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紫微同居易离开的背影,白亭叹息,既然隐暮将你调教成一个杀手,那么我便教你怎样成为一个女子吧。
    三日之后,白亭趁紫微睡下,亲手点燃了安神香放在了紫微床边儿,这香他试过,无碍。
    瞧着紫微熟睡的面容,白亭落坐在床边儿,瞅一眼门外,声音平淡:“进来吧。”
    白亭这话音刚落,就见房门被推开,居易同着医馆大夫一同出现在白亭面前。
    白亭为紫微掖好被角,望一眼医馆儿大夫:“前些时日,丫头因为顽劣,同人打架。被人在肩膀上砍了一刀,大夫瞧瞧,丫头可有碍?”
    大夫走到白亭跟前儿,瞧着睡梦中的紫微,询问:“王爷,可否让草民瞧一眼姑娘的伤口?”
    白亭点头,小心地将紫微先前受伤的胳膊掏出,将袖子挽到伤口上,看着紫微的手臂,棕色瞳眸明显一暗,只见那条纤细的胳膊上,凝脂般的肌肤凹凸不平,新伤疤挨着旧伤疤,相较于这些伤疤,那先前受过的新伤,简直不值一提。
    白亭忍着眸眼中的微恼,对着医馆儿大夫浅笑:“麻烦大夫了。”
    大夫同样也瞧见了紫微手臂上那些可怖伤疤,瞧着那道新伤,大夫笑道:“王爷不必担忧,姑娘这心伤无碍,涂掉儿金疮药,伤口好之前不要让姑娘沾水就成。”
    白亭点头,将紫微的袖子放下:“本王担心那些人伤了丫头,不妨大夫您再为丫头号上一脉,瞧瞧丫头这脾脏可有损伤。”
    说完白亭就撤到一旁,让大夫好好诊治一番。
    大夫给紫微号上一脉后,捋着自己那花白胡子皱眉,同白亭说道时,语气也不是很好:“王爷,姑娘这情况……”想着病情,大夫长叹一声:“诶~恐怕是不容乐观。”
    白亭心上一紧,望着熟睡中安静得像个孩子一样的紫微,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紧张:“怎么个不容乐观,还望大夫告知。”
    大夫瞧着紫微,又是一声叹,这叹声儿虽轻,但却给了白亭重重一击。
    一旁的居易将此瞧在眼里,忍不住催促那大夫:“爷问你话儿呢,还不快点儿说,磨蹭个什么劲头儿?”
    白亭瞟一眼居易:“居易,不得无礼。”
    大夫皱眉,将诊断结果说出:“姑娘这身上的皮肉伤虽然看起来恢复的很好,只用简单的愈合药物医治就成,可是姑娘的身子虚,向来不适合强度过大的劳动,如今的身子很是脆弱,五脏六腑已经虚弱过度,若是再做些打斗这类的剧烈动作,恐怕姑娘的便再无挽留的迹象。”
    说白了,不过就是油尽灯枯之相。
    “可有什么治疗的法子?”
    白亭将紫微的手轻放进被子里,望着紫微,这心里的怒火正在无休止的蔓延。这个紫微堂堂主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好的一个姑娘,竟让他给糟蹋到这种地步。
    大夫点头:“如今的姑娘,只能好好的修养身子,不能做太过剧烈的动作,尤其是同人打斗,草民回头就给姑娘开一些调养身子的方子,让姑娘服用,不过这药可不能断,不然可就无用了。”
    白亭揉揉酸痛的眉心,看一眼居易:“送大夫出去。”
    见居易同着大夫离去,白亭已是身心俱疲,委坐在紫微身边儿,修长指带着冰凉的气息轻轻抚摸着紫微面颊。
    因着点了安神香的缘由,紫微睡得很是香甜,被白亭抚摸了之后,那娇俏的小脸儿还蹭了蹭白亭,那模样同着白天简直是天壤之别。
    梦中还不时的嘟囔一句:“爷。”
    声音很轻,可是并非唤得是白亭,而是隐暮。
    在紫微还很小,不能学习暗杀之术的时候,一直唤着隐暮爷,后来成了隐暮最好的一把利刃之后,才将爷改成了主子。
    这是一个好梦,然而白亭并不晓得。
    白亭嘴角轻勾,眸眼内尽是宠溺:“好好睡吧。”
    此时,房门应声而响,白亭看一眼居易:“怎么样?”
    居易走到白亭身边儿点头:“一切都办妥了。”
    白亭回头看一眼紫微:“那紫微身上的伤?”
    “递给了那大夫一锭银子,稍作威胁了一点儿,我保证那大夫是不会说出去的。”
    白亭起身,言语中带这点儿担忧:“小威胁可以,别在吓着那老人家。”
    居易晓得白亭这慈悲性子,贫嘴道:“爷,我哪里敢吓着人家,我若是吓着了,您还不得罚我去厨房?”
    白亭伸手敲了一下居易的头:“别的不会,倒是学会了贫嘴,怎么说的?”
    居易伸手关上白亭身后的门儿:“就说的,这件事儿要是让旁人晓得了,你家那刚出生还没满月的小孙子,可就活不成了。”
    白亭听后,望一眼身后平静无声的房间,长叹一声。
    白亭走出庭院,看着身后的居易:“往后你就跟在紫微身边儿,看着她,切莫让她参与打架的事儿,明白吗?”
    居易皱眉,紫微会武,根本不需要保护,但白亭什么都不会,万一遇上了坏人怎么办?
    “那爷你怎么办?”
    白亭回头看一眼居易:“我身为渝城的贤王,有谁会伤的了我?”说完就关上自个儿的卧房,宽衣解带,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儿,白亭早早接过医馆儿大夫送来的药,就去了厨房。
    经常熬药的女婢被白亭赶了出来,见着居易,一脸的雾水,到现在还摸不到头脑:“居易,王爷这是怎么了,没出啥毛病吧?先前可都是我一直熬药来着,今儿王爷直接将我赶了出来。”
    今儿的天很好,蓝盈盈的还有几朵白云飘过,居易瘫在屋顶上,手枕在脑后,嘴角还叼着一根儿含着露水珠子的毛耳朵儿:“还不是因为新来的紫微么。”
    女婢平常同着居易打闹惯了,瞧着并没有跟在白亭屁股后头儿的居易笑了:“咋的,你也被王爷赶出来了?”
    居易听了这话,立即坐起身儿,将嘴角的毛耳朵儿可劲朝着那女婢身上扔,奈何那毛耳朵儿太轻,只飘飘忽忽的落到了女婢脚跟前儿。
    这惹得女婢一阵大笑。
    居易面上挂不住了,吼了女婢几句:“笑,笑什么笑,还不抓紧干活去。”说完从屋顶上跳下来,跑没影了。
    药熬好后,白亭亲自端到了紫微房间,恰好碰到紫微醒了,于是就将药端给了紫微:“喝了。”
    紫微也不问是什么,直接端过汤药一下子喝完了。
    白亭看一眼被紫微喝的一滴药都没剩的空碗,嘴角含起一抹清浅笑意:“我让居易给你请了绣娘,一会儿吃完饭就学女工。”
    紫微皱眉,心里很不乐意,但还是对白亭说了是。
    吃完饭白亭亲自瞧着紫微同着绣娘学女工,这才放心离去。
    一路走到书房,刚准备关上门儿,就瞧见居易站在书房门前,白亭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居易凑着门缝儿钻进书房:“爷,我请了绣坊最为严厉的绣娘看着紫微。”
    “恩。”白亭回到书桌旁坐下:“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居易听了,随手从书架子上抽了一本书册子,装模作样看起来:“爷,紫微学女工有人看着,我一个大男人看什么看,与其在那儿看紫微绣花样子,我还不如在这儿看一本书来的实在。”
    白亭这次倒是没命令居易离开,毕竟这是白亭头一次看见居易这孩子主动看书册子。
    不过,这书册子还没看多长时间,贤王府就出了事儿。
    管家慌慌张张跑到书房门口,因为紧张,说的断断续续的:“王爷,不好了,王府来了杀手。”
    白亭一听,当即就同着居易出去了,慌慌张张跑到紫微学绣花的房间,就见新请来的绣娘身上中了一刀,地下一片血,怕是活不成了。
    而紫微正准备同那杀手打斗,就见白亭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脸的怒气:“谁让你杀人的,这种事儿是你一个女子能参与的么?”
    紫微手中剑并没有收起来,杀过一人的剑上的血珠顺着锃亮剑刃落到地面上,泛起一朵血涟漪,紫微瞧着白亭,桃花眸里隐着怒火:“爷,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取你性命,我是您的一把刀。”
    白亭不顾身边儿众多杀手,一把夺过紫微手中的剑,嘴角轻嘲:“你这把刀在我这贤王府就是一把无用的刀,还不如居易这把刀用着顺手。”
    将手中剑扔到地上,言语第一次不在轻淡,带着强烈的命令:“紫微,你给本王记住,往后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就不许拿起剑,你别忘了,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来绣山河社稷图,若是到了我给你的限期,你还没有交上来,你这把刀就只能废了。”
    尽管心里很是不满,紫微还是咬着牙说了句:“紫微明白。”
    白亭这才放心,毕竟他晓得这次的杀手,仅仅居易一人就能够对付,紫微她根本就不用插手,更何况,她现在还不能死。
    紫微并不懂白亭,觉得自己在这里没什么用,就准备离开,突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白亭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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