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老汉点头道:“有!有!”说着又讲了一个故事。
    传说在大漠的深处,太阳落下的地方,有一条巍峨高大的山脉,山脉脚下曾经有过一座王城,也曾经统治过很多部族。这个小国叫做神夜,其实还算是相当和善的,没有搞过什么残暴统治,主要养马为生。中土的王朝曾经和神夜国遣使通好,不过神夜国不喜欢中土王朝,没怎么理会它。
    中土王朝一开始也并不生气,没有为难他们,彼此相安无事。
    有一年,神夜国附近的山脉上突然降生了一匹非常神骏的天马,背生双翼,跑起来飞一般快,登山渡水如履平地,还能飞跃山谷壕沟。这匹天马被神夜国的人驯服,献给了国王。
    中土的皇帝听说了这匹天马,派遣使者带了很多黄金和丝绸,还有一座和真马一样大小的纯金金马像,想要交换这匹天马。国王拒绝了,说天马乃是真主的恩赐,不能送给他人,特别是外邦之人。使者大怒,当堂打烂了金马,大骂国王不识时务。国王一怒之下把使者抓起来打了五十大板,驱赶了回去。
    这下中土的皇帝也生气了。给你那么多东西跟你换一匹天马,你不给也就算了,还打我的使者?于是中土皇帝征发了五万大军,远跨大漠去攻打神夜国的王城。结果领兵的将军打仗不太行,又是身在大漠,官兵不识路,加上水土不服,死伤大半,就是无法攻下神夜国。领兵将军无奈,只好返回烈风关,请求班师回朝。
    中土皇帝更是大怒。以堂堂天朝上国,发兵五万攻打一个小国,居然还拿不下,真是颜面丢尽。皇帝一怒之下,不但不准将军入关,还加派了十万大军,命令将军必须拿下神夜国,拿到天马,否则提头来见。
    将军无奈,只得再次领兵踏上征途。这次兵多将广,神夜国又已经是元气大伤,终于抵敌不住,开门投降,把天马献给了将军。
    这下皇帝满意了,骑着天马到处炫耀,还让诗人做了很多诗来赞美天马,夸耀这是只有天子才配得上的天马。而对于投降的神夜国,皇帝为了表示自己的豁达大度,不但没有为难他们,还赐给了他们许多中土的珠宝丝绸和生活用具,让他们过上中土人一样的生活。
    不过神夜国的人不喜欢,更视为奇耻大辱。他们把这些珠宝全都封藏起来,举国向西迁徙,再也没回来过。
    随着岁月的变迁,往日繁华的深夜王国,也埋没在了黄沙之下,再也寻找不着。而那些金珠宝贝,也再也没人见过。
    秦若峰这回不满意了:“阿拉老汉,你就别总是说这些黄沙之下的王城迷宫珠宝啦!有没有特别一点的?比如说,和别处都不一样的地方,特别冷,或者特别热的地方?”
    阿拉老汉为难地想了很久,连连摇头:“贼个,没有的嘛!窝没有听唆过。绿想要找贼样的地方,阔以多打听打听,窝就布吉岛的啦!”
    花满也装出一脸央求的样子求他说点特别的。但阿拉老汉搜肠刮肚,还是连连摇头。众人也就只得罢了。
    ※※※
    当晚回帐篷休息,花满直嚷浑身不舒服,驾剑飞走了,估计是找地方洗澡换衣去了。卫子风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也想去找地方洗澡换衣,秦若峰拉住他说道:“别着急,我跟你说点事。你有没注意到,今天我们要阿拉老汉多说点特别的地方的时候,他的目光有些闪烁?”
    卫子风愣了一愣,摇了摇头:“没有注意到。怎么了?你是觉得他有什么不肯说出来?”
    秦若峰点头道:“嗯。他一定有什么不肯说出来,只是我也猜不出来会是什么。”
    卫子风笑道:“说不定就是有些比较吓人他不肯说而已,你别想那么多。我觉得他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商旅之人吧。”
    秦若峰微笑道:“小师叔,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俗话说的,无奸不商。就是说,没有奸猾的头脑,不要去经商。当然他们横跨大漠经商,赚些钱是应该的,只是他们在经商的时候,少不得有些尔虞我诈,待人接物难免都会有些虚假。唉,算了,他不说我们找别人打听就是了。大漠上的传说多得是,总会有人知道的。”
    卫子风点了点头:“嗯,慢慢再打听吧。黑山部的事情还没完,我们要不要连夜过去找那个人?”
    秦若峰道:“不,暂时不找,没有意义。那人不是傻子,现在肯定跑路了,我们就算找到黑山部也找不到那个炼尸的人。黑山部其他人可能都不足为虑,就这个炼尸的人要多加注意。我们不能下手去杀人家黑山部的牧民。”
    卫子风道:“嗯。那我们还是等花姑娘回来再去洗个澡好了。两天不洗澡,浑身都难受得要死。这些大漠商人真有他们的!以他们骑着骆驼横跨大漠的样子来看,十天八天都是要的。那就是起码十天八天不洗澡不换衣服,难怪身上那么臭。”
    秦若峰哈哈大笑:“十天八天?跟你说吧,差不多是一个月才能横跨大漠!”
    卫子风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天!一个月不洗澡!”
    两人坐着又闲聊了好大一会,花满还没回来。卫子风不禁又奇怪起来:“花姑娘洗个澡要这么久?”
    秦若峰耸了耸肩,还没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长长的笛声。是花满遇到麻烦了!
    三人既然结伴同行,也商定了独自遇到意外之时的求援方法,像这笛声长鸣就是花满的求援信号,也不知道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麻烦。两人对望一眼,立即站起出门,驾剑循声飞去。
    路上秦若峰还在笑道:“花姑娘是去洗澡的,这不会是洗澡被人家偷窥看光光了吧?”
    卫子风道:“要那样的话,你就亏大发了!”
    秦若峰耸了耸肩:“但愿她现在已经是穿着衣服跟人打架。”
    两人此时已经见到,就是在白天罗布萨指给他们看的圣山圣湖那边,空中隐隐有黑气奔涌,裹着一道白光,白光似乎招架不住,不住后退,估计是花满快要败了。
    秦若峰吸了一口气,舌绽春雷,大声喝道:“是哪里的朋友在此?报上名来!”
    花满叫道:“大少二少!快来帮我!这里有三个无耻之徒!”
    三个?花满洗澡时被三个人偷看了?
    卫子风看了秦若峰一眼,只见秦若峰脸色发青,大喝道:“无耻之徒!不要走!”他嘴里喊得凶狠,心下也是急如火焚,奈何就是功力不济,想快也快不了。
    卫子风充满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呼地一下急速飞近,瞥眼间果然见到是三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一人手舞一柄黑色仙剑和花满打斗,另外两人则好整以暇地踩着飞剑在旁看着,双手拢在袖子里。那人的功力显然比花满精深得多,手中仙剑黑气腾腾,如怒海狂潮卷向花满,花满则不停地后退,左支右拙。
    卫子风也不打话,右手两指一捻,向正在大展雄风的那人一指,太岳从肩上的剑鞘跃出,化作一条赤红色火龙向那人拦腰劈去。那人虽然早已看见卫子风两人靠近,心下颇有提防,但这时见到卫子风这招来势凶猛,也不敢硬接,立即高飞闪避。卫子风右手再指,太岳立即跟着那人转弯向上疾飞,直朝那人屁股飞去。他此时功力既高,仙剑也是上阶神品,出手越来越纯熟,无需长时念诵,挥指之间即可。
    那人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举起手中黑剑格挡。当的一声大响,一道红光一闪而过,在那人身上打了一下。那人身子倒退而回,咳嗽了几声,显然吃了亏。
    一直在旁袖手旁观的两人吃了一惊,喝问道:“是何方妖人在此捣乱?”
    这时秦若峰也已经赶到,大声喝道:“这话应该是我们来问你们!你们是何方妖人?为什么难为花……公子?”
    花满得卫子风解围,退在一旁喘了几口气,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道:“呸呸呸!这三个无耻之徒,乘我下湖洗澡在旁偷看,还好我发现得早,没有脱完……这三个无耻之徒真是罪该万死!”
    三个白衣人中的一人道:“冤枉,冤枉!误会,误会!我们压根就没有偷看,我们只是从这路过!再说了,你就一个大男人,我们偷看你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花满气道:“你们没有偷看的话,怎么会躲在灌木丛里面不出声?”
    那人道:“冤枉啊!我们只是刚好在那里一边方便一边聊天,谁知道你突然间从天而降,落在我们面前。我们因为不太方便,就没有出声,结果你自己就在那脱衣服……你们自己评评理,这怎么能算我们偷看?我们还嫌偷看男人眼睛会长针眼呢!”
    花满更是愤怒,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你们……明明看到我脱了上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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