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12日,上午进行队列训练,下午进行擒敌训练,好不容易,挨过了3000米的轻装跑,晚饭刚吃饱,又要开始体能训练,俯卧撑,仰卧起坐,蹲起,我们一组一组的做,汗水一把一把的流,声音越喊越低,地面越来越湿。当洗漱哨声响起的时候,我们全部瘫软在地上,向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往外爬,如果,白天的训练对我们来说,算是苦的,那晚上的体能训练,对我们大部分人来说,就是折磨的,就这样,在班长的目送下,我们走出了屋子,满身是汗的身子,被走廊里面的寒风一吹,额头上干的就只剩下盐巴了。等去过了厕所,在回来拿洗漱用具,而后到洗漱间,就寝的哨声就该响了。有些人总是牙刷了一半,有些人总是脚洗了一半,有些人脸上香皂泡沫还没有洗净。有些人甚至根本没有走出班级。熄灯的哨子就已经吹响。做完体能训练,我就直接蒙头昏睡,伴随着满屋子的汗臭味,脚臭味,眼皮一沉,老子睡的天昏地暗。
    新训队大楼后面,是一大片空地,隔着跑道,建造了一个地窖,里面多数装的是土豆,白菜,大白菜,小土豆。还有糠萝卜,一年四季里面黑不隆咚,潮湿滴水。地窖的旁边,是一处沙场,用厚厚沙子,铺垫成一块摔擒场地,雪平整的覆盖在上面,风过鸟无痕,没有一处脚印。大雪覆盖的部队大院,风在夜里悲嚎,夜晚是那么孤独。
    雪的肌肤,趁着月光,照亮了去时的路,七班战士吴宇,熄灯后就陷入了假睡,直到夜幕彻底黑了下来,连走廊里除了风在巡逻,什么都听不到,透过走廊渗进来的灰暗灯光,他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指向一点,待他翻了一个身子,试探过下铺的战友,确实已经睡熟,他顺着梯子,轻手轻脚,跳到了地上,穿上鞋子,提着衣服,蹿出了班级。
    风顺着窗户,拼命的往厕所里灌,吹的吴宇浑身瑟瑟发抖,他心里七上八下,越是害怕,手抖的越是厉害,好不容易把衣服穿戴整齐,一屁股坐在了,小便池子的边沿上,窗户是他打开的,地面是他用抹布一块块擦出来的,蹲便池子也是他用刷子,一遍遍刷完,用手扭干了抹布,擦掉一处处水痕,瓷砖辉映着灯光,折射出他满脸是泪的脸庞,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几乎要哭出声来,他双手用力捂住了嘴,脸涨的通红,眼泪如豆粒般大小,疯狂的从眼睛往下游,掉在了地上,模糊了他的脸。
    已然,哭的全身没有了力气,吴宇用双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哭红的眼睛,如死灰一般暗淡,他站起身来,走到卫生间的门口,放轻了脚步,连大气都不敢踹一声,感应灯霎时间,都安静了下来。走廊里面漆黑一片,他顺着右侧的楼梯,走到了二楼。二楼的楼梯口,就是队长闫兵的办公室,他未打算做停留,头也没敢回,渡步到一楼的楼梯口处,在转弯的地方,身体贴着墙,站立了下来,远处走廊的中间位置,坐着值夜的新兵,只见他瞪大着眼睛,观察着周身的动静,没敢有丝毫的松懈,吴宇就这样贴着墙,坐到了最后一节台阶上。心跳到了嗓子眼。
    guangdang一声干脆的闷响,回荡在走廊的另一头。新兵站起身来,提着手电筒,嘴里嘀咕着,“大半夜的,马德,什么情况。”步子越来越远,渐渐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吴宇深吸了一口气,闪出身来,摸着墙边,走到值夜新兵,刚刚坐着的位置,而后,顺着正门,跑出了门外。
    风透着彻骨的凉,渗进了毛孔,顺着袖口,裤腿往身体里面钻,它们试图用寒冷,去拥抱温暖。
    吴宇顺着楼檐下,转了半圈,到了楼后,眼看一片白茫茫,远处天与地连成了一线,他望向远处,明明一片黑洞,却又仿佛看见了自由。远处自由挥着手,张开了怀抱,留着眼泪,期盼着拥抱他,这个孤独,受伤的心,于是,他热泪盈眶。发疯般的向前跑去,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上留下年轻的足迹,跌倒了爬起,爬起来在摔倒,他是多么想拥抱那份自由,那份能给他带来温暖的怀抱。他心中的太多委屈,无人倾述,无人在意。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远,毫不犹豫的跑过最后的防线,越过了用铁丝网编织的护栏,就已经出了营区,他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新训楼,安静的睡着,眼下看的见的地方,到处一片漆黑,摸的到的地方,尽是寒冷,心中那股子劲头,慢慢松懈了下来,他大口的呼吸着,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当他直起身,回过头来,看着满目枯草,映入眼帘的尽是白雪,而远处的村庄,也早已经安静了下来,就这样,他提着胆子,踏着皑皑白雪,迎着月亮的光辉,伴随着风雪,行走在冬夜的冷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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