,即后来的章含之。”(章士钊大儿子语)
    小王秀兰的生母名谈雪卿,——上海滩交际花,曾是永安公司康克令金笔专卖柜台的“导购小姐”,人称“康克令西施”,被一“小开”始乱终弃,“小开其实早有婚配,而他那沪上巨贾的父亲,并不认可容忍儿子的婚外情”。(素素《前世今生》)
    章含之对生父闪烁其词,本人又不明说,旁人就只能发挥想像。
    比如说,也许其生父,根本就不是那个赔了五万元的小开,当年根本就没在报上露过面。理由是,近几年有传言说其生父是军阀陈调元之子。
    即便章含之的生父是军阀陈调元的儿子,章含之把“总督孙女”这四个字拿出来说也是很不光彩的,因为陈家并没有公开承认过她。
    至于章含之生母,康克令小姐谈雪卿,那就实在有点太强大了,“章含之同母异父的哥哥来找她”,难道谈雪卿在生章含之前,还有过小孩?这女人也太强大了,都有小孩了还能做交际花把小开迷得七荤八素。
    章含之生母:谈雪卿
    谈雪卿一辈子就是个典型的旧上海的虚荣女人吧,不过靠自己的美貌靠男人一直活得不错。当年生章含之的时候,对方是要这个孩子的,但是谈雪卿不给。
    后来改嫁,嫁给一个进出口商,过得还不错。章含之嫁给乔冠华以后,把生母接到北京去坐红旗轿车,老太太也觉得很风光。
    文革后章含之失势,投奔生母,老太太这回又劝女儿改嫁。
    章含之生母就是一个现实、虚荣的小女人。不过也不能怪她,她不是龚澎那样独立坚强自主,能靠自己活得好的女人,只好做一支依附的菟丝花。
    章含之在这点上,跟她妈还是有点相像的。
    文革开始时,北大首先遭殃,洪君彦受到冲击,洪君彦和章含之的婚姻走入死角。
    1966年8月19日,红卫兵押着洪君彦到史家胡同被抄家,红卫兵在翻出了毛主席亲笔信后罢休离去。这天,夫妻见了面,章觉得丈夫阴阳头丢人没面子,骂其怎么不去死,让洪多年后仍耿耿于怀。相比之下,章老和女婿互说牵连了对方,鼓励他要想得开,让洪倍加感动。
    据洪君彦说,章含之不但和他划清界限还和别人有染,但章含之又说洪君彦有外遇(反正两 人都死了,死无对证)。总之洪章二人的婚姻走到了尽头。章含之另嫁乔冠华,成为炙手可热的红人和外长夫人,此为后话。
    1970年是章含之时来运转的一年,34岁的章含再次被毛主席召见,要她去湖南干校负责教改工作,9岁的妞妞(洪晃)没有外婆照看(69年章老夫人去世)了,章含之动用关系把她送到北外附属学校读书。同年9月,被整生病的龚澎去世,乔冠华悲伤不已。
    1971年3月,干校归来的章含之又被太祖召见,并钦点她进了外交部(据说毛当时扶植了一批亲属进入外交部,有王海容、章含之等五朵金花,可以直接“通天”)。从此,本是大学英语教师的章含之就这样迅速蹿红,开始了她的“外交”生涯。7月,大病初愈后的乔冠华也回到外交部工作,担任副部长。
    71年是一个重要年份,国内林彪叛逃失败,国外外交恢复并大有进展,顺利回到联合国。10月,基辛格访华(为尼克松访华打前站),在接待的筹备会上,乔认识了章,得知其是章老之女。11月,乔作为代表团团长出席联合国大会,章也被钦点为翻译人员之一。大会期间,在一个临时与布托会面中乔找章做翻译,结果章翻译的很糟糕,被乔骂了一通;后来因为章送一个文件,乔没时间看数落了她几句,章还给气哭了,同朋友说还不如回去当教师(从旁可见她当年的“外交业绩”)。
    到了8月,又开始准备联合国大会事宜,乔和章再度见面,开始频繁交流(章说是乔对她有好感,其他当事人说是章主动靠近乔),但似乎乔还不知道章的家务事。据洪晃回忆,大概就这一两年间,洪君彦好像已经回校教书了,但夫妻两人见面就往死里吵架,不知道是洪另外有了人,还是章的缘故。
    紧接着9月的一天,代表团临出发的头一天,太祖和代表团见面,忽然当着大家的面批评章含之“要面子”、“丈夫外面有人了”、“为什么不离婚?”、“要解放自己”等话语。章尴尬后立刻表示“主席批评的对,我回去就办!”,毛表示鼓励——就这样,乔冠华知道章“婚姻不幸”要离婚了,据说从此动了心思。
    在外出大会期间,乔约章听音乐,为其写诗(晚风孤夜深秋院,隔江人在雨声中)、担心其回程的飞行安全等等。回京后也是电话不断(章自己说两人只是聊天,没有说到爱情——你信么?),并催促问章离婚办得如何了,还表示了求婚(章还推辞拒绝了一下,呵呵,欲说还休?)。
    乔冠华最为人道的平生得意事,是1971年11月中国重返联合国,第一次率中国代表团出席第26届联合国大会并在大会上发表讲话,全面阐述了中国的外交政策。
    乔当时处于事业巅峰,他在中国恢复联合国席位的大会上仰头大笑的场面,他的激情演说,令他成为国际风云人物。
    接下来的73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一一写来:
    1.离婚:3月,洪君彦和章含之正式离婚,时年章38岁,洪41岁,23年情分随风而逝,,洪的要求是把女儿送到国外去。这两年期间,都是洪周末陪女儿骑自行车什么的,感情很深。当然,有乔冠华的关系,洪晃就在12岁这年作为外交部特选的红小兵空降去了美国(想想国内水深火热的老百姓生活,实在太过对比)。章离婚的消息很快被60岁的乔得知,乔大喜。80岁的毛老人家也得知,连夜送了一大筐苹果表示祝贺!
    2.定情:离婚后,章含之说王海容传话说毛不高兴她和乔谈而觉得有压力,从而拒绝乔,结果乔因为某夜找不到她而喝醉,让她动心了。随即两人感情逐渐稳定,还见了章老,章老也很喜欢乔,还给了一万元(柳文的稿酬)作贺礼。但是乔的子女非常反对这段感情,30岁的大儿子认为章在政治上很不成熟,不能帮助乔(从后来的事情看,大儿子眼光很准),不合适。二女儿则觉得龚澎才走了两年多父亲就要找个小22岁的女人当继母很“对不起妈妈”。章为了不让屋里挂龚澎的照片而吵闹,要和乔过二人世界容不得子女,最后逼得一对儿女搬家走了。当时大儿媳妇正在怀孕只好搬回娘家,女儿去了单位集体宿舍。
    章含之是个厉害的后妈兼后妻,做了一些无法挽回令人齿冷的事情,以至于乔家的人至今不原谅她。
    3.逝世:章老借探亲去了香港,为台湾事情斡旋,7月在香港病逝,享年93岁。章含之带妞妞去香港处理后事。章士钊一生是非浮名众多,在近代中国的风云变化中,一个文人,无论是当门客,当说客,能相对优越的活到如此高龄寿终正寝,有许多值得思考之处;其教育子女说过要“做人要心存善良,切莫加害他人”,能广结善缘,可能是其幸运的因素之一吧。
    4.搬家:香港归来,大哥章可表示要搬出去住,章含之就在外面给他找了房子,翌年60岁的章可结婚,72岁去世,留下大量书画。章可一生画画为伴,40岁的时候被章含之揭发纳粹情结被搞得很惨。不太明白为什么是亲生儿子章可搬出去,而留下养女章含之居住?估计和当时章含之正在外交部大获提升,红极一时有关?
    5.外交:据说6月毛一次谈话说可以有女大使,章就可以当加拿大女大使(当年龚澎被整的罪名之一就是想当女大使)。一去三五年,章不想和乔分开,以爱情为由回绝了(这也是她多次提起自己为爱做的事业牺牲,呵呵)。乔8月当了中央委员,10月二人同去纽约开安理会,在外生活很惬意。11月基辛格要再次访华,周恩来催乔冠华赶紧回去,结果章觉得乔回去会卷入政治纠纷,劝他以安理会事情忙为由别回去,躲开这件事。乔犹豫后果然照办,结果被总理严厉批评,赶紧回去准备接待。这就是章“外交”业绩和水平,乔失去龚澎真的损失太多!
    6.批周:11月底,就中美关系处理不当为由矛头直指周恩来,开始批周。在这次批斗会上,乔和章二人为了自己的政治安全,居然向总理发难,成为发向总理的一颗炮弹。如果追随总理30年的龚澎地下有知,该如何相信这就是大受总理保护和信任的丈夫乔冠华的所为,这和毛一手扶植起来的章的影响难逃干系!也因为此事,外交部其他多人的回忆录中都认为乔章二人此举太没有良心。
    7.结婚:12月11日,乔冠华搬入史家胡同,二人正式结婚。还是说这房子,是周总理照顾章家,说房子继续让亲属居住,让乔冠华以后就搬来史家胡同住四合院吧,比较宽敞。结婚之时,二人刚批过周,不知住进这总理关怀下的新居有何感想!
    73年就这样过去了,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转眼进入1974年,这一年过的很舒服,章含之被钦点进入外交部,三年来一路飞升,从科员、副处长、处长、副司长,走完了别人20年的仕途。章把这归结为自己的能力和奋斗,明眼人一看就知为何了。
    75年,外交部人事斗争日益白热化,且全国处于“批邓”高潮,“四人帮”暂居上风之际,章含之再次将命运寄托于与毛的私交,以“我们”(章、乔)之名,上书告发两名“敌人”——当时外交部的“通天人物”唐闻生、王海容。可此招实在不高明,这封信彻底断送了二人的政治前途,被毛指为“借刀杀人”,从此章在毛处的地位一落千丈,也加速了二人投靠四人帮。
    76年,周恩来逝世,然后毛主席逝世,10月四人帮倒台,查出来的拟定名单上乔被任命为副总理。乔被隔离审查,77年初章也被隔离审查,3月乔心脏病发作入院——章的外交生涯就此落幕,时年41岁。
    受其牵连,洪晃也被从美国弄了回来,倒是父亲洪君彦继续来陪伴她,洪晃三年后再去美国留学,也是父亲一手联系的,还专程去探望在校可好。
    洪晃的这段自述非常感人:
    我和我爸爸的亲情是在自行车上培养的。我那时候每个星期日的傍晚都要从史家胡同赶回外语附校,我爸爸总是陪我走,我坐车,他骑车,每当我坐的公共汽车赶上他的时候,他都要狂蹬一阵子,逗得我哈哈大笑。我那时候坐111路,到动物园倒车,再坐332在魏公村下车,下车以后要走一段路,每次我爸爸都用自行车带我进去。我坐着他的“二等”和他聊天,觉得我爸爸是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人。
    这段描写,有点像朱自清的背影,虽然平淡不留痕迹,但描写的父女挚爱非常感人。
    洪君彦是个伟大的父亲,他真正地给了女儿人生的转折——高等教育、海外经历。洪晃和父亲的关系,更像平等相待、坦诚交流的朋友,她在自己的文字里,经常提到父亲洪君彦,对她来说,父亲洪君彦的外表、学识、性格,都充满魅力。看到这些,总是不可遏止地冒出这样的问题:父亲那么好,母亲也被她描述得那么好,为何不能长相厮守?
    洪晃曾经向父亲抱怨,认为父母离婚让她这辈子不能愉快,他开导我说:“其实你自己活好了就行了,干嘛老想父母的事儿。”别人都说这句话好不负责任,洪晃倒是觉得,“这句话救了我,以后我真的活得挺好的。”
    乔住院期间,颇受邓小平关照,于79年2月出院回到了史家胡同,乔章二人期间780多天未能谋面。接下来的5年生活在四合院内度过,就很平淡了,章含之一直照顾乔,一同生活,直到83年8月乔去世。
    93年,章含之开始陆续发表文字(作为乔冠华的遗孀,章含之写了不少回忆的文字)。
    94年,章出版了《我和乔冠华》一书,并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
    95年,洪君彦为章含之对其离婚情节不实的描写表示不满,找过洪晃诉说,女儿劝其写一篇《我和章含之离婚前后》,因为不久后章含之病重而作罢。
    06年,母女二人出演电影《无穷动》,据说为此章含之被称为“时尚老太”,这倒是圆了她从小相当一名演员的梦。
    07年,章含之开始给自己写自传。
    08年,章含之因病逝世,媒体竞相报道,称其为“杰出女外交家”、“民国最后一个名(biao)媛(zi)”。
    章的工作能力与为人,看老外交部的人之后的聚会都不会有她的参与就能窥见一般。
    这其中又牵扯到一位杰出的女性,——乔冠华前妻龚澎。
    龚澎在外交事业上,不但资格老,能力强,而且地位非常高。龚澎身上有很多耀眼的光环:她是新中国第一代杰出的女外交家、外交部首任新闻司司长,外交部建部44年来任期最长的司长。
    1939年,她与曾在德国留学8年、同在秘书处工作的刘文华结婚,30天后龚澎便奉中央之命调往重庆。1942年5月日军进攻太行山,刘文华在行军途中因阑尾炎无药医治而牺牲。
    1942年末,乔冠华来到重庆,在曾家岩50号见到了周恩来,也认识了龚澎。他们相识相爱,于1943年9月结婚了,朋友们戏称“断肠人找到了心上人”。
    1960年斯诺冲破种种阻力重访中国,周恩来总理指定龚澎负责接待工作。
    1965年毛泽东主席接见斯诺时,仍是龚澎和乔冠华陪同斯诺走上天安门。
    1954年和1960年,龚澎两次出席日内瓦会议,1964年跟随周恩来总理出访亚非14国,担任新闻组长和首席发言人。
    1970年9月20日,不到56岁的龚澎因脑溢血去世,骨灰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正一室。被安放在这里的女性,仅有她和前卫生部部长李德全两人。目前没有达到部长级别而能享此哀荣的,也只有她与“铁人”王进喜二人。
    龚澎为人光明磊落,一身正气,这点是章含之、乔冠华望尘莫及的。文革中,被揪走的乔冠华秘密打来电话问龚澎,“造反派”逼自己写材料怎么办?龚澎不加思索地回答:“不要写任何东西,你要是写了东西就不要再进家门。”真是掷地而作金石声,难怪不少资深外交家都赞叹在政治上龚澎要比乔冠华强得多!乔冠华恃才傲物,锋芒毕露,在大是大非的原则立场问题上,在处理问题的坚定、果断上,乔冠华确实稍逊一筹。后来与章含之结合后,更没有什么立场可言。
    如果龚澎活到文革后,乔冠华绝对不至于晚节不保,在政治上犯这么严重的错误。
    可以说,只要龚澎活得长一些,她的外交生涯未必比乔冠华逊色。
    章含之是个什么样的后妈?
    乔、章的结合只能是两人世界,子女必须搬出,在这个二人世界中,前妻龚澎的所有相片被摘下,龚澎所生的子女也必须搬离。换言之,在乔冠华和章含之的二人世界里,龚澎和龚澎所生的子女就像灰尘一样,必须抹得干干净净。
    乔宗淮问:“爸爸,您的意思是……要我们搬到哪儿去呢!”,乔冠华的回答具现代意识:“我年轻时很早就出家独立,我自己离开父母外出闯世界的时候比你现在要小得多啦。”
    紧跟着的一件事,迫使宗淮兄妹不得不被迫仓促搬迁。
    一天,乔松都下班回家,掏出钥匙开门,插入锁孔却久久不能转动……她惊诧地发现门锁已被换过了!直到老保姆买菜回来,为她开了门,直言相告,是她的父亲乔冠华换了锁。事实十分清楚,父亲要和后妈过二人世界,这个家已经容不下兄妹二人。乔冠华的前妻龚澎所生的儿子乔宗淮、女儿乔松都、怀孕八个月的儿媳彭燕燕必须另觅住处。
    迫在眉睫的情势,使得子女们在最短时间内想出解决办法,乔松都必须搬入她当战士的北京262医院集体宿舍去。乔宗淮带着他怀孕八个月的妻子,暂时搬到妻子娘家。父亲的绝情伤进了子女的心,乔宗淮决定搬家而不必通知父亲。
    1973年9月底的一天,中共第十次党代合召开的前夕,忙碌的乔冠华不在家里.乔宗淮、乔怀着八个月身孕的妻子、乔宗淮夫妇俩的朋友北京电影学院学生王立行,三人乘坐一辆卡车回到北京报房胡同的外交部宿舍准备搬家。车子的提供者也是宗淮的朋友,当时的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兼第四机械工业部部长王铮的儿子王苏民。
    搬家举动惹来了外交部宿舍一大群人驻足围观,两个男丁和一个孕妇从屋子里吃力地搬动物品。据说后来当时驻日大使韩克华的儿子韩燕生走出人群帮了一把手,再后来驻捷克大使曹英的儿子曹吉东也帮了忙。大约一小时后,装得挺满的中形解放牌卡车呼啸着绝尘而去。车上装载着乔宗淮夫妇俩的小家当:一张木制双人床及被褥,一套桌椅,乔宗淮的—个箱子,乔松都的两个箱子和彭燕燕结婚时作为陪嫁的四个箱子,外加属于他们去世的母亲龚澎女士的两个箱子,还有一个红木双门玻璃柜,那是在乔宗淮结婚时外交部驻缅甸大使姚仲明送的结婚礼物。
    乔宗淮夫妇俩负气拿走父亲的一打唱片(也许乔宗淮觉得儿子拿老子几张唱片没什么),  据乔宗淮妻弟回忆是二三十张左右。但章含之回忆录说是500张。
    乔宗淮带着妻子,搬回娘家。那会儿,彭燕燕娘家情况并不好,寡母带着3个孩子住在父亲生前留下的、位于北京北海后门的一座小小四合院里,靠母亲一人的工资支撑一家的生活。然而乔宗淮一家人仍然受到娘家全体欢迎。从那时起,乔宗淮一家在丈母娘的小院里度过了七个年头。
    搬家的时候,龚澎在女儿幼年时代母亲送给女儿的一架浅色钢零,未能搬出(可能是因为装不下,人手又少,搬不动)。据说乔松都本想稍后来拿回钢琴,但后来乔冠华结婚搬出外交部宿舍时这架钢琴不知下落。没有人知道,是乔冠华还是章含之遗弃了这件遗物,以及为什么。直到多年后,乔松都再见到乔冠华时仍含着泪水直斥:“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你弄丢了妈妈送给我的钢琴!”
    而这次未告知的搬家,使得乔冠华及章含之怒火中烧。很快,当时的公安部长李震的儿子知会乔宗淮妻子娘家:乔部长的夫人(其时章还未嫁入乔家)打电话找到他父亲,称:在党的“十大”期间,外交部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政治事件,乔部长家被盗,所有东西洗劫一空。首犯是乔宗淮,要求公安部立即拘捕乔宗淮。乔宗淮十分紧张。而丈母娘这时候拍案而起:“他敢!公安部不是他乔冠华家开的!”
    松都也受到了报复。
    她那时已通过天津医学院的入学考试,正在准备从北京军区262医院升入大学。而在此时北京军区司令部值班室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记录上这样写着:外交部乔部长家里一位妇女来电,转达乔部长对女儿上学一事的意见,要求军区领导改变乔松都升入大学的决定,希望乔松都继续留在基层锻炼。北京军区领导的意见是尊重基层的原有决定,这个电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之所以乔家子女得知了这个电话的内容,是因为当时北京军区副政委陈正湘中将恰巧是彭家二女儿(乔宗淮妻子娘家)的公公。
    乔、章的婚烟造成了乔冠华与子女的分离,这是当时人人皆知的事情。1973年之后的乔冠华似乎异常忙碌,他很少和子女联系。
    乔松都曾因淋巴腺肿瘤作切除手术,当她一个人孤伶伶地躺在医院时,父亲竟从未去看望过她。想到昔日这个小女儿在家中被父母娇宠的情形,每个人都觉于心不忍。
    这就是为什么乔家的亲戚朋友全部不原谅章含之的由来。
    后来乔宗淮子承父业,现任外交部副部长。当年章含之把他扫地出门的时候,可能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
    龚澎地下有知,看到有子如此,也应欣慰。
    文革结束后,洪君彦娶了他的第二个老婆朱一锦,电影五朵金花中的拖拉机金花,据说也是当年除杨丽坤外最美的一朵金花。
    朱一锦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洪君彦和她的婚姻也没有维持几年,二人离婚后,朱一锦不知怎么折腾去了美国,好像嫁了个美国老头,那是后话。
    朱一锦是真正的名门,其母为云南四大美女之首,其父在蒋经国的回忆录里都有提起,朱一锦曾经是刘少奇儿子的意中人,可惜后来刘倒霉了,但是美人的一生因为美而过得还是非常不错。
    朱一锦的第一任丈夫:马葭她爸马克坚,没啥可说的,超级牛粪一坨。女儿马葭是大陆娱乐圈著名的女强人,女婿景岗山是过气歌星,马葭又是李亚鹏的经纪人,王菲和李亚鹏的联姻,就是她介绍的。有人说景冈山的儿子漂亮的像混血儿,其实只是遗传到外婆的美貌啊。
    朱一锦的美貌没传给女儿,却隔代给了外孙——景天一,让我们这些旁观者没那么遗憾吧。
    洪晃对这个后妈的形容是“漂亮得跟妖精似的”,洪晃不喜欢这个后妈,请看她的自述:
    1977年我从美国回来,妈妈被隔离审查了,我周末只好和爸爸、美女后妈一起过。我后妈叫朱一锦,漂亮得跟妖精似的,曾经是电影《五朵金花》里的一朵。本来我就不漂亮,她就干脆雪上加霜,经常提醒我说:“你长得真不好,现在出身又成问题,赶快嫁人吧,只要是北京户口就行了,阿姨是为你好。”
    我不爱记仇,但是跟这个朱一景我是一辈子记仇。
    谢天谢地这个女人后来离开了我父亲,在纽约,还是想拍电影。记得有一次我和陈凯歌、吴天明去一个住在纽约的台湾导演家玩,人家谈到朱一景想上他的戏,我大概一口气骂了她半个钟头,吓得这个导演没敢用她。这可能是我和陈凯歌结婚最得意的事情,狠狠地泄了一回私愤。
    我倒觉得朱一锦虽然说得不太好听,但是实话,也的确算是为了洪晃好。可惜洪晃不领情,到底记恨了一辈子。
    此后,洪君彦终于又娶了一个老婆,那也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婚姻,同时也是最美满的一次。洪君彦的第三任老婆,名字不见于刊载,仅知道是个北大女生,对洪君彦很倾慕,一直照顾他的晚年。洪君彦于北大退休之后,去了香港定居,两人过着其乐融融的晚年生活。
    洪晃这一大家子都有二婚三婚的瘾,马葭的妈嫁过两回,头婚生了她,姓马,二婚嫁洪晃她爹;洪晃的妈嫁过两回,头婚生了她,姓洪,二婚嫁姓乔的;所以,马葭和洪晃是异父异母的关系。马葭嫁了景岗山,景岗山结过二次婚;洪晃嫁过三回,最有名的前夫就是陈凯歌。
    洪晃没有亲生子女,对比龚澎子女儿孙满堂且为国家中流砥柱,可以说是不积德的报应吧。
    当年乔冠华与章含之结婚,把子女铁了心的全赶出门,把亲戚全部得罪完,然后横下一条心和章押“四人帮”这边的宝,开始倒周作见面礼。还记的雍正里的那个索额图吗?他叫他侄子隆科多烧四爷的冷灶,他去烧八爷的热灶。此事类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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