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固执让欧嘉倍感迷茫,对错与否她已无从判断,只能按照教授的部署,一步一步走下去,谁让这个倔强的老头是她唯一的亲人呢。
    她没有急于把教授的意图告诉古智星,鬼知道这个乱七八糟的家伙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接下来的几天,她没有让古智星进入梦工场训练,而是带着他在营地里闲逛,并像认识许久的朋友一样和他随便聊着。
    古智星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也不问,能和欧嘉朝夕相处,他已经觉得很爽了。欧嘉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从那天早上开始就再也没有呵斥过他,他自然很高兴,开始喋喋不休地给欧嘉讲述他那个时代的种种趣事,欧嘉也毫无保留的为他普及新时代的常识。
    文明出现了断层。古智星在欧嘉的话语中听到过好多次,经过这些天的交流,他终于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智纪元和旧时代几乎没有延续性,他那个时代的所有东西,几乎都消失在时光的尘埃里。比如说互联网,比如说即时通信,以及人工智能等等。当然,这些东西在现在看来已经毫无意义。当一个智斗士的突破九智元之后,完全可以穿越时空,时间和空间都无法阻挡,这些东西还有意义吗?人工智能?互联网?即时通信?现在来看,几乎就是他那个时代的算盘,扔了也不可惜。
    在他为欧嘉讲述往昔的时候,欧嘉时而感慨,时而唏嘘,最后,她做了总结:只有人性是不变的。
    古智星不以为然,他也总结了一句话:只有我喜欢上你这件事是不变的。
    闲逛的这些天,古智星有时也会心血来潮问欧嘉关于训练的事,欧嘉三缄其口,到后来古智星也懒得问了,对于他开说,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天,他和欧嘉共用了晚餐,吃的他不喜欢的印度菜。他本不想去,可欧嘉喜欢,欧嘉告诉他,按照旧时代的说法,她有十六分之一的印度血统。听欧嘉这么说,古智星再无异议。吃完饭,欧嘉独自离开,走之前告诉他,明天开始,他就要恢复训练了。
    一听不能和欧嘉闲逛,古智星失望了,可一想到能到智幻空间里和“欧嘉”胡天胡地,失望马上转化为动力。
    欧嘉离开,古智星大摇大摆地回到基地。苍井花子和德勒赢刚从梦工场回来,正躺在床上闲聊呢。
    “哎呦,快看看谁回来了。”德勒从床上坐起,阴阳怪气地说。
    苍井花子也坐了起来。“猴赛雷,和美女教官进展得不错啊?”
    古智星坐到花子床上,拍着花子肩膀,笑着说:“花子,德勒暗恋欧嘉教官,他嫉妒我有情可原,你怎么也这样呢?”
    “哼,我最讨厌有人溜须拍马了。”苍井花子一脸不屑。
    古智星摇头叹气。“花子,你错了,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呀。”
    “为我?”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教官特别嫉妒你。”
    “嫉妒我?”
    “没错,欧嘉教官非常嫉妒你的美貌,也许你不知道,女孩子是容不下身边有另一个美女的。”
    “嘁——”苍井花子高兴了。
    “我必须用我的毒舌大法化解她心魔,要不然,她会找茬惩治你的。”古智星越说越正经,连他自己都信了。
    “他骗你呢,”德勒大声说,“花子,你笨啊,教官怎么可能嫉妒你呢?”
    苍井花子瞪了德勒一眼。“不要你管。”她拍了拍古智星的肩膀,“猴赛雷,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
    “怎么了?美丽的花子小姐。”
    苍井花子指了指那张空床。“你知道吗?大白熊要回来了。”
    “大白熊?”
    “是啊,这张床的主人,斯拉夫人波洛夫。”苍井花子表情严肃。
    “不是斯拉夫人,”德勒大咧咧地说,“人家不喜欢做斯拉夫人,人家是俄罗斯人,整天挥舞着大拳头的俄罗斯蠢猪,真不知道有什么可得意的,在我们日耳曼人看来,他就是个白痴。”
    “俄罗斯人?”一听同屋有个老毛子,古智星顿时警惕起来。在他的那个时代,老毛子绝对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货色,他们喜欢挥舞大拳头和全世界为敌,可是一打起来,跑得比兔子还快,欺软怕硬,绝对是全人类头号公敌。古智星没少和国际交流学院的那些老毛子打架,还因此被学校处罚过。
    他坐到德勒床上,问道:“德勒,这些俄毛子现在还那么讨厌啊?”
    “是啊,”德勒回答,“只要人类还没有灭亡,这些大白熊就永远都是最令人讨厌的家伙。”
    苍井花子一个劲地点头。“你小心点吧,波洛夫喜欢欺负人。”
    古智星耸了耸肩。“放心,我会小心的。”
    智训营晚上九点必须就寝,古智星回来得本就不早,刚说完这句话,号声就响了,他赶紧回到自己床上。刚躺下没多久,宪兵便来查夜。宪兵走后,累了一天的苍井花子和德勒就睡着了,可古智星却失眠了,脑子里全是欧嘉的形象,一会儿是他想象中那个放荡的欧嘉,一会儿是真实中优雅严肃的欧嘉,开始时他还能分得清,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分不清了。他闭着眼,一会儿和优雅的欧嘉聊天,一会儿和放荡的欧嘉摸摸搜搜。直忙活了一整夜,第二天起床号响起的时候,他长叹一声,自语道:“真是累死我了。”
    洗漱,吃早餐,然后集合。欧嘉带着他们进入梦工场,等大家都进入训练室,欧嘉陪着他上到顶层。这一次,欧嘉没有陪他一起进入,只是替他带好头盔,然后用告诫的口吻叮嘱道:“古智星,你记住,智幻空间里的那个不是我,那个是你想象的,你必须要纠正过来,把她彻底变回我的形象,你记住,你认为的欧嘉和真实的欧嘉必须是一个人,必须。”
    “为什么?”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爱之灵便无法平顺成长,而你,也会因为分不清现实和幻境而精神分裂。这些天,我一直在陪着你,就是让你能多了解我一些,纠正自己认知中的错误。”
    古智星点点头。“我记住了。”
    “必须记住。”欧嘉又强调了一句。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训练啊?”
    一提训练,欧嘉脸上突然显出羞涩,她咬了要嘴唇,“你的训练……就是……”她停顿了片刻,“就是和智幻空间中的爱之灵谈恋爱。”
    “谈恋爱?”古智星的眼珠子差点飞出来。
    “是的,你要和她聊天,做情侣应该做的事。”欧嘉的小脸红的像个熟苹果。
    古智星点点头,萌萌地说:“好的,教官。我还有一个问题,也许你不知道,我根本没谈过恋爱,我想问一下,情侣都应该做什么事啊?”
    欧嘉的汗都下来了。“你自己想去吧。”
    “哦。”古智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我……我可以拉她的手吗?”
    “可以……”
    “我可以亲她吗?”
    “……可……以。”
    “我可以摸她吗?”
    “可……”
    “我可以欣赏她的身体吗?”
    “……以”
    “我……”古智星挠挠头,一脸茫然地说:“我可以和她上床吗?”
    “你去死吧。”欧嘉怒了,伸手启动了成像按钮。
    古智星眼前一黑,意识出现在了智幻空间之内。
    和上次相比,智幻空间没什么变化,最起码他看不出来。假欧嘉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正背着手,笑盈盈地望着他。她太美了,古智星激动得热血上涌,传说中影响一场战争的海伦也一定没有她漂亮。
    见到假欧嘉的一瞬,古智星马上就把真欧嘉的告诫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咯咯一笑,像个小公狗一样扑了过去……
    智幻空间里的时间和真实世界同步,古智星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和假欧嘉在智幻空间里胡天胡地,每次高潮过后,他都会带着无尽的满足感,仔细端详怀里的这个美女。细看还是不一样的,真正的欧嘉优雅大方,而这个假欧嘉是他想出来的,表情举止比****还要夸张,可是,到底喜欢这样的欧嘉还是真实的欧嘉,他却搞不清了,毕竟在真实中,欧嘉可不会和他这么亲密。
    他在假欧嘉脸上吧嗒亲了一口。“还是她吧,她又能满足我,又不会拒绝我。”
    智幻空间里同样会有黑夜,天黑了,古智星带着甜蜜的回忆,恋恋不舍地离开,回到了现实。走出训练室,欧嘉迎面走来。见到欧嘉的刹那,古智星晕了,差点扑过去。
    欧嘉一脸怒气,咬牙切齿地说:“古智星,训练进行的怎么样啊?”
    “还不错吧。”古智星吧嗒着嘴。
    欧嘉寒着脸。“和我走,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古智星跟着欧嘉下到底层,进入一间大厅。欧嘉也不知按了哪里,一幕巨大的弧形水幕出现在大厅中间。看着水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古智星的心头。
    “这是什么?”他问。
    欧嘉没答话,手指在水幕上点了几下。影像出现了,正是古智星那乱七八糟的智幻空间,内容便是他白天的所作所为。看着水幕上尽情表演的自己,古智星嘿嘿地笑出了声,嘴上开始胡说八道:
    “原来我这么厉害啊?看看我这组动作,又标准又给力,快看啊,你配合可真好。”
    “够了。”欧嘉咆哮一声,伸手关闭影像。
    古智星嬉皮笑脸地看着欧嘉。“怎么了?再看一会吧。”
    欧嘉呼吸急促,肩膀在微微颤抖,随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欧嘉竟然会哭?古智星吓傻了,贱兮兮地问:“怎么啦呀?”
    欧嘉深吸一口气,忍住哭泣,擦去泪水,看着古智星说:“你太过分了。”
    古智星挠挠头。“我……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那个又不是真的你。”
    “你想过吗?我在这里看影像是什么感觉?”欧嘉咬着嘴唇,看上去委屈极了,声音也在颤抖。
    “你可以关闭训练器啊。”
    “直接打断训练,你会死的。”欧嘉大声说。
    “哦,那你也可以选择不看呀。”古智星心里得意极了,脸上却很无辜。“我明白,这就像在看自己演的电影,可是……我也不知道你能看到啊,我以为我做的事很私密呢。”他挥了挥拳头,“你侵犯我的隐私,我要抗议。”
    欧嘉又哭了。“古智星,我再不管你了,你自生自灭吧。”
    古智星不敢胡说了,赶紧认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我应该克制的,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多么有魅力,我压根也克制不住啊。”
    “我不管,”哭过的欧嘉口气有些任性,和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区别,“今天你也别睡觉了,现在就回训练室。”
    “回去干嘛呀?我体力有限,不能连续作战,我得养精蓄锐呀。”
    “那是假的,又不是真……”
    “真什么?”古智星探头问。
    欧嘉咬牙切齿地说:“回到智幻空间去,把那个荡……那个放荡女人变成我,然后和她正常交往,我让你在里面培养爱之灵,又不是让你……”她说不下去了。
    古智星叹了口气。“好吧,我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欧嘉吼了一声,眼圈又红了,带着哭腔说:“求求你,别再气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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